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ius j ck,我想要他的身份信息和照片,最好是近期的。”我的第六感從來沒有騙過我。我撐開酒店房間的窗簾,看著窗外,任何可以照到這間房間的地方,仰視的街角,直麵的大樓,俯視的大樓,當然不可能讓我看到任何東西,即使我感覺到那裏存在著。“kevin,順便讓人幫我查查我這半年來麵試的事情。”


    “·········”


    “還有所有我在麵試中接觸過的人,給我一份他們最近的情況。”我看著手裏的本子,這花了我一個下午在上麵計算一些東西。“拿到之後拷貝一份給叔叔,”嘴角不可抑止地勾起,但是我的眼睛裏並沒有任何諷刺和冷意,隻有無奈的、投降般的妥協:“反正你以前也是這麽做的。”腦袋裏麵浮現了kevin和叔叔如出一轍的撲克臉,果然沒有聽見他的任何反駁,將膝上的黑色本子扔在桌子上,理了理自己剛剛上的裙子。“我等著你的東西,記得這次不要用盒子給我送過來,我最近對盒子過敏。”


    6點了,先去餐廳等reid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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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的狀態很不對,這根本不需要bau的幾個人質疑,我也能感覺到我這半年來到底在什麽事上顯得尤為奇怪,雖然*說piven並沒有死,但是直覺告訴我,他出事了。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有這種感覺,但是當我看見那隻手的時候,我就知道那隻手是屬於piven。有人會被砍掉一隻手還若無其事地請假迴家處理私務的嘛?我隻能假設,piven,我的最近的一位麵試官,遭遇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件讓他要與冰冷和腐爛為伍的事情。


    jason piven,andrew kane,dennis kyle, ace,phoebe singleton 。


    我從來沒有覺得六個人的名字這麽的觸目驚心,半年來,我的麵試官除了一個被cia帶走了的前cia主管bruno hawks,其他都遭遇了死亡,非正常,死於非命的那種。我不相信這都是巧合。而在此期間,坐火車遇“神經病”,買房子送“人肉花肥”,看電影有“自殺果屍”,拜訪鄰居來“反社會人格小女孩”,出去旅遊不是碰見“食人魔”就是“一體雙魂”殺人狂。我不是笨蛋,我知道,如果不是我專門克我的麵試官,就是我整個人都不對了,我在自己的命途上走偏了,得了一種叫做“災難體質”的不治之症。


    關鍵是,到底是為了什麽,沒有道理平靜了20年忽然變成了這樣。rupert rickman說的那個所謂的詛咒又會不會是這個的原因?


    那我還要不要去找工作?或者說,如果並不是這個的原因的話,那我還要不要出門?


    一團亂麻。


    我想,隻能等kevin的結果了,看看到底是在什麽上麵出了問題。


    希望不是最糟糕的可能。


    “ethel!”對麵的椅子被人拉開,清瘦的博士穿著橙色條紋的襯衫,臉上卻帶著沉重的表情。他盡量笑著,但是眉頭卻深深地鎖著,這使得他的臉看上去很有趣。就像你無法想象老人紋出現在一個稚聲稚氣的孩子臉上。他試著將工作上的事情放在腦後,但是他800轉的腦袋卻在這個時候不受自己的控製。


    “吃點什麽?”我將菜單遞給他,看著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菜單,事實上一分多鍾內他的視線還在菜單的左下角,據我所知,那裏隻有一道這家中餐廳的保留菜單:水煮魚。能接受它的人並不多,隻是老板的幾個老顧客喜歡它才放在那裏。“hello?你還在麽?”我的腳尖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下,說實話,和一個木偶吃飯會很傷胃。


    “嗯?啊,是,吃什麽?”reid毫無所覺地抬起頭,深吸一口氣,又輕輕地吐掉,打起精神開始看菜單,但是他的視線隻是胡亂地在菜單上亂掃。


    “spencer。”我歎了一口氣,將菜單從他的手上收過來,看著他茫然的目光無奈地搖搖頭,“如果你·········好吧,我來點。”我對著服務員招了一下手,那個看上去亞裔混血的女孩走了過來,她似乎對於笑容過敏,臉上掛著僵硬地笑容,連說話都像是在念台詞。


    well,這下真的胃疼了。


    “說吧,piven怎麽了?”送走了那個麵部神經壞死的服務生,我再次歎了一口氣,看向對麵那個神遊的博士。


    reid張了張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有些油膩的桌麵。平時會背上一些稀奇古怪的衛生條例或是細菌滋生什麽又臭又長的外星語的reid,居然緘默了,他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手指抹上了油脂,而是直接撓了撓臉,尷尬又抱歉:“對不起,ethel,我·········”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托詞,隻是又說了一句,“抱歉。”


