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的東征大計因王薄起兵而不得不胎死腹中,他滿腔怒火,不顧眾文武勸阻,執意禦駕親征,想挾滅王薄之勢,再以雷霆之威一舉掃平遼東高句麗,實現九州一統,金甌無缺,成為千古一帝的夙願。


    聖旨下來,李淵北上留守太原,著即日赴任,防止北方突厥、蒙古趁亂南下;李秀寧領驃騎將軍銜,率關中八州之府兵八萬眾組成右武軍東出潼關,經潼關碼頭坐船東往,到開封下船,急行軍過商丘進抵淮北,視情而擊;楊素領大元帥銜,陪同楊廣親率二十萬府兵坐鎮中軍;來護兒領車騎將軍銜,率十萬府兵組成左武軍,隨中軍梯進。命大軍所過之處之地方官府準備好糧草、船隻以及一切戰備材料。一時間,百萬民夫擁著四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平叛而去。


    漢水上輕舟絡繹不絕,兵糧車馬都有序運送到前線,李秀寧帶著羅禹和尚未畢業的幾十名特戰隊員星夜出了潼關,府兵已在潼關外集結。跟地方官員交接完畢後,李秀寧令各級校尉各自整軍,三更造飯,五更拔營。


    簡易的帥帳裏立著一個大火盆,熊熊大火的熱浪烤得人直冒熱汗,跟外麵融雪之冷形成了鮮明的差別。李秀寧看著眼前十幾個軍頭:“諸位將軍,秀寧奉詔討逆,蒙聖上看重,領驃騎將軍銜,率部蕩平叛逆,以解君憂,常言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此次出兵,仰仗各位奮勇殺敵,他日凱旋之時,上報朝庭,論功行賞。”


    眾軍頭齊聲稱諾,李秀寧又道:“今逆叛王薄正領兵圍攻徐州,他自稱‘天公將軍’,據軍報所言,王逆自起兵之日到今時,已攻略十一縣城,兵鋒所過之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各縣百姓稍有不從者皆被活埋,月餘間,已裹挾了十幾萬百姓,現下正猛攻徐州,我等奉詔興正義之師,蕩平不臣,替國朝除獠,解萬民倒懸。”


    各將又大聲應諾,李秀寧又道:“各位將軍記住,我軍是正義之師,望約束好各營軍士,如有違軍紀者,立斬不饒!請先行迴營,整頓各營兵馬,明日清早,全軍拔營上船,出征蕩寇。”


    各將領命而去,營帳裏隻剩李秀寧和羅禹,剛才羅禹一直沒說話,看了隋軍軍紀,本來想把後世太祖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搬出來給李秀寧參考一下的,但後來一想,在這時代根本不可能實行,當兵的都是老百姓,閑時都在種田,真正的亂世來到前,他們是不會強買強賣的,至於一切行動聽指揮,古人的法子多了,根本不用操心,一切繳獲歸公這不能提,因為在戰時或戰後打掃戰場,時不時會有意外收獲,但這種意外收獲也會伴隨著不小的危險,冷箭陷阱什麽的,隨時都會要了小命,如果沒有這點意外獎賞,是很少有人主動去打掃戰場的。


    算了,此時不能實行的以後有機會再說,唐王朝成立後再慢慢摸索吧,希望到時候能把軍隊職業化。後世看書看電視,有不少古代冷兵器戰爭的場景,打頡利那時,隻是在遠處看著,就已經有點心驚膽戰了,現在馬上就要近距離麵臨這種熱血場景了,羅禹心中不知道什麽感覺,打仗是要死人的,或許這些同去的同袍中,有大部分是迴不來了,按楊廣的脾氣,王薄平定後,他不會稍作停留,他會選擇直接北上,到那時,不知多少好男兒得埋骨他鄉。黑色火藥如果現在就配置出來給楊廣絕不是一個好主意……


    想到這裏,不由歎了口氣:“將軍,屬下還有軍務,先行告退……”


    李秀寧抬眼看了羅禹一眼:“參軍何故歎氣?可是有什麽地方不妥?”


