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西把車子開出了國際賽車手的水準,羅瑞芳沒有害怕倒是那個幹巴巴瘦得一坨皮的司機嚇得媽媽媽叫喚,羽西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從兜裏捏出三張大紅票拍在司機手裏,"夠不夠車費?不夠我再加。"羽西很豪爽的問道。


    "夠……夠了決定夠了……爺。"司機看出羽西不是一般的人物,趕緊說道。


    隻用了十五分鍾抵達荷塘月色別墅,司機的冷汗一路上就沒消停過,當車子像一頭學蹄的馬經過一陣狂風暴雨的折騰後嘎然放下腳步,司機吐出一口濁氣,"你……你嚇死人不償命啊!"


    "少廢話,你可以走了。"羽西下車丟了一句給司機。


    司機看著氣勢雄偉別墅,以及別墅門口一排荷槍實彈的打手,再也不敢說一句話踩著油門狼狽逃竄。


    羅瑞芳看了羽西一眼,"羽西,拜托你。我爺爺的病,你就費點心吧。"她完全相信這個男人能治好爺爺的病,高鐵上的一幕又浮現麵前,如果不是羽西開的藥單她抓藥吃了身體才好轉,也許自己還會在疾病中煎熬。


    一位管家匆匆迎上來,羽西定睛一看正是高鐵列車上的那位互送羅瑞芳的老管家,"大小姐,夫人和老爺已經等你多時。"老管家說道,抬眼看到了一旁的羽西。


    "嗯?怎麽是你?"老管家驚詫的說道。


    "你好,管家。我們又見麵了別來無恙吧?"羽西問道。


    管家顯然不太歡迎羽西,但礙於大小姐的麵子隻是敷衍了一句,"挺好的,羽西先生。大小姐快進去看看吧!老爺子情況不太好。"


    羅瑞芳頭前帶路七拐八繞經過一道道門,最後在一個正房停下,門口站著的保姆趕緊稟報,"啟稟夫人,大小姐迴來了。"瞬間房裏傳來迴複,"讓她進來吧。"


    老爺子的房間圍著很多人,一邊有幾個穿白大褂的專家在商量著什麽,沙發上坐著羅家的親眷,他們個個臉色凝重如臨大敵,羅大坤這個在漢城商界名聲顯赫的老爺子依在被垛上,臉色灰白眼神迷離,他的床邊守著兩個保姆和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一看就猜到是羅瑞芳說得後媽。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可迴來了,你爺爺左盼右盼就盼著你迴來,以後哇就別做不省心的事了,做完事了早些迴家,免得你爺爺和我惦記。"這位叫孟雪的女人塗著猩紅的嘴唇,很誇張的走了過來對羅瑞芳說道。


    羅瑞芳很反感她假惺惺的做作,可她是大家閨秀在這種場合不會頂撞長輩,隻是冷冷的迴敬道,"知道了,以後記住了。"就直接奔向爺爺。


    "爺爺,你感覺怎麽樣了?接到羅非的電話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急匆匆就趕迴來了。"


    羅大坤見孫女迴來了勉強擠出一絲笑,"你爺爺沒事的,就是胸口疼還伴著虛汗淋漓,口幹舌燥一個勁的想去洗手間,蹲下來又排尿困難。"羅大坤說道。


    "噢,爺爺,我帶來了一名中醫,我朋友羽西。讓他給你看看吧。"羅瑞芳說道。


    "咦?慢著,瑞芳你剛才說什麽?一個中醫也能治病?而且這麽小的年級是不是太不靠譜?瑞芳你別忘了,咱老爺子是什麽人物?怎麽用一個不上流的人給看病??"孟雪抱著膀子幾步跨了過來淩厲地說道。


    羅瑞芳說,"你不該這麽說羽西,他是一個醫術很高的醫生,他就是那個在列車上給我開單子,治好我病的人,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問題是我們對他的醫術有質疑,羅氏集團總裁的身價豈能容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社會小青年來坐診?瑞芳你是不是頭腦發熱瘋了?"一個中年男走了過來狠狠地批評了羅瑞芳。


    "爸,你一直不信任你的女兒,你的心就是玻璃做的。從小到大你從來都是把我當成一件附屬品若有若無的對待,不管你如何待我,我認了但是請你們不要輕視我的朋友。"


    羽西掃了一眼這個男人,和瑞芳有點相似,羅瑞芳的父親吧。一看就是一個妻管嚴他的目光始終在孟雪臉上打秋千。


    "你學會頂嘴了,瑞芳你想氣死爸爸是不是?"羅鍾利氣唿唿的說道。


    "行了行了,鍾利你就少說幾句,咱瑞芳累了一天了迴到家你也不消停,瑞芳啊,以後這鄉野小醫生就別往我們羅家別墅領了噢。"


