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柳愣住了,一時間他竟是無法分辨賭王的這句話究竟是調侃,還是戲謔。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帶來的後果自然也是不同的。


    若是調侃,那就意味著賭王根本沒有生氣,不管是姬長柳還是王小飛,在他眼裏都是小孩子,贏了些錢罷了,又不會讓賭場虧本。


    畢竟他們贏的遠沒有其他人輸得快。


    若是戲謔,問題就嚴重了。


    賭王對他倆這種肆無忌憚贏錢的方式很不滿,賭場歡迎天下客,但是從本質上來說,他們歡迎的是來輸錢的賭徒,賭場的錢被帶走哪怕一分,也會讓他們無比難受。


    然而話又說迴來,以姬長柳對賭王的了解,他應該不是這麽小氣的人。


    一個人的氣量能決定這個人的上限。


    若是斤斤計較,賭王也不可能走到今天的高度。


    看來還是調侃的成分大一些。


    姬長柳還在思考怎麽迴答賭王的話,這邊王小飛就已經搶先一步應承了下來:“好啊,能與賭王交鋒,乃是我的榮幸。”


    賭王爽朗大笑,說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出手了,一來身體條件越來越糟糕,不能支撐長時間的賭局。二來嘛,也確實有點獨孤求敗,至少在澳島這一畝三分地上,我不覺得有誰能在賭術上超過我。”


    這話說的相當狂妄,然而現在卻沒有人覺得這番話有什麽不妥。


    因為說這話的人叫何淼,是澳島的賭王。


    整個澳島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也就隻有他。


    王小飛有些好奇的問道:“既如此,賭王為何又想要跟我賭一把?”


    “我想看看,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大氣運者。”賭王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這瞬間釋放出來的銳光,讓王小飛都略有些心慌。


    雖然賭王隻是一個普通人,但是這麽多年來他身處高位,氣場是相當強大的,光是憑借氣場他就能壓得很多人抬不起頭來。


    就剛才那一眼,換一個尋常的賭徒,能當場跪下去。


    不過王小飛關心的倒不是這個,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賭王後半句話上。


    大氣運者?


    是在說自己麽。


    澳島的人跟香江的人一樣,都比較迷信,而開賭場的人就更是迷上加迷了。賭王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大氣運者加持,否則也不能赤手空拳的打下這麽大的江山。


    然而前段時間有人登門拜訪,告訴他,他離大氣運者還差得很遠,能闖下這麽大的基業,有那麽一丟丟的氣運在裏麵,除此之外,隻能說享受到了政策的福利,跟大氣運毫無關聯。


    說白了,賭王能做到的事兒,換其他人也能做到。


    這番話說的賭王頗為不爽,他一生被人吹捧,再加上個人實力的緣故,可以說大半輩子都在神壇上坐著,享受他人的膜拜。


    現在卻有人告訴他,能獲得這一切其實跟他本人沒什麽關係,這讓賭王如何接受得了。


    登門拜訪的那個人地位崇高,賭王就算心裏有氣也不敢當麵撒出來,甚至還要陪著笑臉說對方講得對,那種滋味別提有多難受了。


    那人離去之前,留給了賭王一句話。


    “再過一段時間,會有真正的大氣運者進入你的賭場,到那時候你就會知道,什麽叫氣運加持。”


    賭王將這句話牢記於心,今日下屬來報,說賭場來了一群搗亂的家夥,賭王第一反應就是大氣運者來了。


    了解了詳細情況之後,他越發的篤定贏錢的人就是之前那位前輩提到過的大氣運者。


    所以他提出要跟對方賭一局。


    若不親眼見證一下,終究還是不甘心。


    “大氣運者?”王小飛暗自咂摸這四個字,忖道:“難道是在說自己麽?”


    賭王見王小飛有些發愣,說:“小友準備好了麽?”


    王小飛立刻迴神:“隨時準備者。”


    “那就隨老夫來吧。”賭王輕輕的叩了叩輪椅的扶手,身後的下人立刻調轉方向,推著賭王往貴賓包廂走去。


    來到貴賓包廂,就算是姬長柳也有些驚歎。


    他來過賭場好幾次,但是從未來過貴賓包廂,雖然以他的身份跟家族的財力,這類包廂也是可以來的。


    但是姬長柳舍不得。


    原因也很簡單,太貴了。


    這樣一個包廂,一個小時的價格就足夠很多人奮鬥一輩子。


    包廂內應有盡有,就如同哆啦a夢的口袋,想啥有啥。


    在這裏,客戶就是國王,就是上帝,想怎麽玩怎麽玩,不會有任何人來幹擾。


    高消費帶來的就是頂級享受,沒毛病。


    姬長柳這次算是沾了王小飛的光,來這間頂級貴賓包廂享受享受。


    包廂中央有一個橢圓形長桌,王小飛與賭王分別坐在桌子的兩段。


    荷官是一個穿著西裝打著紅色的領結的……美女。


    身材婀娜,麵容姣好,氣質高雅。


    穿著西裝,又增添了一份異樣的美感。


    “小友,喜歡玩什麽?德州?21點?梭哈?”賭王說道。


    王小飛說:“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賭片是流傳到內地的香江電影中最吃香的一個類別。我也可以說是看著賭片長大的,記憶最深刻的就是梭哈了。小時候還經常模仿電影中的一些經典橋段,同時還有很強的疑惑,為什麽電影裏麵的主角,動不動就能拿到同花順,而我們自己玩,卻連對子都很難能拿得到?”