    “fine 。”我拉下他的手,用紙巾細細地給他擦了擦。他的手指纖長又幹燥,在指腹的地方一點油脂的亮光,不僅如此,他還抹到了自己的臉上。因為我的動作,他的手指僵硬了一下,似乎又想去撓自己的開始泛紅的臉頰,但是他克製住了,在條件反射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後,放鬆了自己的手,還往我這裏遞了遞。“fine,你是reid,spencer reid。”不出狀況的話就不是逗比青年dr.reid了。


    “garcia對比了那隻手的指紋,資料庫裏麵並沒有匹配的。這說明這隻手的指紋可能並沒有前科,至少在美國。”reid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他抬著眼睛看著我,帶著幾絲故意裝出的詭譎意味,前半句的話顯然並沒有意義,隻是營造了一個看上去“富有懸念”的氛圍。


    他等待著我的追問,可是我隻是挑高了眉頭,抱著胳膊噙著笑:“然後?”


    服務生在此刻上了一道湯麵,這本該是最後上的,但是晚餐的高峰顯然讓她沒了次序,帶著幾分國內中菜館的地氣,周圍也稍稍聲音大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中餐館來了不少中國留學生的緣故,還是因為吃中餐的時候根本就靜不下來。這並不是一種貶義,而是一種讓我感到倍覺親切的熱鬧。不過reid卻被那個“嗙”的一下被跺下的盤子嚇了一跳,這讓他刻意營造的氣氛跳篇了。


    “這是什麽?”他呆呆地看了一眼正準備轉身的服務生,這個嚼著口香糖的白人姑娘渾身帶著一種碉爆天的氣息。


    “四川擔擔麵。”這個黑色大波浪發型的漂亮姑娘居然吐出了一口四川腔,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下reid,微微地翻了一個白眼,“ sichuan style,你可以當做是泡湯的意大利肉醬麵加上魔鬼椒,反正我看見stanley就是這麽做的。”她沒給reid張嘴的時間,努努嘴繼續開炮:“我恨每個人都要問我‘這是什麽?’”她怪聲怪氣地扭扭頭,眉眼間堆積了好似從上個世紀來就沒消減過的不滿:“總不會是把你對折幾半放碗裏,那就收不了10美元那麽多了。”說完她又看了看不遠處幾個正在招手的警察,做出一副即將窒息的表情,“問完了麽?筷子,那邊幾個條子又有事了,我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在中餐館要叉子?難道不會用手麽?”她根本沒有給reid反應的時間,直接走開了,我分明看見她被胸部撐開的衣領邊上還別著一個“僅為‘不舉’提供其他餐具”的塑料牌。


    “我剛剛說到什麽了?”reid顯然接受不了這樣“火辣”的姑娘,他保持著半張著嘴的姿勢看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棕色的小卷發受驚般地耷拉下來,臉上除了驚呆了的表情以外,就是一種反應遲緩的感覺。他甚至忘了自己說到什麽了,忘記,這和reid簡直就是絕緣。


    “對了,我剛剛說piven的指紋在美國沒前科。”他縮著肩膀又再次刻意想要嚇唬人,不過他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剛剛說了什麽bug。“然後garcia對比了一下斷手的指紋和m公司的職員檔案,然後你猜她看到了什麽?”reid十分敬業地壓低了嗓音,雙手的伸出,習慣性地彎曲起無名指,水平位置的青黑眼袋一點都沒有給他增添陰森感,而是越發的好笑。


    “哦,你難住我了,我····猜是garcia看到了那個指紋正好和piven相符合?”我假笑著扯開自己的嘴角,每說一個單詞就點一下頭。


    “你知道了?”reid看起來是失望極了,他那賣弄和憋笑的表情僵硬在了兩頰,露出了他微微尖銳的犬齒。


    “看在上帝份上,你剛剛自己說了‘piven的指紋在美國沒前科。’。”有的時候總是難以相信眼前這家夥的智商有187。“好了,天才博士,請您為你可憐的無知的女朋友解一下惑好麽?順便提醒一下,如果你再張著你的嘴的話,你口腔裏的澱粉酶和溶菌酶就要對空氣中的細菌進行謀殺了。”


