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崔雲衣唯一得出的結論。


    洛於墨一直沉默不說話,把她剛才指過的食物放上去開始新一輪烤,但他那深邃的,會洞悉一切的眼睛一直盯著崔雲衣看,想了很久,擦慢慢地說道:“不要喝那麽冷飲,對身體不好。”


    “出去!”洛於墨大喊道,臉上全是冰冷的神色,看到讓人懼怕。


    “正事?”


    崔天衣抬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沒好氣地說道:“你照顧好自己,已經是最好啦!”


    “啊?”老板是一個頭兩個大了,為難地看著兩人,結結巴巴地說道:“洛先生,你……是要常溫的……椰汁?”


    當聽到崔雲衣剛剛的一番話,洛於墨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撕裂,疼痛傳遍了全身,可是他知道這還不如她當年萬分之一的痛,低聲懇請道:“那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崔雲衣被這熟悉的氣息懷抱著,還是以前的感覺,很安全,很舒服,似乎隻要在他懷裏,她什麽都不怕了。可是,這個懷抱不再是她的了,早在那一年他把她拋下的時候,這個懷抱就不再屬於她的了。


    靜慧大師曾說:“苦在一切人麵前都是平等的,隻不過苦的方式不同而已,人活著為什麽會感到很累、很累呢?就是因為總是被種種外在的事相鎖迷惑,總希望得到的越多越好以至於肩上的擔子越來越沉重,以至於連步子都邁不開了。”


    崔雲衣故意沒有看向那個男人,而是繼續賞夜景。


    “我沒瘋,我隻是在彌補你……”


    “哦?是我想多了?沒關係,你不說,我可以去找我同事林傑慢慢說,我覺得他人還挺好的,我和他應該很聊得來。”


    江維之修長的手指眷戀不已地在崔雲衣臉頰上遊走,似乎在享受著她微涼肌膚所帶來的溫潤感,他的黑眸凝視著她的,低沉的嗓音竟如天籟般的樂音般誘人——


    崔雲衣無力地抬起手,指著門口,大喊道:“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沈沁兒打斷了崔雲衣的話,臉上大的笑容也止住了,有一絲的擔憂,可是還是從容地說道:“雲衣,聽話,相信我和你哥哥,我們會有辦法解決的。”


    男人笑了笑,他明白她話裏的意思,接過她的話,耐著性子,道:“那你現在愛吃什麽?”


    崔雲衣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重重地吐了口氣,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心中的苦。


    討厭,用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就正確了,難道他就不知道她真的很討厭他嗎?他幾不怕她一個激動下又把他刺傷嗎?


    如果人可以永遠是小孩子那該多好,在小孩子的眼中,想做便是去做,不想做任由你怎麽強迫他,他也不會去做。哪像大人,有時候,有些事想做,可是畏懼失敗,害怕堅信艱辛,然後便沒做成。很多時候,不想去一件事,可是迫於生活的各種原因,又不得不去做,甚至做出了違背自己內心的事。


    “我好像也是花店的老板,怎麽就成了礙著地方的人呢?”


    恨意,陡然蔓延雙眼,帶著嗜血般的瘋狂——


    她沒他那般高的智商,也讀不懂他腦子裏想的是什麽東西,反正,她隻要肯定,他不再打她哥哥公司的主意便可以了,其他的事都無所謂了。


    “選擇權在你手上。”說完,洛於墨便搶先把電話掐斷了。


    崔雲衣搖了搖頭,“沒有啊,沒發生什麽啊!”


    對,曾經他對她也很好,掏心掏肺,一再改變他固有的原則的好。可是,萬事萬物都有它本有的規律,有生便有息,有起也便有落。花不會常開不敗,也終有它凋零的那一天,連帶著人的感情也一樣,終有衰退之時。


    “開玩笑啦,法國大餐就法國大餐。”


    “還是不能原諒我嗎?”洛於墨低聲問道,嘴唇也開始泛白了。


    再說,他的時間不是很寶貴的嗎?每天等著他的預約會少嗎?他怎麽就這副淡然的神態,穿著一身昂貴的西裝,在這裏漫不經心地烤肉呢?


