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哥的父親竟然……不,遲影絕不承認那樣一個人是已哥的父親。


    遲影深吸一口氣,問:“……你生日什麽時候?”


    寇已微愣。


    遲影繃著臉道:“我給你過,過最好的、獨一無二的,最最幸福的!他給你的破禮物沒人稀罕,我到時候把朋友邀請來,全都給你慶生,他個老登算個屁,我”


    剩下的話融在了唇齒中。


    不等遲影反抗,一雙手貼在了腰間。


    ……


    外麵突然下起了雨,大雨滂沱,讓遲影想到不久前的大雨。


    那次的體驗屬實不怎麽好。


    當時的他高燒不起,渾噩間全是對彼此未來的迷茫。他不知道寇已的態度,也不知道兩人究竟會怎麽樣,忐忑,不安,內心空蕩。


    而這次恰恰相反,心口的暖意幾乎要暴漲出來。


    像外麵這場雨一樣。


    窗外細霧朦朧。


    起初,雨勢自然是輕柔的,毛毛雨溫柔地落下,打在那片剛長出來的新芽。


    新葉剛長出來不久,沒有經驗,隻體驗過一次下雨,還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很多感受都忘了,隻剩下幾個片段。


    第一次感受下雨的時候,雨竟然跟新芽一樣毫無經驗,下得毫無規律,時大時小,時疏時緊,體驗屬實算不上好。


    這次卻不一樣了。


    細雨讓新芽適應,雨滴再漸漸變大,開始衝刷剛長出來的新芽。


    那種富有節奏感的疏密簡直讓新芽驚呆,還未等作何感想,浸滿雨水的新芽便不堪重負,被雨水壓塌了腰。


    它的葉片發軟,本能感受到危險,覺得不能再下了。


    雨太大會淹沒馬路,會出現洪澇災害!


    新芽說的振振有詞,可它隻是一片葉子,葉子怎麽能阻止大雨呢?它默默承受不過多時,葉子猛地一抖,察覺了不對


    和剛剛的感受完全不同,它的葉片從來有過的發軟,一種近乎飄空的感覺。


    剛出生的新芽感受到了新大陸,打蔫的葉片重新支棱起來,神采奕奕。


    雨問它喜歡麽。


    新芽沒說話,隻是沒過多久,地上濺起一片水花。


    ……


    口袋裏的東西到底派上了用場。


    遲影慶幸自己的謙遜,聽取了藥店員工意見,沒有買那些亂七八糟的款式,才讓他沒有除操作外的額外傷害。


    饒是這樣也要了老命。


    他第一萬次對天發誓,一定要把健身提到進程。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其實屋內的隔音很好,奈何寇已故意為之,根本沒關臥室和浴室的門。


    幼稚的不像他這個年紀的人。


    遲影渾身酸疼,懶得喊他關門,任由他去了。


    合上眼沒幾秒,腳步聲由遠及近,遲影睜開眼,看清對麵的一瞬間耳朵紅了,用盡全力扔出一個枕頭,罵道:“你平時在家在這樣?睡衣呢,別告訴我沒了!”


    寇已被砸也不生氣,一言不發地走到遲影麵前,重新把他抱在懷裏,感受到懷中下意識的一抖。


    寇已低聲笑了笑,遲影則是黑了臉。


    無他,這種反應根本不是他的有意為之,而是剛結束後的本能反應。


    真夠要命的。


    更要命的還在後麵。


    沒過兩秒,遲影突然意識到什麽,抬眸睜大眼睛看向寇已,手卡在他的脖頸上道:“你別告訴我又……”


    “嗯。”寇已重新埋在他的身上,聲音很正經,“不是有意的。”


    遲影簡直難以置信,剛剛都那樣了,竟然還會……他忍不住想,之前究竟是誰說寇已正經的,究竟是眼睛瞎了還是眼睛瞎了?


    然而就在遲影震驚當中,寇已早已故態複萌,湊在遲影耳邊問:“影影,能再來一次麽?”


