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子言受了傷,我請他二人幫忙送於陛下的信,也被人搶走了。”說到這裏,陳豐看向了犬上三田,“犬上先生可能猜得到某那心中寫的是些什麽東西嗎?”


    “哦?”犬上三田詫異的看向陳豐,這是在試探他嗎?試探他是否真的如同他表現的那般,知道的足夠多的。


    “莫不是表達了想要辭官的願想?”他看著陳豐,眼神中寫著猜測,但事實上,好像完全不是這麽迴事。


    “果然!”陳豐苦笑了一下,隨後讚道,“犬上先生果然是神機妙算。”


    神機妙算嗎?陳豐的笑意不達眼底,本來他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這個人動的手,現在看來,就算是不是他直接安排的人,他也絕對有插手其中,不然他如何會對那封信中的內容那般的清楚明白?


    “不知道犬上先生次來大唐,究竟所為何事?”事到如今,陳豐已經不再想要繼續和這人繞彎子了,就算是不能一次性解決問題,他也完全不想就這麽將犬上三田散養在長安城之中了,這人的身上有太多的變數,誰都不知道下一步他到底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有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傳統的民族,發起瘋來,絕對很可怕!陳豐並不想時時刻刻都要承受著他發瘋或者將要發瘋的威脅,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將他們這些人都留在自己的身邊,收攏起來,也能夠更加容易的發現他們到底做何打算,當然也能夠發現這人到底在做些什麽事情,和他有所勾結的又是誰?


    陳豐之所以認定了是大唐內部有人和他勾結,便是因為扶桑不過是一個島國,而區區一個島國,想要在大堂境內,還是天子腳下的長安城安排這麽多人,布下這麽大的棋來盯著陳豐,盯著宇文士及,甚至能夠盯到皇宮,看到皇上的一舉一動,這絕對不是隨便哪個小人物就能夠做到的。


    陳豐認定了大唐的朝堂之上絕對有這人的內應,而且這人的身份和地位也絕對不低,或許還並不是隻有一個,到底是有多大的的能量,才能讓他做到這麽多的事情?


    陳豐心裏百轉千迴,臉上卻不動聲色。


    “代我天皇到大唐學習一番大唐的治理政策,上至君主治理天下的策論,下到白象生活中的方方麵麵,多是要探查一番,待我迴朝也好與我主交代。”他倒是並不隱瞞,換句話說,就是但凡你大唐發展的好的東西,我都是要帶迴去的。


    這個國家有多擅長學習,在後世陳豐就已經親眼見證過了,雖然偶爾他們會有一些不大讓人滿意的地方,雖然偶爾他們會出現一些怪癖,但是陳豐還是很確信,隻要是他們想要學的東西,他們是一定能夠為之付出不屑的努力的。


    這也正是陳豐對這個國家難以接受的地方,因為這個國家不懂得感恩,他們會利用他們所學到的東西反過來欺淩他們的恩師,若是當真讓他將大唐的東西都學走了,陳豐也就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能夠抵擋這些人的侵略本性了。


    他們的本性,他們的骨子裏就帶著侵略的本能。


    也隻能慶幸,他們不過是一個島國,人數不多,若不然,他們走向整個世界都不會是太過於困難的事情。


    當然,陳豐是絕對不會讓他們這樣的計謀得逞的,端看陳豐要怎麽去應對吧。


    “吾皇在犬上先生到達大唐之前,就已經安排了某照應犬上先生,隻是這段時間著實是事務繁忙,到是怠慢了先生,若是先生不嫌棄,搬倒某的府上來如何?”


    “嗯?”犬上三田看向陳豐,這是什麽用意?


    “陳豐君難道不擔心與某走的過近會惹人非議嗎?”犬上三田笑著說道,不說同意還是不同意,就這麽一句話,讓陳豐自己去思量。


    “犬上先生說笑了,某在大堂之上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犬上先生心裏很清楚,如今就不要說這樣容易讓人誤會的話了。”換句話說,“就算是某與犬上先生並無深交,也一樣會惹人非議,如此,倒不如某做出來了,讓人說著,心裏也舒坦,不是嗎?”


    沒錯,我什麽都沒做,你們說著就是汙蔑了,我要收到這樣的懲罰。語氣如此,自己委屈著受懲罰,倒不如自己將這件事情的初一和十五都做了個順暢,也好讓他心裏明白也好受一點,他並不是被冤枉的,就行了。


    這算是什麽呢?一不做二不休嗎?


    不過聽到陳豐這番有點置氣的話,犬上三田的臉上掛上了不明的笑意。


    原來不過是在朝堂之上受了委屈,這會兒在外麵找順暢呢。


    隻是不知道,等到他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事情之後,會不會惱恨自己?


    應該會吧!他倒是有點期待看到陳豐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之後的表情了,懊惱還是依舊會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


    想想,就覺得心裏舒坦了不少,也充滿了期待。


    “如此,盛情難卻,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犬上三田笑著應下。


    陳豐到是沒有笑,但是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舒緩了不少,有一種報複之後的快感。


    犬上三田見此不由覺得好笑,一個智計過人的鬼才,原來也會偶爾失去理智。


    不過陳豐這會兒失去理智,並沒有讓人覺得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反而還會讓人心中驚喜,至少他的心裏是驚喜的,隻是不知道大唐的君臣上下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來。


    當天晚上,扶桑使臣就從驛館搬了出來,陳豐刻意讓府裏的下人清掃出兩個院子來給扶桑的使臣居住。


    內親王細玉川子和藥師惠日住一個院子,犬上三田住一個院子,隨行的下人分了男女之後,分明住在兩個院子的廂房之中。


    而次日一早,陳豐並未招待這幾人,隻讓人傳了信過去,說他去上早朝,早朝結束之後,便迴來相陪,待幾人出去看看大唐的風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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