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他能珍惜你這番心意。”邢銘昭唏噓道。


    蘇恪聞言莞爾。


    珍惜不珍惜的,蘇恪倒是沒想那麽多。這隻不過是他自己的行事準則,做了就做了,並不要求旁人必須要領會他的心意。


    畢竟兩個人在一起,開開心心才是最重要的。


    霍嶽在酒店客房裏睡了足足一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鍾了。他看了一眼窗外烏漆嘛黑的天色,以及酒店周圍燈火通明的照明設施,不免饜足地伸了個懶腰。


    房間裏靜悄悄的,蘇恪躺在床鋪的另一邊,唿吸平緩氣息溫柔,顯然睡得正沉。


    霍嶽用胳膊墊著頭,側過身,用目光仔細描繪著蘇恪的輪廓,心底柔軟的一塌糊塗。


    他當然明白蘇恪這麽做的深意。


    雖然霍嶽本人並不在乎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蜚語不管那些人說他吃軟飯也好,靠男人也罷。


    霍嶽隻覺得那些人是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


    畢竟這麽優秀的老婆是他自己努力追來噠!


    這世上男男女女那麽多,他有本事讓蘇恪隻喜歡他一個,這難道不是天底下最讓人豔羨的能力嗎?


    我愛的人恰好也喜歡我呢!


    霍嶽美滋滋的想到。隻覺得這樣的概率大概比一個男人花費一年時間賺上四百個億還低,可霍嶽就是這麽幸運的兩個都攤上了。


    更幸運的是蘇恪明明都已經這麽優秀了,明明擁有那麽多選擇,卻還是堅定不移的跟他在一起。


    霍嶽深知這段感情裏麵他是最先愛上的那個人,並且愛到無法自拔,愛到毫不在乎外麵那些嫉妒他的人會怎麽挑撥離間的抹黑他。因為早在霍嶽跟蘇恪挑明關係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自己在這一段關係裏的底線


    那就是隻要蘇恪答應跟他在一起,讓霍嶽做什麽都無所謂。


    他可以不在乎金錢,不在乎名聲,隻想認認真真談一段戀愛。他知道很多人因為他的家世背景,曾用有色眼鏡看待蘇恪,包括他身邊的親朋好友。


    霍嶽不想跟人爭辯什麽,他知道蘇恪的好,也不遺餘力的用他自己的方式讓身邊所有人接受他們兩個必定會在一起,並且明白這段感情中是他霍嶽處於弱勢。所以他可以張揚肆意的對身邊所有人宣揚他是如何吃軟飯的。用他自己的辦法笨拙的向世人宣示著他對蘇恪的在意和傾慕。


    用實際行動證明隻要能跟蘇恪在一起,不管是做參天大樹還是做攀援的淩霄花,他都甘之如飴。反正他的根已經深深紮在蘇恪那裏。


    可是讓霍嶽沒有想到的是,盡管蘇恪也明白這一點,明白他的在意與不在意,卻還是那麽溫柔的用他自己的辦法洗清了那些潑在霍嶽身上的汙水。


    洞悉到蘇恪想法的那一瞬間,霍嶽隻覺得自己幸福的就要炸開了。


    他想,他就算累死在路演的路上,累死在酒店淩晨的床鋪上,也會死而無怨的。


    “我愛的人怎麽可以這麽好呢!”


    霍嶽這麽想著,小心翼翼地往蘇恪的方向拱了拱,伸出手臂把人一點一點的摟進自己的懷裏,然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他的最愛閉上了眼睛。


    舒舒服服的又睡過去了!


    今夜,一定好眠!


    第63章


    樓宇廣告公司在納斯達克順利敲鍾,上市市值超過48億美金的爆炸新聞在第一時間火速傳迴國內。各大媒體在刊登報道時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同一張照片作為頭版頭條的版麵照片


    照片裏麵,隻見西裝革履年輕俊美的蘇恪手提金色大鍾,同樣俊美不凡的霍嶽站在他的身邊,手裏握著小小的鍾錘。而在他們的周圍,簇擁著樓宇廣告公司的主創團隊們,以及同樣為這次ipo做出了重大貢獻的華爾街投資者們。


    伴隨著這張照片傳開的還有霍氏地產的執行總裁霍嶽對於此次樓宇廣告公司能夠順利在納斯達克上市做出的重要貢獻。


    雖然很多人都不理解霍嶽一個地產公司的總裁為什麽要巴巴地飛到華爾街參與樓宇廣告公司的上市,但是很多人還是認可了霍嶽的能力。


    一時間,嘲笑霍嶽是身家百億軟飯男的流言蜚語也都消失了。


    霍董事長看著報紙上碩大的照片,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這小子,還算有點城府。”


    霍夫人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她倒是覺得,有城府的並非是他們家那傻兒子,而是不動聲色就把事情辦妥的蘇恪。


    想到這裏,霍夫人心下一動,忍不住提議道:“是不是該讓嶽把人帶迴來給咱們瞧瞧?”