    遲影怒瞪,張張嘴沒說話。


    他倒是想說不能,你倒是把手收迴去啊。


    第45章 爽麽


    遲影是第二天下午醒的。


    他對此有心理準備,可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依舊驚得半晌沒說話。


    二點十分。


    不是淩晨兩點十分,是下午兩點十分。不是通宵趕稿後的兩點十分,是那什麽以後險些沒起來的兩點十分。


    真夠出息的。


    遲影下意識看向床邊,沒看見人,倒是屋外傳出鍵盤打字的聲音。


    這讓他想起之前看過的段子。


    “一個人最好不要在下午睡覺,因為起來時看見空空蕩蕩的屋子,會掀起一股被世界拋棄的孤獨感。”


    之前高燒的時候遲影對此深有體會,而如今聽著屋外的鍵盤聲,心裏隻剩下幸福的酸脹感。


    ……嗯,是真的酸脹。


    遲影沒忍住嘶了聲。


    他不過是撐了下胳膊,身體還沒離開床鋪,劇烈地酸脹感便立刻席卷全身,最隱秘的地方酸痛感尤為明顯。


    遲影咬著牙靠在床頭,對屋外兢兢業業工作的男人由衷敬佩。


    緩了好一會,遲影才小心翼翼下床。腳剛踏上地板,他又嘶了聲,頓時閉上雙眼。


    不願麵對。


    其實怪不得寇已,已哥全程很溫柔。


    兩人的第一次相隔太久,忽略不計,這次約等於第一次。


    寇已前期做足了準備,磨蹭到遲影忍不住催促的程度,寇已還是小心再小心,生怕遲影哪裏不舒服。


    從結果來看,遲影確實挺舒服,但想想也知道,一個不是專用的地方被反複碾壓,是個人都受不了。


    這種疼很像大學軍訓結束,當時他們班有幾個男生犯渾,教官動不動抓他們隊做典型。半個月下來,他們隊比其他隊多做了三倍運動量。


    也是那次,遲影深刻體驗了爬樓梯的痛苦。


    現在的感覺和當時很像,卻又不一樣。


    畢竟最有存在感的不是腿,是另一個地方。


    走當然是能走的,但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腿合不攏。


    就在遲影琢磨怎麽邁出第一步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一個架著眼睛的男人走了進來。


    寇已見他撐著牆一動不動,立馬攬住他的腰,皺眉道:“怎麽醒了沒叫我?”


    “看你在忙啊。”遲影笑笑,“而且我哪有那麽矯情。”


    說是說這麽說,手臂卻誠實地圈在寇已脖頸,將全身重量壓在對方身上,偷偷鬆了口氣。


    遲影身型在男性上偏瘦,卻是實實在在的186成年男性,平日在人群中絕對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此時靠在寇已懷裏,身型竟然比對方小整整一圈。


    真是應了那句話,人外有人,1外有1。


    “哪難受?”寇已就這麽環著他,手掌向下探去,“我看看,是不是……”


    “不是!”遲影抓住他的手,打斷道,“頂多有點酸。”


    寇已眉頭皺得更緊,“我看看。”


    說著竟顧遲影的阻攔,掀開遲影的睡袍就要看。


    寇已力道大得很,遲影阻攔不及,急中生智道:“別,我餓了,先吃飯,吃完再檢查行麽?”


    寇已:“看完再吃。”


    “吃完再看。”遲影把腦袋埋在寇已肩上,輕啄他的側頸,“我快餓死了。”


    遲影能感受的到,吻落下去的一瞬間,圈在腰間的手臂一緊。遲影忍俊不禁,抬頭親他的下巴,嘴角。


    他在嘴邊磨蹭了好一會,就是不挪地方,寇已忍無可忍,低頭追逐他的薄唇,卻被遲影捂住了。


    “我沒刷牙。”遲影輕笑道。


    “我不介意。”寇已忍得脖頸凸起青筋,像蓄勢待發的野獸。


    遲影又笑一聲,“不行,我介意。”


    寇已被撩得說不出話,又隱忍又無奈地盯著他。


    其實何止是寇已被撩呢。


    遲影目光從他臉上移到身上,不知道已哥是不是存心的,沒穿往日的睡袍,而是一件布料很薄的t恤。


    肌肉輪廓若隱若現,鎖骨上還大咧咧印著幾個印記。


    遲影盯了兩秒,沒忍住上去摸了摸。正要張嘴說什麽,腰間的手突然下移,緊接著,身體騰空而起


    遲影立刻抓牢肩膀,等意識到現在的姿勢,隱隱察覺不妙,“已哥,你幹什麽?”


    “不幹什麽,我抱你洗漱。”寇已結結實實抱著他,甚至往上掂了掂,洗手間大步走去。


    大門一關,裏麵傳出遲影急切的聲音:“哎!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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