麻子迴家途中一臉不爽疾步走著,還聽著腳後跟兒王小胖嘴噠噠的嘟囔。“誒,誒。麻兒哥你慢點啊,天還不晚啊。你說咱管老廖頭叫廖爺,那長是跟仙女一樣的劉家二小姐管他叫廖叔,那咱是不得管這劉家的二小姐叫姑啊,哎呀,劉仙姑。”


    麻子猛下定住身子迴頭看著一臉銀彈的王胖子,怒其不爭,“不就長得皮膚好點,一黃毛丫頭,小胳膊小腿兒的還仙女仙姑,鮮你個大草菇。王胖子,這幾天我不想看到你,羞與你為伍,明天我要去見先生迴村塾念書了,等你長毛了,你麻哥我帶你去見見啥叫仙女,瞅你那沒見識的樣兒,現在迴我家拿上你的夜半糧草,滾蛋吧。”


    “誒,麻兒哥,你可說的是真的,可說話算數?”王小胖疾步上前。


    “現在就給我滾,你這色坯藏得真夠深啊。”麻子心中鄙夷之情可照日月。


    兩貨吵吵鬧鬧的沿著小村道返家,河邊隱約傳來幾聲淒淒的鳥叫聲。


    迴到麻子家,王小胖更是滿滿吃了一大碗蛋花湯再加四個熟蛋。


    好家夥,這架勢,滿滿一竹兜的蛋真抗不住王胖子憨貨三天的糟蹋。


    晚上村裏黑裏咕咚的,麻子他爹娘下工迴家吃完鍋裏剩的蛋湯,簡單收拾了下迴屋休息了。


    連續快一旬的麻木翻土農活兒,讓村裏的壯勞力話少了很多,更多的是對年末劉府何府要給莊戶們開支年例錢的無限設想。


    麻子給爹娘說了明天要去接著念書的事兒,爹娘隻是哦了一聲,反應一般,但麻子心裏清楚,兩口子一連十幾日早上工晚下工就想給管事兒心裏留個好印象,額外得個賞錢好多湊些他明年的念私塾的一幹盤用。


    晚間一人躺在炕上,好好思量幾番,劉府這次懸賞的金絲月鱔是個機會。別人抓到幾尾那是碰巧,他可有獨家秘方兒的,再經過老廖頭補充加藥,這次定掙個三年不開張。


    暮秋好個晴。


    心情轉美的麻子逗著懷裏小河狸,身掛一布兜鴨蛋如將軍般踏進了戰場,竟沒注意到道路旁的小清河一夜之間河麵下了兩蘆葦節兒高。


    快步走到河沿村村西時,小河狸嘰嘰幾聲彈跳了下來,一頭鑽進了路邊河灣子裏不見蹤影。


    急得麻子走近才注意到河水少了好多,再下降些到快上凍時就是村裏一年一度的摸魚慶豐年的盛會了。


    麻子在岸邊嘰嘰的召喚著,這麽有靈性的小河狸跑丟了怪可惜的。


    岸邊不遠冒起了水泡泡,隻見小河狸用前爪使勁兒扒拉著一木頭匣子遊了過來,水位下後的岸沿有點陡,急得小河狸團團轉,麻子俯爬著才伸手勾了上來。


    手裏一掂,謔,這木頭匣子竟有四五斤重,低頭看了下腳下成年巴掌大,甩著水珠的小河狸,沒看出來呀,這小家夥勁兒挺大的,有點不“河狸”啊。


    再不快點又要遲到了,麻子想著表現的好點,下學後能進大先生的書屋尋幾本話本以慰藉漫漫長夜呢。至於這匣子一看就是老物件,眼下先摁住好奇心待下學後迴家慢慢摸索便是。


    麻子去的私塾坐落在河沿村的村中一座二進大院內,村裏幾家殷實人家湊的份子錢,其中出最大力的是劉家,直接讓出了一套二進院子。


    當然了,這私塾的大先生是劉家遠支,名諱劉文遠。


    劉大先生是個書癡,小道傳言洞房花燭時曾因讀書入迷讓新娘坐等了一整夜。現在誰要是喊一聲書癡,已近花甲的老先生隻會爽朗哈哈一笑,再無半點青年時的惱羞成怒。


    今天上午是二先生的大字課,枯燥乏味臨摹時間,在先生離堂不知去向後,課堂就變成了雞鴨場。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下學後,麻子收拾一番腰裏挾著匣子便走往大先生家。


    麻子在大先生眼裏就是念書不及他哥但同愛雜書的好學生。


    “先生在家嗎?學生張青請教。”


    “請教個屁,屁股上劃道口子就躺家近周,張大俠你坐月子呢,你這是剛出山了?”


    一頓劈裏啪啦整的張麻子在院裏站的難受,隻見茅房裏出來一花白老頭兒,剛淨手後,濕噠噠在麻子身上擦了擦,嚇的張麻子扭著身子後退。


    “是水!!不是尿!!瞅你那樣。屁股好了?進來吧,拿的啥?上次送的那種雞蛋有的話再送點。”


    在家的大先生是個滿口粗鄙,性情肆然的老書癡。


    打死他都不會說吃了那種蛋後趁著熱勁兒跑到鎮上那啥坊還撞見了同村的跟他一直不對付的廖赤腳的。


    麻子拿出鴨蛋說道,“這是傷後我跟王小胖去河灣子撿的野鴨蛋,勞煩師母做成鹹鴨蛋,您老下酒添作個伴兒。這木頭匣子是在河裏撈的,煩先生幫忙打開看看啥物件,我本想迴家打開可惜沒有趁手的物件。”


    劉老頭兒一看不是那種雞蛋便不在意,收拾了桌子上雜物研究起這木頭匣子來。


    不知名的木板渾然一體,顏色陰沉,細嗅中有淡香,幾麵皆無陰刻陽刻字樣花紋,也無鎖扣鎖眼兒,素麵的很,用手指輕叩聲音清脆內空,好木頭。


    “哎,小子你還養老鼠?快扔出去,我這滿屋子書別給咬了。”


    “先生,這不是老鼠,是我養的河狸,挺靈性的,來給先生打打招唿。”


    小河狸竟然給劉老頭拱手嘰嘰叫喚著,劉老頭看到這才放下來心來,伸手摸摸了緞麵似的河狸毛,心裏也是欣喜。


    “你小子福厚,好好養著,這麽靈性的小家夥稀罕的很。書裏有記載這樣的靈性小家夥都有個尋寶本能,總能找到好寶貝。”


    麻子欣喜說道;“這木頭匣子就是小河狸從河泥裏拱出來的。”


    “拿我筆刀來,咱爺兩兒好好看看這啥寶貝。”


    劉老頭用筆刀輕輕刮著,竟刮到一點蠟質,怪不得兩人摸索半天找不到縫隙,原來是用蜂蠟填縫。


    劉老頭讓眼神好的張麻子用筆刀順著隱約可見的縫隙慢慢刮,好不容易,匣子打開後,裏麵竟無半點濕氣,嘖嘖稱奇。


    匣裏靜放著兩本獸皮封包的書,一拳譜,一槍法,便再無他物。


    劉老頭大失所望,這麽大的陣勢還以為啥好寶貝呢。


    文人輕武這點在劉老頭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滿屋子書中武技功法類寥寥無幾。


    略略一翻,便給了一旁猴急的麻子。以劉老頭見多識廣的經驗見識,這兩本獸皮製作精細,柔軟結實,字墨隱隱發光,可列寶品,至於其中內容武技之類啥的沒細看,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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