    羅禹想了想道:“將軍,職下這裏有一種殺敵利器,但現在還不是大規模出現的時候,倘若讓陛下知曉……”


    李秀寧說道:“哦,參軍又發明了什麽殺敵利器?又為何現下不能讓陛下知曉?自古以來,戰亂一來,最終受苦的都是老百姓……”


    羅禹從袖套裏拿出一包東西:“這是我得閑時配置的,用火點燃後會產生巨大的聲響和威力,運用得當,催鐵石如朽木,更別說人體了。配方已記好,將軍……”


    李秀寧見羅禹沒有迴答她後麵的問題,雙眼閃著精光,看了羅禹一眼,也不再追問,笑道:“難道這就是道家所說的掌心雷?”


    羅禹又好氣又好笑:“將軍,可否抽空去看看這東西的威力?”李秀寧笑著點頭,讓羅禹把東西收好,轉身叫來李孝恭和嶽雲,跟他們交待了一聲,就拉著羅禹往外走去。


    羅禹舉著火把,領著李秀寧來到一處七八尺高的矮土坡,把火把固定好,用木棍捅了一個雞蛋大小深兩尺的小洞,然後把他做好的陶罐火藥放進去,引線是用麻繩製成的,麻繩裏麵伴著硝石,確保點燃後能不滅,臨時做出來的,也沒那麽講究,以後讓他們去改進吧。


    陶罐裏大概半斤黑色火藥,硝石、硫磺、木碳是羅禹親自研碎的,用綢布包著篩出來,然後按比例配好,這東西應該可以把這小山包炸飛。


    李秀寧好奇的看著羅禹忙個不停,見他放好那陶罐後,把火把拿在手上,走到她身邊:“將軍,您先退後十丈,待點火後職下再過去。”


    李秀寧眼睛裏滿是疑問,這麽小的東西有必要退那麽遠嗎?但她見羅禹神情嚴肅,不像是開玩笑,就轉身借著火把的亮光退了開去。


    羅禹見李秀寧已退至安全區域,心中也有點忐忑,雖說這引線有試驗過幾次,效果不錯,但那是在沒有火藥的情況下,現在,這半斤火藥的威力還真不好估計。在他的時空,隻見過父親炸石時的威力,當然,那個火藥怎麽都比這個好,威力應該沒那麽大吧。


    不想了,火把點著三尺長的引線,一股青煙冒起,接著就是一串火花閃過,“嗤嗤嗤”的聲音從腦後傳來,羅禹忘命的往李秀寧方向跑去,這引線的燃速好像快了不少。


    離李秀寧還有一丈左右,身後就傳來一聲悶響,接著就是大地抖動了一下,借著火把的亮光看到四周塵土飛揚,緊跟著漫天的碎石細沙落下,想來那小土坡已不複存在了。


    李秀寧迎著漫天的飛沙,往前快走幾步,拉過羅禹來到她身邊,雙眸閃出關切的目光:“你沒事吧?”羅禹伸手拍了拍前胸處的細灰,高舉著火把:“職下沒事,先去看看威力如何。”說完就擋在李秀寧前麵,慢慢往前走去。


    小土坡已經不見蹤,火光照處,一個丈許見方大坑正冒著青煙,周圍是散落了一把的陶瓷碎片,想是爆炸之時被黃土所阻,沒有飄散太遠,再往外就是一些黑土,覆蓋在雜草之上。


    李秀寧訝然地看著深坑,茫然問道:“這是剛剛你給我那個小陶罐造成的?”羅禹笑道:“是的。這還不是最大威力!”


    李秀寧剛想說話,身後己傳來幾十個人的腳步聲,應該是剛剛爆炸的悶響聲驚動了軍營的士兵。因為是晚上,羅禹他們沒走太遠,所以一會就有人過來了。


    李孝恭和嶽雲帶著三十幾人舉著火把快步來到李秀寧跟前,見她沒事,都鬆了一口氣,李孝恭抱拳道:“將軍,剛才是什麽動靜?”


