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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風宴後,林卓又被家人屬下的情感攻勢給圈禁到了書房裏。


    隻不過,如今他的待遇要好得多了,至少他的書房不再是禁地,他身邊的鶯鶯燕燕時不時就能出沒一下,融融溫情加上翩躚風姿,讓林卓心曠神怡。


    有些時候,林卓上輩子的宅男屬性會作,他也會想,如今算是有錢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有房了,在省會城市的核心地段,占地麵積上千畝,上風上水,也有媳婦兒了,雖然還要等兩年才能娶進門兒,甚至連兒子都有了,自己到底還要鬧騰個什麽呢?


    看到身邊無憂無慮嘰嘰喳喳,時不時就打鬧成一團,無法無天的萱萱和張可兒,再看看忙著給自己沏茶研磨,彎腰躬身間曲線無比美好,溫婉賢淑的清漪和耿小妹,還有沉穩地坐在對麵,唇膏的色彩由粉紅轉向深紅,轉向紫紅,再轉向紫黑,陰謀家格調越來越高,妖豔氣質也越來越濃重的哈茗,林卓滿足得歎口氣。


    “哎,我給你們唱歌唄”林卓瞄了一眼書桌,那上麵躺著一本論語,自從他被關進書房,一直是它,也一直是這一頁,林卓是個很長情的書生,打算整個複習生涯,從一頁而終。


    “好呀好呀”張可兒最捧場了,拍著細嫩的小手兒就撲到了林卓肩頭,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家師兄,她還沒聽過師兄唱歌呢,一直都是聽別人翻唱,很沒麵子的。


    萱萱自然不甘人後,像一隻輕巧的蝴蝶飛來,很快就占據了老哥的另一邊肩頭。慢了一步的清漪,不由得悻悻然,挺翹的臀部搭在書桌邊兒上,大眼睛使勁兒瞪著林卓,耿小妹見狀莞爾一笑,拉過一個方凳,挨著老神在在,大馬金刀地像個女漢子的哈茗坐下。


    林卓伸手攬過張可兒,把她放在自己大腿上,苗條的小姑娘輕若無物,輕輕撫著萱萱的髻,眼睛裏的寵溺像是一團團柔光,如此耀眼。


    他清了清喉嚨,降了好幾個調門兒,用低音把愛江山更愛美人唱得百轉千迴。


    “道不盡紅塵舍戀


    訴不完人間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緣


    流著相同的血


    喝著相同的水


    這條路漫漫又長遠


    紅花當然配綠葉


    這一輩子誰來陪


    渺渺茫茫來又迴


    往日情景再浮現


    藕雖斷了絲還連


    輕歎世間事多變遷


    愛江山更愛美人


    哪個英雄好漢寧願孤單


    好兒郎渾身是膽


    壯誌豪情四海遠名揚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不醉不罷休


    東邊我的美人啊西邊黃河流


    來呀來個酒啊不醉不罷休


    愁情煩事別放心頭”


    林卓聲音低沉,眉目舒朗,神態悠然自在,懷裏抱著自己的妻子,旁邊偎著自己心愛的妹妹,對麵三朵嬌花爭奇鬥豔,唱著歌兒都不由自主會笑出聲來。


    低沉的聲音縈繞來去,坐在師兄懷裏的張可兒一臉甜笑,萱萱偎在旁邊跟她鼻子抵著鼻子,一個十四歲豆蔻初成,一個十歲的小臉兒,還掛著嬰兒肥,可愛至極。


    對麵的三個風雨澆灌出來的妖精就沒有那麽單純,哈茗一臉激賞,這個男人總不缺英雄氣概,哪怕是在他沒出息的時候,耿小妹則全是包容,她的眼裏從來都隻有她的卓哥兒,他愛什麽她就愛什麽,他更愛什麽她也更愛什麽,清漪卻要複雜一些,她斜著眼睛昵了那個男人一眼,會說話的眼睛仿佛在質問,你能做到麽?


    “公子,子龍求見”門外的聲音顫悠悠,顯然是等到林卓唱完才敢打擾的,當然,聽完了才覺,好像更不該打擾,但是正事兒要緊,破壞了公子玩兒情懷,那也沒辦法了。


    林卓聞聲一愕,他連鄧子龍來了成-都府都不知道,書房才數日,世上已千年。


    抿了抿嘴,林卓看了看一屋子的姑娘們,大多是一副戲謔壞笑的嘴臉,要熱烈圍觀,林卓剛唱完歌就要打臉的好戲。


    林卓失笑,索性就沒皮沒臉了,“愛江山更愛美人,這是我的真心話,但是,哥終究是個有事兒的男人啊”


    “咯咯咯”在萱萱和可兒團團抱抱的清脆笑聲中,林卓夾尾而逃,另外三隻妖精,也笑彎了小蠻腰。


    林卓在會客廳裏,看到了重新披掛起來的劉顯。


    老將軍在不喝花酒的時候,造型還是很可圈可點的,身材魁偉,雙眼淩厲,眉目嚴正,頂盔摜甲,腰懸寶刀,深紅色的披風獵獵作響,端的氣勢不凡。


    “林卓恭喜世伯,利刃出鞘,再度揚名沙場”


    “不客套,不客套”劉顯擺了擺手,不苟言笑,直來直去,話裏的誠意卻不少,“老夫這總兵,是你一手策劃的,老夫收到任命的時候,還有兵部譚綸尚書的一封私信,想來是擔心我倚老賣老,壞了你布下的大局,再三叮囑,此戰要跟你商量著打,我今天就要啟程到敘府前線,你有些什麽措置,盡管說來聽聽”


    “無他,格局二字”林卓也不遮掩,譚尚書的私信,應該是張佳胤授意的,“僰人占據地利,其餘不足道,有淩霄城裏應外合,平滅叛亂,並非難事,林卓所圖,乃是滇南的大大小小一大片土司,還有蜀中的黑苗白苗”


    劉顯眉頭大皺,他就知道活計不會輕鬆,但也沒想到林卓玩兒的這麽大,“苗人和僰人已經入局,滇南土司又該如何策動?”


