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況怎麽樣了?”看著先前派出去的三個小少年迴來,陳豐當即上去扶住他們想要見禮的動作,將他們拉著坐在了邊上有些破舊的椅子上,開口問道。


    “迴大人,東西突厥這幾日並沒有發生戰鬥,兩方似乎是達成了一致,但是都沒有撤兵。”


    “迴大人,李積將軍的兵馬已經攻打到庭州,此時大軍正在朝著西突厥的大軍追擊過來。”


    “迴大人,李靖將軍的兵馬在三日之前就已經離開了突厥牙帳,算算時間,今日傍晚我們便能夠與大軍匯合了。”


    三人分別說出了自己打探到的情況,陳豐聽來也有些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了,奔波勞碌了好些日子,如今又躲躲藏藏了兩天,這樣的日子當真不好過,不過有一點,是值得陳豐驕傲的,當初那一千人,如今被他盡數帶迴來了,沒有一個折損。


    “好,那就今日傍晚,大軍駐軍之時,我們便過去匯合。”陳豐亦是拍板定論,不過到傍晚確實有些難熬,不知道大軍什麽時候到的時候,還好,現如今已經知曉了大軍到來的時間,陳豐接連派出去五波探子,幾乎沒半個時辰就要迴來匯報一次,大軍的具體位置時刻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東西突厥的情況也是實時監控著,不得不說,徐庶手底下的士兵,多是有些本事的,竟然當真能夠打探到一些平常沒有辦法打探到的情況。


    最後一波探子迴來,陳豐召集了一千人集合,看著站在院子裏的少年們,陳豐心下一陣的感動,就是這些少年,他們都還年紀尚小,放在後世,他們還是在父母膝下承歡的年紀,但是如今他們已經過早的承擔起了生活的擔子,且他們還做得都很好。


    這個世道是不公平的,不知道欠了他們多少東西,而這個世道欠了他們的,陳豐想要幫他們討迴來,或許這麽說會有一些狂妄,但是那是陳豐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兄弟們,我們出發,去與李靖將軍的大軍匯合。”不得不說,徐庶是一個很優秀的將領,當初他找這個落腳之地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與大軍匯合的問題,若是太遠了,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過去,隻怕會引起東西突厥的注意,但若是距離太近了,他們藏在官道附近,隻怕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所以如今這個位置剛剛好,是一片破落到早已經沒人居住的村落,牧民就是有這樣的一個特點,就是他們走到哪裏就會將自己的村子建在哪裏,而現在他們居住的村子,應該就是被牧民拋棄的住所吧,雖然破敗了一些,但終究還是足夠讓人藏身的。


    杜立和徐庶站在陳豐的邊上,就等著陳豐的話說完,徐庶就開始發號施令,“出發!”


    大軍前行,徐庶帶著之前去探路的探子走在最前麵帶路,身後跟著千人大軍,陳豐和杜立兩人走在最後。


    遠遠的便看見遠方已經起了煙火氣,眾人亦能夠看見大營之中,眾人忙碌著安營紮寨的身影,心下一陣感慨,似是瞬間便安定下來。


    眾人在靠近大營之前被攔了下來,徐庶報出了自己等人的身份之後,那守營的士兵方才轉迴身去稟報,陳豐等人也不急,到了這裏,他們已不需要繼續提心吊膽。


    “將軍!”眾人均未能料到,李靖竟然親自出門來迎接他們,除了受寵若驚,徐庶已經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詞匯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了,隻見他單膝跪地,鄭重的行了一禮,“屬下不辱使命,率麾下將士成功相助大司農與杜公子,致使敵軍損傷慘重。”


    “好!好!好!”李靖激動的連道三個“好”字,腳下快行兩步,上前彎腰將徐庶扶了起來。


    “尚書大人,好久不見。”陳豐和杜立亦是從隊伍的後方走了出來。


    聞言,李靖抬頭看過去,正見陳豐和杜立兩人笑盈盈的朝著他走過來,待到近前,杜立也是朝著李靖拱了拱手,學著徐庶的語氣,“在下幸不辱命,一千將士,完璧歸趙。”


    “杜公子?”李靖抬起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這張臉確實是杜立的臉,但是這穿衣風格好似不大一樣,平素裏一身白衫的人如今竟然著了一身黑衫,且不大合身。


    “尚書大人莫不是隻記得子言,卻不識得方知了?”陳豐笑著打斷了李靖的疑惑,上前調侃了一句。


    “大司農?你們怎麽都是這般模樣?”他三人或許不大在意,但是陳豐、杜立、高冉如今被長安城中的人稱為京城三少,個頂個的都是人中龍鳳,尤其是他麵前這兩位,那可是被譽為謫仙的人物,但此時看來,有點狼狽啊!


    “進去說,進去說!”陳豐的臉上多少還是露出了點尷尬的神色,不過眼神在身側的將士們身上轉了一圈便平複下來,畢竟大家都是這般模樣,他也就安下心來。


    “理當如此,理當如此。”或是看到了陳豐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神色,或是看到了眾將士身上的疲乏之色,他自然知曉他們所要麵臨的艱辛,遂也不忍讓大家繼續站在外麵,一伸手便將陳豐和杜立請了進去,徐庶緊跟在後麵帶著自己麾下的將士們走進了大營。


    “在金祿山上,為了提高大家的速度,以便於躲開突厥士兵的追擊,我命他們將鎧甲卸下了。”陳豐笑盈盈的解釋李靖的疑惑,雖依舊沒有熱茶,但是一杯熱水還是有的,也足夠慰藉陳豐和杜立荒蕪的內心了。


    “大司農當機立斷,著實是大丈夫所為。”李靖自是不吝誇獎,這般命令,並非誰都敢下,一旦失敗,這其中的責任隻怕就要完全落在下令之刃的身上了。至少李靖仔細四梁一凡,若是換自己在當時的情況,他是否有這樣的魄力來下達這樣的命令?臨陣卸甲,便意味著束手就擒,他斷然沒有這樣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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