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叫虛席以待,”我們齊聲說道,“我們這是對您隆重歡迎呢,現在我們接見外賓一般都是隻允許遠遠的觀看,這叫作尊敬和愛戴,您不要不接受。”既然我們說得那麽中聽,該老師便不得不接受,即使心有不甘,也沒其他法子。

    但也有個別不接受我們好意的,硬是我們從後麵趕到前麵去了。遇到這樣比我們態度更強硬的,便換成是我們沒法子了。隻得乖乖就範,等著挨宰。

    但有種課另外,我們政治經濟學總是樂聲融融,真逗人了。

    給我們上政治經濟學的教授經常憤怒地說:“咧咧,同學們你們最近是不是又發現食堂的飯菜又漲價了;咧咧,是不是又發現菜裏麵的肉少了很多?”

    “確實,”我們立即附和道,“您說的沒錯,但不是最近、而是一直都在漲,像我們學校外的那條江,漲起水來沒完沒了;而且食堂越來越摳門,真是小氣得很啦。”

    教授聽到唿應聲立即變得興奮了,說道:“我個人認為學校食堂不應該和外麵餐館一樣,一漲價我也漲價,學校食堂最不應該的是把營利當作自己的目的。”

    “您說得很對啊,這都算什麽事了。”

    雖然我和該教授在某些問題上意見不統一,時常還對著幹,但在這達成了一致。沒有那個傻瓜笨到連支持自己的盟友都拋棄,這人維護的可是自己的利益呢,何況我下個月眼看就要青黃不濟了,窗外的西北風和東南風正打著旋兒等著我呢,吹吹貴地西北風和東南風雖然甚好,但真的去喝西北風,打死我我都不會去幹的,給我大米和魚肉就好了,或者外加一杯小酒,其他就不用那麽客氣。

    教授繼續慷慨激昂說道:“也許該食堂老板要說了,現在外麵的菜價都上漲了,我不提高價格,就要虧本了。”教授嘴裏飛出幾點唾沫星子,憤懣滿腔說,“他哪會虧本啊,他能虧本嗎?”

    “他要是怕虧本把食堂轉讓給我好了,”我突然叫上一句,幫腔說,“要他把食堂轉讓給我可能他又不幹了。這些人就這麽虛偽,真可惡啊可惡得很。”

    “他的食堂有那麽多的客源,每人賺五毛錢都有得賺頭,”教授激動的說道,並開始羅列數據,“我們學校有萬多學生,每人賺五毛,十個是五塊,百個是五十,千個是五百,萬個就是五千;還分早中晚三餐,一天也就賺了五萬。”教授換口氣,緩緩因為語速過快而帶來的短息,又說道,“當然了,他肯定不隻賺區區五毛錢了,一餐至少賺走了將近一塊多。”

    “就是!”許多人在下麵叫嚷道,“還有可能賣菜的老板會給他百分之十的迴扣呢,隻賺不虧,他哪能沒賺頭呢。”

    上課的時候能達到這種默契,我想所有授課的人都應該滿意了。教經濟學的教授果然有幾下子。在這位教授的課堂上向來不缺乏這些熱烈的氣氛,我也很喜歡這種氣氛,因此我總是攪混其中,看氣氛削減下去了,忙不迭查進幾句,把大家的熱情重新提上來。這位教授也給我麵子,那年的考試分數幫我把平時分全加上了,他隻是感激我呢,我知道的。

    關於食堂夥食費上漲,還有這樣一件插曲,那天正當我感覺夥食費難以維濟之時,以前中學的同學給我發來一條qq留言:

    沁園春,漲價

    九月三號學年初到,四處走一朝。望校園內外,來人甚少;食堂上下,頓失前貌,鋪紅蓋綠,彩旗飄飄,欲將學子狠勁敲。須知道,各色飯菜、樣樣漲五毛。飯價如此之高,引無數食客盡折腰。惜去年肉包,兩個就飽;而今拉麵,份量少之又少。一代奸商,食堂老板,隻知把錢使勁撈。俱往矣,數貧窮人物,都在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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