    李秀寧本就不欲讓人知曉黑色火藥的事,這東西對所有人和物來說,威力太大,雖說是殺敵利器,但他日敵人也會造了,肯定也會成為殺己之刃,羅禹說得沒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這東西去殺人,想到這裏便道:“無事,你們都聽到剛剛的聲響了?”


    嶽雲抱拳道:“聲響倒沒聽到,隻是大地震動了一下,像是地龍翻身,屬下擔憂將軍安全,見此處有火光,所以過來看看。”


    李秀寧道:“我們沒事,此處被閃電擊中,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迴營吧!”說完也不再等待,帶頭往迴走去。


    除羅禹外,眾人將信將疑,見李秀寧和羅禹已走出丈許,連忙跟上,一路無話,直至營內,各自散去。


    羅禹也不再多想,火藥的威力李秀寧已見識過了,她要如何用就不關自己的事了,獨自迴到營帳,在巡營士兵的腳步聲中和衣而眠。


    次日三更,營帳外已是熱火朝天,夥食營的軍士正在賣力的準備著飯食,空地上一字排開幾十口大鍋,十幾個五層籠屜也正冒著熱氣,饅頭的味道混和著羊肉的香味飄散風中,令人食指大動。幾千人被分成了三隊,分開用餐,然後就是整裝待發,天亮後登船東去,殺敵建功。


    羅禹吃得飽飽的,來到這裏已幾個月了,早己習慣了這裏的吃食,因參軍之職,他的飯食有人送到營帳。很想自己做飯,炒幾個豬肉小菜,可一直忙於軍校之事,還沒結業,又被拉出來平叛,過後可能還得隨軍東征,看來想要吃上自己做的豬肉,遙遙無期啊!


    馬術已練得很好,在這時代,軍人不會騎馬說不過去,雖然他還不是正式的軍籍,但在軍校訓練那批特戰隊時,這是唯一讓他們不服的項目,所以羅禹特意找了一匹烈馬,花了一天時間把它馴服,自然也就學會騎馬,當然要上陣衝殺還是不行的,在他們麵前還趾高氣揚的說如果他也要騎馬上陣了,這支軍隊就已經完了!被眾人嗤之以鼻,將軍都上陣,你一個小小參軍算啥?


    這個時代竟還沒有馬蹄鐵,每當羅禹看到有些戰馬因蹄子被磨破而帶傷上陣時,心疼得很,於是畫好馬蹄鐵的形狀,找來軍中的鐵匠後,讓他按照李秀寧的戰馬蹄形打造了兩三套後,把李秀寧叫來,當她麵把馬蹄修剪好後再把馬蹄鐵釘好,然後用剪子把突出來的銅釘尖剪斷,最後刷上銅油。


    這很簡單,其餘三個蹄子都是馬夫按羅禹的方式釘好的,李秀寧看著羅禹,笑道:“你這小腦袋是怎麽長的?”羅禹也笑道:“職下隻是給它們穿上了鞋子……”


    李秀寧牽過紫玉,翻身上馬,口中叱一聲“駕……”那紫玉張嘴長嘶,如離弦之箭一般往前竄去,馬蹄鐵在石板路上踏過,冒起閃閃火星,鐵石撞擊聲不絕於耳,有這利器,以後不用當心馬蹄損傷了。


    不過現下沒時間給所有戰馬打造蹄鐵,這些隻能以後再慢慢操作,李秀寧很開心,躍馬揚鞭,圍著較場跑了三圈,來到羅禹麵前,下得馬來,對鐵匠道:“蹄鐵之事,暫秘而不宣,如有違令,定斬不赦!”說完就拉著羅禹往大門走去。