    “我真的說過了?”reid聳著鼻子看著我,卻在我變換了的眼神下乖乖閉嘴:“好吧,也許我真的說過了。”開場不利一點也無法影響reid對於接下來的話題的興趣,他重振了自己臉上pikapika的笑容,手指又不受控製地晃了起來,“1892年英國遺傳學家高爾頓的《指紋》中說過‘在640億人中才能找到一對特征完全相同的指紋。’事實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不同的人擁有同樣指紋的情況。”


    “重點,please!”你就是無法阻止reid的演說欲,如果不是沒人能夠聽懂他的冷笑話,我想也許他會是一個好老師,我是說,善於催眠的好老師。


    “所以我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確定那隻手就是屬於jason piven。哦,謝謝。”他讓了讓送上來的菜,但是卻沒有停頓下來,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百分之十是jason piven在m公司錄指紋的時候帶了指模。”


    “然後?”


    “jason piven失蹤了,在他給自己的公司打過電話之後。”reid拿起了自己的筷子,研究似的在手上晃了晃,筷尖在碗底對齊,用中指和無名指夾住尾部,“我們聽了他的那通電話,他對於公司詢問他的事情感到驚訝,不過,更多的是聽見有一隻帶著相似戒指的手被人發現。而這通電話也讓我們確認了,那隻手就是piven的。”reid頓了一下,偷眼看了我一下,悄悄地放下了筷子,挪到了盤子與碗之間。一臉平靜地繼續話題:“他說了一個單詞,重複了兩邊遍,”他豎起自己的兩根手指,微微前傾自己的身子:“‘when’,他是這麽問自己的秘書的,雖然他輕描淡寫地否認了那隻手的歸屬。”


    “他的重點不是為什麽會有一隻疑似自己的斷手出現在警方的視線裏,而是關心那是什麽時候出現的。”我瞟一眼筷子,眨眨眼,“所以你們認為他的確是去了一隻手,雖然他並不承認。不過他這麽問的話,很可能這並不是他做的。那麽,三個問題,一:為什麽他要隱瞞這件事,二:是什麽樣的人會將他的手剁下來,並留下標誌,三:為什麽要寄給我?”


    “這很難說。”reid摸著自己的胳膊,卻偷偷用自己的手指將筷子往邊緣捅了捅,“在沒有足夠的依據時,人的動機是難以描述的。存在著需要和誘因兩種條件,和正誘因負誘因兩種可能。jason piven是m公司的副總裁,這樣的人為剁掉自己的手的人做掩飾的原因可能比一般人更複雜。”


    “為什麽是一隻手?”我輕輕地敲擊著桌麵,指尖和桌麵接觸時發出“咄咄”的聲音,“為什麽不是一隻手指,或是其他更容易的器官?”舔了舔自己幹燥的嘴唇,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一隻手,我記得那隻手好像是被冷凍過一樣,帶著寒氣。這樣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就是死人麽?”我對著reid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再慢慢挪到手掌,像是確定什麽般地捏了捏:“123條韌帶、35條強勁的肌肉、48條神經和30多條動脈,不去計算那數量眾多的小血管,piven能過活生生地和自己的秘書通話簡直就是奇跡,除非他有一個經驗豐富的處理人,要不然他難保不會死於感染和失血過多。等一下!”我看了一眼reid,試探道:“那個斷手處理過的,為了讓人覺得是死人的手。”我挑起一根筷子在自己手臂的地方比了一下:“那隻手的切口很平實,不像是活著的時候被剁下來的。但是piven在那個時候卻是活著的。他是冰凍過之後再次切割麽?對於斷手進行二次處理就是為了讓人覺得那隻手的主人已經死了,那麽為什麽還會出現那通電話?”


    “先將斷肢進行冰凍,再取出切割掉刀口處?”reid微微睜大自己的眼睛,摸著自己的胳膊而後思考著可能性。“1999年,加州的一宗騙保案件,嫌疑人就是將自己的一條胳膊留在了野外,並讓野狗啃食胳膊的切口,做出屍體被野獸吞噬了的假象,再由妻子去領取高額的保險金。但是,piven的那通電話·····等等,這就解釋了他為什麽會問‘when’。他準備自己的死亡,卻出現了插曲。”reid拿出手機開始按鍵,嘴裏卻不住的念叨:“但是這也隻能作為一種猜測,並沒有實際的證據,將自己的手剁下來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韌帶和動脈就能讓人痛不欲生,處理不好的話,他可能會在三分鍾內休克,甚至死亡,這不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事情。garcia?”他接通了電話,毫不意外,就是他們的最強資料庫,“幫我查一下jason piven有沒有買保險?受益人是誰?等一下,或者看看m公司最近有沒有什麽大的資金動向。”reid習慣性的“妙語如珠”並沒有得到神奇女王的高貴一瞥,相反,不知道garcia說了什麽,使得reid打擊般地抓了抓臉頰,眉毛微微地垂了下來,“好吧,那我等你電話。呃,”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滿臉無辜地眨眨眼,褐色的眼睛裏麵帶著一抹驚訝和難以形容的色彩,“祝你約會順利。”他這樣說著。