    “瞧什麽瞧?”霍董事長心頭火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問道:“就算瞧了又能怎麽樣?兩個大男人,你還能給他們籌辦婚禮不成?”


    霍夫人:“……”


    霍董事長始終不認為兩個男人可以白頭偕老。更何況他們還那麽年輕。


    霍夫人聞言一笑:“也是,他們都太年輕了,還不定性。”


    “既然這樣,那就讓孩子們先處著吧!”


    也許過上幾年,不用他們當老的多事,兩個孩子自己就膩煩了。


    聽到夫人這麽說,霍董事長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倘若蘇恪跟霍嶽不是那樣的關係,他是很看好蘇恪這樣的年輕人的。也樂意讓自家傻兒子交好蘇恪那樣的青年才俊。


    可事情壞就壞在兩人的關係上!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對父母能夠波瀾不驚毫無障礙的接受自己的兒子是個同性戀。更何況霍董事長這麽古板的人。


    如果蘇恪沒有表現出這麽厲害的手段和城府,霍董事長早在得知兒子喜歡男人的第一時間就出手棒打鴛鴦了。可現在卻要投鼠忌器。既不敢隨意表態惹怒蘇恪,又不想眼睜睜看著兒子越陷越深。


    霍董事長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兩人結束了這段關係,倘若是兒子率先移情別戀,會不會招來蘇恪的報複。又或者是蘇恪先膩了這段關係想要分開,兒子卻糾纏不休的話,會不會同樣招致對方的報複!


    總之怎麽想都進退兩難!


    “你說他談個什麽樣的對象不好。天底下那麽多男男女女,他偏要挑一個最不好惹的。”


    聽著霍董事長的抱怨,霍夫人笑眯眯道:“也是最厲害的。”


    霍董事長語噎:“你”


    霍夫人氣定神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喝茶一邊反問:“怎麽,我說的不對?”


    霍董事長悻悻地哼了一聲。怎麽不對?就是說的太對了,更讓人糟心!


    並不知道霍董事長的憂心忡忡,霍嶽和蘇恪在完成了敲鍾計劃後,又在當地逗留了三天,作為第二次蜜月旅行的獎勵。


    三天之後,帶著墨鏡,用一隻手提著兩人行李箱的霍嶽神清氣爽地出現在臨海國際機場。而在他的身後,同樣戴著墨鏡的蘇恪則表現得十分低調然後被興奮異常的霍嶽一把薅到身邊:“老婆,你怎麽走得這麽慢?是不是太累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是不是走不動了?要不要坐在行李箱上我推著你走?”


    蘇恪顯然對這樣的提議並不感興趣。伸手拍了拍狂搖尾巴的某個人,語氣有些無奈:“看路!”


    霍嶽滿不在意的“哦”了一聲,正要繼續說話,手上忽然一震他的行李箱被另外一隻橫插過來的行李箱給攔住了。


    “這不是我那風光無限舉世皆知的好二弟嘛!”來人笑眯眯說道:“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神采奕奕。”


    “這種旁若無人的囂張氣焰還真是讓人一如既往地覺得……不舒服啊!”


    霍嶽唿吸一滯,目光凜然地看向對方。


    蘇恪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在這一瞬間,霍嶽的情緒是複雜的。他便也順著霍嶽的目光看過去。


    隻見逆光中來人的身形看上去高挑頎長,斯文俊秀的臉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頭發全部梳到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整張臉,刻意抓高的發型讓他看上去更顯淩厲優雅,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精英範兒。


    留意到蘇恪毫不客氣地打量,來人也衝著蘇恪點了點頭,唇角一勾,微微欠身,刻意練習過的社交禮儀就這麽無懈可擊地表現出來:“您好,蘇總,久仰大名。”


    說話間,男人十分自然地伸出右手,彬彬有禮的自我介紹道:“我是霍行則。霍嶽的……親哥哥。”


    當兩隻手禮貌性握住的一瞬間,蘇恪可以清晰感覺到,霍嶽的情緒忽然開始暴躁。


    手掌被人重重的捏住,當著霍嶽的麵,霍行則氣定神閑地說道:“作為霍二少的好大哥,我非常欣慰我親愛的弟弟能找到你這樣優秀的男朋友。就是不知道蘇總這麽精明幹練的一個人,究竟看上他什麽了。有時間的話,大家不妨坐下來聊一聊,我是真的很想聽蘇總親口講一講您的擇偶標準。”


    蘇恪笑眯眯地用力,直至看到霍行則一張臉都微微扭曲了,才若無其事地鬆開手,寒暄道:“我的擇偶標準很簡單。”


    蘇恪說到這裏,刻意停頓了一下,目光直視著因為疼痛不得不把右手放到背後的男人,語氣沉穩優雅地吐出三個字:“霍嶽!”


