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漂亮的對決。”


    薛曜用力的鼓掌:“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場提前上演的總決賽嘛。”


    仇笑康活動了一下肩膀,說道:“汪先生實力強悍,在下佩服之至。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能向汪先生討教幾招。”


    王小飛說:“承讓承讓,互相學習。”


    薛曜說:“二位惺惺相惜,讓我倍覺感動。好了,切磋就到這裏結束吧。咱們去餐廳,邊吃邊談。”


    王小飛看了看時間,說道:“曜爺,我可能沒辦法與你共進午餐了。”


    “哦?我能知道為什麽嗎?”薛曜問道。


    “杜爺那邊給了我一個任務,我也答應了要幫他。”王小飛說:“按照約定,中午就得出發。”


    薛曜說:“這樣啊,沒事兒,迴頭我給杜光遠打電話,寬限幾個小時還是沒問題的。就算要執行任務,也得讓人吃飽不是?”


    王小飛說:“那怎麽好意思,若是因為我讓您二位產生矛盾,那我可是罪孽深重了。”


    聽王小飛這麽說,薛曜的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沒事兒,我跟老杜關係很好的,你別聽外麵的人瞎說。”


    王小飛說:“啊?”


    這種時候,裝傻是很好的一種方法,當然一味的裝傻也有可能引起薛曜的不滿甚至是猜忌。


    然而時間太過緊湊,過多的思考也會破壞薛曜對自己的印象,王小飛隻能撿一個風險相對較低的方法來應付對方。


    好在薛曜也並沒有在這件事兒上多說什麽,吩咐紀霖帶王小飛與仇笑康到餐廳,他則去了書房給杜光遠打電話。


    五分鍾後,薛曜也來到了餐廳。


    王小飛跟仇笑康先後站起來。


    薛曜抬起手,做了個向下壓的手勢,“不用這般拘束,坐吧。”


    說完又看向王小飛,“老杜那邊已經答應了,你可以吃了飯再去跟厲小刀匯合。不過汪先生,這裏我得多嘴一句。”


    “曜爺請吩咐。”王小飛說。


    “吩咐談不上,就是一些經驗。”薛曜說:“不要太過相信厲小刀這個人。”


    王小飛挑眉:“哦?我還一直都覺得他挺不錯的。”


    “厲小刀終究是杜光遠的人,我也不好過多的評價他。總之汪先生相信我就是了,此人覺沒有表麵上看著那般耿直利落。”薛曜說道。


    王小飛微微頷首:“多謝曜爺指點,我記下了。”


    薛曜打了個響指:“好了,吃飯吧,管家吩咐廚房上菜吧。”


    這頓飯,賓主盡歡。


    吃過飯後,王小飛又在薛曜家休息了約摸一個鍾頭的樣子才告辭離開。


    仇笑康也跟著他一起告辭。


    倆人並肩走出薛曜家的別墅。


    “汪先生,有些話曜爺不好明說,所以我來替他講。”到了門口,仇笑康頓住腳步,側身看著王小飛。


    王小飛也順勢停了下來:“我洗耳恭聽。”


    “相信汪先生也看出來了,曜爺很欣賞你。”仇笑康說。


    王小飛說:“我能感受到。”


    “曜爺很少會對一個人產生這麽大的興趣,在我的記憶中,汪先生是第一個。哪怕是我,當年也用了很長時間才獲得了曜爺的欣賞。同時曜爺還有一個習慣,就是但凡他欣賞的人,都會得到他的庇護。”仇笑康說:“這點,我也深有感觸。”


    王小飛聽出了仇笑康的言外之意,但他沒有追問。


    果然,仇笑康也直接順著之前的話題往下說。


    “幾年前我犯了一個錯誤,直接被剝奪了雙花紅棍的頭銜。要知道在大圓幫一個被剝奪了頭銜的人基本上就等於被宣判了死刑,何況我那時候脾氣很衝,仗著自己拳腳了得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就此得罪了很多人。我一失勢,那些我曾經的罪過的人就紛紛落井下石,試圖把我徹底碾死。”


    “關鍵時候,是曜爺救了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從那之後我就變了,變得都不像我自己。可是我覺得很舒坦,安安穩穩做事兒,踏踏實實做人沒什麽不好的。反正我這條命是曜爺給的,他讓我做什麽我都會義無反顧。汪先生,我很期盼著能與你一起共事。”


    王小飛說:“沒想到笑康兄還有這般曲折的過往,不過俗話說得好,浪子迴頭金不換嘛。笑康兄能及時的認清自己,做出改變,依然當得起大丈夫三個字。而且我個人覺得,若是沒有這些年的曆練,笑康兄的身手也不會出現這麽明顯的蛻變。你對武道的理解,已經快要到達宗師境界了。”


    仇笑康說:“汪先生過譽了,跟你相比我這點本事隻能算是三腳貓。”


    王小飛笑著說:“笑康兄莫要妄自菲薄啊,剛才的較量我也隻是僥幸獲勝而已。”


    仇笑康說:“汪先生,有些事兒呢你我心知肚明就可以了。曜爺的話你多多放在心上,厲小刀那個人真的不簡單。我還有事兒就先告辭了,祝你任務一帆風順。”