    為了reid最後的那句話,我頗感興趣地挑了挑眉毛:“garcia在約會?是那個讓她和an冷戰的家夥?”


    “我不知道。”reid將電話塞進褲子口袋,氣餒的歎了一口氣,像是正在燃燒的熱碳被人生生澆上了一瓢冷水,滋滋的喑啞冒著白氣,一片委頓之色,“不過根據她今天和an的通話,我猜是的。garcia說等到她明天上班的時候再幫我查。‘信息又不會消失’,她以前從來沒有這麽說過!”reid看上去有些委屈。


    “她說的沒錯。”我再也忍受不了眼前放著慢慢變涼的食物,而我隻能幹看著,“我也需要好好的吃飯,現在並不是bau時間,doctor~”我用筷子夾起豆豉排骨放進自己的碗裏,幸福的咬上一口,雖然味道和純正的中餐不太一樣,但至少吃起來還行。


    “哦,對不起!”reid再次道歉,這是他這頓飯和我說過最多的話,“不過我的筷子好像髒了,我想我可以問服務生再要一份餐具。”他帶著一副“真是可惜”的遺憾表情指了指被他自己推倒一邊沾上些許湯汁的筷子,難以掩飾眼睛裏的愉悅和狡黠。


    “或許你可以問剛剛那個服務生要一隻叉子,”我對著他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了不遠處那個黑色長卷發的女侍應,手指在自己領口右側點了點:“我剛剛看見她身上有一塊小牌子,標識專門為特殊人士提供刀叉的服務,我明白筷子對於你來說沒有必要,你還是問她要叉子吧。”隻要你看清那行字之後還有勇氣去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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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id在飯後就被hotch叫迴去了,在警察局後街的巷子裏發現了一具殘屍。最糟糕的是,最先發現和曝光的是聞見葷腥的記者,他們用各種駭人聽聞的聳動標題來給這個敢在警察眼底下拋屍的大膽殺手命名。他們甚至將近幾個月來的企業家被殺案和這個案子聯係到一起,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消息,媒體開始臆測這個被人鋸開的下半身是屬於久久未曾出現的jason piven 的,雖然他隻消失了一天。


    “!”在酒店門口我被一個手裏拿著暗金描文本子的女士給攔了下來,她的打扮十分職業,價格適中的羊絨外套細細地壓著服貼的襯衫,扣子一直開到胸上半指的地方,並不會凸顯出事業線,卻幹練又富有女人味。“我是helen,ab日報的記者。能打擾你五分鍾的時間麽? ”


    “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嗎?helen小姐。”我看了看因為我倆站在路中間而微微側目的行人,皺皺眉,“我們能到咖啡廳裏再說麽。”


    “當然!”helen看起來很高興,她矜持卻友善地笑了笑,將肩膀上的包往手肘後推了推,把那本特別的本子單手夾在肋邊,走在我的右側,“真是非常感謝你!”


    “這家的布朗尼非常好,”helen在我點完咖啡之後笑著加了兩份布朗尼,她的笑容並不讓人討厭,雖然有一些自來熟的嫌疑,“其實我早就認識你了,。再次自我介紹一下,helen king,你可以叫我helen,斯坦福新聞係的畢業生,雖然有點翻老記錄的嫌疑。”她風趣地笑了笑,眼角噙著真實的笑意,“我是danny的學姐,也是他的前輩,在上一次das女支女連環殺人案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了。。”


    原來是那個家夥的學姐·········“叫我ethel就好了,不知道你有什麽事麽?”我抿了抿眼前的咖啡,每當我覺得不耐煩的時候就會想要喝咖啡。這兩天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得太多,腦袋裏麵的線索就像打結了的毛線,不知道線頭在哪裏,連縷一縷的頭緒都沒有。但是總不能滿臉冰霜地對著笑臉人。


