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就那樣點燃了她所憧憬的愛情


    明遠東擺手:“能有什麽事兒呢?來,再給爸爸倒一杯。”


    明媚重新替他斟滿,卻是拿一副憂心忡忡的眼神看著他:“爸,這次慢點喝,啊?”


    明遠東爽朗一笑:“我的丫頭也知道心疼人了。”


    他一隻手搭在明媚的手背上輕輕拍著:“小媚啊,這些年,媽媽去得早,而爸爸又忙著公司的事情很少陪你,你會不會怪爸爸?”


    明媚抬眸,看著他滿頭的白發,心裏湧起無數的酸楚:“爸,我怎麽會怪您呢?應該怪女兒從前不懂事,總是惹爸爸生氣。”


    她撒嬌地將腦袋靠到明遠東的胳膊上:“現在女兒長大了,會乖乖的,嗯哼!”


    明遠東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我的女兒一直都很乖,是爸爸沒本事,讓你受委屈了。”


    明媚理解明遠東這句話的意思是,她這段時間因為公司的事情忙前忙後受委屈了。


    搖頭:“爸,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能委屈什麽呢?更何況我遲早也會去接管公司的啦,早點鍛煉是好事。”


    “唉!”


    明遠東長歎一聲:“小媚啊,不是公司,是你和紀淮安的事情。”


    “砰!”


    明媚手中的紅酒杯跌落到地上,裏麵的紅酒濺濕了她的衣服。


    “爸,您,您剛才說什麽?”


    明媚的聲音帶了顫抖。


    明明她已經掩飾得很好了啊,為什麽明遠東會知道紀淮安?


    明遠東拍拍她的肩:“先不說這個,你去把衣服換了,省得感冒。”


    明媚神情恍惚去了二樓。


    明遠東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麵色陰鬱。


    還有一周便是紀淮安和韓佳佳訂婚的日子。


    紀正雄的意思是為了給足韓家的麵子,將原本設在新加坡的訂婚宴改成了在帝都。


    而婚宴酒樓卻是顧以珩的產業,風滿樓。


    韓家高攀紀家的這門親事到時候一定會在帝都炒得沸沸揚揚。


    淩樂樂在帝都,肯定是會知道的,所以,明媚這裏無論如何也瞞不下去。


    明遠東這段時間也看到了女兒的隱忍。


    從來都是風風火火的丫頭,突然能將最難熬的日子過得平靜似水,真的是難為她了。


    做父親的雖然不說,卻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今晚他思慮再三,覺得應該提前告之明媚,免得到時她突然麵對會不知所措。


    或者,依照明媚那根死腦筋,更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


    這讓明遠東憂心忡忡。


    ……


    明媚從樓上換過衣服下來時,明遠東已經將地麵上破碎的玻璃杯收拾幹淨了。


    “小媚。”明遠東朝她招手:“今天是十五,咱們去給媽媽上柱香吧!”


    明媚唇角扯過一抹微笑,乖巧的點頭:“好!”


    父女倆來到明媚母親的牌位前,明媚手拿一株香,明遠東替她點燃:“小媚啊,其實短暫的分離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痛苦,熬一熬就過來了。”


    “就好比我和你的母親,她先離我而去,雖然我愛她,但是我還有我的責任和義務,不能因為愛就什麽都不顧,然後隨她一起離去。”


    “日子還得一點一點的過,看著我的女兒從牙牙學語,蹣跚起步,然後到今天的亭亭玉立。爸爸很欣慰,也很滿足,雖然虧欠你的母親,但是我知道遲早有一天,我們還會重逢,到時候,我再彌補當年的過錯。”


    這些年,母親成了父女倆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大家都盡量不去碰觸。


    因為太疼了。


    特別是明遠東,他在麵對牌位時,雷厲風行的男人從來都是沉默。


    今天的父親太過於反常。


    明媚上香的手指在不停地顫抖。


    明遠東拂了拂上麵的香灰,又繼續說到:“小媚,一周後,紀淮安會在帝都訂婚。爸爸告訴你,那不是他的意思,是他爺爺的意思。”


    明遠東就站在明媚身邊,然後將之前他和紀淮安曾經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說了出來。


    包括紀淮安在明媚剛退學時,他兩次登門的那些經過。


    那是兩個男人之間的約定,也是他們給予明媚最深沉的愛和守護。


    明遠東說到最後時,明媚雙膝著地,“嘭”一聲悶響,重重跪在她母親的靈位前。


    ****


    接下來的幾天裏,明媚照樣在公司忙碌著。


    半年時間的休養生息,明氏財團已經漸漸步入正軌。


    明媚原本可以不用再像之前那般各種小事都事無巨細包攬。


    但是,她依舊如此。


    閑下來,她會難受。


    特別是夜深人靜,隻有她自己知道是怎麽數著秒針一點一點熬過來的。


    紀淮安的電話,她一直沒有再打。


    無數次拿起來,指尖摩挲著他的名字和號碼,最終還是放棄了。


    明遠東已經說得很清楚,他和韓佳佳訂婚完全是因為明氏財團,因為她。


    雖然知道原因,但是,明媚做不到像淩樂樂那樣灑脫,樂觀。


    或許是因為從小失去母親的緣故,她有著一顆比常人更敏感的心,她怕自己會被再一次拋棄。


    還記得淩樂樂曾經問過她一個問題,如果紀淮安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她該怎麽辦?


