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蘇沫就要倒下,顧墨沉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懷中,然後手指輕輕的撫上了她冰冷而又蒼白的臉頰。無比的心痛讓他說不出話來。


    蘇沫虛弱的身影在顧墨沉的麵前倒下的那一刻,顧墨沉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內心高鑄起的自以為固若金湯的城池頃刻倒塌的聲音。他的表情由沉痛變成了無奈,果然自己在這個女人的麵前終於還是輸得一敗塗地。


    保鏢們看著眼前的一幕幕,突然間就變得手足無措,他們一個個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慌亂的看著顧墨沉,生怕顧墨沉會誤會是自己把蘇沫給弄傷了。


    “還不趕緊去給我把醫生叫來!”顧墨沉從經抬起頭來,眼神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冰冷,對著自己的幾個保鏢怒吼著。


    保鏢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緊衝了出去把醫生叫了過來,他們個個都有些手足無措,顧墨沉這一副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場簡直要命,大家都不敢繼續問,是不是要再把蘇沫送去檢查,誰都不想當那一隻出頭鳥,萬一踩到了顧墨沉的底線,那大家可就都吃不了兜著走。


    醫生檢查了一番以後,告訴顧墨沉,蘇沫隻不過是因為剛才情緒太過激動,加上有一些孕吐的反應,所以才體力不支暈倒了下去。休息一會兒,打一瓶葡萄糖,過一會兒就會好起來了,聽到了醫生這麽說,顧墨沉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拉起了蘇沫柔若無骨的手。


    眼神劃過一絲心疼。


    顧墨沉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蘇沫她,長長地睫毛微卷著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


    顧墨沉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神色,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隻是呆呆的坐在蘇沫的床邊看了好久好久,直到他緩過神來,看了看手表。


    似乎是覺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顧墨沉走到了房門口對著保鏢吩咐道,“給我照顧好她,不容許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


    這個時候,喬什走了過來,他畢恭畢敬地對著顧墨沉打了個招唿,以後皺了皺眉頭,問道,“少爺那現在還要帶著蘇小姐去檢查孩子的dna嗎?”


    顧墨沉聽的他的話以後,轉過頭望向的房門那緊閉著的一扇門,阻隔了自己和蘇沫之間的距離,他的眼神沉了沉,隨後轉過頭重新麵對的喬什對著他開口說道,“不必了。給我照顧好她。”


    顧墨沉說完這句話後,還未等到喬什的迴答,就自顧自的往前走去,顧墨沉背影中顯得有些落寞和孤寂。


    喬什看著顧墨沉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間歎了一口氣,自顧自地呢喃著,“唉,這兩個人明明彼此都是在乎對方的,卻總是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讓對方難堪傷心。”


    過了沒有多久,蘇沫打了葡萄糖以後,慢慢的恢複了一些體力,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恢複了自己的意識,她轉了轉眼珠兒,環視著這個病房,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身處在何處,輕輕地咳嗽的幾聲,想要去拿桌子旁邊的水杯。


    可是因為手上沒有什麽力氣,在觸碰倒水杯的那一刻,隨著砰的一聲巨大的動靜,水杯摔在的地上,蘇沫有些錯愕的盯著那緩緩流淌著的水,以及破碎的玻璃片,有一瞬間是那麽的想要大哭出來。


    喬什聽到動靜趕緊衝了進來,在看到地上的水杯,以及蘇沫的表情之後他趕緊走上前去,焦急地開口說道,“蘇小姐,您先不用動,我來收拾。”


    喬什一邊收拾著地上的碎片,一邊對著蘇沫寒暄著,“您可算是醒過來了,不過以後要是有什麽事情的話盡管吩咐我們來做,你現在身體還虛弱著。”


    蘇沫隨意的嗯了一聲,然後視線繞過喬什的肩膀往門外望去,似乎是在期盼著什麽,但是她抿著唇,緊緊的咬著牙關並不說話,也不願意多問喬什一句。


    不過蘇沫的這個舉動還是讓喬什給捕捉到了,他轉了轉眼珠,一猜,也就知道了蘇沫到底是在張望些什麽,然後站起身來對著蘇沫笑道,“少爺他公司還有點事情,所以先迴去了,他吩咐我們等蘇小姐醒來以後就把你送迴家。”


    不知為何,蘇沫的眼神中還是閃過了一絲濃濃的失望,但是很快的隱藏住的自己的情緒,然後抬起頭望向的調成倔強地開口說道,“你不用跟我匯報,他去的哪裏,我並不想知道。”


    喬什知道蘇沫現在還是在賭氣,對著她說道,“其實您也別那麽怪少爺了。他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口是心非,雖然表麵上對你兇了點,但是心裏麵還是愛著您的,一看你昏倒了以後,他也讓我們不要再帶你去檢查了,少爺已經做出的讓步,希望您也能夠原諒他。”


