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眨眼而至。


    溫淅朝收拾齊整,站在全身鏡前再次打量了下自己,雖然單調的西裝襯衫未曾減少他的帥氣,但到底有時會有些審美疲勞,再說……


    他整了整領帶,一絲不苟地將它調整到最合適的位置,人長得這麽帥,又怎麽能永遠被一種衣著局限著。


    “昨天是吃飯前用自己下飯,今天是吃了飯用自己來消食嗎?”靜好直接就站在了他身側,看了眼被映照到鏡子中的兩個人,目光仔細地在他身上巡視,最後落在了那筆直合宜的大長腿上,“其實你穿風衣會更帥。”


    她微微彎了腰在溫淅朝的長腿上比了一個位置,“剛好到這裏過就不錯,顯得人高腿長,”她往後退了幾步,再次打量了下,“其實再往下一些也不錯,加上冬天的大衣,看著應該更有味道……”


    溫淅朝頗為享受她一直盤旋在他身上的視線,上前幾步就自然地伸手捏了下她的臉,細膩溫熱的肌膚接觸著他的手指,觸感好得他都有些舍不得放手。


    “不用你現在糾結,我等下會一件件穿給你看,”他嚴肅著神情很是認真地想了下,像是下了一個影響深遠的決定,“你要是喜歡,都買也可以。”


    靜好看著他,帶了幾分笑意拍開了他一直盤踞在她臉上的手指,“溫市長,哄女人是給她買買買,不是讓她給你買買買。”


    “你要是想,我也可以哄你,”溫淅朝收了手去牽她,拉著人往客廳走,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再說,其實我買了,也是穿給你看的,所以隻有你覺得好才好,隻有你……”


    他未完的話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伸手去拿手機時就帶了幾分不虞,聽見那邊說了幾句話之後更是被染上了怒色,之前的愉悅神色消失得一幹二淨,看了眼還站在一側的靜好,到底是收住了到了嘴邊的責罵。


    “我馬上過來,等我過來再說。”


    他掛了電話,略帶歉意地看著靜好,“我要先過去一趟,等會讓溫蘄直接帶你過去,你現在那裏等我。”


    靜好點了點頭,伸手扯了下他臉上嚴肅起的神情,“你不用擔心我,”她對著溫淅朝笑了笑,“我們以後的機會還多得是。”


    .


    周末的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往來不休,但大多都是成群結隊的,不是挽著手就是勾著腰,親昵得自然又隨意,襯得那些落單了的就格外明顯。


    靜好坐在一側的咖啡店裏等了近一小時,就應付了三四位前來搭訕的年輕男士,她打發走又一個上前來搭訕的人,垂眸想了一會,握著手機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就給溫淅朝撥了電話。


    那邊過了好一會才被人接通,傳來的聲音也是帶著一絲疲憊,“抱歉,我可能不能過來了,”溫淅朝看了眼呆站在辦公桌前,被他罵得狗血淋頭了的幾人,揉著生疼的眉心壓抑住自己的怒氣,“這邊出了些事情,我一時間走不開。”


    沉默了一瞬沒有聽到迴答,聽筒裏隻有唿唿的風聲,接著更是隨著一聲撞擊,傳來的盡是忙音。


    溫淅朝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遲疑了幾分鍾,拿起又放下,到底還是迴撥了過去,邊就起身進了裏麵的休息室,隔開自己的說話聲,更溫柔了語調,“你生氣了?我本來以為事情很好處理的,但是他們捅了個簍子……”


    “溫市長說的簍子不會是我吧?”


    再次傳來的聲音卻是一個略顯低啞的男聲,夾雜著周圍一連串的腳步聲和空曠的房間裏隱約而來的迴音,以及夾雜在其中的一道頗為熟悉的女聲,默默糊糊的聽不真切說話的內容。


    “聽說時我還有些不相信,原來溫市長和老婆說話的語氣還真是這樣的,之前說你們感情好我還以為是作秀,沒想到這次病急亂投醫卻是撞了大運,聽對了消息,也信對了人,沒有綁錯。”


    “戚烽?”溫淅朝聽出了來人的聲音,壓抑著聲音快速地唿吸了幾下,平複驟然間緊繃起的情緒,“裴靜的手機怎麽會在你手裏?”