    “那我就直接說了。”她將手裏的本子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從本子的夾層裏抽出了一張照片,順著桌麵慢慢地推到了我的麵前:“這是我從某種途徑得到的照片。”她注視著我的表情,臉上的微笑微微收斂,好似笑容會在提及這個話題時顯得不莊重。“一張非常特別的照片。”


    “這是·········”我隻一眼,就被照片上熟悉的情景吸引住了視線,在皺著眉仔細觀察完照片的正反兩麵之後,我慢慢抬起頭,看向對麵表情專注的helen,“恕我直言,”我挑高自己的眉角,眼中飽含著懷疑和不讚同,“你應該直接將這個東西交給警察。”


    “我會的,但在此之前,我想要確定這張照片的真實性。即使通過技術檢測,應該沒問題。”helen雙手交疊,身子微微後傾,這是一種轉移的動作,她的話不盡不實。“我知道你收到了一隻男性的斷手,我想問,那是和照片裏麵的一樣的麽?”她完全不委婉地直接說了出來,連用詞都沒有避諱,“你認為那是jason piven的嗎?你認為為什麽會有人送這個給你,或者,我換個問題,你是不是認識jason piven。”她停頓了一下,動了動唇瓣,雙手微微攤開,“我是說,私底下,除了麵試的關係。”


    “你們記者都是這麽直接的麽?”我看見她聳眉,也沒有計較她可能根本沒有解釋的意向,輕歎一口氣:“說實話,你問的問題,我可以用一個答案告訴你,那就是,‘no,我並不知道。’”我將咖啡放下來,也沒有去碰她說的那個很棒的布朗尼,搓著指尖靠在椅背上,“and,helen,你真的應該去警察局,這張照片可以省很多事,至少可以幫助警方早點確認piven的死訊。”我看著她麵不改色的情態,真誠地加上一句:“我不知道你怎麽拿到這張照片的,但是從piven和m公司通電話到現在不過10個小時,即使他打完電話就死了,這張照片也很難和警方解釋。”helen不是兇手,甚至不是壞人,她的氣息非常幹淨,還帶著一種執法者才有的正義感。那種白色的氣息讓我沒有在第一時間迴絕她的邀請。


    “我迴去警察局,我隻是想先確認一下,你早上收到的那隻手是不是屬於jason piven的。ethel,你不是警察,這也不算做是瀆職。”她看了看左右,舔了舔唇,過了兩秒仿佛做了什麽重要的決定,“聽著,ethel,我相信你,我做記者8年了,見過的人很多,自認為也算是可以辨別什麽人可以相信。”她把膝蓋上的本子翻到一頁,轉過來指著上麵稀稀疏疏的幾行人名示意我看,“我關注這個案子很久了,這些人不是企業家就是上流人士,但是他們還有一個更顯著的特點,”她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天藍色的眼眸滿是認真和凝重,形狀姣好的紅唇慢慢地張合:“他們都在死前一周將自己名下的房產賣掉了。而且是賣給同一家公司。”


    我看見那幾行名單中出現了一個熟人的名字,就是那個表麵甜美無辜的殺手少女的爸爸,ire 。


    “我很高興你在見到我的第一麵就如此信任我,helen。”我的話裏麵並沒有諷刺的因素,但是也並不讚同:“但是你不應該這麽做,你要做的是第一時間將你知道的告訴警察。這很危險,helen。”


    “我知道這很危險,但是我就是,停不下來。”helen苦笑了一下,她用自己的手攫起那張特殊的照片,重新夾在本子裏:“就在我準備去查那家公司的時候,我在我房間的門縫處看到了這張照片,還有寫著你名字的紙條。”她臉色複雜地從包裏摸出了一張兩指寬的紙條,遞給我,“就在兩小時前。”


    這個字跡很熟悉,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是在什麽時候見過。


    “這意味著你觸及到什麽了,helen,你可能知道的比你認為的都多。”我皺著眉將紙條再次遞還給她,“帶著這個一起去警局,你很危險,現在。”我知道我的語氣並不適用於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但是helen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一種心慌的感覺,就像以前的wace,就像還沒蘇醒的tina。“如果你真的相信我,你現在就去警局,”我想了想,在包裏麵翻了翻,找出很久之前emily給我的名片,遞給helen,“你可以直接找這個人,或是bau小組的任何一個人,他們會很願意幫助你。”


    helen並沒有說什麽,也沒有流露出不願或是不滿,她很平靜地聽我說完,不讚同也不反對,沉默地攪拌著根本沒加方糖的咖啡。“我知道了。”她的聲音裏麵有一種特殊的情感,平靜卻又仿佛壓抑著暗湧。“我可以····真的相信你一次麽,ethel?”她說的話很奇怪,但是眼神卻讓人不容拒絕,一種認真到讓人難以轉移的堅定。“普利策是我一生的追求。”


