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遇玉氣結,舉著手顫顫發抖,痛恨地說道:“好好好,長大了,翅膀硬了。媽媽辛苦了大半輩子,就教你這麽一個反骨的兒子?”


    “夠了,別忘了我姓鬱,不姓徐……還有你現在是鬱家的夫人,請您好之為之。”鬱洛軒冰冷警告完,提起剛扔到椅子上的西裝,頭也不迴地上了樓。


    徐遇玉雙眼一閉,眼淚跟著就飆了出來,低聲哀吼道:“軒兒,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媽媽?要是沒你舅舅,媽媽能做鬱家太太這麽多年嗎?隻怕早被外麵的狐狸精給擠走了,你們兄妹也不能有個完整的家庭,軒兒,我們不能忘恩負義……”


    “好了好了,一大把年紀整天哭哭啼啼像什麽樣?”鬱洛軒心底冷笑不已,卻還是不忍心,停下腳步放低了語氣。


    鬱宏正年輕時候風流多情人盡皆知,但要說徐遇玉沒有些手段,誰信?那些和鬱宏正稍微有一點關係的女人,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這個鬱洛軒知道得清清楚楚。


    徐遇玉知道他心軟,就看不得她哭,看不得她悲傷,兒子還是心疼她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弟弟的事,心底又沒了著落,不甘心地問道:“可是你舅舅……”


    “媽,你兒子大了。舅舅的事你不要管,我會能處理好。唉……一大把年紀了晚上不睡覺,你操心這麽多幹什麽呀?快迴房吧。”鬱洛軒為她拉拉外套,無奈地扶著額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徐遇玉眼淚就到此停住了,就像它來時那麽匆匆。她知道自己的兒子自小聰明,有些話點到即止,說得太過,就成為無理取鬧了。可是,她就是想自己的弟弟能和軒兒能和睦共處,保住徐家的家業和地位而已。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自己的兒子終究是長大了和她離心了。若放在以前,隻要她一落淚,他就什麽都答應了。而現在,就說了句讓她別管,她能不管嗎?


    但求那個叫什麽陳雨悅的女孩子,別真把他迷得神會顛倒,若像他爸爸以前一樣,不顧一切拋妻棄子的話,就別怪她手下無情了。而且敢給她弟弟下毒的女人,也不是個容易掌控的,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女人迷惑她的兒子。


    徐遇玉發狠地握緊拳頭,蒼白的臉色,加上一夜未曾合眼,在濃厚的黑眼圈襯托下,布滿血絲的眼睛此刻看上去少了往日的溫婉和藹,平添了幾分猙獰的恐怖。苦鬥小~三、二~奶一輩子,又怎麽會是表麵看著那麽善良大方、賢良淑德呢?


    迴到房間的鬱洛軒本以為可以安心睡個好覺,可是一走推門進來,他才後悔,自己為什麽腦抽了,不直接迴氓角一族。


    “小謹,你在我的房裏幹什麽呀?拍鬼片嗎?”鬱洛軒拉開被子,看到床上躺了個人,差點沒嚇死。


    鬱洛瑾迷迷糊糊坐了起來,等了一夜,好不容易混混沌沌睡著,又被人吵醒,一屁股的起床氣沒處發,對著鬱洛軒就吼:“哥,你怎麽迴事,現在才迴來?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個晚上,電話也不接,你想玩失蹤嗎?”


    鬱洛軒扶著額頭,頭疼不已,不耐煩地把鬱洛瑾從床上拉起來,說道:“滾迴你的房間去,我要睡覺,有什麽事以後再說。”


    鬱洛瑾癟癟嘴,非常不滿地爬了起來,可是語氣放柔了點,她知道鬱洛軒的個性,有事可以商量,但不要質問:“哥,先別睡,我有事問你。”


    “都說了,我累,等我睡醒了再說。對了,你今天不用上學嗎?”鬱洛軒也不忌諱,直接把上衣脫了,就準備進浴室。


    鬱洛瑾攔著他,正色道:“哥,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大事,但你不要傷害陳子優行嗎?昨天那個電話是我接的,不關舒浩哥哥的事。”


    鬱洛軒停下了腳步,冷沉的眸子盯著她,問道:“小謹,老實告訴哥,你真的喜歡上陳子優?難道不是一時興起玩玩而已?”


    “是。”她迴答的異常堅決,那樣認真的表情鬱洛軒從來沒有見過。


    他有些不忍心打擊她,可是他還是要說:“小謹,你知道這是沒有結果的,先不說陳子優他愛的是不是你,單是爸媽這一關就過不了,他雖然是個教授,但身份和家庭都很一般,你不明白嗎?”


