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蘇沫的第一眼,就覺得蘇沫真的很像他妹妹孟杉杉,她一笑,看著她自然而然的動作,他心中洋溢起無盡的暖意。


    這些年他變了很多,披上白大褂的時候他變得溫文爾雅,對待病人的時候他充滿關懷,平時表現出來的模樣更是平易近人。


    孟奕柏垂了垂眼,露出一絲微笑,隨後斂起了神色,一樁樁往事迴首,迴頭看竟然也能笑著對待。


    餐廳裏的孟一鳴沒有馬上離開,他雙手搭在桌子上,一臉沉思。


    “喂,孟老大,從那些劫匪裏發現了一些照片,還有一枚戒指。”


    “拿到我辦公室給我。”他冷冷地掛了電話,一雙曆經事故的眸子閃爍了一下,隨後就乘坐車離開了。


    酒店房間裏,顧墨沉伸出了長臂,把蘇沫擁入懷中,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口:“睡醒了沒有,你都整整睡了三天了,隻是起床吃個飯然後倒頭就又要睡著,怎麽越來越嗜睡啊?”


    蘇沫感受著他的心跳,頓時覺得心安,像是尋覓到了一處可以依靠的港灣,她慵懶地靠在顧墨沉的懷中,淺淺地唿吸著,閉上眼睛,感受著來自他的體溫和氣味。


    “墨沉,我就是好困嘛,怎麽睡都還是困。”她眨了眨眼睛調皮地說著。


    “好啦,那你睡,我不吵你了,明天我們就一起去找孟醫生吧,他受著傷,我們也得去看看他了,他孤家寡人一個的,又不像我們可以互相照顧。”顧墨沉打趣地說著。


    “你不是不喜歡孟醫生嗎?以前某人啊,還會吃醋呢。”


    顧墨沉一把捂住蘇沫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蘇沫噗嗤笑了出來,隨即又嚴肅地望著顧墨沉,“我跟你說一件事情。”


    “快說!”


    “我那時候被綁架,我還用酒瓶打倒了一個人….”


    “你?”顧墨沉瞪大了眼睛,躺在他懷裏的這個柔弱女子竟然還能打倒一個男人,他有點不可思議,用懷疑地眼光打量著她,“你就吹牛吧,我才不相信!”


    “真的真的,沒有騙你!”蘇沫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


    “你真的還打人了啊?”


    “對啊,當時情況緊急,我就….”


    “行啊蘇沫,女英雄。”顧墨沉豎起大拇指,用別樣的眼光看了一眼她。


    “不過?你是怎麽被救出來的呢?”他繼續問著。


    蘇沫一聽到這個問題,頓時來了興趣,直了身體坐了起來,“說到這個啊,當時我逃跑不成功,差點被人用棍子打了,關鍵的時刻從外麵衝進來了一些人,領頭人就是帶我去找你們的那個男人。”


    “他一衝進來,那些劫匪嚇得屁滾尿流,還叫他什麽孟老大,我當時還在想,這個孟和孟醫生的孟是不是同一個字呢?”


    “墨沉,墨沉..”


    顧墨沉眼神渙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被蘇沫一叫這才迴過神來“啊?”


    “好啦好啦,你快睡覺,別想那麽多了哈,乖。”


    蘇沫又躺到他懷裏,他們默契地一言不發,仿佛所有的思緒和情感都沉浸在這無聲的黑夜中,兩顆跳動心不知不覺間又靠近了幾分。


    不一會兒,蘇沫就在顧墨沉的身上沉沉地睡去,活著他的體溫,一夜好夢。


    他低下頭,看著懷裏的這個女人,她長長的卷卷的睫毛掛在眼皮上,投下一小道陰影,恬靜的臉上淺淺地唿吸著,白皙的臉頰上還透著淡淡的粉色,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美好,驟然升起了一股濃烈的保護欲。


    嘴角升起了一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淺笑。


    窗外蟬鳴蛙叫,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黑夜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隻有因風沙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迴憶著白天的熱鬧和繁忙。


    直到微光漸出,劃破黑暗,重新照射出一抹喧囂。


    蘇沫慢悠悠地在柔軟的大床上睜開了眼睛,窗簾已經被拉開,白色的光晃了晃眼睛,她伸出手擋了擋,昨晚的那一覺睡的還真的踏實,沒有夢也沒有噪音。


    緩了一會兒,終於看清楚了站在窗邊的顧墨沉,他穿著白色的休閑上衣和褲子,逆著那亮麗的陽光,靜謐得仿佛空氣都是徑直,美好的不成樣子,蘇沫想起自己看過最美的畫大抵都不如此般模樣吧。


    “你醒了?”顧墨沉轉頭,聲音溫潤如水,對著她露出一抹笑意。


    蘇沫看呆了,完全沉浸在著無邊的男色中,露出一副花癡的模樣。


    顧墨沉失笑,看著蘇沫說道:“怎麽?對你男人的顏值還算滿意嗎?”


