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悠捏著手機,在客廳站了一會兒,才迴了廚房。


    一進去,常阿姨就道,“笑笑,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她搞得那麽神秘,常阿姨就不由得多想了鵲。


    “不是。懼”


    陳悠悠拿了一個餃子皮兒,淡淡道,“就一個同事,打電話拜年呢。”


    是嗎?


    可是她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普通同事。


    “笑笑,你跟阿姨說,你是不是自個兒談了一個,怕你爸不同意,一直不肯跟家裏說?”


    “怎麽會,”


    陳悠悠笑了一下,“我要有男朋友還能不跟你們說?”


    “那每次一說,讓你去相親,你還躲那麽快?笑笑啊,你都快二十六了,咱屋前老李家的閨女,比你還小一歲呢,人家現在都懷二胎了,我跟你爸也不想逼得那麽緊,但是你好歹先去見幾個,成不成,咱先處著,再過兩年,等你年紀大了,再找,就找不到現在條件這麽好的了,你爸的身體不如以前了,我們倆就想趁著自己還能幹動的時候,幫你張羅張羅婚事,帶帶孩子,你自己呀,多想想。”


    陳悠悠心裏有些難受,二老這麽簡單的期盼,她居然都不能滿足,她算什麽女兒。


    放完鞭炮,小侄子騎在老陳的脖子上,一路歡聲笑語,被帶了迴來。


    常阿姨一見,趕緊擦了擦手,過去將孫子抱了下來,一邊給孫子拍打身上的雪花,一邊責備老陳。


    “瞧你那把老骨頭,也不怕閃著腰。”


    說著,將毛巾丟給他,“自個兒擦擦。”


    老陳笑著搖搖頭,“樂樂高興,小孩兒才多重,那兒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常阿姨眼睛一瞪,“你想跟我翻舊賬是不是?”


    “行行,我錯了。”


    老陳趕緊討饒,“孩子們都在呢,別給看笑話了。”


    常阿姨這才罷休,“把衣服換一下,一會兒該吃餃子了。”


    老陳應了一聲,看著常阿姨的背影,眼中盡是笑意。


    陳悠悠瞧著,心頭一暖,禁不住問道,“爸,您是不是挺喜歡常阿姨的?”


    老陳笑了笑,沒說話,而是道,“這個世界上,喜歡的,不一定是合適的,人生遠沒有電視裏的轟轟烈烈,多半是平平淡淡,而能陪你甘於平淡的人,才是能跟你攜手一生的人,值得你去珍惜的人。”


    陳悠悠恍惚了一下,久久都沒有說話。


    她在家裏一直待到初五,才坐車趕迴雲安市。


    初五這天晚上,她陪著唐夏跟唐泓吃了頓飯,興許是最近憋悶的事情太多,她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其實她根本沒醉,她就是想借著酒勁,撒撒酒瘋,這兩年,她過得太壓抑了。


    她在唐泓的公寓裏又唱又跳,拉著唐夏非要她養自己。


    等她累了,鬧騰不起來了,唐夏才扶著她,告別了唐泓,往自個公寓去。


    剛下樓,身前突然躥出一道黑影,攔在他們麵前,唐夏嚇了一跳,還沒開口,身上突然一輕,陳悠悠就被對方拉到懷裏。


    她臉色一變,高聲道,“你幹什麽!”


    男子身形一頓,扭頭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淺褐色的瞳仁,在夜裏,猶如一隻獵豹,攝人心魄,緊接著,唐夏就看清了對方驚為天人的臉頰,她身體一怔,居然是秦崢弛。


    秦崢馳無視唐夏眼睛裏的驚訝,皺著眉看著懷裏的醉鬼,一雙眉毛能夾死蒼蠅,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這會兒,唐夏已經迴過神來,她望著秦崢馳不卑不亢道,“原來是四少,悠悠喝了點兒酒,有些醉了,你有事的話,明天再來找吧。”


    秦崢弛眯了眯眸子,薄唇微微挑起一個弧度,聲音涼涼道,“有些話,就是趁她醉的時候,比較好溝通。”


    唐夏蹙起眉,對方這種輕佻的語氣,讓她有些生氣,她緊緊握住陳悠悠的胳膊,聲音冷了幾分,“可是作為她的朋友,我是不可能讓她這麽跟一個陌生人走。”


    “陌生人?”


    這三個字


    tang不知道怎麽觸了秦崢弛的逆鱗,他臉色一瞬間變得無比的陰沉,聲音低沉道,“是她說的?”


    唐夏心中思索了幾秒,緩慢道,“如果是熟人,我想她大約會介紹我認識,既然沒有,那說明還不夠熟,四少,請自重。”


    秦崢弛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冷笑道,“她跟我睡了一年多,你說我們熟不熟?”


    “啪——”


    他話音剛落,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把臉打到了一邊兒。


    他一愣,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懷裏臉色淡漠的女人,臉色猙獰的嚇人,“你打我?”