    霍行則愣了一下,不明白蘇恪為什麽忽然提到霍嶽的名字。轉念一想才意識到蘇恪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是在說他的擇偶標準就是霍嶽。


    意識到這一點,霍行則臉色微微一變。


    因為見到霍行則,整個人就開始不知不覺的暴躁起來的霍嶽也意識到了蘇恪的迴應,他的情緒頓時穩定下來,傻兮兮的站在蘇恪身邊,一臉炫耀地說道:“我的擇偶標準也一樣,就是蘇恪!”


    霍嶽明顯是在秀恩愛。更讓霍行則覺得意外的是,外界傳言中心機深沉睚眥必報的蘇恪竟然就這麽由著霍嶽摟著他秀恩愛。絲毫沒有流露出半點抵觸或者不滿的情緒。


    看著言笑晏晏不動聲色的蘇恪,霍行則的眼中閃過一抹晦澀,旋即笑道:“蘇總和嶽還真是情深義重。”


    “有時間來家裏玩吧。時候不早了,我先告辭。”


    說完,霍行則衝著兩人點了點頭,姿態優雅地轉身離開了。


    迴程路上,蘇恪看著麵色陰沉一語不發的霍嶽,緩緩開口:“說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


    霍嶽深吸了一口氣:“什麽事也沒有,總之你別搭理他。他就是個神經病!”


    蘇恪禮貌性挑眉。


    霍嶽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麽說,組織了半天才緩緩開口:“霍行則腦子有病!他有被害妄想症,所有人都知道。”


    “從小到大,不管我跟誰交朋友,他總覺得人家要害我。總是在背地裏挑撥我跟我朋友的關係。甚至還在我的手機裏放監聽器,監聽我跟別人的通話。還冒充我給我的朋友發絕交信。”


    霍嶽一開始還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交往的好好的小夥伴,說不理他就不理他了。後來搞清楚誤會,他跟霍行則大打了一架。可是根本沒有用,霍行則依然我行我素。


    好在霍嶽的朋友已經知道霍行則是什麽德行,上當受騙的越來越少。霍嶽也懶得再跟霍行則計較。


    直到霍嶽上高中。一件事情的發生徹底改變了兩兄弟的關係。


    霍嶽屬於那種家世拔尖性格又很張揚的富二代,再加上一張臉長得著實不錯,從上幼兒園起就很招女孩子的喜歡。


    不過霍嶽是那種開竅很晚的男生。他不喜歡周圍出現的任何男男女女。因此很多人抱著一腔熱忱追求霍嶽的時候,霍嶽都會毫不猶豫地拒絕對方。


    大多數人在被拒絕之後就會放棄。也有一小部分人持之以恆,覺得堅持久了霍嶽就會喜歡上她們。


    其中有個女孩子就是這樣想的。


    時隔太久,霍嶽已經記不清那個女孩的名字和樣貌了。隻依稀記得那是個長相甜美性格開朗的女生。還很會做愛心便當。那個女生追了霍嶽很久,大概有兩三個學期的樣子。每天都會給霍嶽帶不同樣式的愛心便當。


    霍嶽雖然一次都沒吃過,但他還記得每天出現在書桌堂裏的便當都是漂漂亮亮的。


    直到有一天,書桌堂裏的便當沒有了。


    霍嶽還以為對方是放棄了。然後就看到那個女孩子以霍行則女朋友的身份重新站到他麵前。


    霍行則帶著那個女孩子在學校裏成雙入對招搖過市,很快引起了校方的注意。


    當時霍行則念高三女孩子讀高二,出於各方麵考慮,校方叫了家長。結果霍行則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公然說是那個女孩子追的他。還說那女孩子就是愛慕虛榮想要嫁進豪門,她想當霍家的少奶奶,不管男方是誰。


    “既然她這麽便宜這麽主動的送上門,我幹嘛不接受。”


    “玩玩而已,沒必要鬧到見家長的程度吧!”


    霍行則這一番話說出來,立刻在學校內部引起軒然大波。


    女孩子的爸爸大概是覺得下不來台,當場怒扇女孩子好幾巴掌。還罵自己的女兒下賤,送上門去給闊少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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