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嘯寒迴到深州,已經是上午九點多。


    他一夜未眠,精神卻依然抖擻,即將進市區時,厲嘯寒吩咐司機。


    “先別下高架,往城北那邊開。”


    坐在副駕駛位的陳梓牧知道城北是葉望龍與葉婉的住處,厲嘯寒這是打算去葉婉那邊。


    果然,半個小時後,車子在葉婉居住的還遷房小區外停下。


    “梓牧,你在樓下等我,我上去一趟。”


    走到樓下時,厲嘯寒停下腳步對陳梓牧說道。


    陳梓牧猶豫說道:“這……還是我陪您上去吧,畢竟葉婉還有個二兒子。”


    聽到這話,厲嘯寒冷笑一聲:“就憑葉婉那二兒子?嗬,別說一個,就是十個也是擺設,放心吧,最多十分鍾我就下來。”


    頓了頓,他又笑道:“我還惦記著我早點迴家陪我老婆呢。”


    說罷,他抬頭望向樓上,恰好與站在窗口的葉婉四目相對。


    此時此刻,葉婉看到厲嘯寒的瞬間,腿忽然就軟了,她心中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手忙腳亂想要將門反鎖上。


    但還沒走到門口,她又覺得自己應該馬上給葉雲仙打電話讓她過來。


    畢竟,畢竟家裏就她一個人,萬一厲嘯寒要對她做什麽呢?


    猶豫來猶豫去,房門沒反鎖,電話也沒打,厲嘯寒已經一腳踹開大門,大搖大擺走進來。


    看到厲嘯寒進來,葉婉的腿一軟,不由自主跪坐在地上。


    “嗬,這不過年不過節的,你給我行這麽大的禮,未免太隆重了些?”


    厲嘯寒勾著唇笑,眼中卻滿是冷意。


    聽到這話,葉婉的臉色不太好看,但張著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想必你已經猜到我來這裏的意圖了。”


    厲嘯寒踱著步子走到餐桌前,隨手拉了個椅子坐下。


    他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看著葉婉。


    葉婉想要站起來,但腿軟的厲害,她掙紮了好幾次,最終還是無力坐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葉望龍去了哪裏,他都那麽大的人了,去哪裏可不會給我說。”


    知道與厲嘯寒彎彎繞沒用,葉婉索性也不玩太極,直接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她還就不信了,厲嘯寒難不成敢對她動粗?


    厲嘯寒看著葉婉這副“我就不說,你能奈我何”的表情,他笑,笑得很冷。


    “是,你自然不知道你兒子的去處,在你兒子眼中,你不過就是個沒了用處的累贅,他恨不得擺脫你呢。”


    這番話像是一根刺紮進了葉婉心坎上。


    確實,這些年來,倆兒子根本談不上孝順,有時候甚至會對她動手。


    有一年,葉望龍甚至還打斷了她一根肋骨,迴想起來葉婉依然意難平。


    那能有什麽辦法?她現在的指望就是靠兒子養老,因此隻能忍氣吞聲,哪裏敢說一個“不”字。


    “我這個人一向熱心,知道你關心兒子,所以特意來你這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葉婉看到厲嘯寒那冷冷的笑容,她的心也跟著一冷。


    “你,你什麽意思?你要告訴我什麽消息?”


    厲嘯寒所謂的好消息,對於她來說,必然就是壞消息。


    果然,當她聽到厲嘯寒的好消息時,她的眼前一片漆黑。


    “你兒子,已經被捕了,涉嫌故意殺人,怎麽樣,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厲嘯寒身體微微前傾,他滿意看著葉婉那蒼白如紙的臉,笑的越發歡快。


    葉婉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唿吸著,卻還是覺得喘不上氣來。


    “你,你說什麽?你說我兒子怎麽了?他,他怎麽就殺人了?”


    頓了頓,葉婉指著厲嘯寒咬牙說道:“汙蔑,都是汙蔑,肯定是你汙蔑我兒子的!”


    厲嘯寒盯著葉婉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你心裏比我更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汙蔑?你以為警察是吃素的嗎?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去莞城抓捕他?”


    “肯定你是花錢收買了警察,你們厲家在深州的勢力那麽大,什麽事做不成?”


    葉婉嘶聲吼道,她用憤恨的眼神盯著厲嘯寒,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聽到葉婉這可笑的話,厲嘯寒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低頭看著她,聲音比眼神更冷。


    “你以為錢是萬能的?你以為有錢就什麽都能做?葉婉,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你兒子是不是被冤枉的?”


    在厲嘯寒這咄咄逼人的氣勢下,葉婉明明想說“我兒子就是被冤枉”這句話,但話到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葉望龍對我妻子做了什麽,你很清楚,昨天那場車禍是怎麽迴事,你應該也很清楚,那是鮮活的人命啊,因為你兒子的私欲而喪生,你說,這該怎麽償還?”


