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槿對安國師簡單的說了一下北鳴國發生的事情,聊了一會兒後,隻見雲連傾和白清歡並肩走出了孤山城的城門。


    雲連傾見到楚厲和沐雲槿的身影後,連忙走上前來,反應與剛才的安國師一樣,“你倆這是去哪瀟灑了?”


    “你這是去哪?”沐雲槿避開了雲連傾的問題。


    “白姑娘在這裏不眠不休照看了村民幾日,本太子想帶她去別館休息一會兒。”雲連傾說著,還朝一旁的白清歡看了眼。


    白清歡此時沒有戴著麵紗,見雲連傾提起自己,朝沐雲槿微微一笑示意。


    “那你趕緊去吧。”沐雲槿怕雲連傾多問,連忙打發他走。


    雲連傾點點頭,“那本太子先帶白姑娘去,等等過來找你細說。”


    “……”沐雲槿撇嘴。


    在雲連傾帶著白清歡離開後,安國師朝楚厲和沐雲槿道,“孤山城這邊的瘟疫病情都控製住了,也沒我們什麽事了,我們先迴皇城,去解決楚清的事情。”


    楚厲和沐雲槿點頭同意。


    ……


    迴到皇城,黃炎和花纓已經在國師府等候許久。


    “殿下,楚清正在天牢內,我們是不是現在過去看看,以免夜長夢多。”黃炎走上前來道。


    頓了頓,黃炎又補問一句,“容岷那邊如何了?”


    楚厲聞言,眸光微閃一下,緩緩出聲,“容岷已在北鳴國的天牢內自刎。”


    “自刎?他倒是對死看的很開啊。”黃炎扁嘴,還以為以容岷這性子,最終會被殿下或是王妃打死才能罷休呢。


    “因為本王問他,是要自己動手,還是讓本王親自動手,他想了想,選擇了自己動手。”楚厲勾起唇角,說起這事,興致頗高。


    黃炎挑眉,“這一套,不知對楚清管不管用。”


    “走吧,去天牢。”楚厲話落,朝沐雲槿看去,“本王去辦點事。”


    沐雲槿點頭。


    楚厲和黃炎在離開之後,花纓走了上來,看向沐雲槿,眼露笑意,“主子,那藥鋪的老板娘說的真對,我去了清州,竟真發現了不少野生的禾山蓮。”


    “這也叫歪打正著,若找不到禾山蓮,恐怕對付楚清和容岷,還要花一番心思。”沐雲槿微歎口氣。


    “嗯,沒錯。”花纓讚同。


    安國師喝了口茶,往眼前這兩個女人看了看,“你倆若是沒事,就出去逛逛街吧,我現在聽到禾山蓮三個字,就覺得腦仁疼。”


    “我們對南庭國人生地不熟的,要去逛,也得你帶路才是。”沐雲槿揚眉,戲謔的道。


    “真是怕了你了,我一把老骨頭了,熬了好幾天,我得去補覺了。”安國師說罷,打了個哈欠,就要往後園走去。


    此時,外麵匆匆跑進一名侍衛,對著安國師彎了彎腰,“國師,外麵有個女子吵著要見你。”


    “什麽女子?”安國師問。


    “屬下也不知,不過那女子聲稱是孤山城災民的女兒,說國師救了她母親,所以特意登門要來拜見國師。”侍衛道。


    安國師擰眉,“告訴她心意我領了,讓她迴去吧。”


    “屬下開始也是這麽說的,可那女子仍舊吵著要見國師,現在已經引來外麵不少百姓的圍觀了。”侍衛有些無奈的道。


    沐雲槿坐在一旁聽著,不禁想起之前靜華寺那名老僧人給安國師卜算的姻緣卦象,於是抿嘴輕笑,“既然人家要見你,你就讓人家見一見得了,不然外麵的百姓若是知道孤山城發了瘟疫,一定嚇的都不敢出門了。”


    安國師聽聞沐雲槿的話,倒是覺得有些道理,皺了皺眉,“讓她進來。”


    沐雲槿麵上的笑意更濃了,這會不會就是那個春心蕩漾啊?


    侍衛點點頭,連忙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名身著淡黃色紗裙的女子走了進來,手裏提了幾大包的東西,麵容秀麗,看模樣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


    那女子見到安國師後,連忙跪了下來,“民女見過國師大人。”


    “起來吧。”安國師略顯無奈道。


    那女子沒有起來,隻是抬起頭,看著安國師,“民女常居這皇城之中,還是今早迴孤山城時,聽母親提起,前兩日她瘟疫重病時,是國師不懼瘟疫,背著她出家門,去找村裏來的女神醫治病,這才保住了母親的一條命。”


    “母親叮囑民女,迴皇城之後,一定要當麵謝謝國師,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糕點,若國師不嫌棄,就請收下吧。”那女子說完,舉著幾大包的東西,遞向安國師。


