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你要找的人的墓碑啦。”


    三林公墓的管理員把王小飛領到了當年肇事司機的墓碑前,“你是他什麽人啊?自從他被安葬以來,我就從來沒有見過有人來祭拜他。”


    王小飛說道:“一個朋友。”


    “哎,他能有你這樣的朋友,也算是幸事。”管理員感慨的說道:“不過他的時限快要到了,你看方不方便把錢給續上。”


    王小飛笑了:“不用續,時間到了直接把骨灰盒挖出來扔了就是。”


    管理員當場懵逼。


    “你不是他朋友嗎?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管理員質問道:“我剛還以為你是個有良心的,沒想到也是沒心肝的東西。”


    王小飛說:“這些年來就真沒有人來祭拜過他?”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自己慢慢看吧,不伺候了。”管理員覺得自己被戲耍了,非常的生氣,轉身就要走。


    王小飛淡淡的說道:“你要是願意我的問題呢,我倒是不介意給你創造點額外收入。”


    管理員的步伐頓時就遲緩了下來。


    片刻之後他轉過身,說道:“呐,我這人呢最是熱心腸,先生你想要知道什麽?”


    這樣的人王小飛見的多了,所以一點也不覺得驚訝,“你對他了解多少?”


    管理員說:“先生,你這就是為難我了,我就是一個看公墓的人,這裏雖然小可是也埋著百多號人呢,我哪能誰都了解,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王小飛把錢包摸了出來,裏麵是厚厚的一遝美鈔。


    抽出一張十元麵額的,王小飛問道:“能說嗎?”


    管理員不停的搓手,那表情要多賤就有多賤。


    “他是個司機,當年惹下了一個破天大的麻煩,開車撞死了北堂家的小姐,而且那位小姐還懷著孕呢,一屍兩命呀。車禍之後他立刻就被警方收押,因為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北堂家反倒是不太好下手報複,就準備等著法院宣判,等他進入監獄之後再動手。哪知道此人根本沒有熬到那時候,很快就死於癌症。”


    王小飛把錢塞過去,順勢又抽了一張出來:“那是誰把他安葬在這裏的?”


    “他老婆。”管理員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王小飛手指夾著的那張鈔票,“這家夥的老婆還挺漂亮的,很有氣質,甚至跟一個電影明星有點像。不過老公死了,她是半點難過都沒有,甚至還有些開心呢。”


    說到這裏,管理員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天我親眼看著她在墓碑前笑呢,而且後來還被一個男人接走的。所以我說漂亮女人都靠不住,沒有那本事就不要娶太漂亮的老婆,根本就守不住嘛,迴頭死了還被帶一頂帽子,你說冤不冤得慌?”


    王小飛把錢塞過去:“那個男人,你有印象嗎?”


    管理員捏著兩張票子,眉頭緊鎖使勁兒迴憶,但時間過於久遠,他憋得臉蛋都紅透了也還是沒能迴憶起來那個男人的樣子。


    眼瞅著王小飛把錢包收迴去,管理員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他在這裏工作,一個月的薪水少得可憐,現在就迴答了倆問題,獲得的收入基本上頂半個月工資,這麽好的發財機會,硬是因為自己的記憶力衰退而錯過。此刻的管理員恨不得在腦子裏搜索係統,輸入內容之後一個迴車,想要啥就全都出來了。


    “謝謝你迴答我的問題,告辭。”王小飛整理了一下衣服,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管理員忽然大喊道:“先生,等一下。”


    王小飛說:“怎麽,想起來了嗎?”


    “那倒沒有。”管理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個男人的樣貌我確實想不起來了,畢竟過去這麽久,我年紀也大了。但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兒,說不定先生會感興趣。”


    王小飛再度將錢包摸出來,這次取出了一張百元美鈔。


    管理員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說:“這個司機的老婆,稱唿那個男人紀先生。”


    王小飛臉色頓時一邊。


    “你確定沒有聽錯?不是隨便編一個名字來忽悠我的吧。”王小飛冷漠的說道。


    管理員趕忙說道:“先生,你就是借我仨膽兒我也不敢瞎說啊。”


    “你是怎麽聽到的?”王小飛說。


    管理員答:“那是下葬之後的第三天,他老婆跑來繳費,一口氣繳了二十五年,因為我們這個公墓很少有人一次性繳這麽長,都是十年甚至是五年的。所以我一下子就把她記住了,當然也因為她長的確實好看,印象也就更深一些。後來她去祭拜她老公,我就假裝打掃其他公墓,偷偷的站在了她身後不遠的地方偷看她,就這樣聽到她叫另外一個男人,紀先生。”


