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柳青梵洗了碗收拾一番,在客廳站了會兒,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個房間。


    默了會兒,她還是去了朝南的那個客房裏,嗯,以前家中來客人,都是住在這裏的。


    她進了房間,輕車熟路從櫃子裏找到床單被子,然後還……找了套新睡衣。


    將新睡衣放在床上,柳青梵直奔衛生間洗澡。


    陳清河在書房裏冷靜下來,這才想起柳青梵還在外麵,他雖然不悅她的自作主張,可到底是客人,總不能讓她在客廳裏呆一晚上吧。


    好歹,給她安排好房間,讓她去休息。


    結果從書房出來,客廳裏空蕩蕩的,並沒有人影。


    他走到廚房門口,隻見廚房被收拾得很幹淨,洗幹淨的碗倒扣在瀝水架上,料理台上的水漬也被擦拭掉,光可鑒人。


    看到這情形,陳清河一愣,下意識就往客臥那邊看去。


    這女人,難道已經很自覺的住到那邊去了?


    果不其然,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水流的嘩嘩聲,以及柳青梵哼著歌兒的聲音。


    這場景又讓陳清河心中一窒。


    柳明明也是這樣,洗澡的時候總是一邊洗一邊唱歌,為此他沒少笑話過她。


    但現在,柳青梵竟然也……而且唱的歌兒,都是自己妻子從前唱過的。


    這重重巧合,讓陳清河心中不得不起疑,他覺得,柳青梵是早有預謀,這一切,都是針對他的。


    不行,明天他得去趟總部,找總裁夫人親自問一番,難道這些都是她安排的?


    是,他了解她的苦心,她不想讓他總是活在明明的世界裏,她希望他往前看,過的輕鬆一些。


    可是這些都是他願意的,他沒覺得苦,也沒覺得自己有多悲涼。


    相反,他覺得很幸福,因為擁有過明明這樣好的女人,因為他親自抱過他們的孩子,所以覺得很幸福。


    他就這麽站在門口,陷入了沉思中,以至於浴室的水流聲停下來時,他都沒有聽到。


    所以,當柳青梵身上隻裹著浴巾出來時,倆人就這麽在門口對視了三秒鍾。


    柳青梵頭發濕漉漉的,連帶著眼神都是濕漉漉的,她一手抓著浴巾,一手扶著門框,目瞪口呆看著陳清河。


    而陳清河此時此刻也是懵逼的。


    他沒料到柳青梵這麽快就洗完澡,而且還,還不穿衣服就出來了。


    半晌,他終於找迴了自己的理智。


    “你,你就不能穿上衣服嗎?”


    柳青梵心裏默默說:老娘在自己家,需要穿衣服嗎?以前,不是你說這樣裹著浴巾最好看嗎?


    但現在,她怕自己說出來這番話,會被陳清河當成個女瘋子一樣趕出去。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捂緊了身上的浴巾。


    “那我怎麽辦?我……又沒睡衣,然後我的衣服已經扔洗衣機裏洗了。”


    看著柳青梵無辜的眼神,陳清河有些無奈。


    “那你就不能問我一聲?你這樣……像什麽樣子?”


    說罷,陳清河轉身迴到自己臥室,很快,他拿出一套新睡衣遞給了柳青梵。


    “這是新的,你先穿吧。”


    柳青梵接過睡衣,輕聲說了聲謝謝,也沒迴房,就那麽繼續站在門口,繼續與陳清河對視。


    倆人又這麽對視了一陣子,陳清河終於有些受不了。


    “你看著我做什麽?迴去睡覺啊!”


    說罷,他重重帶上門,轉身也迴了自己臥室。


    直到門外傳來關門的聲音,柳青梵終於笑了。


    她一改剛才的羞澀,大刺刺坐在床上,一邊哼著歌兒,一邊換上了睡衣。


    然後,她將之前找出來的那套睡衣與床單被子那些,又統統塞迴了櫃子裏。


    做好這一切,柳青梵拍了拍手,深吸一口氣,故意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到客廳裏,敲響了陳清河房間的門。


    “怎麽了?”


    許久,裏麵傳來陳清河的聲音。


    “那個,床上沒有床單和被子,我……我也沒法睡啊。”


    又是一陣子沉默,隻見房門終於被打開,陳清河站在門口,已經換上了睡衣。


    “床單和被子都在客臥的櫃子裏,你沒看一看嗎?”


    柳青梵咬唇說道:“之前我自私動了廚房的東西,惹得你不悅,所以現在,我也不敢亂翻。”


    看到柳青梵委屈巴巴的眼神,聽到她那些膽怯的話,陳清河心中反省,自己剛才是不是對柳青梵太兇了?