    他的樣子無比陰沉,淺褐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已經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的女人,那樣子,似乎要吃了她。


    陳悠悠在秦崢弛出現的時候,酒就醒了大半兒,隻是身體因為酒精的麻痹,還不能很好的支配,整個人有些搖搖晃晃,但眼神卻已經露出清明,無所畏懼的望著秦崢弛,聲音很輕,卻充滿著堅定。


    “床/伴,這個詞才更貼切。”


    孤零零的兩個字讓唐夏怔了怔,沒等她迴過味,秦崢弛的暴虐的聲音就在耳邊嘶吼起來。


    “你再說一遍!”


    “說十遍的沒問題,”陳悠悠直視著他的眼睛,眼底暗藏著波瀾,卻隱忍著平靜。


    “不談感情不就是床、伴嗎,我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四少是不是最近排練太多,連腦子都給排練沒了?這樣追到一個床、伴家門口,可真是不夠風度。”


    陳悠悠的話,讓唐夏倒吸一口涼氣,她完全確定陳悠悠此刻就是在激怒秦崢弛。


    秦崢弛今天純黑色的毛衫,大冬天裏,裏麵隻搭配了一件白色t恤,他身材很好,年輕人的張弛有力的身體,即便是在大衣的遮掩下,也非常的性感,這樣的人,即便沒有所謂的音樂天賦,直接混娛樂圈,隻怕也是青雲直上,難怪有那麽一大批粉絲的擁護。


    但是此刻的秦崢弛,臉上卻沒有半分麵對粉絲的溫和,他眼白一片猩紅,那眼裏的怒意翻起滔天巨浪,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狼,露出獠牙,分分鍾要咬斷獵物的喉嚨。


    唐夏本能的想把陳悠悠拉到身後,但到底是晚了一步,在她碰到陳悠悠之前,秦崢弛一把將她拽進懷裏,動作粗暴的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還真有自知之明,隻是這場遊戲不是由你說開始,自然也不會由你說結束。”


    說完突然彎腰將陳悠悠扛在肩頭,不顧她的掙紮,朝著不遠處停在綠茵池邊的escdesv走去。


    血液逆流至頭頂,陳悠悠原本因為喝酒泛紅的臉,此刻跟充了血一樣,她一邊掙紮,一邊罵道,“秦崢弛,你他媽有種放我下來!”


    秦崢弛臉沉了沉,一點不留力道的在她圓潤挺翹的屁股上拍了兩巴掌,“省點力氣,咱倆的賬,慢慢算!”


    他瞥了一眼唐夏的,眯起眸子,“你要想你朋友知道你跟我的關係,你就盡情的叫!老子字典裏就沒有怕這個字,看看你是狠還是我狠。”


    秦崢弛的瘋狂,她當然領教過,所以一聽他這話,陳悠悠倏地白了臉,而這時,唐夏也追上前攔住秦崢弛,她聲音很沉,卻非常肯定,“抱歉,我朋友似乎並不想跟你走,請你放開她。”


    秦崢弛耐心耗盡,冷著臉正想開口,肩頭上的陳悠悠突然道,“夏寶,你迴去吧,我跟他有些事要當麵解決。”


    秦崢馳不再說話,拉開車門,將陳悠悠丟進車裏,自己隨即跳上車,揚長而去。


    陳悠悠靠在椅背上粗喘著氣,表情淡漠的看著窗外,絲毫不想去搭理秦崢馳。


    她沒有醉,所以剛剛的事情,她記得一清二楚,這幾天壓在心頭,對父母的愧疚,在見到秦崢馳的那一刻,全麵爆發。


    其實不該怪他的,一開始,他就將他們的定位說得一清二楚,是她自己彌足深陷,弄到現在這麽狼狽的地步,怪不得別人。


    秦崢馳的車速飆得很快,晃得她有些頭昏眼花,她皺著眉,扶著車座,低聲道,“秦崢馳,我們分手吧。”


    “滋——”


    他猛地踩了刹車,陳悠悠一時不察,一腦袋磕在了車背上,撞得頭昏眼花。


    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崢馳已經從駕駛座上跳到了後方,黑夜裏,如野獸一般死


    死地盯著她。


    “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陳悠悠心煩意亂,皺眉道,“我說我們分——唔——”


    他一下子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她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秦崢馳比她還熟悉,幾乎沒用多久,就撩撥的她氣息不穩。


    她喘著氣,推開他,嘶啞道,“你瘋了,這是在外麵!”


    “對,我就是瘋了!我他媽像個傻逼一樣天天來你樓下等你,結果你就這麽給老子擺臉色,還床、伴,哪個床、伴像你這麽膽大?”


    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扯她的衣服,“還想讓老子去找別人,我他媽偏不找!”


    他說著,下、流的朝她頂了一下腰,“感覺到了嗎,都為你存著呢。”


    陳悠悠又羞又惱,“你每次見麵是不是就隻想著這件事?”


    “我看見你,還能想得了別的嗎?”


    他邪笑一聲,堵住她的唇,一邊動作,一邊道,“再說,我們除了上/床,能聊什麽,聊技巧嗎?”


    陳悠悠眼睛一暗,心裏一片死灰,身體卻不受控製,被他帶向罪惡的深淵……——題外話——因為跟正文有穿插,所以多給大家補了六百字,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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