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嬌看著滿地的陶瓷碎渣,心裏一陣犯怵,有些害怕徐天祺會突然暴起再拖著自己的頭發把賞給自己一耳光。


    之所以有這個想法,那是因為很多年前看過的一部影視劇,裏麵丈夫控製欲特別強,隻要妻子在外麵和別的人多說一句話,提迴來就是一頓暴打。


    徐天祺對她雖然沒有上升到用巴掌糊過來的程度,但偶爾的威脅和捏臉的舉動都讓她不怎麽好的小心髒隨之微微顫抖。


    徐天嬌低下頭,沒去看徐天祺。


    “說。”


    徐天祺緊接著詢問,看見她不反抗的樣子,心裏的火氣更加濃鬱。他往前走了一步眯起眼睛,“你信不信我會讓你後悔?”


    後悔什麽,我覺得我簽約那個公司就是一個夠讓我後悔的事情了。徐天嬌慌張的抬起頭看著他,伸出手拽著他的衣服下擺,滿臉的祈求。本來就止住的淚水,此刻在眼睛裏打轉,嘴唇也有些不安的蠕動著。


    咬了咬嘴唇,徐天嬌覺得自己真的沒辦法說出自己是被一個女生打了一巴掌的事情。


    首先這個事情本來就是以她的出發點做錯了事,若不是她自私或者想的辦法不周,江浩不會住院自己更不會挨打。


    現在這個情況讓她把別的女孩推出去頂鍋,或者說出自己去找江浩的話,無意是讓徐天祺變的更加沒有理智。


    這思考的舉動在徐天祺眼裏就是為了別人撒謊,甚至不願意坦誠的舉動。


    他心裏氣,不僅氣徐天嬌在自己視線外挨了打,還氣徐天嬌又對自己撒了謊。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徐天祺在氣自己沒有保護好徐天嬌的同時,也好嫉妒那個被她護在身後,死活不肯說出口的人。


    在小的時候他也有過被徐天嬌護在身後的時候,他不小心把徐父重要的公司資料弄上墨水,徐天嬌為了怕自己挨打,就主動跑去告訴徐父是自己做錯的事情。小小軟軟的她本來膽子就不怎麽大,在徐父麵前被訓斥幾句都能被說哭的那種,可是卻為了自己撒了謊,被嚴厲的徐父罰站,關在那個二十幾平米的房間裏從晚上到黑夜。


    就算最後自己心疼她去找徐父主動承認了錯誤,徐父也以為是自己為了不讓妹妹受罰而擔下的責任。


    從房間裏出來之後,徐天嬌就跑到他懷裏開始哭,抱怨著裏麵有多麽黑和冷。


    徐天祺摸了摸她的頭發,畢業之後一聲不吭的找人重新裝修了那間被徐父用來封閉懲罰小孩的房間。雖然那個時候他和徐天嬌已經形合道不合,但還是希望有天能和以前一樣,她開心的撲在他的懷裏,蹭蹭自己的臉頰,用撒嬌似的語氣說上一句“我最喜歡你了。”


    但是沒有以後了。


    徐天祺不想想以後。


    他隻想給眼前這個,為了別的男人而對自己撒謊不止一兩次的壞女孩一點懲罰。


    恨也無所謂。


    他自暴自棄的想。


    徐天祺:“不說是吧?”


    徐天嬌望著他,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冷哼一聲,拽住徐天嬌的手就準備往室內拉。剛握上那柔軟白皙的手腕就是一頓,他掃了一眼滿地的碎渣鬆開了手,把手放在她盈盈可握的腰上,身子微蹲一個使勁就把她扛在了肩膀上。


    肚子抵在他寬闊的肩上,徐天嬌覺得自己的飯都要吐出來了——雖然晚上並沒有吃飯。


    “下來!你放我下來!!”她劇烈的搖動著腿和身子。


    “啪——”


    徐天嬌麵色僵硬。


    徐天祺收迴手,冷聲一哼:“再不聽話就把你褲子扒下來打。”


    徐天嬌:“……”真的是莫名羞恥。


    徐天祺見她老實了,就扛著她邁著大長腿走到自己的臥室,又毫不憐惜的把她摔在床上。接著就開始扯著自己的領帶,鬆開手腕處的袖扣。平日裏的溫文爾雅也卸了下來,嫉妒如同翻滾的潮水在胸中洶湧起伏。


    衣冠禽獸大概就是說這王八蛋的吧?


    徐天嬌的反抗動作被一一壓製,不管做出什麽樣的舉動下一刻就會迎來他猛烈又帶著侵略性的吻。


    徐天嬌伸出手想推開他的臉,一定神就看見了那雙充滿悲傷和難過的眸子。


    她的手頓了頓,突然就不知道怎麽辦了。


    那雙眼睛保護的情感太讓她難過,也讓她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放棄抵抗的她此刻更像是一隻被剝了殼的蝦子,隻剩下到嘴咀嚼了。


    徐天嬌一邊心裏大喊著一聲我完了!一邊默默地接受著徐天祺接下來的種種舉動。


    她覺得自己跟中了魔一樣,居然能配合著徐天祺一起犯病。


    可問題是現在的她似乎也沒有什麽反抗能力,除了順從也沒有辦法消除他暴躁的狀態。


    無力感和廢材之力盤旋在徐天嬌身上,她掙紮的睜開眼睛,麵無表情地說:“餓了。”


    吃到了自己心愛的小姑娘,並且吃了好幾口,心情變的無比好的徐天祺拿過空調被給她蓋上,把之前糾結的問題深深的壓在心裏,打算明日找人調查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此想通了,徐天祺就摸了摸她的臉,溫聲問道:“想吃什麽?”


