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剛來。”寧鈺得體一笑,顯然對方並沒有打算邀請自己。


    “你看,你也出落成大姑娘了,當初在寧府的時候,還是小姑娘一個呢,時間過得可真快。”


    “是呀林伯伯身體康健嗎?”寧鈺客氣著,想起從前他和自己父親交好的樣子,那時候他對父親很好,後來有了那層關係,父親對他也很是提攜。


    而這位林伯伯也是很知恩圖報,對於自己父親更是畢恭畢敬,事事都以父親為先。


    “好,我好著,可惜你父親……哎……”


    林伯伯歎氣,寧鈺心裏也難受,低垂下眼眸點了點頭。


    “你今天來……是想見見梓清?寧姑娘,今天家裏辦事,恐怕他沒有時間見你,你也多擔待。”林伯伯說道。


    “倒也沒有……”


    “孩子,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你怨懟梓清我也理解,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梓清他中了舉人,而你……你要明白。”


    忽然變高的語調讓寧鈺很不自在,她下意識保護自己一般退後了一句,沉靜地問道:“明白什麽?”


    “我兒年紀如此小就能中了舉人,以後必定是能中進士當大官的,這做官講究仕途,須得能有助力才成,你還小,不明白這些,我也不怪你。”


    “怪我?”


    “寧姑娘,你今天真的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你要是鬧起來,這不是兩邊丟人嗎?你寧家雖然敗落了臉不臉麵無所謂,但是我們林家臉麵還是應該要的呀。


    “?林伯伯,您這是在說什麽?!我們寧家已經被平反,何來沒有臉麵一說?”寧鈺仰臉強壓怒火。


    “寧姑娘,恕我說話直接,我們家如今已經不是當年被你寧家拿捏著的人家了,你雖然被平反,但是家裏就剩下你個女眷,終究是沒有前途,而我們梓清就不一樣了。


    他將來是有仕途的人,你說你來問,又有什麽需要問的?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林伯伯我過來是因為從前您和爹爹交好,而且我爹爹從前都是和我說您的好處,真心與您相交,從來都沒有對您有什麽手段……”


    “好了,寧姑娘,我也是同情你的,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喲,您來了,裏麵請,多謝多謝,您能來啊,那真是讓我這裏蓬蓽生輝啊……”


    林老爺點頭哈腰,招待了剛來的客人幾句之後,這才又看向了寧鈺,“就這樣吧,寧姑娘,這就是命啊,你說說,不光你難受,我們也都難受,行了迴去吧。


    喲,李老爺,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哎喲真是……”


    林老爺再沒有看過來一次,而是忙活活得迎著客人了。


    “老爺,老爺!外麵來了個貴客!”一個小廝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來就來了,趕緊迎進來,你這喊什麽?沒有用的東西!”林老爺方才迎賓臉上的笑瞬間就沒了。


    “迴老爺的話,是那賓客單子上沒有這個人,小人不敢自專,可那人看著像是貴客,小人這才趕緊來問過老爺。”


    “走走走,既然是貴客,那可千萬不能怠慢!”


    說著,林老爺便著急忙慌不顧及形象地跑了出去。


    “小姐,咱們走吧。”茉莉看著林老爺的背影說道。


    “這個林老頭,當年上杆子給咱們提鞋,成日跟個狗皮膏藥一樣,如今倒好,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呸!”小梔氣得跳腳。


    “罷了,世態炎涼,這種事情咱們也見得多了,雖然當初那般親近,但如今寧家沒了利用價值,被這樣唯利是圖的人拋下也是尋常,白白生氣,咱們走吧。”


    “就這麽走了?真是憋屈!”小梔磨磨唧唧幹生氣。


    “走吧,你沒看剛才林老爺看見是我有多驚訝嗎?連迎賓的小廝手裏都有賓客單子,你說他能沒有?”


    “那他為什麽還裝出驚訝的樣子來?故意讓姑娘您難堪?”小梔撓頭。


    “應該是那賓客單子上沒有小姐的名字,”茉莉若有所思,“說實話,看林家人見了小姐如臨大敵的樣子,他們估計根本就沒打算要請咱們小姐來。”


    “對。”寧鈺點了點頭,更加快了腳步,“咱們趕緊走吧,也不知道是誰為了看笑話,現在想想當初來送喜帖的人那麽麵生……


    算了,不想了,這個地方就不應該來。”


    寧鈺和小梔茉莉急匆匆往外走,府門口亂糟糟的一堆人,又是馬車又是隨從的,路邊還有剛才先跑出來的林老爺。


    寧鈺恨不能低頭直接裝沒看見走人,但如今周圍那麽多人,場麵上的話和事情她不得不。


    硬著頭皮,她隻能再次上前,欠了身子,禮數周周正正,“林伯伯,告……”


    “寧姑娘,你要告什麽?我們林家是做錯了什麽要被你給訛上?”


