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紅蘭很是聽勸。


    “那行,我也隻是想著有備無患而已,來的時候我已經帶了很多藥材,不著急。”


    顧營長見餘紅蘭聽勸,鬆了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固執己見的保護對象,這些年沒少碰到過,為他們的保衛工作增加極大的負擔。


    餘紅蘭倒不是真的這麽好說話,她不過覺得來日方長,而且她也打算把這個基地摸索一遍,要是可以,自己動手開荒,種植一些常見的藥材,比出去采集不確定分量的草藥更可靠。


    醫療隊隻是輔助,平時一點也不忙,外交人員倒是忙的從早到晚見不到人。


    餘紅蘭和同為女性的周佳玩的好一些,難得的是兩人趣味相投。


    閑著沒事的時候,把整個基地逛了個遍,很快兩人就看好一塊地方,準備開墾出來,從外麵挖一些用得上的藥材迴來種植。


    這片基地不僅僅是外交人員駐紮,主力軍還是支援非洲建設的工人群體。


    餘紅蘭種草藥的場景給了他們啟發,本來工人們隻是在邊邊角角的地方開墾一些,種點辣椒大蒜青菜之類。


    大家來自全國各地,飲食習慣各有不同,有人無辣不歡,有人愛吃荊芥,還有香菜九層塔之類。


    經過餘大夫啟發,眾人商量之後,開始在外種植糧食玉米之類。


    當地人的主食是一種跟香蕉類似的果實,能吃飽,但是毫無營養。


    帶著本地居民種地的理念一時間在基地周邊風行,很快,餘紅蘭就發現很多商機。


    她給紅星打電話,具體描述這邊人的生活習慣和飲食習慣,還有極度匱乏的物資情況。


    非洲人民普遍愛惜頭發,但是能夠美發的商品少得可憐。


    餘紅星得了啟發,已經在著手研究了。


    外交團隊來安哥拉不僅僅是為了跟安哥拉一個小國的友好交流,更多是為了以安哥拉為據點,向周邊輻射。


    易沉躍跟著領導,已經把周邊大大小小的國家跑了一遍,莊彥華女士還去了葡萄牙,爭取機會,向歐洲發展外交。


    過了兩個多月,易沉躍突然大白天迴來了。


    餘紅蘭正跟周佳在大院兒靠牆的地方給草藥澆水,見他過來,隨口問一句。


    “稀罕啊,能在大白天看到你!”


    易沉躍笑笑。


    “今天晚上,在大禮堂有個晚會,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都是年輕人,被帶到這異國他鄉鳥不拉屎的地方,聽到能出去玩,誰都心動。


    “可以嗎?是什麽性質的晚會?我們去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周佳有點忐忑,餘紅蘭也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易沉躍。


    易沉躍幫著把兩桶水往還沒澆到的地方拎一拎。


    “是友好交流,算是為前段時間簽訂的一係列合約的一種慶祝,拉進關係。”


    那就沒問題了。


    “我們去,對穿著有要求沒?”


    餘紅蘭滿口答應,順便問了下要求。


    易沉躍想了想。


    “有裙子的話,盡量穿裙子就好。”


    這個兩人都有。


    “那行,晚上我再來接你們。”


    易沉躍匆匆迴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說完就又出門走了。


    晚飯還是要吃的,餘紅蘭跟周佳吃了半碗麵條,都不約而同的放下碗筷,為晚上的娛樂活動留點肚子。


    周佳穿了一襲白底黃碎花的裙子,腰間有係帶,還有娃娃領。


    餘紅蘭穿著一襲綠色連衣裙,裁剪修身,沒有什麽裝飾。


    易沉躍來接人的時候,上下打量幾人,忍不住衝餘紅蘭點頭。


    “好看!”


    餘紅蘭拉拉半袖。


    這還是三姐幫她置辦的,她喜歡純色,姐姐們都會給她買。


    跟著易沉躍,坐車沒多久就到達目的地。


    這地方什麽都是簡陋的,就連開完會的大禮堂也是花家建造,但是當地人舞動起來的熱情不是蓋的。


    很快同胞們的情緒就被調動起來,平時含蓄的華人都忍不住加入舞蹈中。


    易沉躍笑容燦爛,衝餘紅蘭伸手。


    餘紅蘭把手放在他手上,另一隻手拉著周佳,周佳也拉著一個,是醫療隊的小李,當地人歌聲和鼓點節奏歡快,大家都玩的開心。


    這次舞會又促成兩件事,一個是撥出一部分人教當地人種植玉米,另一個就是讓醫療隊物盡其用,直接在基地開診所,且不定期為當地人義診。


    當地官方還給兩班人馬配備翻譯員,完全不用擔心交流問題。


    餘紅蘭和張錫純幾人聞言很是歡喜。


    大夫想要醫術精進,就不能離開病人。


    最關鍵是他們基地就有最基本的藥材種植,還能讓當地人去采摘他們需要的藥材,不必像西醫那樣,擔心缺醫少藥的問題。


    診所開起來之後,門口病人就絡繹不絕。


    一天的病人看下來,張錫純和餘紅蘭都挺意外的。


    “張大夫,你說是不是地理位置的因素,離太陽近,所以陽氣旺盛,生命力強?”