    林卓眼神飄忽,按下心中翻騰的情緒,“鄉試放榜之日,我會收葵兒為義子,他是鶴慶土司唯一的嫡孫”


    劉顯聞言了然,語氣有些憋悶,“那老夫就先去煽風點火,不忙著加入戰團”


    林卓安慰了下,“世伯,且請忍耐些時日,待到布局圓滿,西南大局,可畢其功於一役,世伯威名,必將萬民景仰,另外,我已與趙錦巡撫和黔國公有過溝通,黔中的思州參將田本剛,滇南的騰衝參將路智,兩路人馬都將參與我們的平叛行動,世伯也須做些聯絡擺布的功夫”


    “放心,老夫在蜀中縱橫沙場的時候,他們還穿著開襠褲呢,調理他們絕無問題”劉顯傲然迴應,自信溢於言表,眼睛瞪得像燈籠,“不過,林公子,我聽說,你在敘府還在訓練騎兵?土司再多,都在山溝溝裏,騎兵可一點兒用場都派不上的,你這局,恐怕還別有所圖吧?”


    林卓微笑以對,“世伯但請靜觀,林卓既然敢請出你這員虎將,就不會是小打小鬧,必定讓你打大仗,立大功”


    劉顯默然,點點頭。


    兩人又探討了一些操作細節,劉顯告辭而去。


    “子龍”林卓喚了一聲,卻沒有說話,他並不能完全信任這個沙場老將。


    鄧子龍等了片刻,有所了悟,“公子放心,川東、川南六府軍事盡在指掌,就是曾省吾去了,也無可奈何”


    林卓點點頭,“你還要跟陳蘇多加聯絡,密切注意孟邦,若是他在我們動手之前有行動,務必把他引向鶴慶,也決不能讓他們跟僰人聯絡上,是所有的僰人,你,明白麽?”


    “公子,子龍知道怎麽做”鄧子龍鏗鏘應聲,毫不遲疑。


    鄧子龍也走了,林卓在客廳裏待了會兒,麵目一度猙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迴到書房,林卓沒有在嬉笑怒罵消磨時光,而是真真正正的閉門苦讀了,他需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隻是他的苦讀方式與眾不同,隻見他麵無表情,手中毛筆揮舞不停,片刻間,一張張宣紙上就遍布字跡,成就的作品也都是字字珠璣,文采粲然。


    旁邊陪侍的清漪,眼睜睜看著一堆一堆的華美篇章,在自己夫君手腕揮舞間降臨人世,看著林卓如同看著神祗,眼睛變成一顆顆小星星,還閃著動情的光。她哪裏知道,林卓並不生產文章,他隻是大曆史的搬運工而已。


    清漪是個爽利的性子,有感覺了就要表現出來,她朝著林卓越貼越緊,幾乎黏在了他身上,胸前給壓得扁扁的,猶自不解恨,輕輕撫摸著林卓的身體,各種撩撥,恨不能當場就在書房裏來一。隻可惜,林卓的心神沉在筆尖之上,陷於脫之中,枉費了清漪的萬種風情。


    當晚,林卓宿在耿小妹房裏,但是清漪也昂著腦袋來了,一點兒不好意思的勁頭兒都沒有,她今天下午的心火,灼熱得按耐不住,不來上一場,她可是憋得難受。如今,林卓這三個嫵媚天生的女人,現在互相串門,聯床大被搞活動已經常態化了,各種兩兩組合,間或三人齊上,讓林卓享盡豔福。


    如同往常一樣,庇陽經在身,金槍不倒的林卓暴雨霹靂一樣把兩個柔情萬種的女人弄成了兩攤軟泥,清漪今晚揮得格外出色,緊抱著林卓癡纏如瘋似癲,抵死纏-綿,又親又抓地,跟吃了春-藥似的,饒是如此,也沒有逃過-暈在床的命運。


    靡-靡之音散去,清漪和耿小妹身心通透,嘴角漾著迷人的淺笑,雙雙步入甜蜜的夢鄉。


    林卓卻在噩夢裏掙紮,他不聽擺動著腦袋,全身一抖一抖的,額頭亮晶晶一片冷汗,眼角流下大顆大顆的淚珠。


    林卓見過無數的風雨,生生死死走了好幾個來迴,最放不下參不透的就是情義二字,如今夢境裏,他的兄弟、朋友、愛人、親人,輪番指責他,唾罵他,甚至與他反目成仇,白刃相向。


    “劉珽,我不是要利用你爹,不是要架空你爹,也不是故意要派人監視他,限製他,這場戰爭必須在我的手上,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是重整大明西南的機會,戰後的所有功勞都會是他的,我不會搶走一絲一毫”


    “沐焰,相信我,高葵會是滇南領地的王,但是現在他還不是,那裏逃不過戰火,隻是早晚而已,鶴慶有了壓力,才會給我賣命,我必須把這些割據勢力全部摧毀,才能交給葵兒一根沒有荊棘的權杖”


    “哈洛、哈茗,我一直堅持美美與共,天下大同,永遠也不會變,但是這大同必須在大明的統一之下,隻有融合,才是出路,而不是抵抗,你們不能繼續獨-立,你們必須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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