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已經搶救過來了。”穆同頓了頓:“之前小離一直吵著要見你,醫生怕再出意外,給注射了一針鎮定劑。”


    “鐵牛,說說你的意思吧!”


    鐵牛是穆同的外號,是讀書時紀淮安給他取的添。


    穆同,牧童,不是放牛娃嘛。紀淮安學文科,說是為了彰顯他氣勢如虹,將放牛就給他換成了鐵牛,這樣比較高大上一點。


    這個外號是三個好友曾經風雨同舟的見證屋。


    可是,現在……


    顧以珩知道穆同對宋小離的心思,很久以前他也向宋小離提過這個問題。


    穆家在帝都也是名門望族,穆同潔身自好,不像秦朗到處沾惹女人,宋小離嫁他,不算委屈。


    但是宋小離不同意,這些年和穆同一直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


    穆同在電話裏沉默片刻:“以珩,要不然,你就不要來了。”


    “好!”


    顧以珩答得很爽快。


    穆同的意思清晰明了,斷就斷幹淨,這樣,對他追求宋小離很有好處。


    而這個答案也是顧以珩想要的。


    掛斷電話之前,穆同其實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顧以珩,最終在迴頭看著病床上臉色慘白的宋小離時放棄了。


    ……


    晚上的時候,淩樂樂接到陸西庭打來的電話,說是明天周末,想約她去頤和園轉轉。


    淩樂樂冷冷地拒絕了。


    她覺得自己在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不猶豫才是對待感情最好的態度。


    愛就愛,不愛就不愛,不能藕斷絲連。


    陸西庭自然很失望,電話裏沒表露,還說那句話,他給她時間,等她長大。


    十分鍾之後,物業那邊又打來電話說有她的包裹。


    淩樂樂從沒有在網上購物的習慣,有些疑惑,再三確認,保安說上麵就是寫的她的名字。


    沒法,讓保安送過來。


    是一個包裝很精美的大盒子,上麵還係了一條粉色蝴蝶結。


    淩樂樂繞著那個包裹研究了半天,最終還是動手將它拆了。


    一條淺紫色長裙靜靜地躺在盒子裏,看款式好像有幾分眼熟。


    翻了翻,長裙裏掉出一張卡片。


    “送給我的樂樂!西庭。”


    簡單的幾個字,楷書,字體方正,筆畫平穩,像陸西庭這個人,總是規規矩矩。


    淩樂樂將長裙胡亂疊好,重新裝進盒子。


    禮物也不能收,這是分手後的規矩。


    她笨拙地給盒子係蝴蝶結時才突然想到這條裙子好像是那天在商場的時候羽蘭手裏拿的那一條。


    唇角癟了癟,羽蘭手裏的裙子為什麽到了她這裏?


    其實,她也懶得去研究其中的細節,寫上陸西庭的地址和電話號碼,準備第二天讓快遞給他送迴去。


    顧以珩在二樓書房,樓下的事情一無所知,最近公司的資金鏈出了點問題,他在電話聯係銀行的範行長,約明天一起吃飯


    另一間小丫頭的臥室。


    淩樂樂躺床上正在和明媚嘰嘰咕咕通電話,其中肯定不會忘記最重要的事情,顧以珩未婚,她該怎麽去撲倒他?


    之前的半個月裏淩樂樂已經放棄這個念頭了,她再壞再刁蠻,做事也是有底線的。


    即便有一天愛入骨髓,她也不能去做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啊,所以她才會成天胡思亂想,茶飯不思,日漸消瘦,消瘦,瘦……


    可是,現在不同了啊,顧以珩依舊單身,她不可能再這麽白白錯過了。


    先下手為強,早一天撲倒,早一天放心啊!


    明媚在那邊開始隔空教導,從化妝到服飾,像一個老媽子,絮絮叨叨一大堆。


    淩樂樂聽得雲裏霧裏,天花亂墜,從小到大別說擦脂抹粉,她連唇膏都沒有塗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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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將重點記錄下來後,房間裏傳來一連串翻箱倒櫃的聲音。


