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沉默了,他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沒想過帶土會這麽迴答他。


    他以為帶土依舊在怨恨自己,但沒想到帶土隻是埋怨他,而非恨他。


    而羽田……


    他是怎麽看出自己有隱居的想法?是從居住到月球開始,還是說更早?


    帶土又是怎麽知道,自己也曾對羽田有所介懷?


    除了那天的哭泣,他從未表現出來,一直隱藏在心裏……


    他明明表現的很自然。


    卡卡西的心突然痛了,很痛,很痛。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以及帶土口中痛苦的羈絆。


    他確實在忍受彼此的缺點,從第一次見麵,從一開始就是那樣。


    他忍受帶土的遲到,忍受帶土的弱小,忍受帶土的拖累,忍受帶土對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他忍受失去親人的痛苦,忍受失去老師的痛苦,忍受失去朋友的痛苦,以及羽田對他一次又一次的隱瞞……


    帶土默默注視著卡卡西眼睛的變化,查克拉的變化,心的變化。


    他感同身受的理解這種痛苦:


    “所以你也理解這種痛苦忍耐,卻始終不願割舍的痛苦吧?”


    “因為我們的情感超越了友誼,我們已經無法割舍彼此。”


    “哪怕對方傷害了自己,哪怕對方是戰場的敵人,哪怕對方會殺死自己……”


    “戴上羈絆枷鎖的人,隻會選擇默默的忍受,並希望重歸於好,迴到當初。”


    “但人終究是會變的,而不變的隻有過去最真摯、美好的迴憶,以及彼此的感情。”


    “我已經變了,我無法割舍過去。”


    “所以,我選擇保留現在的自己,以及過去的自己。”


    “現實是埋葬現在的我的墳墓,無限月讀是承載過去的我通往新世界的方舟。”


    “這樣的我,便從未改變。”


    “我就是我。”


    “無論是過去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


    “無論是我想要成為的自己,還是你們想要我成為的自己,都將化作現實。”


    “無限月讀是我私人的夢,對你,對羽田,對所有人,無限月讀是共同的夢。”


    “這便是新世界。”


    帶土朝卡卡西伸出手:“加入我吧,卡卡西,我們締造新世界。”


    卡卡西一步步朝帶土走去:


    “你說得對,但你似乎忘記了你說的話……”


    紫色雷光閃過,帶土伸出的手被千鳥缺點,從空中掉落。


    帶土的目光鎖向卡卡西,他不明白,為什麽會是這個結果。


    明明我們都一樣的痛苦。


    明明我們是同一類人。


    為什麽不選擇一條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路?


    為什麽?


    帶土的耳邊環繞一道熟悉的聲音,那是卡卡西的聲音。


    “羈絆確實是彼此忍耐的,但未必痛苦。”


    “如果痛苦,那為什麽還要去追尋,糾纏在一起?”


    “彼此割舍,不好嗎?”


    “那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啊,我看著你痛苦,我的心同樣痛苦。”


    “我追尋你,我看見了希望。”


    “追逐解脫你的希望,我會高興。”


    “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在這個過程消散。”


    “所以你一直在嚐試刺激我,將過去我努力的一切迴到最為痛苦的時候,然後和你一樣去追求一場幻夢。”


    “如果你真的願意去追求這場幻夢,為什麽一直嚐試說服我,說服其他人?”


    “其實,你真正想說服的是你自己,帶土!”


    帶土笑了:“現在的我,意誌無比堅定,我為什麽要說服我自己?”


    卡卡西道:“因為我和羽田追尋你的時候,你同樣感覺到了快樂。”


    “因為我們是朋友,我們理解彼此的感受,感同身受的理解!”


    帶土大笑起來,狂笑不止:


    “我會快樂?別拿蠢貨般的你跟我比!”


    卡卡西掏出兩本書,這兩本書都是帶土在他十八歲那年送給他的。


    “這就是證據。”


    看著那兩本書,帶土失神了。


    這是他無法反駁的東西,這份生日禮物已經證明了一切。


    帶土嘴巴張開了幾次,又重複閉合,最後他往地麵一拍,地麵開始震動。


    不久,十尾重新出現。


    “無論是痛苦,還是快樂,事到如今都無所謂了,現在的我意誌無比堅定。”


    “哪怕你是對的,也無法說服我。”


    “因為我同樣是對的,我們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而我將改變這個世界。”


    帶土的聲音在戰場迴響。


    他閉上眼睛,迴憶起羽田在火之國的所作所為。


    “絕大部分人是不明是非黑白的,他們堅定的相信舊的秩序,哪怕那個秩序是剝削他們,奴役他們的。”


    “絕大部分人是恐懼變化,尋求安穩的,他們不願意離開昔日的舒適圈,哪怕那個舒適圈隻夠維持他們的生命。”


    “走在前衛的人,總是無法被世俗理解。”


    “但時間會證明一切。”


    帶土眼前畫麵浮動,如電影一般快速閃過這些年火之國的變化。


    地麵開始震動,裂開無數傷痕。


    一根根巨大的樹根從地麵浮出,破開大地。


    忍者聯軍被擊飛,被根纏繞,被吸收查克拉,臉色變得蒼白,身體消瘦。


    “那是什麽?!!”扉間朝水門和卡卡西問道。


    九尾的聲音從鳴人體內傳出。


    “十尾的終極形態——神樹!”


    “它會吸收所有人的查克拉,如果再不阻止他,所有人都會死。”


    另一邊。


    柱間躲避著神樹的無意識非攻擊,一邊朝斑問道:


    “那家夥究竟是什麽東西?”


    斑心裏暗暗得意,解釋道:“所謂查克拉,原本就屬於這棵神樹。”


    “包括這裏的查克拉,以及你那龐大的查克拉。”


    “怎麽可能?”柱間是一步步從弱小變得強大,即便變強的速度遠超於其他人。


    但他本能的覺得,查克拉是人類一步步修煉得來的。


    斑繼續解釋:“本來就是人類從神樹身上奪走了查克拉,它隻不過是想要取迴原本屬於它地東西。”


    柱間望向斑,他對斑知道這些感到奇怪:


    “你怎麽知道這些,扉間查閱過不少宇智波記載的資料,如果他知道,他會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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