    想了想,崔雲衣想到很重要的一點,看向男人,“我有一個要求。”


    “一步一驚心的是人生,一步一痛心的是愛情。人生之路何其長,錯過了我們還可以設法彌補,可是愛情呢?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永遠也無法彌補。”洛於墨字字清晰地說道,刻在他臉上的是無限的憂傷。


    “雲衣,我們知道你的好意了,像你哥哥說的,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沈沁兒臉帶微笑地說著。


    蔣俊不禁好奇這個中的秘密。


    血,觸目可及都是鮮血,老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血淋淋的場景,而那個站在自己老板身邊的女人,一身白衣裙也染上了鮮血,和她一臉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崔雲衣不想聽江維之的話,問題出在她身上,不關江維之的事,撲倒他的懷裏,輕輕地喊道:“維之……”


    “崔雲衣。”


    洛於墨聞言隻是點了點頭。


    “可是你得做啊,行動才是最重要的!”


    “好的,等著。”熱情的老板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安小貝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男人挑眉地看向坐在對麵的女人,也不理會她的拒絕,用筷子夾了一塊肉,開始烤肉。


    也對,上次她刺殺了那個男人,他加強保鏢也是正常的,他的性命這麽值錢,當然得左擁右簇了!


    安小貝睥睨地看了崔雲衣一眼,拿著手機便慢悠悠地走開了。


    “你哥哥公司”洛於墨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崔雲衣那臉的緊張,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一笑,“我還得考慮一下,當然,這一切都要看你,隻要你……”


    好誘人的香味,崔雲衣是沒有吃飯,現在聞到這香氣,胃已經忍不住來時蠢蠢欲動了。


    好不容易迴到她家,崔雲衣以為一切都要結束了,在準備打開車門時,誰料那個男人把她叫住了,她十萬個不情願地扭過頭來看向他。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瞳孔裏她的縮影,因為他答應了要幫自己的哥哥,所以崔雲衣也變得客氣了一點,問道:“什麽事呢?”


    “騙我?”


    安小貝嗓音不悅地叫到:“崔雲衣!”


    “洛於墨,你瘋了嗎?你不去醫院在這裏幹嘛?你是要在我麵前看著你的血慢慢流幹嗎?你是想讓我內疚嗎?你滾,你給我滾!”


    崔雲衣一時漲紅了臉,雖然江維之是她的未婚夫,按理來說,這應該是正常的行為,可是她卻有點怕。


    “是的。”司機繞過車前,連忙啟動車子。


    十一,陽光明媚。


    這些都是崔雲衣在網上搜迴來的,當時還看了一下下麵的評論,大多數都是女生的評論,說他怎麽帥,怎麽俊,怎麽好看,怎麽多金啊等等之類的話,而也有一部分男生留下的評論,把他看成了是偶像、膜拜的對象等等。


    “說。”


    “衣兒,我知道你為什麽恨我,我都知道了,當年是我不對,讓你一個人在這邊,承受了……那麽多的痛,那麽多的苦,是我對不起你。”洛於墨臉上的笑意都散去了,字字清晰,認真地說道。


    “說,你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的?”


    崔雲衣整個人呢趴在餐桌上,鼓起腮幫,嘟著嘴巴,可憐巴巴地盡最後一絲努力,道:“哥哥,就讓我幫幫你吧!”


    每個人都會有他自己的苦,我們看到的隻是人光鮮亮麗的外表,可是內裏的苦,也隻有他自己才能知道。而每個人麵對人生中各種的苦,都有他們不同的處理方法,或許有些人苦苦拘泥在苦當中,或許有些人以一種豁達的心理去處之泰然,或許……千千萬萬種方法,但最後的結果是你能放下,不被苦所迷惑住,不被其越壓越負荷不了,那你便算是脫離苦海了。


    卑鄙無恥!


    “衣兒,我……對不起你。”洛於墨再一次說道,臉上寫滿了內疚。


    緣分,其實是世界上最奇怪的東西之一,它揮一揮衣袖便來了,然後揮一揮衣袖又走了,或許會留下開心、愉悅的記憶,或許會留下傷心、痛苦,但它走了便是走了,任何人也再尋不迴它的身影了。


    她是怕哥哥知道了,會拒絕他的幫助,還把他給狠狠教訓一頓,一切都發生了,又何必再去追究呢?


