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雖然表現的不在意,但私下裏瞅見小胖耍的上癮也指點他幾下,不然就那混球兒站樁的姿勢跟頭公羊啪母羊般,別提多慘不忍睹。


    再者說了,這站樁圖名兒起的太接地氣兒,就薄薄五頁紙,名字就叫《五步樁》,字還是手寫的,字體也是不堪入目。自問念過幾年書的張麻子萬萬不好意思這麽自編自玩,就現在以前身的種種閱曆,也是極看不上這莊稼把式的。


    “你小子就是眼高手低,整個一潑猴跳脫不定,還撿這撿那的,整天想著舞刀弄槍的,今年冬至是不是就要休學了,在家好好呆著等我信兒,年頭前把你介紹到鎮上王家藥鋪先做個跑堂,再熬過幾年尋個姑娘成家才是正經人家,前幾天他家夥計來我這運貨時,順嘴說道店裏缺個夥計。你再看我給你哥介紹的路子多順暢,已經內定是威遠鏢局的大管事的二女婿了,隻要曆練幾年,再接了呂大腦袋的班兒,穩穩當當的過好日子咯。”廖爺搖頭晃腦,一陣嘀咕道。


    麻子翻著白眼,說道:“謝謝廖爺幫我哥整了個這麽好的營生,我全家非常感謝您老的苦心,您受累了,可我不想。”


    老廖頭聽麻子拒絕了自己的好意,心裏堵得慌,自己就一個女兒還遠嫁他縣,心裏早已把他幾個當成了孫輩,奈何對牛彈琴。


    麻子突然想起問這金絲月鱔的新知識點,連忙轉移話題,他覺得這裏麵有點富礦可以深挖,正缺錢呢,這不來了。


    “廖爺,聽說你們村劉府近日正懸賞咱這小清河產的金絲月鱔,這不就是有點活血通絡消瘀作用的野物嘛,還必須得很新鮮,就是一碗普通的鱔段兒湯,這裏麵有門道兒?”


    老廖搖了搖頭,“劉家二閨女迴老家休養是假,懸賞這金絲月鱔是真,不僅僅是治氣悶心慌,劉北茂那老匹夫鬼心眼多的很,小憐應該傳她功法了,過斤的月鱔不光通絡還震蕩經脈,通心竅,用法佐以某類功法,偏門的很。”


    咦。。,睜大眼睛的麻子聽到老廖頭,說著老匹夫啊卿憐啥的這麽勁爆的信息。


    上下來迴看了看這一身灰褂的糟老頭子,年已半百的土老漢。


    斑白的發髻,除了麵色紅潤,眼睛神光熠熠外,別無增色可言,就這也能和郡城的劉家扯上情債。


    嘖嘖嘖,這老廖頭當年也是大耍家兒啊。


    老廖頭說著說著就陷入了迴憶。。。


    老套的橋段,老套的結局。


    浪漫多情的廖晴晚少俠準備和河陽城雙姝之一的顧卿憐私奔時,被早有準備的顧家堵到了小船上。


    天可憐啊,對於兩個情海深深的小情侶來講是多麽的絕望,敵對力量做到了預判了你的預判,連劃船的船夫都是顧家的人。


    廖家一普通的大夫家裏沒幾個錢,再有錢也扛不了顧家提的“薄禮”,連其中的一成都拿不出來。


    就在這節骨眼兒,廖晴晚的摯友劉北茂出現了,大方拿出翻一番的“薄禮”打動了顧家。


    心上人沒熬不過家裏人絮絮叨叨,被迫嫁進劉家。


    兄弟背刺,心上人嫁友。


    人間悲情也。


    麻子略略覺得空氣有點悲戚釋然,再看老廖頭那閃爍的目光噙著濁淚。


    “我說廖爺,你不會是在想著別人家的婆娘吧,你老每月都跑一趟鎮上的紅葉坊,可得注意點身體啊,雖然咱不缺藥補,但須謹記來日方長啊。”


    麻子這拐彎抹角的一頓噠噠把正迴憶青春醞釀情緒的廖爺給整不會了。


    氣的老廖頭恨不得把心愛的綠泥小壺摔到那麵目可憎的厚臉皮上,薑還是老的辣,理智終於站在了上風,保住了心頭好。


    “我與你廖奶奶相敬如賓,相濡以沫,自她走後,我飽受相思,豈是你等乳臭小兒可隨意編排造次的。”


    “廖前輩在家嗎?廖前輩在家嗎?我是同村劉家的劉靜姝,特來拜訪廖前輩。”


    眼睜睜看著老廖頭用與年紀極其不符的身法麻溜兒的站在門前,盯著門外那道倩影,竟與藏在心底的影子暗暗重合,愣了神。


    麻子跟王小胖隨後也跟了出來。


    “您就是廖前輩吧,我聽我母親聊過您老,這次特意來拜訪廖前輩,還望前輩恕小女子唐突。”


    這劉靜姝雖然芳齡十四五,但舉止落落大方,竟無半點商賈之氣,反而像是出自書香門府。


    王小胖哪見過這仙女氣兒打扮的人物,目光呆滯可算是丟盡他麻兒哥的臉麵。


    “啊!!”一聲慘叫,叫醒了兩個癡貨,麻子故作無事狀彈了彈盡是灰塵的草鞋麵。


    “額卿。。。靜姝是吧,快進來,你能來看廖叔,廖叔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能怪罪,來就來了還送啥東西,快些進來,外麵風涼,小麻子快去燒茶。”


    廖大夫瞬間挺胸直腰,步履穩健,迎著眾人走進堂屋,麻子使喚王小胖去燒茶,自己混進了抬箱子的隊伍。


    大堂內,主賓入座,四大箱子置放中間。


    片刻麻子跟王小胖送茶過來,王小胖看著這幾多小仙女模樣,手已經被燙了不下三次。


    麻子的臉直接變成黑黑的,那兩個侍女偷偷笑得琴音連連。想掐死王小胖的心都有了,貪吃憊懶再加一條極其好色。


    “廖叔,這兩位是?”劉靜姝輕輕吹著茶,眼角帶笑意看著這兩活寶,有趣又新奇。


    老廖頭喝了一口熱茶後,熱茶吞腹,這會兒已徹底迴過神來,“哦,這是我的兩個小輩兒,瘦的叫張青,胖的叫王福貴,都是好孩子。”


    此情此境的麻子覺得場麵有點不利,“廖爺,貴客至,我們先走了”。


    說完一把拽著還跟侍女嘻嘻笑不停的不要臉貨快步離開了這裏,其急匆匆的樣子在劉靜姝看來有幾分羞惱和狼狽。


    “廖叔,這次小女子過來也是受我娘的囑托,我娘說,我可以信任您老。”


    老廖頭靜靜看著與記憶中重合的側臉,此刻並未太失神,“你娘身體還好吧?有啥直說無妨,你廖叔我在這片能幫。”


    “我娘身體很好,這次過來想讓廖叔幫忙收些過斤的金絲月鱔。”


    “哦?你的瓊玉心法已開始叩瓊漿玉液境的大門了,你這比你娘早幾年,賢侄女好天資啊。”


    劉靜姝一臉驚異看著老廖頭,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廖叔竟知如此詳細,迴去後我定會跟我娘說說您的好意。”


    “額,哈哈。。。這金絲月鱔嘛,這月中後我一定讓你練功夠用。”


    “那我先謝謝廖叔了,這幾箱子東西是小女子的一番心意,還望笑納,那改天小女再來叨擾。”


    心情頗佳的廖大夫站在院門目送劉靜姝一行漸漸消失才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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