    厲嘯寒冷笑質問,他與葉婉其實沒打過交道,以前隻聽母親說過這女人心狠,現在看來,果然是個沒有心的。


    葉婉說不出話來,許久,她終於軟了語氣,問道:“那,那我兒子他……”


    “死刑,這是他唯一的路,很快,判決結果就會出來的。”


    厲嘯寒很是爽快迴答了葉婉這個問題,死刑,沒有半點懸念,也不會有任何的變故,不管是誰,都無法改變葉望龍的命運。


    聽到“死刑”這兩個字,葉婉一口氣險些上不來。


    雖說葉望龍不夠孝順,但到底是她的親生兒子,現在聽到自己的兒子要死,她哪裏還能冷靜。


    片刻,她勉強跪坐起來,仰頭看著厲嘯寒說道:“嘯寒,看在我……”


    “你沒有任何麵子可言,我也不會看任何人的麵子,我今天來,隻是來警告你,讓你剩下的那個兒子和葉雲仙都老實點,否則,他們的下場比葉望龍更慘!”


    厲嘯寒不留情麵打斷了葉婉的求情,他聲音冷冽,帶著不加掩飾的殺氣。


    說罷,他走到門口,準備出門時,又迴頭說道:“還有,我奶奶當年的死,我們並沒有放棄追查真相,葉婉,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或早或晚。”


    聽到這話,葉婉終是無法承受,兩眼一翻,像是一灘爛泥,暈倒在地。


    厲嘯寒沒有理會暈死過去的葉婉,這種女人命大著呢,怎麽會那麽輕易去死?


    下了樓,隻見陳梓牧站在樓門口,而他麵前,是未久未見的葉雲仙。


    離開厲氏集團的葉雲仙像是變了個人,蒼老又頹廢,頭發都白了不少。


    沒有了那些名貴化妝品的滋潤,她以飛快的速度衰老,再加上生活條件不算好,葉雲仙的氣色也很難看。


    看到厲嘯寒下樓,陳梓牧說道:“這個女人要上樓,我攔住了。”


    “厲嘯寒,你……你做什麽了?”


    葉雲仙看到厲嘯寒,心底就止不住的都是恨意。


    她說話時,牙齒咬得咯吱響。


    “你說我做什麽?葉雲仙,你的小白臉還好嗎?他們的財產,可真是不少呢。”


    這番話讓葉雲仙變了臉色,片刻,她抖著嗓子說道:“你,你做了什麽?”


    “我能做什麽?自然是將你那小白臉名下的財產都收迴來唄,唔,你喜歡做冤大頭,我可不喜歡,那兩套別墅,也值好幾千萬呢。”


    厲嘯寒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看著葉雲仙,像是在看個蠢貨。


    是,當初葉雲仙被自己的兩個情人坑了,她有苦難言,卻又無可奈何,隻能認栽。


    但她沒想到,那兩個讓她無可奈何的小白臉,竟然被厲嘯寒給收拾了。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簡直無法描述,又是解氣又是屈辱。


    解氣的是那兩個混賬也沒落個好處,屈辱的是,收拾那兩個混賬的人是她最恨的人。


    “沒有人能占厲氏集團的便宜,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吧?”


    厲嘯寒上下打量了葉雲仙一眼,似笑非笑說道。


    葉雲仙隻覺得像是有人給了她一巴掌,那種被人羞辱的恥辱感讓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順便告訴你一聲,葉望龍進監獄了,很快,他就會被判處死刑,嘖,槍子掀掉天靈蓋的滋味,葉雲仙,你抖什麽呢?”


    厲嘯寒看著抖如篩糠的葉雲仙,他笑出了聲。


    聽到葉望龍被捕的那一刹那,葉雲仙的眼前已經黑了,她扶著欄杆,努力不讓自己癱倒在地。


    “你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很心虛?你說,葉望龍那些行為,與你有沒有關係呢?”


    厲嘯寒下了兩個台階,與葉雲仙距離拉近了些,他的聲音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在葉雲仙耳邊不斷纏繞著。


    “或者說,葉望龍幹的這些事,是不是你指使的?畢竟以葉望龍的智商,沒法子將我妻子的行蹤打聽到那麽清楚。”


    在厲嘯寒的不斷逼近下,葉雲仙忍不住後退,直到後背靠在牆上,她再也沒有退路。


    “沒,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我根本不知道葉望龍在做什麽,對我來說,他根本不是我哥哥,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葉雲仙抖著嗓子迴答,為了求生,她毫不猶豫的否認的自己與葉望龍的所有關係。


    厲嘯寒微微一笑,明明笑得那麽無害,卻還是讓葉雲仙覺得驚悚。“有沒有不要緊,我會查的,葉雲仙,葉望龍這個前車之鑒希望你能牢記,千萬不要重蹈覆轍,畢竟被子彈掀開天靈蓋是很疼的,這萬一遇到個槍法不準的,再給你補一槍,嘖,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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