    林老爺著急地打斷了寧鈺的話,眼神一直死死盯著前麵,“快走吧,我知道你慘你可憐,但我家林梓清又為何要填你這個無底洞!


    快去給馬車送腳凳!問了沒有?是哪家的公子呀?這麽大的排場,肯定是貴客,咱們可不能在禮數上有半點差池。


    哎喲你看什麽看啊,這的人都知道你年紀輕輕為了錢做了妾,你不怕丟人啊,我們這些長輩很心疼你的,聽了就難受,你伯母還抹眼淚呢。


    但是嘴長別人身上,你這樣,別人說三道四,伯伯我的心啊,比刀割了還……快點送那個檀木雕花的腳凳!還難受!”


    當著眾人的麵,提及當初寧家,到如今她給老頭做妾的悲慘,看似同情,實際卻讓寧鈺下不來台。


    柳思元帶人來接,排場十分大,但是馬車和隨從就和林家形成鮮明對比。


    柳思元笑裏藏刀留下幾句話,噎得林家老爺說不上話,接走了寧鈺。


    切入:


    寧鈺的丫頭替寧鈺抱怨,說她的才情人品相貌都應該做個正頭大娘子,如今家裏已經平反,卻最後是給人做妾的結果,而且也不是寵妾,而是給一個能當爹歲數的人做妾,還被養在別院,納過來的第一天連老爺的影子都沒見著。


    寧鈺倒是不在意,揚言自己被老爺納過來不是做妾的,而是給他兒子做媽的,等過幾年完成了任務--讓兒子金榜題名,什麽就都有了,那老爺承諾過,隻要老爺在,自己的榮華富貴和自由都不遙遠。


    兩人正說著,外麵人跑進來說柳老爺急症突發去世了,寧鈺問誰是柳老爺,這才想起自己“兒子”叫柳思元,那柳老爺就是自己的丈夫。


    納進來第一天沒見著人,第二天夫君就歸西了,寧鈺暗叫不好十分崩潰,那人又遞上一封信件。


    寧鈺打開一看,是柳太爺也就是死者的父親給自己的信,信中說是任務他已經知道,也像寧鈺保證隻要她完成,不光柳老爺承諾的他會兌現,還會再加良田。


    寧鈺掐指一算柳太爺的歲數,感慨這任務得加快速度,必須要在柳太爺歸西之前完成。女婢擔心柳太爺歲數太大,寧鈺搖頭,說柳老爺交代過,他那兒子十分聰明好學,沉穩上進。


    主仆正合計著,聽見外麵喧嘩,發現自己昨天進門的行李如今又都在門口,她那“沉穩上進的兒子”剛從青樓迴來,正忙著招唿人將她的行李都拉走。


    寧鈺上前理論,兒子柳思元卻說自己老子死了,留下的錢倆人分了,然後一拍兩散。


    寧鈺不同意,苦口婆心教育兒子,說自己一定會助他考上進士、名入族譜、光耀門楣、揚眉吐氣,而柳思元卻說讓寧鈺少打算盤,他看不上比他老五歲的,他爹喜歡小的,他也喜歡小的,將寧鈺氣個半死。


    沒有想到她的兒時玩伴們都知道她給人做妾的事情了,寧鈺知道必定是林舉人說出去了,席間大家都話裏有話,不願意和寧鈺一桌,寧鈺隻能先走。


    臨走瞧見林舉人的父親,想起當初這人與父親十分親密,上前道別沒想到對方卻說自己兒子如今是舉人身份等等,話裏話外的瞧不上,大有為當初他的下人一等找補的樣子。


    當著眾人的麵,提及當初寧家,到如今她給老頭做妾的悲慘,看似同情,實際卻讓寧鈺下不來台。


    柳思元帶人來接,排場十分大,但是馬車和隨從就和林家形成鮮明對比。


    柳思元笑裏藏刀留下幾句話,噎得林家老爺說不上話,接走了寧鈺。


    迴的路上寧鈺黯然傷神十分低落,任憑柳思元怎麽找話都沒有精氣神,柳思元知道她自尊卻如此丟臉,便說大不了以後都不見不聽,他帶寧鈺換個地方生活。


    寧鈺想要給父母報仇,自然搖頭說自己不能走,至少是柳思元考中之前不能走,柳思元問她如果自己中了進士高他舉人一頭,她會不會覺得臉上有光。


    寧鈺這才搭話說是,柳思元又問她到時候她真的會走嗎。


    寧鈺給老頭做妾的事情一時間沸沸揚揚,寧鈺收到寧家遠房族老的消息,說是有要事。之前求助都沒有迴應,如今突然消息,寧鈺覺得要出事,便匆忙趕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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