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賬]對方發起了一筆轉賬[轉賬]對方發起了一筆轉賬[轉賬]對方發起了一筆轉賬手機往上滑,清一色的轉賬記錄布滿整個屏幕。遲影粗略一算,驚到了。老板真是財大氣粗,加在一起的金額,恐怕能趕上普通人幾年的工資。遲影沒動轉賬,迴道:[老板,有錢不是這麽花的。]對方迴複很快:[我不是你老板。]嗯?什麽意思。遲影微垂著眸,動了動手指,嚐試道:[已哥?][嗯。]行了,破案了。遲影無奈笑了笑,重新迴道:[已哥,有錢不是這麽花的。]已哥:[我自願的。]又是這句話。遲影抿了抿唇,那種哪哪都熱的感覺又上來了。也是奇了怪,他和已哥明明隻認識一天,怎麽對方對他那麽好?見色起意?可遲影完全沒感覺到對方有曖昧的舉動,反而他一次又一次的不對勁。遲影關上手機,把滴水的腦袋擱在床頭,覺得自己真是昏了頭了。他竟然想,這要是一種新型詐騙,他也會心甘情願的跳進去。作者有話說:現實中需謹慎!男孩子也不要跟別人迴家哦!第4章 我們是不是見過?“影哥,你看見我給你發的消息沒有?”清早,遲影靠在床頭懶懶地掀開眼皮,腦子混沌,沒分清自己在哪兒,緩了好一會,才輕聲“嗯”了句。遲影盯著對麵牆上的裝飾畫,五彩繽紛的,筆觸瀟灑,能看出作者作畫時的自在。風格和昨晚在客廳見到的那些很像,他猜這幅也是寇茗絮畫的。這讓遲影有點羨慕,當初他的美術啟蒙可沒這麽美好。畫完的圖不敢放家裏,隻敢藏在學校。等畢業徹底和家裏鬧翻了,租了個房子,才敢大搖大擺的放著。“看了?”電話裏的人提高音響。遲影收迴目光,問:“什麽?”“影哥你是不是沒醒啊!”鄭上陽咆哮道,“我問你我發的消息你看了沒有?”遲影總算清醒了,“剛醒,還沒看。”“算了我直接問你吧,草莓說最近來冰市旅遊的人特別多,酒店根本沒空房,影哥你昨晚住的哪啊?”遲影:“一個朋友家。”“朋友?”鄭上陽雷達響起,“你在冰市還有我不認識的朋友?誰?叫什麽名字,男的女的,年齡多大,有房有車麽,成家……”“停。”遲影吵得腦袋疼。鄭上陽吭哧吭哧,很委屈,“我問問怎麽了,咱們認識這麽多年,我怎麽不知道你有新朋友。”“昨晚剛認識的,你當然不知道。”遲影說。“新認識的?那沒事了。”鄭上陽鬆口氣,“我跟你說,雖然我現在拍戲是忙了點,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這點永遠不變,你不要背著我招蜂引蝶。”“……能不能好好說話?”鄭上陽笑嘻嘻道:“能能能,你有地方住就行了,等快遞恢複工作我再讓助理送過去。”說完沒忍住,悄咪咪地問:“……所以你新朋友男的女的?”聽這語氣,問的不像是性別,而是你男朋友那方麵大不大。遲影不應他就纏個沒完,歎了口氣道:“男的男的,行了?你這好奇心遲早被人打。”鄭上陽委屈了,“我這不是怕你吃虧嗎。”“我一個大男的能吃什麽虧。”遲影想了想,補充說,“而且已哥人挺好的,昨天看我穿的少還給我熬了薑湯。”“給你主動熬薑湯?!”鄭上陽驚道,“操!完了!他肯定對你有意思。”遲影:“……掛了。”這操作該死的熟悉,鄭上陽“啊啊啊”喊著,就差跪下來求他了,遲影還是該死的無情,利索地掛了電話。遲影昨天睡得晚,今天起的也晚。用已哥準備的洗漱用品洗完漱,換上新買的毛衣,剛推開臥室門就聞到一股特別香的味道。“醒了?”遲影抬頭,寇已正拿著花盆往陽台那邊走,遲影看見他心情就莫名好起來,笑了笑,“嗯,做什麽呢這麽香?”“阿姨在煲湯。”寇已朝他迴了個很淺的笑。遲影記得他說過阿姨是南城人,煲湯一絕,今天一嚐果然如此。遲影嘴甜,把阿姨誇的合不攏嘴,端著鍋又給他稱了滿滿一碗。“……”阿姨的愛太沉重了。