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來了,”對於灰原哀的敏銳程度,林間鶴也很是意外,接著她又解釋道:“因為我們家有點特殊,你知道的,我們做殺手的,對這些就更會加以防範,從我出生開始,印象裏也就隻有家裏的管家能聽到我說話。”


    “而且莊園裏會定期更換傭人與管家,這些人,都是我沒見過的。”


    聽完林間鶴說的話,灰原哀也了然地點了點頭。她也並不意外,她也曾經在一些國外的小說名著裏看到過,一些皇權貴族都不會用正常的傭人,而是會選擇聾啞人,根本原因就是為了杜絕任何情報消息走漏的可能性。


    “不過,這些人都是確有先天殘疾,經過層層篩選才能進入莊園內部。”走在前麵的凱瑟琳也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她方麵腳步與林間鶴和灰原哀並排前行,說著說著,又想起什麽似的,“我記得,悠你曾經就差點被一名傭人殺死。”


    凱瑟琳的語氣很平常,就像是尋常人在聊家常一樣,作為一個母親,語氣當中沒有一絲緊張感。


    凱瑟琳這麽一說,林間鶴也想起那樁事,那時她還未進入學院學習,也不過四歲而已。但那時候的相葉悠已經在凱瑟琳的高強度訓練下有了相對來說敏捷矯健的身手,當然,對於危機的應對感也有了初步的見解。


    隻是在提起這個話題時,她卻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不由自主地低垂下眼。


    “這個沒聽你說過呢。”


    聽到灰原哀的詢問,林間鶴卻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不說,我其實都忘了。”


    林間鶴眼底隱藏的情緒,幾乎第一時間就被灰原哀捕捉到了,隻不過那人不想說,她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走在兩人身旁的凱瑟琳卻盯著陷入沉思的林間鶴,目光深沉。


    凱瑟琳提前命傭人準備好了晚飯,說來也很奇怪,在餐桌上,林間鶴麵對著那些飯菜,也觸發了兒時的記憶。她的印象裏,莊園的飯菜就是這個味道,用黃油煎好的牛排,搭配上幾根蘆筍和幾塊土豆與西紅柿,甜點則是一個麵包。


    和記憶中別無二致。


    而莊園內的景象也是如此,後院的玫瑰花叢,還有那棵長在她房間窗外的柳樹,池塘裏的魚也不多不少。就像是她離開莊園後,這裏的一切都停止了運轉,而今她迴來,一切都恢複運轉。


    除了那些陌生的麵孔外,其餘的一切都無比熟悉。


    來到了林間鶴記憶中的莊園,灰原哀也被這裏的一切吸引著。


    坐在餐桌上吃飯時,她好像能看到曾經年幼的相葉悠在這偌大的餐廳裏獨自一人用膳。在知曉那些傭人皆是無法聽到人言,無法開口說話的聾啞人時,她好像也能體會到當時相葉悠的心情。


    在這個地方,她身臨其境地體會著相葉悠曾經的生活,似乎這裏每一處都有她存在過的痕跡。


    她現在好像對那人口中所表述的孤獨與寂寞有了更真實的體驗,在這偌大的莊園裏,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在此生活著...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雖然年幼時就被送出國外讀書,她去過很多地方,見過許多人,即便她可以自由行動,卻始終被一根鎖鏈牢牢地束縛著。


    她在莊園裏沒有自由,像是一隻被養在巨大牢籠裏的金絲雀。


    而自己,看似自由,實則也隻是被圈在更大的囚籠裏罷了。


    灰原哀突然覺得很悲哀,盡管她經曆了很多事,可在麵對林間鶴的過去時,心中難以忍受,不禁泛起一陣酸楚感來。


    這樣一對久違的母女在一起用餐的溫馨畫麵,就這樣平淡地結束了。


    “悠,一會來書房。”


    這是離席前,凱瑟琳唯一說過的一句話。


    或許林間鶴還是不懂怎樣和凱瑟琳去相處,在吃過飯之後,傭人帶著她們迴到了自己曾經居住過的房間內。


    她和灰原哀走在長廊裏,在這莊園內每踏足過的一處地方,就能激起林間鶴的記憶,熟悉感縈繞著心頭。直到,她來到了當年的房間前停下腳步。


    灰原哀也站在門前,眼前的這扇門,就像是承載著林間鶴記憶的大門。隻要推開,她好像就能走進對方心中更深刻的地方。


    她想更多地去了解她。


    可這一刻,卻有些猶豫了。


    林間鶴的雙手卻抓上了門把,彎下眉眼,笑著對灰原哀說道:“下次,也帶我去你讀書的城市看看吧。”


    這扇門被林間鶴主動推開,就像是她奮不顧身地逃離組織那樣,不知多少次地主動地將自己展現給灰原哀,毫無保留。


    林間鶴願意提及過去,卻從不願意翻看過去。兒時的一切是造就如今的基石,時間無法迴溯,所以她也不喜歡留下任何紀念。


    麵對那人的笑顏,灰原哀也不由得揚起唇角,“好,那就這樣約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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