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毛焦求助的眼神,趙孟關歎了口氣重新坐下,對著還在裝逼拿五做六的趙福祥說道:“趙兄,現在咱們三人都是一個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他!今天這件事如果有一點泄露,毛大人與本官輕則免官,重則流放,但趙兄你也好過不了多少!”


    趙孟關說的確實是這個理,趙福祥也知道,但今天他這麽鬧也有他的理由。有人就要分左中右,現在屋中三人,趙福祥必須要拉一個打一個,趙孟關是錦衣衛身份特殊,自然不便也不敢上前毆打他,但毛焦就不同了。


    毛焦雖然是個指揮使,海南島上的二號人物,但這種地方官在中央啥也不是,還有毛焦的兒子就在趙福祥手中,趙福祥吃準了就算自己動手打毛焦,這家夥也不敢太過於還手。事情的發展也驗證了趙福祥的猜想,要知道毛焦可是武將,真要下狠手趙福祥這個死胖子那裏是對手?


    所以現在趙福祥也見好就收,說道:“趙大人,學生自然知道輕重,但毛大人緊揪著張家的事不放,鬧大了對咱們誰都不好!”


    毛焦聽趙福祥在這惡人先告狀就一肚子火,但趙孟關剛才說的對,他們三個現在已經成了利益共同體,要倒黴一起倒黴,沒辦法毛焦隻好說道:“趙大人,我都聽你的,你說怎麽辦吧!”


    趙孟關沉吟一下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按以前的約定來辦,不提張家以前的事情,上報也隻上報張成德刺殺上官的事情怎麽樣?”


    趙福祥無所謂,但毛焦卻說道:“趙大人,行文好寫,但外麵那些已經知道詳情的人怎麽辦?”


    說完毛焦用怨恨的目光看向趙福祥,趙福祥卻一臉無辜的說道:“別看我,是你毛焦辦的事情太過分,引起了公憤,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趙孟關也知道這時候在說什麽誰的責任實在沒意思,他想了想說道:“毛大人,你的親軍你管不了嗎?至於那些千戶所的書辦!”


    趙孟關說完看向趙福祥:“趙兄,你與張榮的關係不用我們說了吧,千戶所的事情交給你怎麽樣?”


    其實趙福祥能這麽快的趕來,趙孟關很清楚是張榮走漏的消息,但趙孟關現在既然決定與趙福祥和解,自然也就不好追究張榮的事情,自然那些書辦的事情就交給趙福祥來辦了。


    趙福祥被說中心思,很難得的老臉一紅,說道:“沒啥問題,學生一會兒就跟張榮說一聲,讓那些書辦的嘴老實一些!”


    商量完這些事,下一步進入最為關鍵的利益分配問題,毛焦看了看趙孟關,說道:“二位,那些白銀黃金怎麽分?”


    毛焦說這句話完全是挑撥趙福祥、趙孟關的關係,要知道一開始三人準備平分張家的家產,但因為出了那麽一檔子事,剛才在山洞中毛焦趙孟關二人準備將趙福祥的那份吞了,現在卻要按老規矩來,毛焦相信趙孟關心中肯定有些不平衡。


    正如毛焦預料的那樣,趙孟關聽毛焦說完心中確實有些不舍,如果是千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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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孟關肯定眼都不眨一下就給了趙福祥,但這可是數十萬白銀啊,更不要說那麽多的字畫了。


    趙孟關想了一下,笑著問道:“趙兄,你說應該怎麽分才好?”


    趙福祥多精明的一個人,聽趙孟關問自己就知道這家夥起了別樣心思,自己與趙孟關的聯盟頃刻可破,不過趙福祥什麽人物,微笑一下後說道:“今天這件事都是二位大人出力,學生那敢居功?那些銀子由兩位大人平分即可!”


    趙福祥這招讓毛焦驚掉了下巴,要知道山洞裏的財寶沒有一百萬但五六十萬還是有的,就算三人平分,趙福祥也能分到二十多萬,現在趙福祥眼睛都不眨一下將銀子推了出去,實在讓毛焦刮目相看!


    趙孟關也沒想到趙福祥一兩銀子都不要,愣了一會兒才說道:“趙兄,這多不好意思,要不分你幾萬銀子吧!”


    趙福祥自然不相信趙孟關這套假仁假義,他笑道:“趙大人,學生說不要就一分不取!不過有件事請兩位大人幫忙,兩位知道學生要養活數萬流民,所以能不能將張家的商鋪、土地都給學生?”


    張成德除了家中那些財寶外,還在海口港與瓊州府有四十多家商鋪,除了這些在海口所城外還有一千多畝良田,當然農莊還有三個,這些雖然也值個一萬多兩銀子,但與趙福祥推出去的二十多萬可少的太多了!


    到現在為止趙孟關終於相信趙福祥不準備要銀子,他感慨道:“看來我等與趙兄相比還差了層次,隻有趙兄這樣的大仁大義之人才能真正為流民考慮!”


