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來覆去地琢磨，卻始終琢磨不明白。
能夠琢磨明白的是，一件器物消失，這並非最終的結果，而隻是一個開始。至於最終的結果究竟是什麽，隻有將所有器物的法則堵點打通之後才能看到。
梵綱曾經告訴過他，這五行樓內可能蘊藏著諸多兇險。他揣測，那最終的結果便可能是一種兇險，所以他必須加以防備。此外，也不排除那個結果大吉大利，他因此具有滿滿的收獲。
無論是怎樣的結果，這件事情既然開了頭，他就不想半途而廢。這個五行樓他這一輩子可能隻能進來這一次，其中的機緣他必須盡量獲取，不能讓它擦身而過。
打定主意之後，他繼續先前的操作，在第二件器物中注入絲魂，打通它的法則堵點。
當法則堵點打通之後，第二件器物也驟然消失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燕陽不再感到奇怪。
這一層樓內有多達數百件器物，一一打通它們的法則堵點頗為耗費時間，所以，每當打通二三十件器物的法則堵點之後，他便稍作休憩。
梵綱居室內，和長老目視蘭長老，說道：“蘭長老，咱們真的打賭的話，你便輸得一塌糊塗了。石無忌在五行樓裏待的時間已經超過你，這應該大大出乎你的意料了吧？”
旁邊的馬長老為了化解蘭長老的尷尬，說道：“那小子確實有不少出人意料之處，蘭長老先前不過是以常理度之，現在看來，那樣的估計出現了一定的偏差，這其實不能算是蘭長老的錯，而是那小子有些妖孽，哈哈！”
梵綱說道：“咱們這些老家夥，每個人都經曆過不少事，經驗閱曆不可謂不豐富，對一些發生在外頭的事可能一眼就能看明白，而對發生在眼前的事卻往往判斷不準，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諸位不妨認真想想，石無忌擔任耍刀人不足一個月，就完成了在他人看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這難道是偶然嗎？在我看來絕不是偶然，而是他確實有常人難及的能耐。和長老一直說他是可造之材，我內心是非常讚同的。對石無忌能耐的估計，還是應該盡量寬鬆一些，再寬鬆都不過分。作為門主，我衷心希望耍刀門能夠出一個真正的妖孽。不怕他是妖孽，怕就怕他不是妖孽！”
多數長老都讚同梵綱這一說法。
和長老說道：“那小子如果願意，我將來可以親自帶他，好讓他盡快成長起來。”
馬長老笑道：“和長老，你這明顯是跟門主爭食！門主愛惜那小子的意思這麽明顯，你難道沒看出來？”
和長老聞言，稍稍愣怔一番，笑道：“呀，是我收徒心切，說話魯莽了，門主莫怪！”
梵綱擺擺手：“你們別弄這些虛套子！石無忌如果真是可造之材，那就不是我自己收徒的事了，宗門必須傾盡全力加以培養。而他究竟是否可造之材，端看他在五行樓裏的表現，咱們且拭目以待吧。”
這邊廂議論得非常熱烈，五行樓裏的燕陽卻一直孤獨而執著地做著自己要做的事。當百多件器物中的法則堵點被打通之後，他開始思考其中的機理。
那些以不同形態運轉的形形色色的法則，乃是器物營造者所賦予器物的不同的法則運轉方式，對器物營造者來說，它就是器物的生命和靈魂。至於器物的生命和靈魂為什麽會出現那麽多堵點，其中存在著幾種可能：一是器物營造者在打造器物的時候故意設置了那些堵點，好讓器物的使用者發現那些堵點之後將其打通，從而在完善器物的生命和靈魂的同時，延續器物的打造過程。器物的初始營造者就此給自己設置一個接力者，展現的不過是自己的小心思。
另外一種可能是這些法則在運行過程中產生了佯謬，由此造成擁堵。這些器物一直存放在這裏，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按理說應該老化。以法則為生命和靈魂的器物老化，則意味著支撐它的法則在一定程度上出現了問題，用法則堵點來解釋完全說得通。
而法則堵點被打通之後那些器物齊齊消失，又萌生了第三種可能，那就是，法則中的堵點也是器物生命和靈魂的一部分，營造者當初就是那麽設置的。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燕陽現在都顧不了那麽多了。他來五行樓的初衷與器物營造者的初衷完全不同，不是為了成就這些器物，而是成就自己。
