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淅朝一路都未再說話,皺著的眉頭像被上了膠水一般,帶著整個車內的氣氛都有些壓抑,開著車的溫蘄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一路戰戰兢兢地將車開迴到了公寓樓下。


    靜好跟著他下了車,安靜地沒有再多問一句,上前幾步就握了他的手,朝看來的人露出了笑臉,“今天時間還很早,我們迴家試著烤餅幹?”


    她踮著腳在溫淅朝的眉頭上力道適中地按摩了幾下,恰好的力道帶著溫熱舒適的觸感,讓他不自覺就鬆了眉頭,“你要是不想我因為你擔心我,反而更擔心你的話,就不要再一直皺著眉頭耍臉色給我看。”


    她用食指在溫淅朝正要說話的唇上按了下,止住他開口的動作,“我今天都被嚇到了,你確定不陪我?”


    溫淅朝握了她的手,垂眸深唿吸了一下,鬆緩了緊繃著的身體和神經,克製地低頭在她額上親了口,溫熱卻稍稍有些幹燥的嘴唇隨著說話的動作在她額上細碎地摩擦著。


    “好,我陪你。”


    他說完話,卻是不顧電梯到達了的提示,直接伸手將人死死地箍到了懷裏,雙手在她身後不斷收緊,交換著彼此間的體溫,“你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不用他開口就能了解他,不用他要求就能滿足他,在他還不知自己會愛上什麽時就恰好成為了他最愛的樣子,舉手投足,垂眸淺笑,言笑晏晏,無一不牽動他的目光和心神,再舍不得移開分毫。


    從此一人便足夠一生。


    得之所愛,得以相愛,何其有幸。


    溫淅朝埋在她的發間深深吸了口氣,鬆開了手攬著她的腰,彎了眉眼淺笑,“走吧,我們去烤餅幹。”


    靜好進了更衣間,出來時正好看見了站在陽台上打電話的溫淅朝,聲音裏雖然還殘留著幾分怒氣,但好歹也沒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模樣,她進了廚房端了杯溫水遞過去,不方便說話就指了下他有些幹裂了的嘴唇,讓他拿溫水潤一潤。


    結果接了水杯的人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迴了電話那邊的人一句後,就嚴肅著神情低了頭飛快地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像春雨刮過新長出的嫩芽,又像是冬雪落在了鬆針上,輕柔至極的觸感,帶著纏綿悱惻的情意。


    靜好一愣,溫淅朝已是若無其事地迴過了身,接著和電話那邊的人說著事,直到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漸漸走遠,他才迴頭看了眼,舉起手邊的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溫潤了剛才緊繃著的聲線,朝著電話開口,“你剛才都說了什麽?”


    .


    溫淅朝結束了通話進來時,靜好正好調著味道,自己嚐了下覺得差不多,用一邊的筷子頭挑了一點就湊到了他的嘴邊,“嚐嚐覺得怎麽樣?”


    溫淅朝看了眼遞到他嘴邊的東西,又看了眼舉著的靜好,卻是低頭避開了筷子,湊到她不小心沾到了的小指上伸著舌尖舔了下,嚴肅著神情細細地品嚐了一會,誠懇的下了結論。


    “很甜,很好吃。”


    靜好瞪了他一眼,在他一派鎮定的神情下轉迴身洗手,感慨著某人悶騷之餘卻是一直都未忘記過要占便宜。


    她洗完手轉迴身,溫淅朝已經拿了模具按了好幾塊餅幹,一一擺著案板上像是等待著檢閱的軍隊,隊伍整齊劃一,顯得在角落裏的那兩個卡通畫的人物造型格外的顯眼。


    她剛湊過去看了一眼,溫淅朝就幹脆地把兩個小人裏帶著帽子穿著小短褲明顯是男孩的那個推到了她麵前,很是慷慨大方,“這個烤好給你吃。”


    他說著又快速地按了一對出來,又是把男的那個扒拉到了她那邊,留著長發穿著短裙的那個女孩就攏到了自己的一側,“這個歸我。”


    靜好看了眼一直在堅持著工作,像是在完成著什麽豐功偉績的溫市長,默默地就按了下那個小男孩的臉,考慮著是不是應該把他重新捏成一個麵團。


    但她的手還沒按第二下,溫淅朝就拿了那個被她按得有些變形了的麵團仔細地看了看,“你不喜歡這個嗎?”他又拿了自己麵前的女孩造型,仔細對比了下,頗為認同,“說起來,女的也沒有你好看。”


    靜好點了下頭,對比了下已經都被他實驗出來了的模型,最後拿了個最常見的小熊,“要不還是都做成這個吧?”


    吃起來也沒有什麽心理壓力,不用理解悶騷的某人的別有用心。


    溫淅朝抬頭看了眼,幹脆利落地給了評價,“腿短。”


    靜好,“……”


    一隻熊你能要求它的腿有多長?


    而且作為熊餅幹,腿長的唯一用處就是多點分量吧?