    趙孟關說完對毛焦說道:“毛大人,張家的良田太少了,你們軍屯不是還有土地嗎?給趙兄撥個幾萬畝!”


    軍田都是有登記的,雖然毛焦手中有些隱瞞的土地,但也沒有幾萬畝之多,可趙孟關都說了,在加上趙福祥的大方讓毛焦說不出來什麽,沒辦法毛焦隻要咬牙說道:“這個沒問題,請趙大人放心!”


    毛焦說完打定主意,迴去給趙福祥撥點荒山灘塗啥的就算自己完成任務。


    看到毛焦哼哈答應的樣子,趙福祥就知道這家夥打的什麽鬼主意,趙福祥笑道:“毛大人,就不煩勞你撥土地了,不過學生有點事求毛大人幫忙,學生在崖州與昌化想置辦些產業,能不能讓當地的衛所行些方便?”


    毛焦聽趙福祥說完心中嘀咕,這家夥怎麽跑到哪鳥不拉屎的地方置辦產業?崖州還算有個幾千人,昌化更是純純的窮山惡水,實在不知道那地方有什麽好東西。不過不用毛焦費心思搞什麽荒地荒山了到省了他不少力氣,所以毛焦滿口答應道:“沒問題,趙兄的事情就是小弟的事情,有什麽需要小弟幫忙的直說!”


    二人在這稱兄道弟,真好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渾然忘了就在十幾分鍾前二人還在地上撕打。


    既然趙福祥肯讓步,一切自然好說,三人就像沒發生事情一樣,推開門走了出去,毛焦甚至還拉著趙福祥的手說道:“趙兄,以後犬子拜托趙兄多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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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趙福祥更是假笑道:“放心,你兒子就是我兒子,迴頭我跟趙恆說一下,讓他勸說令公子快快去南直隸拜師,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外麵站的一群人看到這樣子都愣了,如果不是毛焦稀疏的胡子、滿臉的傷口,完全看不出來這二人剛才撕打過。


    趙孟關站出來說道:“所有人等聽著,剛才抄家所得張士誠金印與張家先祖所留書信,經過我們仔細辨認,都是偽造!所以今天事情到此為止,所有人等不得外傳,如果本官發現有誰亂嚼舌頭,本官就絞了誰的舌頭!”


    院子中的人都知道是怎麽迴事,看來剛才打的不可開交的三人達成了某種協議,不過這些跟他們沒啥關係,反正張家父子都死了,你們愛怎麽定就怎麽定。


    所有人聽趙孟關說完,紛紛躬身表示都會小心說話,接下來就簡單了,毛趙二人的分贓大會就在張家花園正式開始,趙福祥不要錢自然也就毫不關心,毛趙二人就算打出狗腦子來也跟趙福祥沒關係。


    趙福祥拉著張榮來到前麵二堂,這裏是千戶辦公的場所,屋中眾人看新任千戶來了紛紛迴避,隻留趙張二人在屋中。


    張榮不知道剛才屋中什麽情況,現在終於得閑,所以問道:“趙爺,剛才什麽情況?怎麽毛大人出來就改口了?”


    趙福祥歎了口氣說道:“張榮,你不知道為了你哥哥可是拚了老命了!剛才你都看到哥哥與毛焦廝打了吧,你看哥哥身上的傷,還有這。。這。。”


    趙福祥說完撩起袖子讓張榮看身上的抓痕,張榮看到十分感動,單膝跪地說道:“趙爺,您以後就是張榮的在世恩人,隻要趙爺有令,就是刀山火海張榮絕不皺一下眉頭!”


    趙福祥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趕緊起身將張榮攙扶起來,說道:“老弟,以後叫我哥,什麽爺不爺的,聽得生分!哥哥最後甚至以命相搏,才終於將毛焦說服,隻是將張成德的事情上報,張士誠的事情按下不報了!”


    張榮聽趙福祥這麽說長出一口氣,如果朝廷真追查張士誠遺孤的事情,他張榮也要受到牽連,畢竟他的嶽父就是張家大房的人,他的官位也是繼承嶽父的,弄不好他就會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千戶的職位沒了,百戶的職位也不保!


    看到張榮被自己收服,趙福祥十分高興,其實張榮的死活跟他半毛錢關係沒有,他這麽做完全是準備讓張榮為自己幹活。這次海盜事件讓趙福祥深刻的認識到,自己兒子搞的那支新軍真是不頂用,當然未來肯定需要新軍的,但當前保護自己全家的安全還要靠張榮。所以趙福祥才裝出這副模樣,讓張榮感覺欠了自己人情。至於下一步就簡單了,趙福祥要組建這個時代的團練,就像清末曾國藩搞的那種地主武裝。


    想到剛才自己好不容易才說服毛焦放手張家之事,趙福祥心中暗罵:這年頭沒實力誰都看扁你三分,還是後世偉人說的對,槍杆子出政權!手下沒人沒槍,街邊的狗都不正眼瞅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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