    潼關鎮不大,隻幾百戶居民,平時日出而作日沒而息,鎮上此時已人滿為患,全是周邊十幾個鄉村的木匠和漆匠,因軍務來得急,沒有那麽多的船充做軍船,隻得臨時維修舊船和趕製新船。李秀寧和幾大軍頭騎著馬帶著軍隊來到早己等候在接官亭處四十歲左右的鎮長麵前,他身後還站著五六個三十來歲的青衣文士,應該是鎮上的官員之類的,雙方見禮後,李秀寧將虎符和詔書拿與鎮長,說道:“秀寧奉詔領軍,劉鎮長請按詔付與我軍英武艦一百五十艘,英賢艦一百二十艘,以及各類運糧艦二十艘。”


    劉鎮長撫了撫長須,迴道:“好說,所需艦船已準備妥當,得下官對過虎符後便可交接,將軍稍候。”說完就拿起虎符往後退了兩步,轉過身,看不到他動作了。


    羅禹想不明白,這虎符如此重要,為何這小小的鎮長會擁有?李秀寧忽然輕聲解釋道:“虎符是驗證領兵之用,一路上有交接兵糧之處,都要先行核對,如若不對,可不予糧草兵丁,持陰麵者還有生殺大權,先斬後奏。”


    羅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想來後麵還會有好幾次驗證,也就不再糾結。因為要坐船,除少數幾人騎馬外,其他人都是步行,盔甲兵器都還沒有,按李秀寧的說法,要到開封才會分派,所以,也算是輕裝行軍了。


    交接好後,李秀寧接過鎮長簽好的文書,行禮後帶著眾軍士繞過鎮街,來到碼頭,隻見江邊停靠著幾十艘大小不一的軍艦,一眼望去,桅杆一字排開,帆布疊帶於桅杆下方,艦身隨浪起伏不定,好不壯觀。


    此時的黃河水沒有後世那麽渾濁,也不知道怎麽就被叫成黃河的,這裏往東直到開封,全線航道還未開通,途中暗礁險灘無數,水流情況多變,因此每艘軍艦上都配備了三名經驗豐富的老船長,他們早就行船走完全程,標示航道,有些地方運人能過,運貨吃水太深,就會觸礁,也正是因為這點,才會讓李秀寧他們輕裝坐船。


    每艘英武艦可載三百五十人,英賢艦可載二百五十人,另外三千餘人押運糧草,分乘於二十艘運後勤艦,準備妥當,依次上船,每兩艘為一組,裝滿人後緩緩駛離碼頭。


    羅禹對坐船不排斥,他坐過很多船,十幾米高海浪都經曆過,黃河上的浪就像小孩子在撓癢癢般,可對於大部分的漢中人來說,還是有好多人不適應,掛半帆才駛出了兩三裏路,就已經有人暈船嘔吐了,一時間,船沿處趴滿了人,嘔吐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聽多了,羅禹都覺得有點反味了,忙進了內倉,關好門後才好受點。


    這楊廣是怎麽想的?關中人大部分本就不識水性,為了趕時間,偏偏命沒有經過水上訓練的關中府兵乘船東往,這不是折磨人嗎?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從水路到開封,順利的話最多五天就行,走陸路的話,沒有半月是不可能到的,雖然坐船難受,但習慣了就沒什麽了,還能減輕行軍中的疲勞,多爭取十天的時間,這對平叛是很重要的。


    羅禹不去操心這些了,他唯一擔心的是李秀寧了,怕她也忍受不了這種隨浪飄搖的苦,在陸地上的好漢,在飄搖的船上不見得能受得了,再美的女人,嘔吐起來也不會好看的。


    裏麵第三間就是李秀寧的房間,羅禹剛想過去看看,隔壁房門開了,李孝恭穩穩當當的部在門口處,行禮道:“將軍請參軍過去一趟!”


    羅禹還禮後隨李孝恭來到李秀寧房間,見她端坐於中間,並無不適,也就放下心來。見禮後道:“將軍喚職下前來有何吩咐?”


    李秀寧展顏道:“參軍請坐,我擔心參軍不識水性,會暈眩而致嘔吐,現下看來,是我多慮了……”


    羅禹道:“多謝將軍,職下從小就被爺爺訓練水功,雖不能在水下活捉遊魚,但這點風浪還不礙事的。”把功勞歸於那偉大而不存在的爺爺是最好的說辭。


    李秀寧道:“此去路途遙遠,途中又多暗流險灘,也不知道能否全員安全抵達,我心中有點不安,參軍可否開解一二?”