    喬什跟在顧墨沉的身邊多年,他的一言一行是什麽意思,喬什自然也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他是真心的希望能夠看到蘇沫和顧墨沉化解誤會。


    蘇沫聽到喬什的解釋以後,心裏麵開始湧動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原來顧墨沉沒有讓別人再來檢查自己的身體,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向自己妥協了呢,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剛開始顧墨沉對自己的那一份不信任,實實在在的傷害到了自己。


    蘇沫現在還是沒有辦法能夠坦誠的麵對著顧墨沉,畢竟兩個人剛才還吵的那樣不可開交。自己和歐陽斯的那件事情已經成為了顧墨沉心中的一塊傷疤,輕易是好不了的。


    空氣中的氛圍凝固了,蘇沫一直不吭聲,也沒有和喬什說什麽話,喬什有些尷尬的繼續走自己手上的動作,收拾好了玻璃渣後,就往房門外走走,到房門口的時候,蘇沫突然叫住了喬什,“我現在就想出院,可以嗎?”


    喬什迴過頭望了一眼,蘇沫,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馬上去安排。”


    喬神的辦事效率極快,沒過多久,就已經替蘇沫準備好了一切,辦好了出院手續以後,就送蘇沫迴到了別墅。別墅裏麵,一如既往的清冷。


    蘇沫走進去以後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顧墨沉的身影,看來他還沒有迴家,蘇沫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畢竟自己現在還沒有想到如何麵對顧墨沉。


    之前顧墨沉對自己的態度還不斷的浮現在蘇沫的腦海裏麵,她晃了晃腦袋,努力的讓自己不在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然後拿著東西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一時間竟然不知要幹些什麽,索性就去洗了個澡,躺在了床上,然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那件事情發生了以後,連續一周,蘇沫都沒有再看到顧墨沉迴過家,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顧墨沉的行蹤,可是還是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閉上眼,猛然想起顧墨沉。


    有好幾次她終於控製不住,旁敲側擊的問了喬什關於顧墨沉的行蹤。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墨沉特地囑咐過喬什,每一次當蘇沫問起顧墨沉行蹤的時候,喬什都是是敷衍著說公司太忙,所以沒有迴家。


    蘇沫無奈地歎了口氣,既然喬什不說自己在多問的話,豈不是顯得自作多情,她努力地維持著自己的自尊心。


    當喬什說要帶著自己去孕檢的時候,蘇沫也堅定的拒絕了。她似乎是在賭氣,甚至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子矯情是為了什麽。


    心裏麵總是有個聲音在不斷的提醒著蘇沫,不能先低頭,本來就是顧墨沉做錯了,他必須來和自己道歉,才可以原諒他!


    可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蘇沫越來越意識到其實顧墨沉就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少了他的存在,生活好像一下子變得空虛了起來,猛然像是空白了一大塊。


    她內心的倔強讓自己不願意先低頭,所以不斷的隱忍著,無所事事的在呆在家裏開始畫畫,彈琴,做著一切自己認為可以打發時間的事情,可是不管做哪一樣似乎都不能讓蘇沫完全提起興趣。


    公司頂樓顧墨沉負著手,站在落地窗前,他的眼神晦暗不明,遠遠的望著底下的建築物,好像是在俯瞰一切的感覺。


    喬什站在門口,看著顧墨沉這副模樣,不知道能不能進去打擾他此刻的寧靜,想了想還是站在門口。


    不過顧墨沉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喬什的存在,他不緊不慢的轉過身對著喬什開口說道,“有什麽事嗎?”


    喬什頓了頓,然後走上去前去來到了顧墨沉的身邊,畢恭畢敬的對顧墨沉匯報著蘇沫的情況,“蘇小姐,這幾天都呆在家裏麵彈琴,畫畫,並沒有任何的異常,不過讓他去醫院檢查的時候,他還是很抗拒,您要不要親自去和他說一下呢。”


    顧墨沉的目光沉了沉,他知道蘇沫現在大抵還是在怨著自己的。所以,還不願意去醫院進行產檢。


    可是顧墨沉有他天生的高傲以及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永遠是不容侵犯的,他也有自己獨特的高傲的自尊心,所以現在兩個人冷戰的時候,顧墨沉總是覺得自己沒有錯,等待著蘇沫先來開口,甚至執拗的不願意迴家,這幾天也一直住在公司。


    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有些別扭的,看著喬什問道,“她有沒有說為什麽不願意去檢查。”


    喬什聽到顧墨沉的問話以後,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其實顧墨沉的心裏麵還是惦記著蘇沫的,隻不過是不願意拉下臉來,先去承認錯誤,表現的很無所謂罷了,他收斂起自己的神色對著顧墨沉有些支支吾吾地開口說道,“蘇小姐,她……說……她……說隻有您親自去向她道歉,她才願意去產檢,否則的話它就一直呆在家裏麵,哪裏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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