    張錫純也忍不住讚歎。


    “誰知道呢,我聽說他們都很愛睡覺,睡醒了之後活力滿滿,而且體力格外好。”


    餘紅蘭嘖嘖稱奇。


    “這就是天選體格,可惜了!”


    張大夫笑。


    “不可惜,一個地域養活一種性格,就是他們的野性讓他們保持了這種體格。”


    周佳笑。


    “也就是張大夫,把他們的懶惰說成是野性,我看他們日子過的這麽窮,都是懶鬧的,我種的辣椒都快成辣椒樹了,工程隊種的青菜也成老樁青菜了!”


    餘紅蘭哈哈大笑。


    周佳的說法非常貼切,這裏氣候常年溫熱,植物都沒有枯萎的時候,不斷生長,就有吃不完的果蔬。


    張大夫也忍俊不禁。


    經過半年的接診,醫療隊眾人都學了當地語言。


    安哥拉的官方語言是葡萄牙語,跟本地人接觸久了,基本交流都沒有問題。


    經過組織同意,餘紅蘭和張錫純還每人帶三個徒弟,張錫純腦袋都大了。


    “這可怎麽教,總不能讓他們背湯頭歌吧?”


    餘紅蘭教學經驗比張錫純豐富。


    “張大夫,我看我們直接按照赤腳大夫手冊來教好了。”


    這套書籍,醫療隊就有人帶了,上頭講解的都是常見病和緊急外傷處理,中西醫手段都有,著重講解用藥情況。


    張錫純和餘紅蘭研究一番,覺得可行。


    一轉眼,八七年上半年就這麽忙忙碌碌的過去。


    但是和平隻是暫時的,這片土地上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都窮,你富有者就有罪。


    基地安保隊伍逐漸增加,巡邏人數也變多了,偶爾碰到顧營長,餘紅蘭能看出他神情緊繃。


    在診所碰到顧營長的時候,餘紅蘭一點都不意外。


    “餘大夫,腰有些疼,西醫說是腰肌勞損,讓我來看看中醫,聽說您針灸技術很好。”


    餘紅蘭上手一摸,渾身肌肉緊繃,應該很久沒有好好放鬆過了。


    “是有些勞損,針灸不夠,趴著我給你按按!”


    顧營長有點不好意思。


    “餘大夫還有這技術……嗷~”


    餘紅蘭的手法,可以讓冬瓜蘿卜等外皮完好,裏麵細碎。


    她一上手,顧營長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厥過去。


    餘紅蘭一寸一寸給他放鬆腰間肌肉。


    “顧營長,最近練的過火了點,身體很久沒有得到好好的放鬆了,什麽都要張弛有度,一根小皮筋長時間緊繃著還容易斷呢,你這樣不行。”


    說著下手更重了。


    顧營長覺得他被筋膜刀放鬆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痛過。


    “餘,嘶~餘大夫,手下留情!”


    這酸爽跟受傷的疼痛還不一樣,讓人酸到骨子裏。


    餘紅蘭捏的越來越順手,索性把背部胳膊腿上都捏了一通。


    到最後顧營長渾身軟的跟麵條似的,但同時,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片刻舒緩。


    “最近感覺基地氣氛很緊張,是有什麽事嗎?”


    餘紅蘭也想對外界信息有個大致了解,不然悶頭在基地幹活,總覺得自己像個瞎子,萬一哪天出什麽事,連跑路都不知道往哪邊跑。


    顧營長癱在診療床上,大吐苦水。


    “這地界其實一直都不太平,這個國家七五年才宣布正式獨立,周邊不死心的勢力一大把,我們駐紮的地方過去不遠就是另外兩個國家,一直有衝突,最近邊境線上人有點多,我們不大放心,所以一直在加強訓練,晝夜不停的巡邏偵查。”


    餘紅蘭心裏一咯噔。


    “既然這樣,衝突真的來臨時,我們基地這點兵力能頂得住嗎?”


    這也是顧營長擔心的。


    “我們已經規劃好路線,要是真的不行,就撤到這個國家的另一邊靠海位置,我們有船。”


    雖然但是,能不坐船離開,肯定還是在這等著坐飛機的好。


    餘紅蘭想了想。


    “顧營長,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們這些人肯定越強越有利,你看平時訓練能不能把我們也帶上?另外總要讓我們對周邊情況有個大致了解吧?不然要是有什麽突發情況,說實話,往哪個方向跑是友軍我們都不知道!”


    顧營長一聽餘紅蘭這話,還挺有道理的。


    不過他不好替別人做決定,隻能先應付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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