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知之明是很難做到的,因為現在的人被欲望充斥著……權利金錢都讓人欲罷不能。因為想要得到的太多,沒有足夠的欲望在這複雜的世界裏,很難生存下去。


    明天是凡人,他是有一點自知之明的普通人。所以他也不例外,現在渴望權利和金錢。


    明天也迴複了一個孤零零的“嗯”,算是對柳清文不滿的迴答。


    柳清文發來了語音:“真高冷啊。所以這算是你對我的不滿嗎?”


    明天打字:不算。


    “行吧。”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就這樣潦草的結束了。明天也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麽,應該說“看啊,你前前前男友現在是我的頂頭上司,而曾經讓他難堪的我,猥瑣在他的陰影裏…怕的要死。”


    可是明天說不出來,孤僻的性格讓他說不了豪言壯語,也無法將自己承受的痛苦傾訴給別人。


    他隻能藏著掖著,不敢輕易露情緒。


    明天放下手機,卻仍舊不想睡去。這個孤獨、忙碌後的夜晚,也許該發生點什麽。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和明天開起玩笑,他們都已經睡下了。


    於是明天躺上床,關了燈,把自己晾曬在冰冷的夜裏,城市產生的光汙染驅散了一些黑暗,讓明天的眼睛很快便適應了黑夜。


    他望著窗外,雙眼炯炯有神。


    可是睡意終究來襲,明天抵擋不了,很快睡去。


    第二天明天睡到自然醒,起床簡單洗漱完畢之後,下樓吃了早餐,便來到了公司。


    公司裏依然空空蕩蕩,歐陽習慣性的沒有早起。高部長也許又到西外基地去了,他的辦公桌上也空蕩蕩的。


    呆坐了好一會,明天才像是昨晚程新聞的承諾,原來他們都當真了,隻有明天還糊塗著來到了辦公室。


    又等了一個小時,到了中午十二點,他們還是沒有來,於是明天發了消息詢問。果不其然,得到的結果是他們現在還在床上不想起床。


    明天下樓點了外賣,還沒吃完,接到了李澤民的電話,他終於看到了明天的消息。


    明天很快接通:“怎麽了?”


    “快來醫院。蘇黎醒了。”


    僅八個字就讓明天心中陡然慌亂,祈禱了半個月終於迎來了結果。


    他慌亂的坐起身,扔下現金,帶好頭盔,隻用了一個小時,就趕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門前,明天取下頭盔,卻反而不覺得慌亂和緊張了。他站在樓下抬頭往上數著樓層,終於找到了蘇黎所在的房間。