    徐天嬌覺得無所謂:“隨便吧。”


    徐天祺:“要出去吃嗎?”


    徐天嬌這下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了。她伸手拽過徐天祺的左手,伸出食指點了點上麵的腕表,說:“幾點了?”


    老子被你折騰了幾個小時你自己說!


    吃個屁啊大兄弟!


    半夜十二點是打算我們兩個人包夜吃大排檔嗎?!


    徐天祺今天晚上第一次有了暴躁和滿足之外的第三種情緒。但厚臉皮如他,從來不會暴露出自己內心已經尷尬到死的內心,掛起往日笑不見眼底的微笑,仿佛沒聽到徐天嬌帶有譴責的話,又問道:“那你想吃什麽?”


    徐天嬌瞪他一眼:“隨便!”


    徐天祺嗯了一聲算是迴應,伸手把她攬在懷裏。帶有薄繭的大手不老實的放在她的肩膀上撫摸著。


    徐天嬌覺得這走式不對,接下來不應該起床準備吃飯了嗎?又繼續躺在床上癱著是什麽意思!?


    “……你不起來?”


    徐天祺閉著眼睛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徐天嬌有點生氣:“既然你不起來,那你剛剛為什麽問我要吃什麽?”


    徐天祺裝無辜的啊了一聲:“我就是隨便問問,反正我也不會做飯。”


    行。


    可以。


    你厲害。


    並不是很情願被吃了幾口的徐天嬌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抓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就放進嘴裏大咬了一口,趁著他還在愣神和不可思議的時候起身穿好放在一邊的男士襯衫走出房門,臨行前又瞪了他一眼。


    徐天祺忍不住失笑。


    剛發出愉悅的笑聲,他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心裏對徐天嬌的喜歡又奇異的上升到一個高度,他舔了舔被咬過的地方——徐天嬌咬的很用勁,那兒塊皮膚已經齊了一圈可愛的牙印。


    徐天祺望著天花板沉思了一會兒,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徐母發來的短信後快速刪掉,這才穿好衣服下樓。


    徐天嬌在現世的時候是一個人住的,所以說起做飯手藝還是不錯的。隻不過這身體的原主是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她不能做出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所以隻能簡單的下兩碗雞蛋麵。


    徐天祺卻覺得這麵是最好吃的。


    因為他從來沒有親手吃到過徐天嬌做的東西。以前在外麵上學的時候,徐母會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外麵的情況順帶告訴他,徐天嬌在家裏如何,過生又送了什麽禮物,心情怎麽樣。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一直吃徐天嬌親手做的東西。


    徐天祺抬眼,看了一眼乖巧的嘬著麵的徐天嬌,知道這是她最溫順的時候了,也明白這些乖巧和溫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的性格,可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惡劣的開口:


    “阿嬌,以後一直給我做飯好不好?”


    徐天嬌想拒絕,想想自己不應該在他身上再澆什麽可燃燒的化學劑了,便止住了反駁的話,點了點頭。


    徐天祺接著得寸進尺:“那以後隻給我做好不好?”


    徐天嬌有些不樂意了:“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呀,我都答應你就是了。”


    這是在對自己耍小脾氣?


    徐天祺不僅沒覺得生氣,反而覺得很開心。他繼續半真半假的逗她:“你覺得我把我們兩個人的事告訴媽媽怎麽樣?”


    徐天嬌的手一頓。


    本身來說她是不怎麽介意這個事情的,甚至現在對徐天祺還有那麽一絲說不出是同情還是什麽的微妙好感,本身就不是親生兄妹,告訴養父養母也沒關係,說不定還可以親上加親。


    但是原主的性格是個軟包子,還是憋死打不出屁來的那種……


    得。他又得生氣了。


    徐天嬌開口就是拒絕:“我不想告訴爸爸媽媽,我沒想好。”


    男人墨色的眸子晦暗的見不到底,聽聞也沒有情緒太過激動,隻是溫和的笑了一下:


    “就依你。”


    看著她那張仿佛置身事外的臉,徐天祺現在就恨不得拿個狗牌綁在徐天嬌的脖子上,她一出門別人就能知道這是誰家的,一和別的男人說話別人都能知道她是個有主的狀態。


    可是他不能這樣做。


    徐天祺想通了。


    他不打徐天嬌,也不要讓她害怕自己了。


    他要讓她心甘情願的和自己在一起,讓她自己陷入這可怕的深淵裏。


    既然不想說出真相那就永遠別說出來好了,就讓他們自己發現這醜陋的事情吧。


    親愛的妹妹,到時候你會怎麽做呢?


    徐天祺這麽想著,和徐天嬌對視後忍不住揚起那個親吻了她無數次形狀極為好看的唇,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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