    言罷,很痛快的轉身離去。


    王小飛眯著眼睛凝望著仇笑康的背影,等到他消失之後,暗暗的籲了口氣。


    這家夥也不是個善茬啊。


    難怪大圓幫能屹立這麽多年,幫中人才實在是太多了,薛曜杜光遠這樣的老狐狸就不用提,仇笑康厲小刀這樣的人,也都無法看透。


    “原本以為是個簡單難度,沒想到是個噩夢啊。”站在薛曜別墅門口的王小飛,自嘲的笑了笑:“不過嘛難度越高,玩起來就越是過癮。對手越是奸詐,一旦衝突爆發,那麽自損也會越強。反正老子時間很充裕,咱們就慢慢玩。”


    片刻之後,厲小刀就親自開車來到了薛曜的別墅,“汪先生,請上車吧。”


    王小飛鑽入車內。


    厲小刀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道:“汪先生,與曜爺這頓飯,吃的還開心麽?”


    王小飛淡淡的說道:“跟你有關係嗎?”


    厲小刀笑了笑:“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王小飛說:“對了,怎麽就你一個人啊,那位樊武先生呢?他不是跟你一起的麽?”


    厲小刀說:“借用您剛才說的那句話,跟你有關係嗎?”


    王小飛懶洋洋的靠在了椅背上:“睡會,到地方了叫我。”


    厲小刀說:“任務的相關信息,就在汪先生手邊的那個文件袋中,我建議你熟讀他,這樣對接下來的任務會很有幫助。”


    王小飛打了個哈欠:“行,我先迷瞪一會再看。”


    厲小刀揉了揉鼻子,將車子拐入了一條小道。


    別墅內,薛曜站在窗邊,一直盯著厲小刀的車子,直到車子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派人盯著汪飛,我倒要看看杜光遠究竟給他指派了什麽任務。”薛曜叫來管家,吩咐道。


    管家點了點頭。


    “還有,找幾個可靠的家夥,給我盯死厲小刀。”薛曜說:“我有種感覺,這家夥很有可能會捅個大簍子出來。”


    “是,曜爺。”


    “巴國那邊怎麽樣了?”薛曜轉過身,問道。


    管家說:“查到了,杜光遠手下張濤暗殺的對象,叫趙秀兒,來自華夏蓉城,任職於蓉城的葉氏集團。葉氏集團的總裁叫葉漪萱,她的丈夫叫王小飛。”


    “等等,她丈夫叫什麽?”薛曜皺起眉頭,問道。


    “王小飛。”管家說。


    薛曜說:“竟然是他,那這事兒倒是有意思了。”


    管家說:“我們還調查到了一個消息,二十多天前,張濤曾經去過華夏執行任務,不過那個任務最終失敗,所以他才會被杜光遠派去巴國,應該是想讓他戴罪立功。”


    薛曜說:“他去華夏做什麽?”


    “暗殺一個叫岑汐的女人。”管家說。


    薛曜拉開抽屜,裏麵裝滿了高檔雪茄,他隨意的拿出來一支,管家立刻接過去,剪掉頭用火柴炙烤,等到燃燒充分了之後又抵還給了薛曜。


    “這個岑溪,應該也跟王小飛有關係吧。”薛曜抽了一口雪茄,問道。


    管家點頭:“沒錯,岑汐還有個妹妹叫岑纓,也是王小飛的女人。”


    “這個王小飛,桃花泛濫嘛。”薛曜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已經明白了,杜光遠這是跟華夏的越家合作了。越家最大的敵人就是那個王小飛,應該是越家的人罩上了杜光遠,想讓他出手幫忙解決掉王小飛,而杜光遠也想要趁這個機會把手伸到華夏去,畢竟那也是很多屆龍頭的心願。杜光遠若是真把這件事兒做成了,那他必然是下一屆的龍頭,我不會有任何的勝算。”


    管家說:“可任務終究是失敗了。”


    “隻是一時的失敗而已,要知道這是一次長期的戰鬥。”薛曜說:“巴國太遠,而我得到這個消息也太晚,不然我還真想給他添點亂。但有一點我想不明白,為什麽不直接殺葉漪萱,而是要對葉氏集團一個普通經理下手,難道那個趙秀兒也是王小飛的女人?”


    “這倒不是,趙秀兒的前男友是巴國程家的人。”管家說道。


    “程家?原來如此。”薛曜說:“杜光遠還真是用心良苦嘛。”


    “曜爺,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麽?南美也有我們的分舵,是不是可以考慮讓分舵的人幫幫忙?”管家小聲的說道。


    薛曜搖了搖頭:“分舵的人隻有龍頭跟副龍頭有資格調動,我沒有那個權力。而且就算我調動了,杜光遠也會第一時間得知。那樣我就會背負一個製造內亂的罪名,這我可承擔不起。”


    “那我們就什麽都不做嗎?”管家說。


    薛曜說:“無所謂,這件事兒我們稍微盯著就可以了。王小飛可是一個很難啃的骨頭,杜光遠想要對付他,吃虧的是誰還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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