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輕而易舉的就能說出“厭倦官場”這樣的話,見他將退出官場說的這麽輕鬆自然,灑脫淡漠,這般風度,更是讓其木格忍不住為他心動。


    “大夫,我嫂子情況怎麽樣?”就在其木格看著陳豐出神的時候,偏聽之中有人走了出來,正是百草堂來替秦素善診治的程大夫和扶桑藥師惠日,陳然見到之後,馬上迎了上去,也算是稍微消除了有一點大堂裏的尷尬氣氛。


    “傷口不淺,幸好醫治及時,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隻需要喝上幾服藥,傷口要記得按時換藥,好生休息一段時間便可。”


    “多謝程大夫。”陳豐朝著程大夫拱手道謝。


    “本不是我的功勞,若非是先生將縫針的方法教授與我等,遇到夫人的情況,我們也是束手無策,這一切還是先生功德無量。”程大夫笑著和陳豐說道,並非是恭維,而是這縫針的療法,確實最初就是陳豐交給百草堂的大夫的,是在高冉被高家老爺子打斷腿的時候。


    “某不過是教授了技藝,唯獨各位大夫能夠將此技藝發揚光大,便是某的福氣,何敢貪功?”陳豐笑著說道,“程大夫若是無事,不若留在府中用頓便飯?”也算是邀約吧。


    “不了,店裏還有病人,小女還是要早點迴去才是。”程大夫朝著陳豐拱了拱手,便要告辭。


    “然然,送一下程大夫。”程大夫既然已經那麽說了,陳豐也並不挽留,而是讓陳然親自相送。


    能讓當朝縣主親自相送,也算是給足了陳大夫麵子,且這送,可不僅僅隻是送,更有打賞之意。陳豐府上,素來出手大方,一個打賞,少說也有十兩銀子,夠普通家庭生活好長一段時間了。


    “惠日小姐,辛苦了。”陳豐朝著惠日拱了拱手。


    “不敢當,多是程大夫的功勞,我隻是打打下手。”見陳豐道謝,惠日連忙擺手。


    她說的話到是真的,並非是謙虛,大唐的醫術確實高超,她要學的東西,還正經不少呢,即便是陳豐安排她在百草堂學習醫術,她在哪裏也僅僅隻是一個跑堂的,幫忙而已,就是先前那個程大夫一直帶著她。


    本來對於陳豐的安排,她還心存不滿呢,後來才知道,那不是陳豐的安排,陳豐的原話是讓他們給她找一個合適的職位,而她的水準也隻是能當一個跑堂的,甚至連跑堂都還有點不夠資格。


    對自己有了一個真實的認知,是那一天,程大夫接待了一個病人,正好她的手頭沒有事,程大夫就讓她跟著一起看看,但她還什麽都沒看出來呢,程大夫就已經將藥都給開好了。


    最初,不服是一定的,但是在這一次之後,她是真的服氣了,也真的開始謙虛起來,安心在百草堂做起了跑堂。


    一個女兒家做跑堂的,確實有點丟人,更何況還是讓扶桑的使臣去做跑堂,後來,大概是陳豐發覺他們這樣做有點不妥,就專心讓程大夫帶著她,


    有什麽差不多的,他好像能學會的東西就教給她一點。


    在這之後,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欠缺的東西原來有那麽多。


    而這次,陳豐的府上,有人受傷了,去請女醫的時候,請到的就是程大夫,她跟著程大夫也能過來湊個熱鬧,當然能夠認清自己,她也就是來湊個熱鬧,幫忙打打下手,至於讓她真正自己獨立去做,本來在扶桑的時候,她還有這個勇氣,但是在大堂見識得多了之後,反而不敢了。


    最終,惠日也跟著程大夫一同離開了。


    在兩位大夫相繼告辭之後,慕容複竟然也離開了,他看著陳豐說了一句,“我先走了,這件事情我先迴去看看。”


    “好!”陳豐朝著慕容複鄭重的點了點頭,“那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有什麽需要盡管提。”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有空你過來我這便一趟,還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詳細說說。”


    “明天上午,我尋個時間過去找你。”陳豐點了點頭,確實他的情況應該適當的和慕容複說一下,畢竟現在慕容複是明麵上天下司的心腹,也是陳豐能夠光明正大和天下司溝通的橋梁,接下來的很多事情也都需要慕容複出手相助,所以自己的情況盡數說與慕容複也是應當的。


    而慕容複也隻有更加了解陳豐,才能夠更完好的判斷出,到底什麽才是對陳豐而言,最合適的,也能夠更快的找出陳豐的對手。就比如這一次對秦素善動手的到底是什麽人,是大唐內部的人,還是那些不速之客。


    兩人商定之後,慕容複也並未讓陳豐相送,便自行離開了。


    送走慕容複,陳豐進去看望秦素善。


    陳豐和秦素善說了兩句話,交代了一下外麵現在的情況,吩咐了下人好生照料就又一次出門了。他是主人家,當然要出去招待客人,怎麽也不能將招待客人的事情全部都交給杜立吧,杜立現在也尷尬著呢,不是嗎?


    兄弟呢,關鍵時刻確實是用來賣的,但是也不能什麽時候都把兄弟出賣了吧,這是不人道的行為。


    好吧,其實他陳豐也不是多人道的人,但是這種事情讓杜立一個人去應對,他的良心上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的。


    晚膳因為接到了陳然的交代,絕對是豐盛的,坐在餐廳,陳豐揮退了下人,隻陳豐、陳然、杜立、莫清妍和其其格、其木格兩姐妹共六人。陳豐和杜立兩人在這場麵之中,才是當真的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但又不能什麽都不說。


    “聽京中傳言,陳先生自打我與姐姐兩人進京,就在躲著我們姐妹二人。”其木格好似是在說玩笑話一般,在觥籌交錯之中,說了一句足夠讓陳豐尷尬不已的話。


    “二小姐哪裏聽來的風言風語,二位與我與子言兄可是有著救命之恩,若是早知二位進了京城,早就已經登門拜訪了,哪裏還敢等到兩位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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