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聰等的心急如焚時,他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把陳聰給嚇了一跳,他急忙抓起了電話,電話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陳秘書,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這是朱嘯打來的電話,陳聰忙應了聲是,隨即扣斷電話,匆匆來到了朱嘯的辦公室。


    朱嘯此時正靠在沙發上在閉目養神,陳聰快步來到他麵前,低聲叫了聲朱書記。


    朱書記緩緩睜開眼睛,顯得很是疲憊,陳聰忙道:“朱書記,時候不早了,您早點迴去休息吧!”


    “現在幾點了?”


    “快晚上十二點了。”陳聰故意加上了個晚上,自己要是光說十二點,朱書記可別以為是中午十二點,那可就麻煩了。


    “陳秘書,坐,陪我聊會天。”朱書記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隻是嘴巴在說話而已,用身心俱疲都難以形容他此時的疲憊。


    領導發話,自己隻能照辦。雖然陳聰心急如焚,家裏還有個美女在等著自己耕耘呢。但現在他也隻能坐在朱書記的麵前。


    “陳秘書,今晚的會你是做記錄的,整個會議過程,你也是清楚的,談談你的看法。”


    “朱書記,這可是咱們市的大政方針,我隻是一個秘書,說這些不太合適吧?”陳聰不想談,他隻能盡快離開,因此,他才會這麽委婉的拒絕。


    但朱書記卻是一定要讓他說,道:“沒事,你但說無妨,咱們這是聊天,不是正式會議。”


    沒辦法了,朱書記都這樣下令了,那自己隻能說了,陳聰斟酌著道:“我個人比較傾向於李麗主任的觀點。”說到這裏,陳聰就不再往下說了。我已經點明了自己的觀點,你朱書記也知道我的觀點了,到此為止,還是盡快走人吧。


    “說說你的具體理由。”


    暈,看來朱書記的談興正濃,他壓根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自己如果再這麽心急如焚,那就會適得其反,陳聰隻好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道:“李麗主任說的那四層意思,非常切合實際。郭市長和李副市長,這是要改變老百姓幾千年的生活習慣,難度太大了。老百姓世世代代都是獨門獨院,養家禽是必不可少的,誰家不養啊?大部分老百姓都還有自己的一份自留地,種些蔬菜。人和人之間的關係非常融洽,這種生活方式,已經傳承了幾千年,乍一改變,肯定會很不適應。”


    朱書記點了點頭,陳聰接著道:“除了李麗主任說的那四層意思,還有更重要的一層意思,我認為也是必不可少的。”


    “說說看。”


    “那就是故土難離。老百姓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個地方,現在卻非要讓他們去住很不適應的樓房,把他們的故土給開發成旅遊景區,這純粹是扯蛋,郭市長和李副市長,這是好大喜功,為了撈取政績,不擇手段,根本就不顧老百姓的死活。這是在折騰老百姓,拿老百姓不當人,這不是利國利民造福後代的壯舉,而是禍國殃民之舉。”


    陳聰的言辭突然變得如此激烈,讓朱書記驚呆了。陳聰說到這裏,還有些氣憤難平。他本來想會議結束後,就立即走人。沒想到朱書記非要留下他來談這個問題,心情不爽之下,陳聰決定不再藏著掖著,更沒必要裝儒雅,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在這種時候,發揮一下二杆子的精神,也算是自己對此事的徹底否定。


    陳聰說的話太重了,朱嘯吃驚地問道:“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


    “朱書記,我和你不會說假話的,既然你要問,那我就實話實說,這就是我的看法。”


    朱嘯欠身坐了起來,顯得對陳聰的話極其重視。假如陳聰現在說些不疼不癢的話,就好比是隔靴搔癢。但陳聰說的如此激烈,一針見血。


    朱嘯表情凝重地陷入了沉思,陳聰不敢打擾他,隻好默不作聲,在等他說些什麽。


    突然之間,朱嘯頭也沒抬地道:“我左邊第一個抽屜裏有煙,你拿過來。”


    陳聰急忙起身,來到辦公桌旁,打開左邊第一個抽屜,裏邊有一條軟中華煙,陳聰從中拿了一盒已經打開的。


    陳聰抽出一支遞給了朱嘯,朱嘯接過去含在嘴上,陳聰立即給他點上。朱嘯深深地吸了一口,臉上的神情更加凝重起來。


    在陳聰的印象裏,朱嘯是從來都不抽煙的。


    “朱書記,你不是不抽煙嗎?”


    “都戒了十多年了,到了這裏又抽上了。沒辦法,事情太多了。你也抽吧。”


    按理說,秘書在領導麵前抽煙,是很不合適的。但朱書記發話,自己為何不抽?況且自己也早就有些憋不住了。陳聰也抽出了一支煙點上。有些時候,不能把領導當領導,要把領導當朋友才行。


    突然之間,朱嘯沉思著道:“我雖然是一把手,但這件事我可能還真阻止不了。”


    陳聰頓時一驚,忙道:“為何?”


    “郭市長和李副市長的這個構想是得到了上任書記的默許的,雖然沒有正式的決定,但現在已經開工了,開弓沒有迴頭箭啊,事情到了這一步,騎虎難下,很難辦了。”說著,朱嘯又大口地深深地抽了一口煙。


    “朱書記,你可是這裏的一把手啊,任何事情都得你說了算才行,不然,這叫啥事啊?”


    “有些事你還不懂。”朱嘯將煙頭在煙灰缸掐滅,道:“走,咱們到現場去看看。”


    陳聰一愣,忙道:“是現在嗎?”


    “對,就是現在。”朱書記說著已經站起了身。


    陳聰心中叫苦不迭,但看到朱書記這麽堅定,他沒法再進行阻攔了,隻好匆忙起身。


    陳聰在返迴自己辦公室的途中,快速地給和梅發去了一條短信:和梅,我要陪朱書記下基層去視察,今晚可能迴不去了,你自己睡吧。


    和梅以閃電般的速度迴複了短信,就兩個字:討厭。和梅一直在床上等著陳聰,可最終等來了這麽一條短信,她很是惱火。


    但陳聰現在顧不上和梅了,他在和朱書記下樓的時候,匆忙給老鄒打了個電話,讓老鄒將車開到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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