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那美麗的眼睛裏沒有自信,沒有喜悅,沒有期盼,隻有無盡的卑微。


    脫衣服的動作也很是機械,很快便脫去了外衣,露出了鮮紅的肚兜和雪白粉嫩的香肩。


    脫下外衣之後,女子停止了動作,眼睛盯著男子,似乎在等待他進一步的指示。


    “脫,繼續脫!”男子一邊欣賞著女子的身體,一邊麵無表情地命令道。


    燕陽卻越看越是疑惑。


    光天化日之下、毫無遮擋的曠野之中,男子無所顧忌地要跟女子行那苟且之事,竟然不怕旁人看到,忒也大膽了些。正常情況下,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應該是在避人眼目的隱秘處做的。這是什麽情況?難道說,公行苟且已然成了玉露山居民的風俗習慣不成?


    還有,男女偷歡,雙方都應該說些甜言蜜語,以情動人,可是眼前這一男一女卻是一個卑躬屈膝一個盛氣淩人,完全處於不平等的地位。那男子純然是以欺負人的架勢,在對女子持續的言語打擊中剝光女子的衣裝,達到占有她美妙身體的目的,而那女子又竟然卑微地屈從了!


    這從未見過的情景,讓燕陽很是費解,不過他憑借直覺認為男子意欲強奸女子。眼見那女子就要遵從男子的命令解開自己的肚兜,燕陽再也忍受不住,暴起喝道:“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奸良家女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下方草地上的男女聞言大驚,女子急忙穿起剛剛脫掉的衣服。


    那男子則扭頭仰望著燕陽,怒道:“何方妖孽,敢來我玉露宗撒野,是不知道我玉露宗的厲害還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燕陽笑道:“鼠輩,切莫狂妄自大,你玉露宗在老子眼裏就是一坨狗屎,臭氣熏天!”


    男子被燕陽的不遜言語激得二目圓睜,罵道:“惡賊,我玉露宗強者豈容爾等宵小恁般侮辱!你成功地把老子激怒了,老子非把你生吞活剝了不可!”說著,揎拳擄袖,直衝燕陽立身之處而來。


    在衝擊的過程中,男子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響器,放在嘴上吹,發出嗚呀嗚呀的聲音。


    燕陽原本淡然地盯著朝自己衝過來的男子,渾沒把他當迴事,而當看到男子吹響器的動作的時候,訝異之中跟身邊的雷惡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雷惡地說道:“這大概是玉露宗弟子唿叫同門的門道。許是這個家夥生怕敵不過咱們,要唿叫同門來幫忙。”


    燕陽笑道:“哦,是這樣嗎?本來我還想一掌取了這個家夥的狗命,既然他招唿了同門,那咱們就先跟他玩玩,待他的同門到來之後一網打盡。”


    雷惡地頷首:“也好,那就讓奴才先戲耍戲耍這個不知所謂的家夥吧。不過,咱們的人馬就在後頭,這個家夥如果看到了,肯定會落荒而逃,奴才還是迎著他去吧。”


    說話之間,雷惡地往山崗下衝去,把迎麵衝來的男子攔截在山崗半腰處。


    雷惡地衝男子一擺手:“小賊,下麵草地上寬敞,下去打!”


    男子氣勢洶洶地喝道:“老家夥,在哪裏打老子都不怕,我玉露宗強者還沒怕過誰!”一邊說,一邊繼續往雷惡地跟前靠。


    雷惡地有些不耐煩,雙掌一推:“少羅嗦,給老子滾下去!”強勁的氣勁把男子衝擊得站立不穩,男子翻滾著迴到先前所在的平地上。


    “吆嗬,你敢跟老子動手!你等著,一會兒我玉露宗更多強者就會來到這裏,到時候你會吃不了兜著走!”男子受了一擊,感受到了雷惡地的強悍,但是嘴上並不服軟。


    雷惡地跳到男子跟前,笑道:“小賊恐怕還不知道吧,老子慣會挑戰強者,並且每次都把他們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饒,就怕你口中的強者並非真正的強者,到時候讓老子失望!你不也是口口聲聲自稱強者嗎,先跟老子打一架?”


    男子甩掉外衣,仍自不服氣:“打一架就打一架,老子身為玉露宗強者,又有皇家這麽大的後台,不信你個老家夥敢把老子怎麽樣!”


    說罷,張牙舞爪地上前抓撓雷惡地。


    雷惡地故意不顯露真本事,以莽漢打架般的招式應對,有時候還故意露出些破綻,作出狼狽至極的樣子。男子先前還有些膽怯,畢竟適才雷惡地隔空把他推下山坡的招式並非尋常武者所能使出的,可是現在看到雷惡地這個樣子,頓時信心大增,尋思自己剛才翻滾下山的緣由可能隻是由於站立不穩,而不是對麵這個老家夥的隔空一推。


    如此一來,男子便開始毫無顧忌地出招,招招指向雷惡地要害,雷惡地顯得越發狼狽了。


    剛剛登上山崗的鄺星海不明就裏,詢問站在身邊的燕陽:“燕宗主,雷長老看來遇到了可怕的勁敵,鄺某是否助他一臂之力?”


