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女孩悶哼了一下,並沒有叫出聲。


    飛坦十分喜歡女孩那一刹那的皺眉的樣子,著實讓人興奮。


    那雙之前無緣得見的雙眼也讓他興奮。那是一雙純淨的紫色的眼睛。眼白還是正常的白色,瞳孔卻是純粹而富有層次感的淡紫,讓人不自覺地就被吸引過去。


    讓人再也移不開眼,仿佛有種魔力一般。


    飛坦意識到了這點迅速挪開自己的目光,條件反射地掐住了女孩的脖子,那柔嫩而脆弱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卻又不想真的掐死女孩。


    她會是一個很棒的玩具。


    一下子玩壞就太可惜了。


    僅此而已,飛坦這樣告訴自己。


    他的舉止也不那麽粗暴。


    他勉強堪稱溫柔地從女孩身上起來,將其雙手反剪到椅子後麵用繩子綁好。


    依然是那熟悉的讓人無法逃脫的綁法,依然是那讓人難受的手臂的彎折。


    女孩脆弱的骨頭也清晰地發出來“哢”的響聲。可看著這般嬌弱的女孩愣是忍住了,隻是發生一聲好聽的悶哼。


    這讓飛坦對女孩本身產生了更多的興趣。


    他將剩下的繩子繞成一個橢圓形的圈,用圈的上段抵上女孩抵著的頭,從脖子與頭部的交界處開始,順著女孩的肌膚從下往上刮去,途經之地留下了和脖子上的紅痕類似的痕跡。


    這讓飛坦十分滿意。


    繩子也終於移動到了女孩的下巴處,他用繩子將女孩的下巴向上頂了一點,維持這一個恰好能讓他完美俯視女孩的角度。


    這一次,不需要弄得血肉橫飛,他也能體會到那種折磨玩具的爽快感。


    那張完美的臉上滿是隱忍。顯然女孩還是怕疼的,可即使她怕疼,她的神色中也完全沒有一絲害怕,反而有一種不耐煩的感覺在其中。


    這讓飛坦有些不悅,但正事要緊。


    “你是怎麽進來的?”


    “睜開眼後就在這裏了,這是你的房間麽?”這麽說著的時候,女孩毫無畏懼閃躲之色。


    借由這第一句話,飛坦終於知道女孩連聲音也像是被精心設計得一樣悅耳動聽,軟軟的,讓人打從心裏覺得舒服。


    飛坦並不著急問出所有答案,畢竟也不是什麽大事,而且這些都隻是前菜而已。


    “原來椅子上的東西去哪兒了?”


    是的,對飛坦而言,那個女傭隻是用來玩刑訊遊戲的東西。眼前的女孩也不過是一個好看精致些的玩具,值得他用更多時間和興趣來一步步玩壞的東西。


    對於自己喜歡的玩具,他從來不吝惜耐心。


    他想看看女孩驚恐的樣子,想聽聽她絕望的叫聲,想觸摸甚至是破開她的每一寸肌膚,想看看她的內裏是否也如同她的外表一般美好。


    而這些都不急於一時,所以到現在他都沒有問過女孩的名字。


    無用的玩具,不需要名字。


    “我隻看到了椅子上的血,其他的沒有了。”女孩似乎感覺到了飛坦的耐心,也很配合。


    “窗戶為什麽是開著的?”飛坦有個不太好的習慣,他不喜歡把話說的太明白,“你讓那人從窗戶逃走了”這種話他斷然不會說。


    他喜歡模糊地問,等待模糊的迴答,然後在可怕的刑訊中讓那個被刑訊的人更加清醒些,慢慢地給自己一個清楚明白的迴答。他享受這個過程。


    女孩並不知道這些,看似老實地給了他一個簡短的答案。


    “門反鎖著,出不去,隻能開開窗通風,看看風景。”女孩補了一句,“隻開了十分鍾”


    飛坦冷笑一聲:“好看麽。”


    女孩那隱忍的表情終於有了絲變動,似乎愣了一下。


    “沒你好看。”


    飛坦手抖了下,有些意外。


    如果不論現在的情景,女孩的這句話算是在調戲了。考慮當前情景,她可能是在諷刺飛坦長得不好看,畢竟一般沒人會這樣形容男性。


    這一想法讓室內的空氣一下子冷了不少,女孩臉上也難得地出現了疑似擔憂的表情,但她還是不怕。


    飛坦再次掐住女孩的脖子,這一次沒有憐香惜玉,而是徑直地扯著女孩的脖子要將女孩的脖子和頭分離開來。


    可即使這樣,女孩還是隻是麵露痛苦,悶哼幾聲,絕不顯露半點恐懼和求饒。


    她可能不知道,隻需要她表現出來一點點的恐懼,飛坦恐怕就會停手了。


    她的倔強讓飛坦有些意外。


    但分屍這種玩法,他也並不介意,不過是變成頭部和剩餘部分分開玩的把戲而已,他很擅長。


    “你不怕死嗎?”飛坦著實有些好奇,稍微給了女孩一點說話的空隙。


    她給他的感覺完全就是一個嬌弱的大小姐,她的身體素質也斷然承受不了這些。


    “我不想死。”女孩沒有正麵迴答他的問題,“你怎樣能放過我呢?”