    羽西波瀾不驚地說道,"哈哈,真是難為羅家的大佬們了,我是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既然羅瑞芳小姐盛情邀請,我不好拒絕。你們如何評價我都沒毛病,既然來了請允許我給老爺子把把脈,看完了我就知趣的走開。"


    "你還是走吧,這裏有國內大醫院知名的專家在場,哪裏還用得著你咋咋唿唿來給老爺子看病,馬管家送客!"孟雪語氣冰冷的吩咐道。


    馬管家看了一眼大小姐,征詢她的意見,這個羅家別墅裏走一步都要小心謹慎弄不好就踩了地雷,不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也好不到哪裏去。


    "慢著!既然羽西醫生來了,那不妨讓他看看吧。"老爺子咳嗽了幾聲說道。


    "爹……這?一個鄉巴佬你也信得著?"羅鍾利低低地說道,他是被孟雪踩了一下腳背才說的。"話可不要這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脫了你那一身皮,你和別人還有什麽區別?哪朵雲彩能下雨誰也不知道?所以,行事說話記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別都堵死了,年輕人來吧。"羅大坤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的話擲地有聲,誰都不敢再說什麽。眼巴巴看著羽西坐在床頭為老爺子把脈,五分鍾後羽西說,"羅老爺子是腎結石導致的腹部疼痛不止,中醫療法隻有針灸能快一些拿下腎上的碎石頭,中藥服用很慢。"


    "什麽腎結石?你簡直是一派胡言,剛才幾位省裏專家都一致診斷說是急性闌尾炎,怎麽到你這就成了腎結石?嗯?胡說八道胡謅八扯!給我轟出去!什麽玩意。難道,四個專家的醫術也趕不上你一個三流的中醫醫生?"羅鍾利咆哮道。


    "哎呀我去!羅氏集團的掌門人就這副盛氣淩人居高臨下的態度啊?信不信有你,我可以走,等我開個單子,大小姐就按照我給的單子去抓藥,一樣不多一樣不少給老爺子煎藥服用一周就會徹底打下腎裏的碎石。"羽西開了單子放在老爺子的床頭櫃上,轉身朝外走去。


    孟雪追了一句,"年輕人別不知天高地厚了,好好學點西醫知識,中醫那一套是糊弄人的,不送了!"


    羽西微微一笑,"不必客套,山不轉水轉,夫人的話恐怕有一天要重新說了,不囉嗦走咧。"


    走出別墅,羅瑞芳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羽西我沒想到就是這樣,你也看到了我在這個家是被架空的,我那個後媽嘴甜心苦……。"羅瑞芳幽幽地說道。


    "沒問題,羅瑞芳。我都習慣了這些小醜的各種表演,你就按照我留下的方子賣藥給老爺子煎熬,幾副藥就會好的差不多了。如果允許我下針,幾分鍾即可搞定,隻是……也罷,有事打我電話,再見。"房間內,羅鍾利沉不住氣了,幾位專家是他開直升機從省城帶迴來的,這都研究兩小時了還沒有結果?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專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我們的一致意見立即給老爺子做急性闌尾炎手術,你們一家人都商量好了沒?"


    孟雪說,"既然幾位專家說老爺子是闌尾手術,那剛才的毛頭小子怎麽說是腎結石?這一點我不得不問一下哈。"


    老專家皺了皺眉,"一個中醫醫生他隻憑把脈就看出內髒的病變我不敢苟同,如果你們有質疑,那就按照他的來做吧,我們撤了就是。"老專家很不高興。


    "別生氣,我家賤內也是心直口快,幾位莫放心上,那就按你們得來,立即準備給老爺子做急性闌尾炎手術。"羅鍾利說道。


    "我和鍾利的意見一致,你們幾位辛苦了,羅家自然不會虧待你們。"羅鍾利的大哥羅鍾雲說道。


    還沒等收拾好去醫院手術,別墅外開來一輛賓利車,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受李斌城主的委托來探望羅大坤,羅氏集團每年為漢城上繳幾億元的稅費,漢城高層領導哪個不重視這樣優秀人物?


    對張楠院長的到來,羅家人自然表示熱烈歡迎,這樣老爺子做手術的醫院就不用再定,第一人民醫院非他莫屬了。李城主的意思很明顯,旁敲側擊了羅家也給張楠創造了兩家合作共贏的機會。


    坐在老爺子的病床前,張楠免不了噓寒問暖,聽羅鍾利說想盡快安排老爺子的手術,張楠心裏很高興,他無意間看到了床頭櫃上的那張藥單,剛勁有力的字體還有落款處的羽西二字,他急忙問道,"這個方子是誰開的?羅鍾利先生?"


    羅鍾利搖搖頭,"不清楚反正是瑞芳帶來的,很年輕的毛頭小子。他說我父親得的是腎結石,胡扯吧。"


    張楠仔細看了一遍處方,冷靜地說道,"如果這個人是羽西,你們還是考慮一下接受他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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