    崔雲衣是徹底明白了什麽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句話了,拿著一雙筷子無滋無味的吃著自己最愛的肥牛。


    崔雲衣雙眼像似噴火的看著眼前這個可恨的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吃!”


    崔雲衣不解地看向安小貝,每每提起江維之,安小貝對他總是很大意見,也不知道江維之是哪裏得罪她呢?


    不要再去想他了,他不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嗎?


    崔天衣連忙搖頭,聰明地迴道:“我什麽都沒說,你繼續……做你的早餐。”


    洛於墨反倒是笑了,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終於叫我名字了,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再叫我名字了。”說完,便大步靠上前。


    “真的嗎?”


    “所以說你的全世界並沒有包括我和你嫂嫂。”崔天衣看著玩笑說道,一手拿起自己妹妹親手為自己煮的咖啡。


    “不要喊我的名字!”


    “雲衣,你在幹嘛啦?”崔天衣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不由得擔心起來,自己的妹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今天是怎麽呢?要把廚房拆了嗎?


    “你認錯人了,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崔雲衣冷冷地說道。


    “哥哥,嫂嫂。”崔雲衣無奈地叫道,她隻是想為家裏出一份力氣怎麽她的哥哥和嫂嫂就不能聽一下她的意見呢?哥哥的公司對於哥哥來說意義重大,她不能坐視不管啊!可是他們都不領情,那她要怎麽辦才好呢?


    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當殺人兇手的。


    “行,現在給你烤,你等著。”洛於墨麵的女人的冷言冷雨還是笑著迴到,要是讓外人看到了,一定會以為他中邪了。


    “我話還沒說完,你就這麽心急?看來你哥哥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洛於墨不急不緩地說道,臉上還保持著那抹淡淡的戲謔的笑。


    她躡手躡腳地來到主臥,發現某人正睡著,被子隻是蓋了下半身,上半身毫無保留地裸露在空氣中。南方的十月還談不上涼,還能用熱來形容,可是他是開著空調的。


    這一揮,應該算是一個了解了吧,一切都會畫上一個句話的。


    “我對於我的好朋友安小貝一向時間都很寬裕的。”崔雲衣盯著安小貝,關心地說道。


    尖叫聲頓時將這原本的靜謐早晨徹底打破了。


    “原諒……我好嗎?”洛於墨輕扯了一下薄唇,艱難地說道。


    崔雲衣,去就去,你還怕他什麽呢?他能吃掉你嗎?


    洛於墨和她雙眼對上的時候,他能讀懂她,她的雙眼還是和以前一樣清澈,如清泉般明亮動人,這是他喜歡的那雙眼睛。


    不過這一點也不奇怪,那個男人財大氣粗,到這裏現在隻有他們兩個,說明了是他真的包場了,他既然如此大手筆包場了,那老板怎麽也得拿一點誠意出來啊,親自服務是必須的。


    看著車子揚塵而去,崔雲衣再一次跌坐在地板上。


    她是餓的,是很想吃的,可是她不能吃。


    她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著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的哥哥,張了張嘴巴,無力地問道:“那醫生說我哥哥什麽時候會醒嗎?”


    “我哥哥怎麽會這樣?發生什麽事呢?是誰把哥哥弄傷的?”洛琳怒氣衝天地質問道。


    不難想象在接下來的時間,等待崔雲衣的便是一個接一個的困難了。


    “還吃點什麽?”洛於墨耐著性子問道,即使眼前這個女人給了不少眼色他看。


    “你走!”崔雲衣不想再和這個男人瘋了。


    江維之掀起身上的被子,慵懶而沙啞地嗓音說道:“就在你剛剛在想事情的時候醒的。”


    椰汁沒了,那就不用煩啦!


    “是的。”蔣俊連忙上前,扶起自己的老板,沒出花店門口他便見到老王已經趕過來了,見狀,老王也連忙跳下車,幫忙攙扶洛於墨。


    “叮當”一聲,傳來一聲開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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