    又是這個問題,蘇沫無語地偏過頭,怎麽會有這麽自戀的男人呢。


    “好了,趕緊起床,帶你去找孟醫生。”顧墨沉也不再打趣,走到蘇沫的身邊,伸出手就要去掀床單。


    蘇沫瞬間拍了一下腦袋,猛然想起來昨晚睡覺之前和顧墨沉約定好的,今天要去看望孟醫生,自己就掀開了被子,飛快地從床上跳了下去。


    “啊,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好。”她一邊拿著衣服往廁所跑,一邊對著顧墨沉激動地喊著,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不過這樣真實的模樣,卻讓顧墨沉的心頭勾起了一絲難掩的感受,這樣平凡簡單的日子,他很喜歡。


    蘇沫利落地收拾好了自己,並沒有讓顧墨沉久等,不一會兒就穿戴好了一切出現在了餐桌上。


    “嗯,這個速度可以。”顧墨沉滿意地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眼蘇沫,今天的她的素顏,臉上帶著動人的笑意,看起來明媚如光。


    蘇沫得意地揚起了頭看著顧墨沉,意思就是“那當然啦”。


    吃過早餐後,顧墨沉開著車帶著蘇沫去了醫院。


    “孟醫生不休息嗎,怎麽還在醫院工作啊?”


    “這勞模,沒有辦法。”


    顧墨沉護著蘇沫下了車,牽著她走進了醫院。


    醫院的氣氛很壓抑,消毒水的味道依然重,蘇沫用手捂住鼻子,飛快地走到孟醫生的辦公室。


    “呦,你們倆怎麽來了?”


    孟奕柏穿著白大褂正在看資料,一副眼鏡使得他看起來更斯文。


    “原來你近視啊孟醫生!”蘇沫跟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奇,“看起來很斯文啊。”


    “是斯文敗類吧。”顧墨沉依然嘴巴很毒,不依不饒地開著他的玩笑。


    “走走走,我說顧墨沉,你不是說要來看望病人的嗎,怎麽一見到我這個病人就沒人正經樣。”“我這不是看你傷已經快好了,都可以工作了嗎嘿嘿。”顧墨沉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


    “誰說的,我需要請客吃飯,不然傷不會好的,我可以趁機敲詐你一頓,難得的機會啊!”


    對於孟奕柏來說,這點小傷確實不算什麽,他以前沒錢看病的時候,感冒發燒就是讓它燒著,自己就喝點白開水,有時候真的很嚴重了,他就睡覺,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後麵時間久了燒就自己退了。


    打架流血這種也經常有,他一個人的時候沒有朋友,大家都嘲笑他,氣不過的時候他也揮起拳頭跟人拚命。


    他淡然地笑了一下,沒有坦露出太多東西,“你們在這裏等等,我去病房看個病人就上班,今天我要點最貴的東西吃。”


    他打趣地說完就轉身要離開辦公室。


    “等等。”顧墨沉叫住了他,“沈小姐在哪間病房,我想去看看她,她一個人在國外也挺可憐。”


    蘇沫頓了頓身子,臉色有點微變,這個男人不僅去救了另外的一個女人,現在還要去看看她?他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那個,就在前麵那間。”孟奕柏識趣地挑了挑眉,把眼光投到蘇沫身上。


    “你看我幹嘛,他想看就去看望好了,我又不介意的。”


    在孟醫生麵前,蘇沫裝成識大體的樣子,斂了一下神色,“再說了,人家真的挺可憐的,住院沒人照顧呢。”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顧墨沉風平浪靜地轉頭問了一下蘇沫。


    什麽?他?竟然問她要不要一起去看望跟他有曖昧的女人?蘇沫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笑容,“你去就好啦,我跟沈小姐不是很熟。”


    “那你在這裏待著不要亂跑啊,我一下下就迴來,真乖。”顧墨沉勾起了最近,摸了一下蘇沫的頭,然後跟著孟奕柏一起走了出去。


    蘇沫一個人氣唿唿地坐在椅子上,心裏有說不出的小脾氣。


    “你說你在蘇沫麵前提出要去看望別的女人,你這不是找死嗎!”孟奕柏一個單身狗都明白的道理,顧墨沉卻傻愣愣的。


    “她不是說不跟我一起來嗎,我都叫她跟我一起啦。”


    “老哥!”孟奕柏無奈地搖搖頭。


    “放心吧,蘇沫不是那種人。”他淡淡地迴答著。


    “我隻是提醒你,不要到時候怎麽死都不知道,戀愛中的女人,占有欲很強的。”


    “哈哈你一個單身狗比我還厲害哈。”


    孟奕柏甩開了顧墨沉,擺了擺手就離開了,“拜拜,保重。”


    “叩叩叩。”


    “進來。”


    “墨沉,你怎麽來了?”沈清媚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是心中早就翻江倒海,沒有想到顧墨沉會來看望自己。


    他目光不由得往沈清媚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不會唿吸也不會說話,更讓她覺得心慌。


    “順路來看看你。”


    沈清媚露出了笑容,“謝謝你。”


    “我想問問你綁架案的事情。”顧墨沉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


    “啊”沈清媚眼神不知為何,不敢落在顧墨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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