他深深地知道，像五行樓這樣的微環境，是會動輒就將身處其中的人排斥出去的，而迄今為止他並未感受到五行樓的排斥之力，那就說明他所做的事方向是對的，既然如此，他當然會繼續做下去，哪怕這裏的器物全部消失，對他來說也沒什麽損失。
至於給耍刀門帶來什麽損失，他完全不關注。門主梵綱既然讓他來這裏，那就必定做好了承擔所有損失的準備。
把應該想的事想明白之後，燕陽繼續施展絲魂術打通器物中的法則堵點。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數百件器物中的法則堵點全部被打通，那些器物也都先後消失。
看著空空如也的樓層大廳，燕陽不由搖搖頭，發出一個苦笑。
忙活了這麽長時間，竟然忙了個空，並且自己接下來還不知道應該繼續做什麽。
驀地，他聽到大廳裏發出一陣嗡鳴，心頭當即警兆大生。
怎麽，那預料中的兇險就要來了嗎？
麵對兇險，卻又不知道那兇險到底是什麽，無從防備，這是最令人緊張的事情。
他大睜著眼睛，一顆心狂跳不已。饒是經曆過若幹兇險，這個時候他還是無法淡定。
大廳裏的嗡鳴聲越來越強，震得他耳膜鼓蕩。伴隨著嗡鳴聲，廳內憑空產生一個氣旋，氣旋的區域起先及於整個大廳，流動的速度很慢，隨後區域逐漸縮小，流動速度逐漸加快。
當嗡鳴聲達到頂峰的時候，那氣旋也濃縮成一個人體大小的兩頭尖的陀螺形狀，顧自疾速轉動著。
燕陽預料，那轉動著的氣旋最終可能會生成一個威力巨大的殺器，向他發出致命一擊。
於是，他調動起體內所有的能量，準備跟那致命一擊抗衡。
頓飯工夫過後，那陀螺狀的氣旋居然收縮成了一個陶罐的形狀，最終定型為那個陶罐，凝為實質，呈現在燕陽麵前。
即便那氣旋生成了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陶罐，燕陽也是內心惴惴，不敢輕易上前觸碰，靜靜地等待了小半個時辰，見那陶罐一動不動，方才小心翼翼地趨近。
為了謹慎起見，他先向陶罐裏放進一縷絲魂，查探其中有沒有什麽古怪的名堂，發現這不過是一個裏外光亮的普通陶罐之後，方才伸手捏住罐口，毫不遲疑地將它扔進小乾坤。
這數百件器物幻化成的陶罐，即便會作妖，在小乾坤裏也不可能作出什麽花來。
能夠琢磨明白的是，一件器物消失，這並非最終的結果，而隻是一個開始。至於最終的結果究竟是什麽，隻有將所有器物的法則堵點打通之後才能看到。
梵綱曾經告訴過他，這五行樓內可能蘊藏著諸多兇險。他揣測，那最終的結果便可能是一種兇險，所以他必須加以防備。此外，也不排除那個結果大吉大利，他因此具有滿滿的收獲。
無論是怎樣的結果，這件事情既然開了頭，他就不想半途而廢。這個五行樓他這一輩子可能隻能進來這一次，其中的機緣他必須盡量獲取，不能讓它擦身而過。
打定主意之後，他繼續先前的操作，在第二件器物中注入絲魂，打通它的法則堵點。
當法則堵點打通之後，第二件器物也驟然消失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燕陽不再感到奇怪。
這一層樓內有多達數百件器物，一一打通它們的法則堵點頗為耗費時間，所以，每當打通二三十件器物的法則堵點之後，他便稍作休憩。
梵綱居室內，和長老目視蘭長老，說道：“蘭長老，咱們真的打賭的話，你便輸得一塌糊塗了。石無忌在五行樓裏待的時間已經超過你，這應該大大出乎你的意料了吧？”
旁邊的馬長老為了化解蘭長老的尷尬，說道：“那小子確實有不少出人意料之處，蘭長老先前不過是以常理度之，現在看來，那樣的估計出現了一定的偏差，這其實不能算是蘭長老的錯，而是那小子有些妖孽，哈哈！”
梵綱說道：“咱們這些老家夥，每個人都經曆過不少事，經驗閱曆不可謂不豐富，對一些發生在外頭的事可能一眼就能看明白，而對發生在眼前的事卻往往判斷不準，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諸位不妨認真想想，石無忌擔任耍刀人不足一個月，就完成了在他人看來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這難道是偶然嗎？在我看來絕不是偶然，而是他確實有常人難及的能耐。和長老一直說他是可造之材，我內心是非常讚同的。對石無忌能耐的估計，還是應該盡量寬鬆一些，再寬鬆都不過分。作為門主，我衷心希望耍刀門能夠出一個真正的妖孽。不怕他是妖孽，怕就怕他不是妖孽！”