    我皺了皺眉,沒說話。


    “放輕鬆,我隻是想讓你幫我到收銀台那裏打包兩份布朗尼,桌上的這個不知道為什麽,一點都不好吃。”她聳聳肩,臉上的肅色一掃而光,“雖然第一次應該是我請你喝咖啡,但是在拿紙條的時候才發現我根本沒帶錢包。”


    “當然。”我明明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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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helen提著蛋糕往警局方向離開的背影,我心下的不安愈演愈烈,幾乎蔓延到我的眼角,使之難以克製地跳起來。那個擺蕩的紫色蛋糕盒就像是一種飄搖欲墜的光芒,即將熄滅消失的光芒,甚至讓我忽略了helen綽約而脆弱的背影。


    “spencer?”在我沒反應過來之前我的手就撥通了reid的電話。


    “ethel?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reid那邊有什麽人正在大聲叫著什麽,背景音嘈雜一片,reid的聲音不可抑製的揚高了起來。


    “我們現在並不能確認jason piven死了·····”那裏一個女聲這麽說著,高昂的聲音穿破了手機,傳了過來。


    “ethel,你等一下,我換個地方·····”reid顯然在這種環境下無法聽清電話,或是說他根本說不下去。


    “jason piven死了。”我直接說了出來,心裏的不安驅使著我無法等待。


    “what?!”reid愣了一下,對著身邊說了一句“安靜一下,可以麽。”,但是效果並不佳,“ethel,你說什麽?”reid再也無法換個地方聽了。


    “jason piven死了。”我深吸一口氣,慢慢地順著鼻息吐出,“一個叫做helen king的女記者收到了拍下jason piven四分五裂的屍體的照片,她正往警局去了·········”


    吱——


    嘭——


    街角傳來尖銳刹車聲和巨大撞擊聲讓我的話戛然而止。從一輛藍色保時捷上跌跌撞撞地下來一個絕不超過25歲的青年,他滿目驚恐地看著自己車輪底下的人影,或是說半個被絞斷的下肢,一雙被血液染紅的白色高跟鞋戳在車輪一側。車門處一盒翻倒的蛋糕沾上了他的褲腳。


    “不是我的錯,”青年跌坐在地上,對著圍觀的車主和新任張皇而歇斯底裏地解釋,“剛剛有一輛小貨車忽然右轉把我的車撞過去的,我沒有想撞死人。”他簇新的車頭上的確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凹痕,但是人們無法判斷這到底是什麽留下的,因為被撞倒的人實在是太過慘烈。


    我聽見有不少人驚慌地打電話報警,但是沒有人叫救護車,因為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那個車輪下的女人已經死了。


    “ethel?ethel?”reid的聲音不斷地從電話那頭穿過來,可是在我耳朵裏隻有嗡嗡的雜音,我的眼裏隻有那個紫色的變了形的蛋糕盒,我甚至不敢去看那個並不十分熟悉的身影,一種來勢洶洶的惡心撞擊了我的胸腔,我幾乎要在下一秒吐出來。


    “沒有證據了,沒有照片了,spencer。”我隻能聽見我自己的聲音,是通過骨骼傳來的感覺,“helen king死了。”


    就和jason piven一樣,死無全屍。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進入大亂鬥環節···


    炮灰一二三陸續出現,麵試官循環播放。


    不要吐槽無節操的更文速度,因為無節操買了西班牙,買了意大利,買了法國·······


    我以後決定隻買大吃貨帝國。


    普及一下,普利策是新聞屆的諾貝爾···


    nana同學不要吐槽什麽“禁語”····我隻是有一顆更文的雄心,卻有一副懶癌晚期的重症身體。


    明天應該不會更,因為我明天會寫,但是應該寫不完,盡量早點寫完上傳。


    我已經養成了一次性嗶嗶嗶嗶很多的不良習慣。


    要·改·掉。


    媽媽讓我去找工作,但是還是覺得先去計劃旅遊·


    聽說收集七個蟲子可以召喚一個紅包,當然,重複的朋友就不算了·····


    女侍應不解釋···


    就當max以前在這裏幹過吧。


    附圖:


    你們說max的名字真的不是隱射她的胸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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