    “哥,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鬱洛瑾垂頭揉揉眼睛,將要脫眶而出的水霧揉了迴去,繼續說道:“哥,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再傷害他了好麽?若以後要和別人結婚什麽的,我一定乖乖聽你和爸媽的安排。”


    鬱洛軒無奈地戳了戳她的頭,問道:“你到底愛他什麽?一個才見過幾次麵的人,你真的確定你這是愛?”


    “我也不知道我愛他什麽,可是就是心動,見到就心跳不止,‘撲通、撲通’的,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其實,哥,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爸媽,我轉學迴來大部分原因就是為了他。”


    “你……”鬱洛軒怒目而視,就要開口訓話。


    可鬱洛瑾直接無視他吃人的眼睛,繼續陶醉道:“我以前什麽都聽從爸媽的安排,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出國留學,甚至連身邊的朋友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樣,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麽,追求的是什麽。可是,自從去年上了機緣巧合上了一節他的課後,我才知道,那是多麽豐富多彩的生活,深山野林的探測、玩石雕玉……”


    “對比起來,原來我一直生活在一灘死水中,如果我不跳出來,接下去是畢業結婚做個闊太太,生小孩養小孩,然後老去死去。看著平順安逸,一眼看到底的人生,天知道它是多麽的了無生趣。哥,這樣有意思嗎?”


    看著她兩眼發光,鬱洛軒都能感到她內心的雀躍和喜悅,這是他們這些從小就被規劃好人生的孩子沒有資格擁有的情感。


    真的可以這麽自由嗎?沒有家族興衰的負擔,沒有無情無愛的婚姻,沒有明爭暗鬥的壓力……其實他也有夢想的,可是似乎很久以前就被遺忘了。


    “隨便你。”鬱洛軒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過來,進入浴室後才給她迴了一聲:“放心吧,我不會對他怎麽樣。”如果不是因為陳雨悅,他還沒這個心思去管陳子優。


    可是,他還要提醒她一句:“小謹,以後摔了傷了疼了,隻能自己承擔和麵對,哥幫不了你。”


    鬱洛瑾猛地點頭:“嗯,我知道。謝謝你,哥哥。”


    “出去幫我關門。”鬱洛軒開口趕人。家裏兩個女人,真夠他煩的,如果這兩個不是他唯一在乎的女人,他早就掀桌走人了。


    女人就是麻煩,當然這個女人也包括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陳雨悅。


    唉……愛了就愛了吧,他承認!


    果然,這幾天沒有人打擾,陳雨悅身體恢複的很快,她就像一個能量機器一樣,隻要有隻夠的空氣和營養,她便能迅速愈合,不管是身體或者心靈。


    “雨悅,今天覺得身體怎麽樣,還覺得無力嗎?”吳恩帆每天都準時報到,忙的時候日行檢查完就離開,不忙的時候就坐下來陪她聊聊,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說,她沉默。


    陳雨悅搖搖頭,白嫩得能捏出水的皮膚讓她此刻看上去聖潔又溫馨,隻見她苦惱地咬了咬豐盈起來的櫻唇,明亮的眸子看著吳恩帆說道:“我可以出院了嗎?在這很浪費時間。”


    吳恩帆抿嘴笑了起來,打趣道:“嗬嗬……你一個孕婦連養胎都浪費時間?看來主席夫人也沒你忙呢?”


    陳雨悅癟癟嘴,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不懂。說吧,我可以出院了嗎?”這幾天鬱洛軒都沒出現過,讓她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也放開了很多。隻要不見到那張臉,或許就可以很快淡忘了吧。


    吳恩帆正要說話,向澤林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矮小的病房門口,一臉抱怨道:“哼,是誰信誓當當說會照顧好她的?看她猴急要出去的樣子,吳恩帆,我真懷疑你們醫院的服務態度。”


    “澤林,你來了?”陳雨悅笑嫣如花,她知道向澤林來了,就證明她能出院了,雖然她要是真要出去,不費吹灰之力,但為了自己身體和肚子裏的寶寶,她硬是強迫自己忍了下來。


    “我去,真是好心沒好報。”吳恩帆惱怒不已,別看他斯斯文文的,對著病曆一臉高深的樣子,其實他很喜歡爆粗,尤其是激動的時候:“趕緊收拾包袱給我走人,下次最好別再來找我。”


    “廢話,沒事誰願意來醫院。”向澤林鄙視不已,直徑越過他,走到陳雨悅寵愛地捏了捏她的臉蛋,溫柔地道:“走吧!我帶你去吃大餐,這幾天委屈你了。”


    吳恩帆洋裝氣憤,瞪眼道:“喂喂喂……不要太過分好嗎?我好吃好喝待她,什麽叫委屈了?”


    “嗬嗬……恩帆,謝謝你!”真心待她的人,她都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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