    羅禹道:“自古以來兵危戰兇,雖說如此,戰亂卻史不絕書,有詩雲‘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灞柳橋。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九雲霄。’打仗嘛,總要死人的,如若武器更新迭代,死傷會更慘重,職下一戰場白丁,怎能開解將軍?”剽竊了詩聖的千古名篇,羅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於是改了幾個字,跟現在的場景更貼切。


    李秀寧聽完羅禹的詩句,心中默念了一遍,覺得形容出兵時的場景再合適不過了,想不到參軍還有詩才,倒是意外之喜了,至於羅禹後麵的話她也沒聽進去了。


    李孝恭卻道:“參軍所謂的武器更新迭代指的是什麽?”這話把李秀寧拉迴了現實,她知道羅禹的意思,但現在不能也不會把那東西拿出來當作武器,皇帝好大喜功,決不是獻與黑色火藥的明主。何況她李家也有自己的打算,按父親的說法,東征失敗後可能會引起天下大亂,屆時群雄逐鹿,要問鼎天下,武器、人才、兵源缺一不可,誰能掌握新式武器,絕對會更勝一籌。


    羅禹道:“李軍頭,總有比刀劍長弓好的武器出現的,例如八牛弩威力不是更勝於普通長弩?”


    李道宗剛想說話,船身一震,三人忙出得房來,燦爛的陽光下,一眼望不到頭的風帆正在慢慢下降,然後全部拋錨在河中心,停止前行了。


    李秀寧三人不明所以,正待問身邊的軍士,門外已來人報,河東岸劃來一艘小船,三人不待細問,出得門來到東舵處,隻見一個身穿錦衣的內官手裏拿著一卷像聖旨的卷軸,正乘船快速而來,李秀寧道:“是皇上貼身內侍張公公……”李孝恭忙叫軍士放下懸梯,然後立於一旁,恭候天使上船宣旨。


    按理說出征軍在沒有新的情況下,是不會再接受新的軍務,前令未銷,後令不遵,這是帶兵常識,不然如何服眾?也不知道皇帝現在是什麽意思,或許是王薄逆叛也平定,不需要出征了。


    天使沒有爬縣梯,從小船上一躍而上,輕身功夫了得,他站住腳後,揚聲道:“驃騎將軍李秀寧接旨!”


    眾人行軍禮單膝跪地,那四十來歲的天使展開聖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天下多事之秋,山東王薄逆叛禍及數郡而未及平定,現山西運城竇建德、河北劉黑闥糾數千外族於滄州又起異心,赦命驃騎將軍李秀寧於長樂下船,北上運城平叛,以壯我大隋軍威!欽此……”


    這聖旨有點像是小孩子的口氣寫就,也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不過既已蓋有玉璽和中書、門下的印章,想來不是假的,楊廣在船隊後麵,他派貼身內侍來宣旨,也就不奇怪了。


    眾人領旨謝恩畢,李秀寧上前幾步,輕聲問道:“張公公,聖意秀寧不敢懷疑,隻是我軍甲胄武器皆在開封,若於長樂北上,如何解決?……”


    那張公公嚴肅道:“將軍,如今各地風起雲湧,咱家來時還得報南地韶州道張士誠、東地楊州府陳友諒、西北薛舉等亦起兵了,陛下正調兵遣將前往平叛,不是你這一路的情況有變動,放心,兵部己安排妥當,到長樂後自會有人送來……”


    李秀寧心中長歎一口氣,朝張公公拱手為禮,恭送他下了軍艦,迴頭對李孝恭道:“速請各大軍頭來帥帳議事。參軍請與我進來,現在情況有變,需另謀策略……”


    李孝恭應諾,急忙下去通知了。不明情況還有點懵的羅禹隨李秀寧來到中央倉房,兩人都沒說話,等待著各軍頭到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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