    賭王朗聲大笑:“小友真是有趣,電影嘛自然會有適當的誇張,否則怎麽吸引觀眾呢。現實中想要拿同花都很難,同花順就更是難上加難了。既然小友對梭哈如此情有獨鍾,那麽我們今天就玩梭哈吧。”


    王小飛看了一眼美女荷官,將手邊香檳杯子裏漂浮著的櫻桃挑出來吃掉,微笑的說道:“美女,一會記得給我發同花順哦。”


    美女荷官同樣也報以微笑。


    賭局開始。


    前幾局沒什麽好說的,雙方的牌都不怎麽好,一方稍微走的大一點,對麵就直接棄牌。


    直到第五把,和平的局麵終於被打破。


    王小飛的明牌是一對八。


    賭王手裏則捏著一對j。


    “終於來了一手還算看得過去的牌。”賭王笑著說:“意思意思,十萬。”


    王小飛的手在牌麵上緩慢的叩著,片刻之後說道:“賭王都出手了,我沒理由不跟啊,跟你,再加十萬。”


    “年輕人就是容易衝動,不過話說迴來,不衝動的話,又怎麽能算是年輕人呢。發牌。”賭王說。


    荷官繼續發牌。


    王小飛得到了一張六。


    賭王又拿了一張j。


    “嗬。”賭王笑了:“看了運氣好像在我這邊啊。”


    王小飛說:“不到開牌的時候,誰又敢保證自己一定會贏呢。”


    賭王說:“過於自信不是什麽好習慣。”


    王小飛微笑:“但若是碰見點挫折就畏首畏尾,那這一輩子基本上就沒什麽奔頭了。”


    賭王把麵前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說道:“既然你如此有自信,那麽我們就一把定勝負吧,我梭哈。”


    一旁的姬長柳本想勸王小飛莫要衝動,輸給賭王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兒,沒必要為了意氣之爭而得罪賭王。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去,手背就被妹妹掐了一下。


    “你幹嘛?”姬長柳搓著被掐過的地方,呲牙咧嘴的說道。


    “提醒你不要壞了別人的好事兒。”姬詩文說道。


    “是你自己想要看熱鬧吧。”姬長柳沒好氣的說道。


    姬詩文說:“哥,你剛才沒有認真聽麽?這就不是一場普通的賭局,這是一場氣運之爭。”


    “啥?”姬長柳眼睛再冒星星:“你啥時候也開始相信這些了。”


    “我一直都信啊,是你一直都不相信罷了。”姬詩文說道:“賭王懷疑王小飛是大氣運者,所以特意弄了這麽一個賭局來驗證一下。你若是上去破壞了賭局,反倒會惹來賭王的不滿,雖然咱們家也不見得就怕了何家,但是能不得罪還是盡量不要得罪得好。”


    聽完妹妹的長篇大論,姬長柳感慨的說道:“小妹,你長大了。”


    姬詩文嗬了一聲:“哥,你可不要再用老眼光看人啦,時代不同咯。”


    姬長柳顯得有些落寞:“難道我真的已經老了麽?”


    姬詩文倒是沒想到哥哥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想法,估摸是被打擊的有點狠,趕忙勸解道:“哥,你一點都不老,隻是當局者迷罷了。”


    兄妹倆聊天的功夫,王小飛也做出了決定。


    “好,那我就跟著梭。”


    王小飛也將自己所有的籌碼都推了出去。


    賭王瞟了一眼:“不夠喲。”


    王小飛說:“剛才賭王說,我是大氣運者,你跟我賭這一局,應該也是賭我的氣運。我若輸了,就證明氣運不在我這裏,賭王大可安心。如此算下來,我的籌碼絕對不少。”


    賭王放聲大笑。


    醫生囑咐過他,情緒不能太過激動,但是今天的賭王卻把這份囑托丟到了爪哇國。


    “好好好,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很欣賞你。”賭王說完看了一眼荷官,“發牌。”


    最後一張牌,王小飛得到了一張六。


    而賭王拿到了一張a。


    “開牌吧。”賭王打開自己的底牌,一張紅心二。“我三條j,你想贏我,拿fullhouse出來。”


    王小飛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底牌上。


    然後一點點的掀起來。


    “那就抱歉了賭王,我的底牌是……”


    “方塊六。”


    “fullhouse,打你的三條j,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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