    ***


    書房。


    顧以珩掛斷電話後正在電腦前處理文件,去美國耽誤太久,公司積壓了一大堆事情等著他決策。


    瑩亮的水晶燈下,男人低著頭,眼神專注,坐姿筆挺,一隻黑色簽字筆在骨節分明的指尖寫出行雲流水的字跡。


    不得不說,男人在工作的時候是最具有魅力的。


    悄無聲息間,書房的門開了一條縫兒,縫兒裏露出白森森一小團。


    這次,擠進來的不再是啤酒,而是一隻腳丫子,腳趾頭像深海的珍珠,顆顆白皙圓潤。


    緊接著,一條修長的大腿也緩緩地露了出來。


    顧以珩抬眸,將簽字筆丟在一邊,不動聲色地看著門口。


    淩樂樂大半個身子單腿站門外累得夠嗆,將伸進門內的那條腿左右晃了晃,算是完成了明媚叮囑的第一步,撩撥。


    門又開了一些,淩樂樂在門外將自己的鎖骨發刨得淩亂蓬鬆,自認為帶著一種狂野的性感,然後將a字裙努力往腰上拉,以便將她整個纖細筆直的大腿露得風情萬種。


    明媚說,男人是下半身考慮的動物,視覺刺激最有效,穿得勁爆點,即便男人不表現得如狼似虎,起碼要噴鼻血。


    本來兩人還商量著將淩樂樂的月匈擠一擠,後來想想算了,要擠成人家那種波濤洶湧的樣子,不知道得浪費多少海綿,果斷放棄。


    迴頭在窗戶玻璃上粗略照了照,覺得差不多了,淩樂樂才扭捏作態地走了進去。


    “阿珩!”


    她將平日裏暴咧咧的聲音收斂起來,盡量喊得輕柔:“你累不累?要不要喝杯咖啡?”


    顧以珩坐在電腦前一直沒動,麵色看似平靜,太陽穴卻開始突突跳個不停。


    麵前的淩樂樂實在不堪直視,一張小臉被各種彩妝畫得烏七八糟,腮紅抹得太多,又不勻稱,在白生生的臉上顯得特別突兀,顴骨處活脫脫頂著兩小日本國旗,原本粉紅嬌嫩的唇瓣,塗上時下最流行的姨媽色口紅,陰森森的,紅得格外滲人。


    睡衣穿得好好的,非要去換一套裙子,裙子過膝,被她硬生生提高到了大腿處。


    身上香水味甜得發膩,他有過敏性鼻炎,被這麽突然一刺激,忍了忍,沒忍住,一個噴嚏打出去。


    淩樂樂看著他的反應有些懵,怎麽和她們之前設定的情形完全不同?


    顧以珩的確是噴了,可人家不是噴鼻血,是噴噴嚏。


    難道現在的她還不夠妖嬈嫵媚?


    小丫頭又努力將裙子撩了撩,再差一點,黃色的有小尾巴的皮卡丘卡通內褲都能看到了。


    結果,顧以珩連看都不看,起身走到窗前開窗透氣,一隻手在半空中揮了揮,一臉嫌棄的樣子。


    這下,淩樂樂的自尊心徹底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叉了腰對著他怒吼,“顧以珩,你太過分了!”


    虧她精心打扮兩小時,這個男人就是上天派來懲罰她的,是她這輩子的克星。


    顧以珩眉頭輕挑,從窗戶邊緩緩走到淩樂樂麵前,修長的指尖抹過她血淋淋的唇瓣:“淩樂樂,你準備跳大神?還是演僵屍?”


    他的語氣帶著揶揄,唇邊那抹若隱若現的弧度都像是噙了幾分嘲笑。


    淩樂樂橫眉冷對,一掌拍開他的手,“你才是僵屍,你全家都是僵屍!”


    不知是剛才太過於緊張,或者是太過於慍怒,她突然感覺到鼻息間一陣溫熱,手一抹,果然是又流鼻血了。


    看吧,人家沒噴,她噴了。


    鼻血來得有些急,“啪嗒啪嗒”一勁兒砸到地毯上,霎時間開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顧以珩的眉心緊蹙,這是他第四次見她流鼻血了。


    (為什麽是第四次呢?文文中隻有三次描寫,寶寶們,猜猜。)


    他迅速將她拉到衛生間用涼水冷敷她的鼻梁,後背脖頸:“淩樂樂,你之前碰到鼻子了?”


    “沒有,哦,不,是


    碰到了!”淩樂樂滿臉混著血水,迴答得有些含糊。


    顧以珩擰著毛巾替她擦:“做事總是這麽毛毛糙糙的。”


    話雖責備,手裏的動作卻格外輕柔。


    這次的鼻血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止住,顧以珩見著衛生間到處都是血跡斑斑,他拉過她的手:“去換衣服!”


    “換衣服做什麽?”


    淩樂樂將自己的鼻孔上插了兩個小紙團——題外話——看過老文的寶寶們都知道,文文裏的每一個場景都是對劇情有所推動的,小安不會為了湊字數翻來覆去的寫。


    比如,一個包裹,看似沒用,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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