    燕陽笑道:“不必!老雷逗弄年輕人玩呢,看來玩得很盡興,想必過一會兒那個年輕人就要力竭了。”


    鄺星海仍有些不放心:“可是,看雷長老那狼狽的樣子——”


    燕陽說道:“鄺領主盡管放心,這三千世界之中能跟老雷過招的沒幾個人,那個年輕人能跟老雷交手,也算是他的榮幸。”


    鄺星海聞言,不再說話,開始仔細觀看二人的招式,這才看出些門道來,於是展顏一笑,心想:這姓雷的真有意思,這麽大歲數了還這麽有童心,喜歡跟年輕人戲耍!


    過了一會兒,男子氣力漸漸不支,招式放緩,口中氣喘籲籲。雷惡地一邊假模假式地應對,一邊刺激他:“怎麽樣,身子被女人淘空了吧?就你這樣的還自稱強者呢,依我看就是十足的弱者!”


    男子被雷惡地激發出火性,當即加快攻擊的節奏。


    雷惡地見言語刺激達到了效果,不由暗笑。


    又過了約有頓飯工夫,雷惡地聽到雜遝的腳步聲,料到是男子的援兵來了,於是縱身後跳,跟男子保持兩三丈的距離。


    那男子本想繼續進擊,以便在同門麵前好好表現表現,可是已經快累癱了,哪還有力氣糾纏?


    腳步聲由遠而近,一個約六十人的小隊來到雷惡地跟男子交手之地。雷惡地正眼看去,發現其中約有一半是女人。


    怎麽,這玉露宗竟然存在這麽多女弟子?雷惡地心生疑惑。


    來人之中一個頭領模樣的男子察看一番身邊的局勢,問那跟雷惡地交過手的男子道:“小孫師弟,召喚我等作甚,莫不是你受了這些外人的欺負?”


    孫姓男子此刻仍自喘著粗氣,聞聽此問,擺手說道:“倪師兄小瞧我孫建水了,作為玉露宗強者,老子怕過誰?適才跟對麵這個老家夥交手,建水已然把他打得狼狽不堪。之所以召喚師兄,是要你們給建水作個見證,看看建水是怎樣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的。”


    那倪師兄跟同伴聞言,都嬉笑起來,有的說道:“這建水師弟就是嘴上功夫過硬,跟他弟弟建皮師弟有得一拚。”


    孫建水聽到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神情有些尷尬。


    倪師兄似乎毫不顧及他的臉麵,直言道:“小孫師弟,咱們身為同門,共同對敵乃是應盡之責,你若是打不過對麵這個老家夥,”說著瞥一眼山崗上站著的燕陽和鄺星海,“以及他的同伴,盡管說出來便是,師兄不吝為你出手。”


    孫建水硬氣說道:“不必了,師兄從旁觀敵了陣即可,這個老家夥的性命盡在建水掌握之中,他已經活不過一個時辰了。”


    一邊說,一邊揎拳擄袖,氣勢洶洶朝雷惡地攻來,看那架勢,顯然是要在同門麵前博個頭彩。


    雷惡地當即出招相迎,不過這一次卻是多了些威勢,每一招都讓孫建水難以招架。雷惡地的意思是,既然孫建水想在同門麵前顯擺,那就徹底讓他顯擺不成,認真羞辱羞辱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


    燕陽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對鄺星海說道:“老雷把那個口口聲聲稱自己為玉露宗強者的家夥戲弄得差不多了,現在該追風戰隊出動了吧?”


    鄺星海笑道:“你是說,把那些新來的包了餃子?”


    燕陽頷首:“不錯!不過,那些女子到底是什麽人?如果也是玉露宗弟子,不妨一並擊殺!”


    鄺星海搖搖頭:“她們可不是玉露宗弟子,都是弟子練功用的鼎器。玉露宗弟子苟且公行,隨時隨地都會以練功的名義跟她們苟且,所以才會把她們隨身帶著。”


    燕陽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先留她們一命,待擊殺玉露宗子弟之後把她們禁錮起來。”


    鄺星海讚同:“也隻好這樣了。這些女人說可憐也可憐,無奈之中做了人家的工具,多數也是身不由己。”


    燕陽道:“嗯,自然也有一些可恨之處。先不說這些了,讓追風戰隊出動吧!”


    鄺星海頷首,隨即衝隱伏著的出力犍一招手。出力犍會意,當即率領追風戰隊向玉露宗武者包抄過去。


    與此同時,燕陽對山下的雷惡地說道:“老雷啊,遊戲可以結束了,追風戰隊已然出動!”


    雷惡地笑笑:“得嘞!”當即手上加力,單掌勁推,把孫建水擊倒在地,而後奔躍上山。


    孫建水一邊吐血,一邊喊道:“老賊休走,老子這就取你狗命!”


    這話顯然是說給同門聽的。


    雷惡地有些忍俊不住——這個孫建水,可真是肉爛嘴不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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