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好的話,以後能經常看見了。”


    隻要晏千尋沉睡著,他看到的就都是想想。


    “啊……”薑睿:看來是間歇性犯病?這可怎麽辦是好……


    司靳棠抬眸看見薑睿滿臉都寫著心理活動,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了。


    他不知情,肯定以為他又犯病了。


    “時間不早了,你迴去吧。”


    “真的嗎?”薑睿不放心地問,“少夫人真的會留下來陪著您嗎?”


    少夫人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情願的樣子呢,他都怕他和夫人真的都離開之後,少夫人沒多久也離開了……


    留下發高燒的棠總一個人,那多可憐呢。


    “……”司靳棠無言,“收起你泛濫的同情心,滾。”


    “……是,我馬上滾!”


    薑睿馬不停蹄地就逃跑了。


    是他太天真了!


    今天棠爺太溫柔了,他還以為棠爺變了!


    原來棠爺還是那個棠爺。


    ·


    顧想送司夫人到醫院門口。


    司夫人拉著她在電梯裏聊了會兒,說的都是一些家長裏短。


    她聽出她好像有話要說。


    “您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麽?”


    “被你看出來啦……”阮秀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關於他的?”


    她想,司媽媽應該也沒別的事要跟她講了,特地喊她出來,肯定是要說跟司靳棠有關的事的。


    阮秀雅也就不藏著了,點點頭說:“自從要跟你離婚之後,靳棠就過得很不好。”


    “阿姨,我已經決定了。”


    他怎麽會過得不好呢?


    離婚對他而言,也沒什麽吧?


    他跟晏千尋又沒有感情,他過得不好,肯定跟她沒關係。


    “千尋,”阮秀雅拉著她的手,歎了口氣說,“有些事,我考慮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跟你說,他也囑咐過我,不要拿那事去左右你的決定,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那事?


    顧想心中狐疑,那事是什麽事?


    他居然還會讓司媽媽別跟她說?難道是以退為進?


    他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了吧。


    “你能理解我這個當母親的心嗎?這段時間看著他這樣,我真的是每天都很不好受,不能跟他爺爺說,你又不在,司家我真的沒有人可以說了。”


    “……”


    顧想能感受到她的真切,應該是真的憋了很久了,今天見到她,就忍不住了吧。


    她打算聽聽再說。


    “他怎麽了嗎?”顧想問。


    “不會有比現在更差的情況了,所以我想……”


    她想,千尋以前那麽愛他,或許聽了之後,能有惻隱之心也說不定呢?


    若是改變了想法,那更是再好不過。


    阮秀雅頓了頓說:“乖乖,靳棠他沒有對不起你,網上的那些圖我也都看了,家裏也有餐廳的監控視頻,那些都是假的。”


    監控視頻是他自己拿迴來的。


    他就算是在生病的情況下,潛意識裏也知道自己生病了,所以才會把它迴來。


    最近他“自愈”了後,才把這監控視頻拿了出來。


    她看過之後,真是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那種感覺,不比親眼看見時好多少。


    “假的?”顧想不明,“這說不過去吧?難道您要告訴我那是p的?”


    她和一一他們也是研究過的,並沒有p圖的痕跡,不會冤枉了他。


    “不是p的圖,”阮秀雅看了看四周,將她拉到旁邊去一些,輕著聲說,“靳棠得了精神分裂症。”


    “哈?”顧想一愣。


    她這才知道,當別人聽到她有人格分裂症時,是怎樣一種心情。


    首先就是覺得莫名其妙,其次就會覺得玄幻。


    她是假的人格分裂症,所以在聽到司媽媽的話之後,第一反應就是:他會不會也是假的?


    畢竟是大boss一樣的存在,總覺得這病症不太適合他。


    “是真的,有空你去家裏一趟,看到視頻你就會明白一切了,媽咪還能騙你嗎?這種事,你看到就會知道真相,騙不了你多久的。”


    明知道她知道真相隻會離司家越來越遠,她怎麽可能撒這種謊呢?


    顧想有些怔怔地。


    司媽媽確實不會騙她,意義不大,撒謊太容易被拆穿了,持續不了多久。


    那麽……


    司靳棠真的得了精神分裂症?


    她皺著眉頭,思慮了一會兒。


    說起來……確實有些奇怪?


    今天感覺很不一樣,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如果這是真的,這麽說來……他這段時間沒有去公司,就是因為生病了嗎?”


    阮秀雅眼睛已經又紅了,點了點頭:“是的,就是跟你去完民政局後,我們送他進了醫院接受治療。那天的情況我真的是迴想都心痛不已……醫院也有就診記錄,你現在還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你去申請,一定會給你看的,就知道我沒有在說假話。”


    去完民政局之後?


    那不就是新年第一天嗎?


    那天的話……


    對了!


    顧想忽然想起了什麽。


    他突然從車上下來,拽著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樣想來,他的狀態確實有些奇怪的。


    “我知道了,我會去查證的。”


    阮秀雅點點頭,千尋是個聰明孩子,她不用說太多。


    如果她自己沒有想明白,她說再多也沒有用。


    “那我就先迴去了,靳棠就拜托你了乖乖。”


    “嗯,我答應了爺爺,我會完成任務的。”


    阮秀雅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麽。


    就算是她當成任務也好,陪陪他是好事。


    顧想轉身迴醫院裏,去前台問護士小姐姐,小姐姐正在幫她查的時候,身後很近的地方有人喊了她:“晏小姐?”


    顧想迴頭一看:“安醫生!”


    這麽巧,是安白瑾。


    “安醫生,你今天值夜班嗎?”


    “是啊,好久不見啊。”


    剛才他不確定眼前的人究竟是晏千尋還是晏想想,但這會兒她認出了他,他就知道了。


    是晏想想。


    晏千尋是不認識他的。


    “你怎麽來了?好像不是來找我的?”安白瑾笑問。


    這時,護士小姐姐抬頭笑了笑:“晏小姐,巧了,安醫生就是負責您丈夫的主治醫生。”


    安白瑾立馬明白過來:“你是為了司先生過來的?走吧,去我辦公室。”


    顧想跟著過去,心裏想,這樣一來,他住院的事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生病也多半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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