    當時她隻當做一個笑話。


    可現實就是如此,在你認為不可能的時候,它偏偏要給你一個響亮的耳光。


    扇得你淬不及防,痛徹心扉。


    那天韓佳佳和許攸在西餐廳說的話,她記得。


    但是,一直心存僥幸。


    她相信,紀淮安是愛她的。


    愛她,又怎麽會娶韓佳佳呢?


    ……


    明媚心中憋著苦悶,整個人日漸消瘦。


    不敢讓明遠東擔心,她無人訴說。


    而淩樂樂那邊因為秦朗車禍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她不想再給她添亂。


    紀淮安訂婚的前夜,明媚獨自去了酒吧。


    在錦城,大街小巷她都了如指掌。


    但是,為了避免碰到熟人,明媚選擇了一家新開的酒吧。


    這是她第一次去,酒吧裏永遠都是如此,光怪陸離,人聲鼎沸。


    明媚被鬧得頭疼,要了一紮啤酒之後獨自坐在角落發呆。


    她的視線一直落在酒吧門口,見到一個男人進來,她便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如此循環,往複。


    門口,卻始終沒有她想找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明媚喝醉了,她單手撐著下巴無聲哭泣著,眼淚順著她的臉頰一直滑落到她的手腕上,從溫熱變得冰涼。


    還記得當初她和朋友們打賭要男人皮帶的事情,時隔幾個月,當時的情況卻依舊曆曆在目。


    那是紀淮安第一次碰到她的手,嗓音黯啞低沉,掌心帶著炙熱,就那樣點燃了她所憧憬的愛情。


    那時候的她,衣衫明豔,嫵媚風情。


    再不似現在,她渾身上下都是黑色,黑色,黑色


    今天也不例外,一件厚重的黑色羽絨服將她玲瓏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


    栗色的長發已經長了好長一截黑色的頭發出來,她也沒有打理,就那樣隨便在腦後挽個丸子髻。


    “淮安!”


    明媚喃喃自語。


    她將酒杯倒扣,裏麵緩緩滴落出最後一滴啤酒。


    “不行,還得喝。”


    明媚起身,搖搖晃晃往吧台走去,她今晚非得喝到紀淮安出現為止。


    她是真的想他了,思念的滋味隻有深愛的人才能懂。


    看不見,摸不著,卻是最能摧毀一個人的意誌力,能讓人形神俱裂,肝膽俱焚。


    巧好,原本安靜的隔壁座來了三個殺馬特裝扮的少年。


    三個少年都染著花紅柳綠的長發,穿著破洞,鏈條纏身的衣服。


    他們在見到明媚一副嬌媚之態時,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在酒吧混,難得碰到如此精致的女人。


    看她那泛了酡紅的小臉,還有那張飽滿誘人的紅唇,很容易就能勾起男人骨子裏的***。


    “怎麽樣?”


    “上?”


    “上!”


    三人打定主意之後,緩緩朝著明媚走過去。


    最前麵的少年年紀稍長,被稱為大哥。


    他用拇指****地抹了一下自己尖削的下巴,然後吸著鼻子大搖大擺攔在明媚麵前。


    “嗨,美女,一個人啊?”


    明媚醉眼迷離,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你誰啊?讓開!”


    少年趁機很輕易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放到鼻息間輕佻地聞了聞:“嘖嘖,好香!”


    明媚掙脫兩下,掙不開。


    隨著手腕再一次被少年扣緊,明媚的潛意識告訴她,今晚遇到麻煩了。


    醉酒,腦子暈,連帶著手腳都會泛軟,想逃,不可能。


    她迴頭看了看四周,到處是人。


    但是卻沒有誰會來在意這樣的閑事。


    在人們的心中來酒吧玩樂的女人有幾個是正經的呢?


    約炮什麽的,都是常態。


    想了想,明媚強製鎮定住心緒,放低了聲音:“你們趕緊走吧,我男人要來了。”


    “你男人?哈哈。”抓住她手腕的少年轉身對著剩下的兩人不停地狂笑,笑完,手指勾過明媚的下巴:“美女,你男人不就是我嗎?我已經在這兒了啊,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明媚腦子簡單,她撒謊,也隻是想要嚇唬他們而已。


    但是對於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完全沒用。


    幾個人已經將明媚團團圍住,並準備動手將她拖出酒吧。


    卻見酒吧門口疾步走來一位身材挺拔的男人。


    男人見狀,隨手從吧台上拿過兩個酒瓶,上前,一瓶敲一個腦袋。


    霎時間,有兩個少年捂著腦袋哀嚎,鮮血順著他們的手腕不停往下淌。


    剩下一個老大,也就是抓住明媚手腕的少年,在看到自己的兄弟突然受傷有些懵,反應過來之後,一張稚嫩的臉瞬間變得扭曲。


    他丟開明媚,從腰上拿出一把刀,不要命地朝著男人刺過去。


    男人身手矯健,躲閃之間,很容易將少年手中的刀搶了過去。


    然後,“嗖”一聲,將那把匕首釘到不遠處的牆壁上。


    “還來?”


    男人問少年。


    少年和他過過招了,知道對方是狠角色,搖頭,哭喪著臉:“不來,不來了。”


    說著,雙手拉著兩個受傷的兄弟灰溜溜逃了。


    整個過程也就是三五分鍾,明媚晃晃悠悠站在一旁,卻是看得目瞪口呆。


    男人朝著她走近:“怎麽了,嚇傻了?”


    明媚斜靠在椅背上,麵露尷尬:“怎麽是你?”


    “你想是誰?紀淮安?”男人挑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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