    安國師看著此景,略顯無奈,但仍舊伸手接下了這些東西,既然是糕點,他收下便是,以免又強行塞給他拿著。


    他可不喜歡這種你推我搡的場麵。


    “那就謝謝你了。”安國師收下後,將糕點放到一旁桌上。


    那女子頓時麵露笑意,盯著安國師看了一會兒,麵上浮現一絲羞澀之意,“民女在這皇城住了一年多了,雖然常聽國師大人的威名,可今日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國師大人,果然和傳聞一樣。”


    沐雲槿聽到此話,默默的與花纓對視一眼,兩人麵含笑意,聞到了幾分開春的氣息。


    “嗯,若無事你先迴去吧,我今日有些乏了,要先休息了,畢竟一大把年紀了,身子骨不太硬朗了。”安國師說完此話,還佯裝咳嗽了幾聲。


    那女子顯然是不想這麽快走,可安國師這麽一說,她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點點頭,“那民女改日再來拜訪國師大人。”


    “不……”


    安國師剛想說不必了,隻聽一旁一向不多話的花纓,略顯八卦的開了口,“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民女名為玉純。”那女子道。


    “嫁人了嗎?”沐雲槿接著話茬問。


    玉純搖搖頭,“還沒有。”


    “哦?這是為何?看你相貌秀麗,應當有許多人上門提親才是,怎會沒嫁人?”沐雲槿好奇詢問。


    “民女那時年少,仗著讀了幾年書,便瞧不上村子裏那些男子,後來過了適婚年紀,家裏又催的急,心一橫,便搬來了皇城,眼不見為淨。”玉純提起以前那些事,訕訕的笑了笑。


    沐雲槿聽此笑意深深,“不錯,挺有主見的。”


    “主見?”玉純似是沒料到沐雲槿的話,仿佛遇見知己一般,眼前一亮,“你是第一個認同我想法之人。”


    “咳……”安國師又咳嗽一聲。


    大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玉純聽到安國師的咳嗽聲,扁了扁嘴,朝安國師掬了一禮,“民女先告退了。”


    說完,又朝沐雲槿和花纓笑了笑,往外走去。


    玉純離開後,沐雲槿翹著腿,對著安國師笑道,“這姑娘挺不錯的,沒因為年紀到了就隨便嫁人,活的自我,不錯不錯。”


    “哼,別給我亂點鴛鴦譜,我都能當她爹了,傳出去還不被人罵成老牛吃嫩草。”安國師哼了哼,站起身來,往裏走去。


    身後,沐雲槿和花纓笑成一團。


    安國師迴屋休息後,沐雲槿和花纓沒事情做,索性聽了安國師之前的提議,去外麵逛逛。


    出了國師府,在去往街市的路上,沐雲槿瞥見了玉純的身影。


    玉純此時正待在國師府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靠著牆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玉純。”沐雲槿喊了喊她。


    聽到沐雲槿的聲音,玉純抬起頭來,有些欣喜的跑了過來,“見過,見過……”


    玉純見沐雲槿是安國師的朋友,顯然非富即貴,想給她行禮,卻不知稱唿什麽合適。


    “不必多禮了,你在這做什麽?”沐雲槿睨著玉純。


    “我……”


    玉純語氣有些吞吐,見沐雲槿正看著她,頓了頓,道,“我剛剛見國師大人咳嗽了,想起小時候我咳嗽時,母親曾給我服用過一副偏方,我正在想那偏方的藥方,興許會對國師的咳嗽管用。”


    沐雲槿聞言,暗歎這女子果真和她的名字一樣單純啊。


    國師那咳嗽不過是裝出來的,可這女子卻是上了心,還在給他想偏方的方子。


    莫不是真應了老僧人那句,一見傾心?


    “啊,我想起來那個偏方了。”玉純忽然想起那個偏方,激動的出聲,拉著沐雲槿的手臂,“我把那方子給你,你幫我去給國師大人好不好?我已經打擾過他了,再去打擾他,有些不太好意思。”


    沐雲槿當然不會拒絕玉純,如若她真是安國師的姻緣,她自然會極力幫忙撮合。


    “好,那你把方子給我吧,我記一下。”沐雲槿出聲。


    玉純點點頭。


    給完方子以後,玉純準備離開,臨走前,又托沐雲槿叮囑安國師一句,“天氣熱,那些糕點放久了容易壞,讓國師大人盡快吃吧,但若不喜歡吃也沒事,畢竟國師大人見多了好東西,民女這些也稱不上精美可口。”


    說完,玉純往巷子裏走去。


    沐雲槿看著玉純的背影,往旁邊的花纓看去,“瞧這多好的姑娘啊。”


    “嗯,心地確實善良,不過她今日與國師也是第一次見麵,應該還沒那方麵的想法吧,或許換一個人救了她母親,她也是如此對待。”花纓道。


    “反正我們最近無事做,不如在這南庭國多待幾日看看,對了,綺綺又是去哪了?”沐雲槿忽然想起了綺綺。


    花纓輕笑,與沐雲槿繼續往前走去,“她閑不住,與雷閻一起去別的地方遊玩去了,如今解除了獸靈之身,日子倒是比以前滋潤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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