    她放了手裏被嫌棄的小熊,剛伸手拿了朵綻放得正當時的鮮花,一側的聲音就跟了過來,“那是菊花。”


    想到菊花的引申義,靜好到底還是做不到把它放嘴裏,懸著手遲疑著,最後停在了兩塊漂亮的字母上麵。


    溫淅朝瞥了眼,評價給得相當及時,“字母的模型隻有兩個,一個是s,另一個是b。”


    靜好收了手,轉迴頭來看著矜持地鬧著別扭的某人,目光轉過他又轉過在一邊已經頗具規模了的小男孩,慢慢就扯出了一個笑臉,“溫市長,不就是沒有誇你一句,你至於和我鬧別扭嗎?”


    “我之前還以為是你喝醉了和我耍酒瘋,沒想到原來是酒後吐真言,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內心最真切的想法。”靜好靠得離他近了些,猝不及防地就伸手隔著襯衫在他的腹肌上摸了一把,一如之前哄著酒醉的某人。


    “那個小男孩的確沒有溫市長帥氣。”


    溫淅朝低了頭看她,星光璀璨的眸子熠熠生輝,閃爍著沉寂了多時的光芒,他緩慢地舔了下下唇,握了她正要收迴的手,低啞的聲音像是在低喃,“你喜歡的話,我幫他們也刻上去。”


    他沉默了一瞬,靠在她耳邊補充了一句,溫熱的氣息緩慢地拂過她的耳畔,“不過就算幫他們刻了上去,他們也沒有我帥。”


    .


    溫蘄按時將車停在了樓下,一邊等著一邊心裏還有些惴惴不安,就怕某人的怒火還沒有消耗幹淨,找碴找到了他身上。


    結果上了車的溫淅朝明顯心情不錯,甚至還友好地遞給了他一小桶包裝好的餅幹,“昨天做的,味道很不錯,你也嚐嚐看。”


    溫蘄心有戚戚地看了眼放在一旁的小餅幹,視死如歸地點了點頭,打定主意就算裏麵塗滿了芥末也要麵不改色地吞下去,免得被某人抓到了痛腳,以後反而被整治得更慘。


    和他有著一樣的心理活動的秘書也接到了由溫市長友情貢獻的小餅幹一大桶,他看了眼站在一邊正等著他品嚐味道的溫市長,捏著餅幹塞到嘴裏的神情就像是一個舍生取義的英雄。


    嚐到嘴裏正常且頗為美味的味道時,訝異得他都瞪大了眼。


    溫淅朝邁出緩緩打開的電梯門,“昨晚的餅幹做多了,”他瞥了眼那些擁擠在一起的小熊、鮮花和字母,想到了今天早上喂靜好吃下的那幾個帶著奇怪的腹肌的小人,嘴角的笑意自然就牽扯出了幾分,“等會給大家都分一點。”


    難得的來自上司的分享,辦公室中的人都很是熱情,分了一圈的秘書看了眼坐在一側的高櫻,抱著所剩不多的餅幹桶就走了過去,“高秘書不要嗎?這可是市長和夫人一起做的。”


    高櫻擺了擺手,勉強扯出了幾分笑意,倒是襯得原本憔悴的臉色更加黯淡了幾分,“不了,我昨天感冒了,嗓子有點啞……”


    她的聲音的確是有些沙啞,聽得含糊又不真切,卻又帶了點清冷的味道,乍一聽還真有幾分耳熟,有點像之前出入得頗為頻繁的市長夫人。


    高櫻說著話就抬了眼,結果視線就直直地撞上了正好從辦公室出來的溫淅朝,那正好和她相撞的視線太過犀利和懾人,她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驚慌失措,渾身都忍不住打了個顫。


    溫淅朝抬腳走到了她麵前,視線在她桌上轉了一圈,又若無其事地收迴,拍了下秘書的肩膀,“等會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他往迴走了幾步,卻又突然頓住了腳步迴頭看向高櫻,臉上的神情恢複到以往,隱隱還帶了一絲的柔和,“最近天氣轉涼了,高秘書要保好暖小心受涼。”


    高櫻下意識地就點了頭。


    難得溫和關心下屬的溫市長迴了辦公室,剩下的觀眾就一股腦地將視線投給了高櫻,聽得真切的一個扯了下旁邊的人的手臂,“最近天氣不是升溫了不少嗎?昨天天氣預報還說是因為秋老虎……”


    高櫻的臉色瞬間一片蒼白。


    旁觀了所有的秘書心下一個激靈,已然把最近的事情都聯係到了一起,再仔細一思索,進了辦公室聽見溫淅朝問之前有誰進過他辦公室時,更是直接軟了腿,哀歎著自己無辜被牽連。


    “之前,之前你說下發文件時,我讓高櫻進來拿了。”


    他想著坦白從寬,一股腦地就把最近對高櫻的印象都說了個全,溫淅朝沉默著聽完,伸手關上了一側的抽屜,“昨天抓到的戚烽關在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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