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麵前的女人是誰。


    “你是誰,誰讓你進我的病房的?”沈昭禮皺眉不耐,“出去!”


    邊月看著眼前的男人,無論平日裏西裝革履衣冠楚楚,氣場多強大,此時臊眉拉臉的坐在病床上,還打著石膏的樣子,實在是沒什麽威懾力,反而像隻大金毛。


    邊月麵不改色的走進去,隨手關上門。


    沈昭禮氣到坐起來,“你哪位?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讓你滾出去!”


    “你不是在董事會上說想見我嗎?我現在坐在這裏,你讓我滾?”邊月在沈昭禮身側坐下。


    沈昭禮先是意外,之後上下打量邊月,不屑一笑:“你?你就是沈津辭千方百計要娶的?”


    邊月真不知沈昭禮的‘千方百計’是怎麽得出的?


    明明是自己,千方百計要嫁給沈津辭。


    邊月懶得解釋,她看向沈昭禮,“看你長相,年紀很小吧?”


    不愧是做出品人的,見慣形形色色麵孔,目光毒辣。


    沈昭禮表情不自然一瞬,咳嗽掩飾:“和你有關係嗎?”


    邊月不耐煩的掀起沈昭禮額前碎發。


    沈昭禮嚇了一跳,往後縮,豔麗五官充滿驚恐,“你和沈津辭還真是天生一對!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你怎麽對我動手動腳!”


    邊月在心裏不屑的想,這沈昭禮眼神確實不怎麽樣,自己和沈津辭還沒有睡一個被窩呢。


    她仔細看了看沈昭禮的臉,點頭讚許,不得不說,這張臉真的很適合做愛豆。


    另一件不得不說的事,是年紀真小。


    “你還未滿20吧?”邊月平靜下定論。


    沈昭禮頭發發麻,冷笑看著邊月:“你別在這裏揣測我!我告訴你,我現在是上市公司總裁,在灣區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風投大佬!你....”


    沈昭禮還沒說完,邊月已經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上。


    “閉嘴!廢話真多!”


    沈昭禮都被打蒙了,一雙眼睛氣得紅紅的,看著邊月。


    邊月相信,如果不是打著石膏無法下床,沈昭禮是必定要和自己打一架的。


    “你叫邊月對吧!”


    “對。”


    “邊月!”沈昭禮氣的唇發白,“你居然敢打我!”


    “你在董事會上公開刁難自己的哥哥,我打你算輕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個病號,我起碼再打你幾下。”


    邊月坐下,拿過放在桌上的楊桃,“對了,你要不要吃水果,我給你洗。”


    沈昭禮已經重新靠在了枕頭上。


    他眼神下意識順著邊月的話看向楊桃,又很快收迴目光,不屑地說:“這破玩意誰要吃!看著就煩!”


    邊月把楊桃用紙巾擦了擦,放在沈昭禮手中,“湊合吃吧,別囉裏八嗦。”


    沈昭禮抿唇,捏著楊桃,漂亮臉蛋,小嘴淬了毒:“你別以為區區一個楊桃,能叫我多謝你!”


    邊月不想和小屁孩計較。


    “你很討厭沈津辭嗎?”


    沈昭禮冷笑,“當然,否則我為什麽要讓他不爽?邊月,你知不知沈津辭是真的得病了啊?”


    邊月說知道。


    “那你還不和他離婚?你想守活寡?你喜歡什麽樣的,我認識很多年輕新貴,我介紹給你吧?”


    邊月好笑的看著沈昭禮,“你就是想要和沈津辭對著幹吧?”


    “不然呢?”沈昭禮冷笑加劇,“不然我為什麽要迴國!香江這個破地方一年四季沒幾日好天氣,要不是為了給沈津辭添堵,我才不要迴來!”


    邊月沉默很久。


    沈昭禮得意的笑了,很孩子氣,他說:“怎麽?被我嚇到了吧?”


    “我17歲就父母雙亡了,寄人籬下的滋味,我嚐過。”


    沈昭禮笑容消失,麵無表情地看著邊月。


    邊月直視他,好心溫柔,“你這樣和沈津辭對著幹,他不會接納你這個弟弟的。你想博取他的關注,可以換一種方式。”


    邊月說完,親眼看見沈昭禮的麵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邊月知道這是被自己說中了。


    “被打斷一條腿得修養很久吧?”邊月眨眨眼,笑著說:“沈昭禮,隻要你喊我大嫂,我勉強答應你偶爾來看看你。”


    沈昭禮氣到唿吸都加重,他指著大門的方向,“請你現在就出去!”


    邊月大笑不止,起身道:“行,我先走了。”


    沈昭禮眼神一動,見邊月真的起身,氣勢弱下,欲言又止。


    邊月彎腰打量沈昭禮,眉眼正經,她說:“我有句話想同你說。”


    沈昭禮問是什麽話。


    邊月說:“碰到你,真是....碰到軟柿子了。”


    邊月出門時,還能聽見沈昭禮在病床上罵自己。


    邊月覺得很開心。


    本以為是什麽難纏的大佬。


    結果大佬確實是大佬,但不難纏,甚至挺幼稚。


    邊月不知沈昭禮和沈津辭之間的淵源,不好撮合更不好指指點點。


    但安撫沈昭禮情緒,免得他做出什麽讓沈津辭的名聲雪上加霜的事,還是有必要的。


    邊月走在醫院過道上,正欲離開,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不確定的詢問聲。


    “是...邊月嗎?”


    邊月轉過身,看見了多年不見的莊婕凝。


    於是三十分鍾後,停下停車場,車內。


    邊月和莊婕凝並排坐著,莊婕凝笑容溫柔得體,讚歎的說:“兩年不見,邊月你更靚了。”


    “婕凝,你這兩年在國外,過的好嗎?”邊月淡淡問:“怎麽突然想到迴國了。”


    “人總是要落葉歸根的,一直在國外漂泊也不是個事。”


    莊婕凝說到這裏,拉過邊月的手,很愧疚:“我當時不迴你消息,是因我實在太忙,月月,你不會怪我吧?”


    邊月在心中輕歎聲。


    她並不相信破鏡重圓。


    隻是畢竟有舊時交情,於是也不好冷臉,她說:“不怪你,何況,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你不怪我就好,邊月,我這次迴來我就不離開了,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做最好的朋友,好嗎?”


    邊月看見莊婕凝眼中的期待。


    但邊月無法騙她,“溫皎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莊婕凝笑意僵硬了一瞬,又低落說:“邊月,其實你是在怪我吧?怪我當時出國,就再也沒有同你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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