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安一把攔住自己那即將暴躁如雷的弟弟,“有六嫂在這裏。”


    言外之意就是,這個時候不要動口,就靜觀其變就行。


    相對於當弟弟的,簫安這個當哥的要顯得冷靜不少!


    聽到這話,簫樂隻好點點頭,捏著拳頭退後一步。


    花從筠看了一眼婦人,先是麵無表情,隨後嗤笑一下,“你以為你就憑借這三言兩語就能唬住我們?且不說這件事真相究竟如何,光是被你這麽一鬧,就算真相真如你所說,你也會從有理變沒理!”


    “所以,你是不同意我剛才提出的條件嗎?”


    “傻子都不可能會同意。”花從筠聳聳肩。


    “你,你就不怕武館名聲敗壞嗎?”婦人難以置信地看著花從筠。


    聞言,花從筠風輕雲淡地說道:“我丈夫這幾兄弟的本事就擺在這裏,若是真的想學武,自然不會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就放棄來武館。”


    “你未免太自信了吧?你以為人人都想來你這武館嗎?這涼州城又不隻是隻有簫氏武館!”婦人也是生氣了,叉著腰氣鼓鼓地說道。


    “那便將剩下的錢都退給你們,你帶著你兩個兒子去別的武館吧!”花從筠淡淡地說道,而後看向大武小武,“我不知道你們是如何跟你們母親講述在武館的事情的,但撒謊的人,不會被人接納的!”


    大武小武聽到後,臉上瞬間蒼白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武館的弟子紛紛開口。


    “師母,我們都沒有欺負他們,是他們想要欺負我們,被我們打迴去的!”


    “是啊師母,這大武小武自從進入武館,就私底下欺負比他們弱小的,我們看不過去才提出比試,結果他們輸了就不認錯,還冤枉我們打他們……這一點其他師兄弟都可以作證的!”


    “我可以作證!”


    “我也可以!”


    “……”


    隨著弟子們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大,花從筠看向大武小武,“現在認錯,為時不晚。”


    婦人見狀,麵色漲紅,心裏也信了幾分自己的兩個兒子對自己撒了謊,“你你你,你這是要做什麽?你要逼我兩個兒子不成?”


    “我可沒有。”花從筠一臉平靜,“如果滿口謊言,還願賭不服輸,那也沒必要學武了,這樣的人,不管日後在哪一個方麵,都會被人看不起的。”


    說完之後,她便讓人將武館的賬簿拿過來,當著婦人的麵,結算一下學費,並將剩餘的退給婦人。


    簫北乾站出來,冷眸掃了大武小武一下,“從今往後,你們二人不再是我武館的弟子!”


    聽到這話,大武小武腸子都悔青了,在自尊心和內心的折磨下,他們跪在地上,哭著求簫北乾原諒。


    “師父!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撒謊了!”


    “師父求求您,不要將我們趕出去……”


    看到這一幕,武館弟子都嗤之以鼻。


    “現在才後悔,之前幹嘛去了?”


    “可不是嘛!就算你們留在武館,我們也不會跟你們兩個撒謊精玩!”


    “撒謊精!”


    簫北乾聽到後,嚴肅著臉,“不要湊熱鬧了,你們都迴去紮馬步!”


    弟子們紛紛收斂表情,乖乖迴練武場。


    “簫安簫樂,你們去看著他們。”


    “好的!”


    等這些弟子離開後,簫北乾才重新看向大武小武,“方才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你們卻一直不吭聲。從你們撒謊開始,我就認為我當不了你們兄弟倆的師父了。錢退給你們了,日後你們也不用再來了。”


    聞言,大武小武哭得不行。


    “師父,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真的不會這樣了,您不要趕我們走……”


    “師父求求您,原諒我們這次吧,事不過三,我們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師父……”


    婦人看著自己兩個兒子跪在地上哭,那無名火又冒了上來,過去一把將小武給拽起來,而後伸手拽大武,“你們哥倆這是玩哪一出?他簫氏武館不要你們,娘送你們去別的武館,這涼州城的武館又不隻這一個!”


    “娘,您不懂,這涼州城沒有誰的武功能比得過師父的……”大武掙紮,死活不肯起來。


    聽到這話的婦人氣得不行,“你們兩個臭小子,我平日裏真是把你們慣壞了!既然如此,你們為何一開始又要撒謊?現在鬧到這個地步又想找補?”


    大武抹了一把眼淚,實話實說:“我們,我們想著娘你出手的話,師父說不定會妥協,畢竟我們都知道阿娘您的嘴巴厲害,而師父隻是武功厲害……”


    花從筠:“……”


    簫北乾:“……”


    好一句‘隻是武功厲害’。


    若不是花從筠正好過來,武館這邊怕是就因為婦人三言兩語而妥協了。


    “哼!”簫北乾狠狠拂袖,眸底染上冷意,“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算計,我簫氏武館留你們不得!走!”


    “師父,求您……”大武哀求。


    婦人見狀,上去蠻橫地將大武給拉起來,“人家都不要你們了,你們還眼巴巴的求個什麽勁兒?走!娘帶你們去別的武館!”


    大武還是懇求,但看到簫北乾冷著的臉,他最後還是懊悔不已。


    如果早知道會真的被逐出武館,他說什麽都不會這樣子算計。


    他本以為自己阿娘的嘴巴能迫使師父妥協,讓他和小武能單獨習武的……


    婦人強行將大武小武拽走。


    走出武館大門的時候,圍觀的百姓都在指指點點。


    不過幸好這娘仨並非杏花鎮人士,若不然日後有的是被人指著後背嘀咕了。


    戲劇性的鬧事落下了帷幕,圍觀的百姓也都散開了。


    “老六,我們先去看看那群小兔崽子練得如何,你陪陪六弟妹。”五哥簫北朝說道。


    “好。”簫北乾點頭,“你盯著點他們,別讓他們懶散。”


    “放心吧!”


    不一會兒後,前院就隻剩下花從筠和簫北乾。


    “筠筠,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嘴笨?”


    “有時候有點。”


    “啊?”簫北乾沒想到她真的會這麽說,一下子愣住了。


    見狀,花從筠撲哧一笑,“安啦安啦,嘴笨又怎麽了,你打仗又不靠嘴,靠的是腦子和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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