    他心裏還是由蘇黎蘇醒的消息造成的緊張填充著,他愣愣的立在門口,卻忽然升起了逃避的心思。


    蘇黎的蘇醒是所有人渴望的事情,她不再沉睡在睡夢裏是天大的好事。明天也有想衝進病房給她一個擁抱,慶祝她醒過來的禮物。


    可是他不敢。歸其原因……他仍然還是那個一鼓起勇氣就退縮的衰男。


    他始終把蘇黎昏迷的原因種在自己心裏,所以他努力工作,就是為了能在她未來的生活裏給予她一臂之力。哪怕隻是以朋友身份。


    可哪怕是朋友,她的生活已經夠慘,也不應該再被生活繼續殘害了。


    蘇黎很美好,所以生活也應當善待她一些。所有悲傷的人都該被生活溫柔以待。


    他退出大門,走到不遠處的街上買了一束新鮮的花束,然後再停到了醫院大門前。還是猶豫和彳亍。


    明天掙紮和猶豫的時候,身體卻忽然被人推了一把,明天轉過身,身邊人群不知何時多了起來。不知道是誰推搡了他一下。


    他的腳步也順勢邁進了醫院大門。他轉頭,邁著步子往蘇黎的房間走去。


    他的腳步很緩很輕柔,像是深夜不願吵醒那些進入美夢裏的人。他在衣冠鏡前整理了許久,努力以自己最好的一麵出現在剛剛蘇醒的蘇黎麵前,然後可以和她說最近不錯。


    這樣可以打消蘇黎些許擔憂的心思。


    他終於走到了門前,可是無法推開門。他靜靜立在門外,看著病房裏的李澤民他們忙碌著什麽,卻沒有看見蘇黎的身影。


    明天有些疑惑,但很快釋然了,也許她出去逛逛了。明天敲響了門,隨後推開。


    明天走進屋內,隻看到了李澤民和周莉在整理床鋪,蘇母和蘇黎不見蹤影。


    “來了?你先休息會,蘇阿姨帶著蘇黎去廁所了。”周莉沒有停下手裏的活,也沒有迴頭。


    “這是在做什麽?”明天問。


    “被子半個月沒換了,正好蘇黎醒了,就想著說換新的,把曾經的那些黴運一起拋開。算是想了一個兆頭。”


    明天點頭,他雖然不相信這些迷信,但也此刻也願意相信這些的確能給蘇黎帶來幸運。


    明天想加入這場爭理裏,可是李澤民和周莉根本沒有給蘇黎機會。他到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隻剩下枕套沒套了。明天才坐下休息不到五分鍾,他們就整理好了一切。


    等換好了被套以後,幾個人就坐下了開始了短暫的休息。


    明天忍受不了這份沉默,率先開口:“蘇黎……是今天才醒的嗎?”


    李澤民點頭,周莉卻搖頭。明天一頭霧水,問道:“什麽意思?”


    周莉解釋說:“昨晚蘇黎有醒來的跡象,隻是直到李澤民給你打電話的二十分鍾前,她才真正睜開眼。”


    李澤民也點頭:“昨天晚上十一點她產生了很強烈的肌肉觸動,四肢像是不可控的抽搐著。我們叫來了醫生,他們卻說這是她即將醒來的跡象。那個時候我就想給你打電話了。隻是我也擔心,萬一……這又是她的障眼法怎麽辦?我也不能確定,直到今天早晨,她再次抽動,眼皮也在跳動,我知道她要醒了。等她真正睜開眼,我們急忙聯係了醫生給她做了最全麵的檢查,最終確定她恢複的不錯,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後,我給你打了電話。”


    明天能理解李澤民的想法,想來也是為了讓明天少些擔心,於是點頭說道:“能夠理解。如果你昨晚給我打電話,我那時趕過來看見的卻還是她昏迷的樣子,我想我自己也是失望的。不過,她醒來了就是好事。謝謝你們照顧她這麽久,辛苦你們了。等她出院,我們一起吃個飯。”


    周莉眼神亮了:“行啊。這半個月蘇黎一直靠著營養液葡萄糖維持著身體機能,她嘴裏恐怕早已經淡味了。”


    “確定不是你想吃嗎?”


    周莉瞪了李澤民一眼:“怎麽了,借著黎黎的名頭吃頓好的,不行嗎?”


    李澤民急忙妥協:“行行,我又沒說不行。”


    明天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的模樣,心中的緊張居然也緩解了下來:“那就這麽定了,等黎黎迴來,我和她說。”


    周莉問:“嗯。不過,你們這麽久不見,一會的第一句話你們會說什麽?你知道的,她在黑暗裏困了近二十天之久!”


    明天聽著周莉的問題,看著敞開的大門,想象著三周的不見之後,他們會說什麽?


    是好久不見?還是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不知道,也許兩個人就會像朋友一樣笑笑,便是慶祝她的蘇醒。


    明天搖頭:“不知道。”


    “我覺得黎黎會說‘好久不見’!”周莉下起了賭注,“如果是,那麽地點我來選擇。如果錯了,那麽聽黎黎的。”


    明天笑笑:“可以。”雖然不確定蘇黎的第一句會說什麽但絕不會是好久不見這幾個字。當然這隻是明天的一廂情願,畢竟兩個人還沒有熟悉到知己知彼的程度。


    同時他也期待起和蘇黎的再次見麵來,期待他的第一句,將會說什麽?更甚者……可能是“想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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