    王小飛把錢塞給他:“你要是敢騙我的話,這些錢你就隻能燒著用了。”


    管理員點頭哈腰的說:“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這些消息你還跟別人說過嗎?”王小飛問道。


    管理員搖頭:“並沒有,先生你是第一個。”


    “就沒有人來問過你?”王小飛說。


    “倒也有人問過,不過他們沒有先生你問的這麽有技巧。”管理員訕訕的笑了笑。


    小人物的狡獪,有時候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但往往很多事情的突破口,就是在這些小人物身上。


    不管是北堂光耀還是遲瑞,應該都沒有把這個公墓管理員放在眼裏,頂多讓人過來問兩句,走個過場。若不是今天王小飛機緣巧合之下試出了這位管理員的潛在屬性,司機老婆跟紀先生的關係,怕是會永遠的掩埋下去。


    當年的車禍案子,隻有一個人姓紀,那就是紀濤。


    當然,天下姓紀的人那麽多,也不能確定貨色司機老婆口中的紀先生,就是姚長空當年的助理紀濤,說不定隻是同姓而已。


    但王小飛也相信,天底下並沒有那麽多的巧合。


    所有的巧合,其實都是有關聯的。


    不過話又說迴來,就算那位紀先生真的是紀濤,對目前的調查也沒多少幫助。


    畢竟不論是紀濤還是司機老婆,都已經人間蒸發了幾十年了。


    往陰暗處想,這倆人都是核心人物,很有可能已經被滅口。


    若真是被滅了口,那這案子想要翻過來,難係數就直逼九十九點九了,幾乎沒有翻過來的可能性。


    “先生?”


    管理員見王小飛在發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王小飛迴過神來,暗暗的籲了口氣:“我沒事兒,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告辭了。”


    “先生,他的墓穴真的要到期了。”管理員說。


    王小飛說:“這樣的人,本就應該暴屍荒野,安穩的過了二十五年已經足夠了。時間到了就按照我說的,挖出來扔掉!”


    管理員哦了一聲,目送王小飛遠去。


    王小飛迴到車上,本想給姚長空打個電話,不過考慮到他身體狀況,這個電話還是打給了鍾伯。


    “鍾伯,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少爺您問。”


    “三舅當年那位助理紀濤,你還有印象嗎?”


    “當然,少爺問他做什麽?”


    “三舅媽出事兒之後,他是第一個趕到現場並且把三舅媽送到醫院的人,是絕對的第一目擊者。可是我查閱了當年的事兒,發現這其中另有蹊蹺。紀濤怎麽就那麽巧會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當初他可是舅舅最信任的助手,那天三舅去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紀濤卻偏偏請了假,我可不相信天底下有這種巧合。”


    鍾伯沉默了挺長一段時間,然後歎了口氣:“少爺,原來你在調查這件事兒麽?”


    王小飛說:“鍾伯,聽你的口氣,你好像知道什麽?”


    鍾伯說道:“少爺,當年的事兒是一塊要爛掉的疤,光看著就滲人,若是揭開那必將鮮血遍地,慘不忍睹。少爺你真的要調查下去麽?”


    王小飛說:“鍾伯,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三爺的身體已經很差了,經不起折騰啦。若是少爺能調查出來還好,若是不能……我怕三爺他抗不過這個冬天。”鍾伯語氣低沉的說道。


    王小飛明白了,鍾伯並不是反對他調查,而是因為這件事兒乃姚長空最大的心病,這麽多年來他就從未徹底的走出來過。之前北堂家族用了那麽大的力氣去調查都沒能查出兇手,鍾伯實在是不相信光靠王小飛一個人,就能把這件已經塵封了幾十年的案子給查清楚。


    “鍾伯,我從來不做無把握之事。既然我要查,那不管花多少時間跟精力,我都會一查到底的。還請鍾伯相信我,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王小飛認真的說道。


    “既然少爺堅持,那老奴也就不再多勸。關於紀濤這個人,其實我了解的並不多,在有限的幾次接觸中,我能察覺到此人對於金錢非常的癡迷。不過三爺用人從來都是不拘一格的,何況當年的三爺雄才大略,隻要是他覺得能用得上的人,就算有一些這樣那樣的缺點,他都不會介懷,因為三爺覺得自己能夠掌控這些人。”


    “車禍之後,三爺崩潰了,公司的事情都是紀濤在打理,那段時間他也展現出了一個職業經理人的才華,沒有讓姚氏集團崩塌。然而隻持續了一個月,他就把公司大權盡數轉交給了姚長林,自己出國去了。出國前他來見過三爺,不過談了些什麽老奴就不得而知了,那就是老奴最後一次見到紀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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