    這語氣,這態度,著實讓人感覺她在敷衍。


    飛坦突然理解了女孩之前那不耐煩的表情:她不怕死,隻是對死很不耐煩,認為很麻煩而隻是不想死?


    這著實讓人匪夷所思,即使兇殘如旅團成員,也沒有誰會這般隻是對死不耐煩。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死過多次一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能讓你死了。


    這個玩具比飛坦想象得還要有趣得多。


    女孩自身恐怕都沒想到正是這句話救了她。


    正是這句話讓飛坦正視了她……


    “你的名字?”


    飛坦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女孩下意識地抬了抬頭。她眼中滿是不解,她很是遲疑動了動嘴巴,似乎在猶豫該怎麽迴答這個問題。


    而這時兩人聽到了門外傳來的上樓聲。


    “前輩,你在上麵嗎?”


    是俠客的聲音。飛坦一下子就明白了:估計是那看門的老頭發現這裏的窗子打開了直接給俠客報告的吧。


    這就是說,開窗是不久前的事。女孩並沒有騙他。而如果女孩真的有能力將人放走,斷然不會發現樓下的老人已經注意到了她,並且給俠客傳遞了信息……


    飛坦獨自思慮間,俠客已經在一秒內飛奔到了樓上,站在了房間裏。


    “她是?”理所當然的問題,可俠客指著的卻是女孩頸部的那個吻痕。那張慣常的笑臉在飛坦看來甚不單純。


    飛坦正準備迴答,卻聽到一個突兀的聲音:


    “哥哥!”


    這一聲是在場的看起來年紀最小的椅子上的女孩發出來的,而她喊的和麵向的對象正是剛剛跑進來的俠客。


    嗯?這是俠客的妹妹?


    那就是,被俠客給耍了?他居然有妹妹?飛坦戲謔地看著那個長著娃娃臉,據稱是孤兒的俠客,意味深長地冷笑起來。


    同時他轉身麵向女孩,正準備求證的時候卻看著女孩定定地盯著自己,不那麽確定地喊道:“姐姐?”


    “噗!”這下輪到俠客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飛坦,窮兇極惡的盜賊。


    現年二十一歲。


    未婚。


    性別男,長相略女性化。


    飛坦突然就明白了女孩為何說窗外的風景沒自己好看了……可惜這個原因他一點都不喜歡。


    “看來眼神不太好啊。”飛坦說這句話的時候怎麽都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飛坦憤怒地勢要掐斷女孩的脖子。


    忽然一股力量襲來,俠客——他的同事居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疑似要幫女孩。


    “真是你妹妹?”飛坦難以置信,總覺得很奇怪。


    他清楚地看到俠客緊張地點了點頭,手卻沒有放鬆分毫。


    “我想旅團裏不殺團員家屬這點福利還是有的吧。”


    可是你說過你是孤兒,再沒有別的親人了。


    飛坦很想這樣信誓旦旦地質問他,卻發現自己突然之間不是那麽確定了,他都記不起來俠客到底是在什麽時候這樣說過了。


    也許他並沒有這樣說過。


    甚至,他還向旅團成員介紹過?


    飛坦越想越奇怪,考慮到團員不能內鬥的規矩撤下了自己的手,轉而盯著女孩。


    “那她為什麽要叫我姐姐?”


    “可能是看錯你的性別了。”俠客假笑著充當著和事佬,還故作嚴肅地告誡女孩,“聽著,他是我同事,是大哥哥,不是‘姐姐’。”


    女孩鄭重地點了點頭,可一直觀察著她的眼睛的飛坦發現那眼中的紫色似乎不那麽純粹了,看似帶上了點黑色。


    而他惚恍中好像接受了這個解釋,不再問女孩什麽了。


    可俠客卻在此時多嘴了一句。


    “你怎麽迴來了?”


    “迴來洗澡,有問題嗎?”


    “沒問題,我剛好也突然想迴來了,真是緣分啊。”


    兩人同時忘掉了飛坦房間裏的血人消失的事實。


    兩人也同時接受了女孩的存在,並且不帶任何質疑。


    “我叫未定。”女孩這樣自我介紹著。


    “好奇怪的名字。”


    “嗯,其實是我的創造者還沒有定下我的名字,所以我的名字就叫未定。”


    創造者?


    正常人會這樣稱唿自己的父母嗎?無父無母的飛坦想不出答案,卻又在恍惚中接受了這個答案。


    他終於記起來了。


    女孩是俠客相依為命的妹妹,和他們一起居住在這個搶來的房間裏。


    一切,似乎合情合理。


    至少,在飛坦和俠客看來是如此。


    隻是飛坦無論如何也忘不了女孩那完美的觸感和那雙淡紫色眼睛裏暗藏的東西。


    是什麽呢?


    為什麽俠客完全看不到呢?


    女孩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讓人忍不住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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