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談一陣,梵綱將那些物質獎勵交給燕陽。


    燕陽空身來到寒山界,身無分文,窮得不能再窮,這些物質獎勵算是解了他的一些燃眉之急。


    喜滋滋地迴到小天地,他數出一些錢交給小昭。


    小昭納罕道:“耍刀人,你給我錢幹什麽?”


    燕陽說道:“這是對你的感謝。這段時間你悉心照顧我,我先前是個窮光蛋,現在有錢了,聊表寸心吧。”


    “嗯,我就知道,你劈倒了落鳳坡的大樹,宗門一定會獎勵你!”小昭歡歡喜喜地接過錢,“你要是再立下大功,應該還會有獎勵。”


    這個小丫頭倒是不矯情、不做作,給錢就要,燕陽有些喜歡她這直來直去的性格。


    至於她所說的什麽再立大功,那是虛無縹緲的事,燕陽倒不如何指望。


    數日後,梵綱親自帶著燕陽去往五行樓。


    燕陽原本以為那五行樓是個地上樓宇,孰料梵綱卻帶著他從門主的密室來到地下,拐來拐去地行進一段距離之後,抵達一個石壁跟前。


    梵綱麵對石壁舞弄一陣,那看似無甚異常的石壁竟然洞開一扇門。


    梵綱指著那扇門對燕陽說道:“這就是五行樓的第一層,你進去吧。你如果有足夠的造化,或許能到達第五層。如果造化不夠,或許連第一層都闖不過。我能說的隻有這些,端看你自己如何作為。”


    燕陽聞言,向梵綱頷首致意,隨即閃身進門。


    那扇門在他進入之後立時關閉。


    五行樓裏頭不但光線黑暗,而且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燕陽靜立不動,仔細感受一番,沒有發現其他異常,於是當即啟動滅幻之瞳四下打量。


    他本來以為這神秘的五行樓裏頭可能有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可是打量一番之後不由失望起來,蓋因這裏除了器物就是器物,根本沒有其他物事。


    他的第一反應是梵綱故意糊弄他,用這些平平無奇的器物來裝神弄鬼。然而轉念一想,又認為這不太可能。他不過是個普通武者,人家沒必要在他身上花費這麽大心思。


    唯一可能的解釋是,這些器物之中藏著蹊蹺、有些奧秘,等待他去參詳。


    既然如此,那就必須耐心參詳參詳了。


    耍刀門將這五行樓搞得那麽神秘,他得對得起這份神秘。


    他參悟過一些煉器神通,可是對器物本身卻並不怎麽在行。


    於是,他將小乾坤裏的遊三召喚出來,打算讓遊三指點迷津。


    梵綱的居室內,一幹長老不請自來,打探相關情況。


    “那小子進去了?”蘭長老抑製不住好奇之心,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梵綱點點頭:“進去了。能待多長時間,就看他的造化了!”


    蘭長老笑道:“依我看,這件事情最終肯定會演變成一個笑話。像咱們這些人,都是尊者級別的人物,在裏頭都待不了多長時間,何況是他!”


    梵綱聞言,搖搖頭,又笑而不語。


    鶴發老者卻道:“我一向看好他,說不定他會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作為呢。五行樓那個小世界具有與外界不同的獨特之處,是以不可以常理度之。石無忌時有出人意料之舉,在那個小世界裏具有任何超越咱們這些老家夥的作為,那也毫不奇怪。”


    蘭長老說道:“那好,和長老,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你要是願意跟我打賭,那我舉雙手歡迎。”


    鶴發老者原來姓和。


    和長老卻微微一笑:“蘭長老,真要打賭的話,我怕你輸不起,還是別弄這些古怪了吧。你如果有耐心,咱們就在這裏坐等。你當初在五行樓裏隻待了一個多時辰,石無忌要是能夠在裏頭待兩個時辰,那也是超過了你。”


    聽到這話,蘭長老不由麵現赧顏。所有長老之中,他是在五行樓裏待的時間最短的,而今被人戳到了短處,他自然感到不自在,卻又不好發作。


    燕陽將遊三那恢複得不錯的殘魂召喚出來,告訴他事情的原委。遊三打量打量那些器物,沉吟一番,說道:“大人,照我說,這些器物均非尋常之物,須得認真參詳。奴才先在器物裏頭遊竄遊竄,看看其中究竟有什麽古怪。”


    說罷,徑自鑽入一件器物之中。在那件器物裏待了一會兒,又鑽進下一個器物,如此一個器物一個器物地鑽進鑽出,直至在所有器物裏遊竄一遍,方才再次迴到燕陽身邊。


    “事體如何?”燕陽問道。


    “奴才在各種器物裏體悟一番,感受到了不同的法則。”遊三迴應道,“其中不僅有線狀法則,還有螺旋法則、葫蘆法則等諸般法則。不過,這些林林總總的法則多少都有些異常,奴才很是納悶。”


    聽到這裏,燕陽隱然感到,這五行樓的第一層所考較的並非明麵上的器物,而是隱含在器物之中的諸般法則。既然那些法則都存在異常,就應該將那些異常加以清除。


    於是,他施展絲魂術,讓自己的一縷絲魂進入器物,跟隨器物之中的法則流轉。


    流轉之中,他感受到器物當中的法則存在著堵點,而且不止一個。


    如此看來,法則之異常其實是那些堵點所造成的。


    要消除這些異常,就必須設法打通那些堵點,這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然而,如何打通法則中的堵點呢?


    燕陽想到了始祖花,想到了始祖法則。


    始祖法則乃是最原始、最勁爆的法則,其威能淩駕於其他任何法則之上,用始祖法則衝擊那些堵點,應該能夠收到成效。


    他體內具備不少始祖法則,不過他想先調動始祖花的力量試一試,將始祖花的氣韻注入那縷絲魂之中,讓它再次跟器物之中的法則一同巡行。


    這一招果然奏效,隨著叮鈴叮鈴的響動,器物之中的法則堵點次第打通,所有的法則都開始暢順運行。


    為了確認器物中的所有堵點都打通了,燕陽又讓那縷絲魂在裏頭巡行了一段時間,而後方才取出。


    詭異的是,他取出自己的絲魂之後,那件器物居然毫無征兆地消失了。


    他設法打通了器物法則的堵點,而那件器物卻莫名其妙地消失,這到底意味著什麽?是他因此把器物破壞了,還是那件器物自己升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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