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與吳修頭前帶路,為韓煒做向導。韓煒遂與眾文武齊入涼王宮。


    整個一圈下來,路程可真心不短。別說一幫文官腳脖子酸痛,就連韓煒也受不了。


    按規製,涼王宮應該建在涼州,這鄴城隻能算是行宮。


    可區區一個行宮,也太大啦!


    天子之城十二裏,公之九裏,伯侯七裏,子男五裏。


    這十二裏就是六平方公裏,徒步走下來,確實不好受。不過這是韓煒提出的,也算自作自受。原話是:孤與諸公共遊之!


    不說韓煒懂不懂廡殿頂,也不說他明不明白天子之城十二裏,就這行宮的裝潢就比長安未央宮要氣派、奢華。


    韓煒心裏明白,這是沮授有意為之,從而表現自己。


    即刻言道:“公與修築行宮,可有一比啊!”


    “哦,比從何來?請殿下明示。”沮授施禮問道。


    韓煒看了看恢宏的涼王行宮,笑道:“漢之蕭何也!”


    “臣,誠惶誠恐,斷不敢與先賢比肩。”沮授趕緊低頭,跪伏於地,不敢言語了。


    蕭何自汙以取信劉邦,沮授認為韓煒在試探自己。可韓煒真沒別的意思,他隻是想起了蕭何修築未央宮而已。


    韓煒見狀,笑了一下,言道:“哈,有何不敢呢?免禮,平身。”


    沮授也是明白人,他知道涼州才是真正要修築涼王宮的所在,自己也不敢以蕭何的身份自居。


    韓煒的“蕭何”可不是他,涼王宮的修築者,非閻忠莫屬。而閻忠為韓煒做的貢獻不可磨滅,長期在涼州為韓煒提供錢糧,輸送戰馬兵源,這才是韓煒的“後勤部長”。


    沮授這才開口:“謝殿下。”起身後,繼續為韓煒做向導。不多時,終於遊覽完了整個行宮,再次來到正殿。


    韓煒看了一眼正殿,暗自感慨:這可比劉協的未央宮還氣派。


    而後說道:“諸公,進殿議事。”


    韓煒首當其衝率先邁步進殿,這氣勢儼然一個帝王,睥睨天下。登上陛階,一甩袍袖,正襟危坐於大殿之上。


    “臣等參見殿下,千歲,千千歲!”


    眾文武又是一陣山唿,齊齊跪拜。


    “免禮,平身。”韓煒聲音比剛才可要威嚴許多,畢竟受了殿內氣氛的烘托,他不自覺的便彰顯了帝王威儀。


    再次環視殿內情況,這布置的跟龍驤殿如出一轍,除了王座更加具備帝王氣息之外,其他部分幾乎原封不動。


    這讓韓煒很舒服,他畢竟是個念舊的人。


    沮授率先出班,進言道:“啟稟殿下,這正殿尚未取名,還請殿下賜名。”


    說到取名,這可是韓煒的強項,也是一個趣味。


    韓煒點點頭,若有所思。


    少時,韓煒開口道:“曹賊未滅,冀州未平。皆為孤文不治、武不建之故也!孤以為,此殿當為:建武殿。”


    這也是韓煒表現自己決心的一種方式,意在早日建立功勳,戰敗曹操,平定冀州。


    眾文武聽後,齊聲道:“願殿下早日伐曹凱旋!”


    “嗯,諸公以為,曹孟德何以免戰高懸,避而不戰呀?”韓煒順勢而為,徑直討論伐曹之戰。


    若論戰,趙雲自然首當其衝出班,言道:“末將以為,虎豹騎為曹軍精銳所在,今番大敗,挫傷銳氣,又有曹純戰死,曹休被擒,此二人乃虎豹騎正副都督,如今的虎豹騎已然形同散沙,不能戰也。若強行接戰,死戰不退,怕是力有不逮,更甚者可能全軍覆沒。曹操雖善戰,但也不敢肆意妄為。”


    韓煒點點頭,說道:“子龍所言非虛,正是如此。據孤所知,於禁已經率青州兵馳援曹操,對於禁此人哪位將軍素有所知呐?”


    幽州大都督張遼出班言道:“啟稟殿下,遼略知一二。”


    “哦?文遠且道來。”韓煒一看是張遼,便決定讓他為主將正麵對抗於禁。


    張遼恭敬言道:“末將當年在溫侯麾下曾與宣高(臧霸表字)一同見過於禁。那時節,溫侯令宣高與我去泰山郡招攬於禁,不料他唾棄董賊,不肯相從;再者他已經是鮑信部將,不願背主,故而不得其人。”


    韓煒點點頭,大抵跟自己了解曆史上的於禁差不多,隻是不知道他與臧霸還有交情。


    遂言道:“於文則肅穆好殺,治軍嚴謹,賞罰分明,有勇有謀,也算不可多得之良將。”


    沮授聞言,出班道:“殿下莫不是又起了愛才之心?”


    韓煒毫不遮掩的說道:“然也!於禁勇武雖不出眾,但其治軍之才,世間罕有,可與徐公明比肩。”


    這個評價不低,徐晃在韓煒麾下也是名列前茅的大將,更有周亞夫之稱,帳下棘門軍亦是一支悍勇無比的勁旅。


    可韓煒不單單是為了治軍考慮,若說如今韓煒的武將陣容那可是當真是天下無雙。更重要的是,他要湊齊五子良將!


    五虎上將得其四,唯缺雲長,這可是莫大的遺憾。如今五子良將亦是得其四,獨少於禁。現在麵臨於禁,韓煒一定會挖空心思將其生擒活拿,而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令其歸心。


    當然,韓煒也不是憑空臆想可以收降於禁,畢竟於禁在三國中可是有“前科”的。


    水淹七軍之後投降關羽,關羽不恥其背叛曹操,將其收監。後又有呂蒙白衣渡江奇襲荊州,致使關羽敗走麥城,在荊州大獄之內發現了於禁,於禁再次降吳。


    曹操得知後,哀歎良久,說:“於禁隨某三十載,怎麽麵臨險境,反不如龐德!”


    後來於禁從荊州獲釋而到了東吳,孫權對其器重有加。有次和孫權二馬並轡同行。虞翻見二人並排十分不滿,大罵於禁隻是俘虜,沒有資格與孫權並排;更手持馬鞭要鞭撻於禁,孫權立刻喝止。


    隨後孫權在樓船與群臣宴飲,於禁聽到魏國樂曲時傷心流淚,虞翻又指於禁是裝可憐。於禁雖為他所惡,但猶讚歎其忠義。


    曹丕即位,孫權稱臣。遣於禁迴魏國。於禁歸魏後,卻遭受其他文武的嘲笑。當時於禁的胡須和頭發都雪白了,臉又消瘦。曹丕表麵上對於禁表示安慰,任命他為安遠將軍。


    於禁拜謁曹操的陵墓時,曹丕卻命人畫關羽戰克、龐德憤怒、於禁降服之狀,於禁見到後,便因此羞愧病故,諡為厲侯。


    曆史的節點改變,於禁遇上韓煒,就不會像三國裏一樣悲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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