勉強吃完阿姨的愛,遲影點開軟件看了看附近空房。果然和草莓說的一樣,最近來冰市旅遊的人太多,未來近十天都處於滿房的狀態。其實遲影在已哥家待得不錯,阿姨做菜也很符合口味,隻是他不太好一直麻煩別人。翻了好一會,確定沒有房間,遲影把電話打給了瀟瀟姐。瀟瀟姐比他大兩歲,今年正好三十,主要在工作室負責宣發和談合作。徐明這件事給遲影的影響很大,但說到底,從外人來看都是工作室獲利,並沒有多大反響。遲影昨天給大家放了個假,經過一天的冷靜期,自認已經平靜了。“喂,影哥?”電話那頭說。瀟瀟姐比他大,一開始叫他“遲老板”,經過遲影的強烈反對下變成了“影哥”,然後遲影再怎麽反對都無濟於事,隻能讓她這麽叫著。遲影嗯了聲,問:“工作室那邊怎麽樣了?”“聽你吩咐都放假了。”瀟瀟姐從遲影創業初就跟他一起合作,清楚他對自己徒弟多好,也知道他是重感情的人,歎了口氣說,“徐明那邊我把他打發走了。小美聽說這件事心裏挺不好受,特意托我告訴你,這件事一定不能妥協,一定要真相大白。”小美今年二十四,在遲影刻意保護下沒怎麽接觸社會,想法不避免有些天真。其實從這件事發生開始,遲影就知道沒有真相大白的可能。創作思路設計理念,這種抽象的東西很難當成證據。至於創作風格,徐明本就是遲影徒弟,風格說明不了什麽問題,偏偏原稿也在他手中,沒有證據能說明作品是遲影的。這件事隻能吃個啞巴虧。瀟瀟姐清楚這點,沒專盯著澄清,而是說出另外一點擔憂,“你之前很多設計稿都在徐明手裏,這次隻是普通設計稿獲獎,還有很多商業價值高的設計稿,要是他……”剩下的話沒說出來。遲影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杯裏的水是溫的,一看就是已哥的傑作。遲影平靜應了聲,“我知道。”瀟瀟姐一噎,“那……”“沒事。”遲影朝旁邊看,寇茗絮趴在地上專注地畫著畫,那種純粹的幹淨傳染給他,讓他心裏不自覺地靜了下來。“作品是有魂的,盜竊的人永遠要跟在創作者身後,永遠追不上真正的創作者。”掛掉電話,遲影盯著寇茗絮發呆,寇已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他身邊,溫聲問:“怎麽了?”遲影偏頭,“你聽見了?”寇已沒騙人,“聽到一點。”那就是聽見了。遲影扯了個笑,“就是你聽見的那樣。”遲影嘴角上揚時下巴很尖,薄紅的嘴唇微微抿起,是很漂亮的微笑。寇已盯著他,大手從遲影頭上帶過,粗略的手指蹭了下脖頸,讓遲影的笑容停在空中。寇已:“不用對著我假笑。”“……”遲影微怔。寇已隻揉了下便放下手,問:“是不是挺不甘心的?”遲影笑容落了下來。當然。任何一個創作者創作作品時,都會投入自己大量的精力和情感。被盜竊者毫不費力的竊取,相當於在母親麵前搶走她的孩子,對方還大聲嚷嚷這是自己含辛茹苦養出來的。氣憤,委屈,難過,失望……各種情緒夾雜在一起,又怎麽會輕易甘心。可又能怎麽辦呢。不僅是徐明,所以盜竊者都知道,藝術界沒有dna,創作者很難有途徑證明這件作品是自己的孩子。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離去。陽台門被保姆打開,一股冷風灌進室內,遲影覺得有些冷了。“要不要出去逛逛?”寇已把自己的外套從玄關處拿過來,披在遲影身上。遲影揚起頭,看見已哥薄衣下隱約可見的胸肌。衣袖被擼起,露出一小節手臂,粗壯且有力。說實話遲影沒什麽興致出門,但對上已哥,不自覺地問:“去哪逛?”“去找童年的迴憶。”寇已難得開了個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