    他想到電話被掛斷前聽到的唿唿風聲和撞擊,握緊了手就轉身出了休息室,站在桌前拿起放著的筆寫字,卻被過大的力道劃破了紙張,幾個字寫得支離破碎。


    “手機為什麽在我這裏,溫市長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知道你夫人的來頭不小,也沒想惹事,你隻要把偷偷收集了的證據交給我,我就保證會放人,但若是溫市長舍不得那些證據,就隻能委屈溫夫人和我一起畏罪潛逃了。”


    低啞的男音沉沉地笑了兩聲,“到時候溫市長要是想找人,就隻能在我的罪證裏找了。”


    他的話音才剛落,那邊原本模糊的女音就拔高了音調尖叫了一聲,像是突然遭受了什麽莫大的折磨,難以忍受下脫口而出的痛唿。


    溫淅朝心下一顫,拿著張紙遞過去的手都有些不堪重負。


    “溫市長可不要考慮太久,一個小時後若是還沒準備好所有的證據,我可不保證溫夫人還會遭受些什麽。”


    最後一個字音剛落,那邊就直接關了手機。


    侯在一旁的人拿著溫淅朝遞過去的紙條,又看了眼他手裏被掛斷了的通話,頗有些不知所措,倒是一邊站著的穿著警服的中年人遲疑了下,權衡了利弊和來之前答應了的事,開口打破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溫市長,戚烽的案子不小,而且他一向狡猾,這次要是讓他把罪證拿了迴去,下次就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抓到了……”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在溫淅朝懾人的目光徹底沉寂了一去,低了頭再不敢多說一句。


    “現在來和我說這個案子很重要?那在查戚烽的事又是誰透露出去的?”溫淅朝沉了語調,沒有多大起伏的聲線卻讓站著的幾人感受到了比之前更為壓抑的怒氣和掩藏在其中的滲人寒意。


    “誰泄露了事情就誰自己負責,”他審視的視線從麵前站著的人身上一一滑過,“把之前的證據都準備好,所有的備份都清除,一個小時之內全部交給我。”


    “再讓監控著戚烽的動向的人密切觀察,無論哪裏有了動靜,都直接上報上來。”


    他抬頭掃了眼似乎還有話要說的幾人,徹底冷了語調,“那是裴家的女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她不會為任何人的錯誤付出任何代價。


    他也不會用她去賭任何的風險。


    幾個人怔愣了一會,正要應聲下去準備,溫淅朝放在桌上的電話突然就震動著顯示著來電,完全陌生的號碼。


    房間裏的幾人幾乎是立即繃緊了神經。


    溫淅朝伸手滑了兩下才接通,還未放到耳邊就聽到了傳來的熟悉聲音,清冷又溫和的語調,鎮定的帶著安撫人心的功效,“淅朝。”


    靜好朝著借給她手機的店員笑了下,伸手整理著自己略微狼狽的造型,原本整齊的頭發頗有幾分淩亂,淺色風衣在袖子的位置上還被劃開了個口子,看著像是電影裏打鬥後負傷了的女主角。


    她拿著手機還給還有些驚訝的店員,伸手按了下有些發熱的耳朵,伸手就指向擺在櫥窗邊的一件風衣,“那件還有再大一個型號的嗎?”


    .


    溫淅朝坐在車上頗有些焦躁,身側的車門剛一打開就轉頭看去,視線轉了一圈之後敏銳地停在了她的風衣的袖子上,伸手就拉起了她的手查看,看見沾染在淺杏色的單衣上的血跡時更是皺緊了眉頭。


    “你不是說你什麽傷都沒有受?”他漂亮的眼眸中暗沉了原有的星光,直直地盯著靜好,“那這又是怎麽迴事?”


    靜好也是在他查看時才注意到了那個傷口,她之前在咖啡廳應對著那幾個搭訕的人時就感覺到了一些不對,隻是沒想到那些人是衝著她來的,剛打通溫淅朝的電話想告訴他,話還沒出口就感覺到了身後的猛擊而來的風聲,下意識就後退一步抬手擋了下,連手裏握著的手機都摔了出去,再接著後來的追逐,又哪裏還注意得到手上被劃開的傷口。


    她湊過去看了下,傷口也不是很深,早就停了流血,隻是因著她之前的奔跑,沾了一部分到被割開的衣服上。


    “沒事,現在已經不流血了。”她抽了抽手沒抽動,也就任由他握著,“但是那些人到底是什麽人?看著年紀都還不大,追著我跑了一段路到了大街上之後就不敢再追了,可是一上來卻直接就用刀……”


    她的話還未說完,整個人就被溫淅朝抱到了懷裏,臉側是他還未平複下來的心跳,快速而猛烈地一下下跳動著,還有些淩亂的頭發被人溫柔地撫順,印下一個輕柔到極致的吻,“以後再也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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