    畢竟她還小,畢竟她不懂他與妻子的感情,畢竟東西過期了就該扔掉,她也麽做錯什麽。


    於是,他神情變得溫和了些。


    “剛才是我情緒激動,這才嚇到你了,對不起。”


    說罷,他指了指臥室:“我方便進去嗎?幫你拿一下床單和被子?”


    “方便,方便!”


    柳青梵忙側身,讓出路讓陳清河進來。


    不止他進來方便,就是今晚在這裏睡覺也很方便,嗯,真的,她相當歡迎,而且保證不反抗,給他留下美好的迴憶。


    但這些也隻敢在心裏默默說,若是被陳清河知道了,怕是要直接將她掃地出門了。


    房間的門並不寬,柳青梵側身讓陳清河進來時,倆人身體稍稍接觸了。


    嗯,陳清河的胳膊掃過柳青梵的……34d,嗯,觸感非常軟。


    這短暫的接觸,讓倆人的心都是一跳。


    尤其是陳清河,身體像是觸電了般,整個人飛快往後退了幾步。


    “對,對不起,不好意思。”


    陳清河的語氣有些結巴。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這接觸的部位畢竟是過於……曖昧了。


    柳青梵佯裝什麽都沒察覺到。


    “怎麽了?您好好的,怎麽說對不起呢?”


    陳清河看到柳青梵那單純的眼神,他心中又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所以想多了。


    沒準人家根本就沒注意到呢?


    於是,他搖了搖頭:“沒事,沒事的。”


    說罷,他不再看柳青梵的臉,進了臥室,從櫃子裏拿出床單與被子。


    “這些都是幹淨的,你隻管用就是。”


    嗯,這床單與被子,都是柳青梵剛才塞進去的,也是當年的她親自準備的,自然知道是幹淨的。


    “謝謝。”


    她露出個笑,拿著床單開始鋪起來。


    床很大,她又嬌小,所以鋪床時有些費勁,尤其是將床單拉直時,整個人都是跪在床上的。


    正巧,她背對著陳清河,跪在床上的模樣,著實是有些……


    而且這睡衣又稍稍有些單薄,陳清河一眼就看到布料下那小內褲的痕跡。


    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但很快就別過臉去,轉身離開了臥室。


    “你自己收拾吧,收拾完早些睡。”


    柳青梵跪在床上,看著陳清河離去,她終於露出個奸詐的笑容。


    嗬,真以為這是無意識的嗎?


    錯,這都是她故意的!她故意用這種讓人臉紅的動作來撩他,嗯,因為當初,他最喜歡看她鋪床單的樣子。


    好多次,她都這樣跪在床上鋪床單,然後這個男人就從背後襲來,死纏爛打的非要用這個姿勢……


    所以她最了解陳清河的心,她還就不信,他能不動心!


    沒錯,此時陳清河匆忙迴到自己臥室,隻覺得心跳如雷,嗓子有些幹,身體也有些熱。


    他也是熱血正旺的男人,曾經與妻子也是恩愛纏綿,現在突然麵對柳青梵那這樣的誘惑,他說沒反應那是假的。


    柳青梵背對他跪在床上的那一幕,始終在他腦海不斷縈繞,揮之不去,根本不受他的控製。


    而身體,也隨著腦海裏的畫麵越來越熱,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奔流叫囂。


    最終,陳清河衝了個冷水澡,這才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不能這樣了,不能在這樣了,這種局勢必須盡快結束,他明天就去找總裁夫人,務必要說清楚。


    他可以幫柳青梵奪迴柳家產業,助她成為柳家產業的掌舵人,但,他與她不想再有任何關聯了,這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太大,大到他會在某一刹那,忘記自己深愛的妻子。


    陳清河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夢裏,他看到了妻子。


    他愧疚看著她,她卻在笑,笑得像是以前那樣狡黠可愛。


    “喂,我都看到了喲!”


    “是不是覺得柳青梵很……誘惑!那你就別猶豫啊,趕緊撲倒她!”


    ……


    聽到妻子這話,陳清河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本還覺得自己背叛了妻子,但誰知道,夢裏的她竟然很高興,高興得像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你就不生氣嗎?”


    他忍不住問道,那麽小氣的女人,竟然會慫恿他去睡別的女人?


    “我才不生氣,清河,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不要害怕喲!”


    妻子伏在他耳邊,笑眯眯說道:“我告訴你喲,其實,柳青梵就是我!”


    猛然間,陳清河醒了過來。


    他睜眼,腦海裏都是妻子那句話:“柳青梵就是我!”


    柳青梵就是她?


    自己這是瘋了嗎?竟然做出這樣的夢,竟然為了平複內心的愧疚與糾結,而硬性將兩個沒有關聯的人歸為一個人。


    陳清河睜眼看著天花板,腦海裏一片空白。


    他這是怎麽了?他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他是真的,對柳青梵動心了嗎?竟然會覺得,柳青梵與妻子是同一個人?正這麽混沌著,樓下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旋即,是柳青梵的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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