多數長老都讚同梵綱這一說法。
和長老說道：“那小子如果願意，我將來可以親自帶他，好讓他盡快成長起來。”
馬長老笑道：“和長老，你這明顯是跟門主爭食！門主愛惜那小子的意思這麽明顯，你難道沒看出來？”
和長老聞言，稍稍愣怔一番，笑道：“呀，是我收徒心切，說話魯莽了，門主莫怪！”
梵綱擺擺手：“你們別弄這些虛套子！石無忌如果真是可造之材，那就不是我自己收徒的事了，宗門必須傾盡全力加以培養。而他究竟是否可造之材，端看他在五行樓裏的表現，咱們且拭目以待吧。”
這邊廂議論得非常熱烈，五行樓裏的燕陽卻一直孤獨而執著地做著自己要做的事。當百多件器物中的法則堵點被打通之後，他開始思考其中的機理。
那些以不同形態運轉的形形色色的法則，乃是器物營造者所賦予器物的不同的法則運轉方式，對器物營造者來說，它就是器物的生命和靈魂。至於器物的生命和靈魂為什麽會出現那麽多堵點，其中存在著幾種可能：一是器物營造者在打造器物的時候故意設置了那些堵點，好讓器物的使用者發現那些堵點之後將其打通，從而在完善器物的生命和靈魂的同時，延續器物的打造過程。器物的初始營造者就此給自己設置一個接力者，展現的不過是自己的小心思。
另外一種可能是這些法則在運行過程中產生了佯謬，由此造成擁堵。這些器物一直存放在這裏，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按理說應該老化。以法則為生命和靈魂的器物老化，則意味著支撐它的法則在一定程度上出現了問題，用法則堵點來解釋完全說得通。
而法則堵點被打通之後那些器物齊齊消失，又萌生了第三種可能，那就是，法則中的堵點也是器物生命和靈魂的一部分，營造者當初就是那麽設置的。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燕陽現在都顧不了那麽多了。他來五行樓的初衷與器物營造者的初衷完全不同，不是為了成就這些器物，而是成就自己。
他深深地知道，像五行樓這樣的微環境，是會動輒就將身處其中的人排斥出去的，而迄今為止他並未感受到五行樓的排斥之力，那就說明他所做的事方向是對的，既然如此，他當然會繼續做下去，哪怕這裏的器物全部消失，對他來說也沒什麽損失。
至於給耍刀門帶來什麽損失，他完全不關注。門主梵綱既然讓他來這裏，那就必定做好了承擔所有損失的準備。
把應該想的事想明白之後，燕陽繼續施展絲魂術打通器物中的法則堵點。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數百件器物中的法則堵點全部被打通，那些器物也都先後消失。
看著空空如也的樓層大廳，燕陽不由搖搖頭，發出一個苦笑。
忙活了這麽長時間，竟然忙了個空，並且自己接下來還不知道應該繼續做什麽。
驀地，他聽到大廳裏發出一陣嗡鳴，心頭當即警兆大生。
怎麽，那預料中的兇險就要來了嗎？
麵對兇險，卻又不知道那兇險到底是什麽，無從防備，這是最令人緊張的事情。
他大睜著眼睛，一顆心狂跳不已。饒是經曆過若幹兇險，這個時候他還是無法淡定。
大廳裏的嗡鳴聲越來越強，震得他耳膜鼓蕩。伴隨著嗡鳴聲，廳內憑空產生一個氣旋，氣旋的區域起先及於整個大廳，流動的速度很慢，隨後區域逐漸縮小，流動速度逐漸加快。
當嗡鳴聲達到頂峰的時候，那氣旋也濃縮成一個人體大小的兩頭尖的陀螺形狀，顧自疾速轉動著。
燕陽預料，那轉動著的氣旋最終可能會生成一個威力巨大的殺器，向他發出致命一擊。
於是，他調動起體內所有的能量，準備跟那致命一擊抗衡。
頓飯工夫過後，那陀螺狀的氣旋居然收縮成了一個陶罐的形狀，最終定型為那個陶罐，凝為實質，呈現在燕陽麵前。
即便那氣旋生成了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陶罐，燕陽也是內心惴惴，不敢輕易上前觸碰，靜靜地等待了小半個時辰，見那陶罐一動不動，方才小心翼翼地趨近。
為了謹慎起見，他先向陶罐裏放進一縷絲魂，查探其中有沒有什麽古怪的名堂，發現這不過是一個裏外光亮的普通陶罐之後，方才伸手捏住罐口，毫不遲疑地將它扔進小乾坤。
這數百件器物幻化成的陶罐，即便會作妖，在小乾坤裏也不可能作出什麽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