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裹得密不透風,孟漾不理解:“你怎麽穿這麽保守?”尹倦之緘默:“。”尹倦之微笑:“你別管。”“恭賀楚玨殺青”導演拿著喇叭喊卡,語氣甚是高昂。周到地感謝了一圈眾人,楚玨便跨開長腿步履生風地朝尹倦之走過去,捉住他的手。像是沒看見孟漾這個礙眼生物似的,他眼裏隻有尹倦之,高興地說道:“倦之,我馬上卸完妝。我們迴家吧。”尹倦之捏了捏他:“好。”並肩往化妝間走去時,楚玨說道:“衣服,你穿起來很合適很好看。”尹倦之哼哼:“誇你自己眼光好呢是吧。那確實好看。”“眼光當然好,不然不敢喜歡你。”楚玨靦腆地自誇道。尹倦之心花怒放:“會說你就多說點兒。”將他們的對話聽去了七七八八的孟漾臉色鐵青。尹倦之從來沒用過這種放鬆的態度跟他說話,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更像“相敬如賓”,隻不過孟漾後來作了些,這種中間總像隔了點什麽的禮貌便隻能蕩然無存。兩相比較,尹倦之跟楚玨的相處更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神態自然,交談自然,感情自然。相敬如賓的假象都能讓孟漾深陷其中,生出怨懟不甘,如今尹倦之這樣對楚玨,楚玨還不得被這種帶著欺騙的表象蒙蔽,愛尹倦之愛得非他不可,甚至想把他關起來?孟漾至今還記得他看到楚玨屏保的那個下午,姓楚的是以一種怎樣可怖的眼神在看他。像頭最原始的野獸。莫名的,想到尹倦之可能會栽到楚玨手裏被狠狠管教,孟漾心中頗為暢快,這樣的人就該有天收;但再想到本不該屬於任何人的尹倦之被楚玨占有,他就難受得渾身刺撓,並且心想既然總有那麽一個人能降服尹倦之,為什麽不可以是他呢?他就該把尹倦之綁迴家,讓他跪著,趴著......讓他哭著跟他道歉說對不起。讓他隻能承受......讓他後悔拋棄他甩了他。血氣滾燙翻湧,孟漾閉眼想起和他在一起時的尹倦之,轉身別扭地迴了自己的單人化妝間。*庫裏南駛出橫店,來到外麵更為寬闊的街道。十字路口有個紅綠燈,快變紅了,尹倦之降速,讓車停好。“寶貝兒。”左右無事,可以說點談心的話,尹倦之左手食中兩指有規律地輕敲方向盤,側首喊道。楚玨看向他:“嗯?”尹倦之說:“我們商量點事情唄。”楚玨問:“什麽?”音色略微有些緊張地追加,“是我,做錯了事嗎?”“沒有,不要瞎想。”尹倦之摸鼻子,掩飾性地笑了下,左手繼續敲打方向盤,右手去勾弄楚玨的手指,“我是想說,看見我哭,你能不能......”“你說讓我不要停。”楚玨小聲說道。尹倦之:“。”話題往這方麵引了,不是因為犯錯,楚玨暫且放下心來,小心翼翼地堅持:“我聽話,也不行嗎?”尹倦之:“......”說話途中四目相對,楚玨不可避免地想到尹倦之唇瓣微啟的失神表情,覺得口幹。剛來探班在片場時尹倦之沒有說笑,也不是編造瞎話,他是真的很感敏,好像被人按了開關似地碰醫下抖醫下。楚玨都怕把他碰碎,又忍不住想繼續欺負。果然如尹倦之所說,就算他拒絕多次軟和地說不要,楚玨也不聽不顧,像條最忠實的狗那樣將“你最好不要停”貫徹到底。紅燈還剩十幾秒,完全來得及說話,尹倦之卻像被住了脖頸覺得語塞。隨後他失笑一聲,手指端撓了撓楚玨手心,傾身湊過去親小狗的下巴,聲調如水地道:“寶貝,你聽話當然沒錯,也確實是我說的不要停......”“但是等下次再看見我哭的時候,你就多發發慈悲,稍微心疼心疼我,暫時停一下好嗎?”車廂裏寂靜無聲,楚玨目光放在尹倦之唇上,咽口水。須臾的交鋒沉默,他嗓子微沙地問:“那什麽時候,能再看你哭?”這話敢這麽問出口嗎?尹倦之微震道:“嗯?”楚玨純真又略顯冠冕堂皇地說:“隻有等再看到你哭了,我才能向你證明,我能做到暫時停一下。”眼看尹倦之的目光已經帶上了諸多打量與審視,他反應過來問話,倉促地別開視線,嘴上卻仍無辜道:“不是,這樣嗎?”紅燈跳轉了綠燈,接下來將一路通暢,庫裏南重新啟動平緩前進。路邊的風景在眼角餘光裏影速倒退,尹倦之清泠感歎,隨後無法忍耐地愉悅低笑,點頭意味深長地說:“是。”“寶貝兒,你說得沒錯,就是這樣。”楚玨瞬時抬眸追問:“那什麽時候能再讓你哭?”“今天晚上......可以吧。”第26章 “你這才哪到哪兒, 還沒真開葷呢,就這麽色,”尹倦之單手掌方向盤, 控製庫裏南往左街道拐, 右手去戳楚玨的腰, “小色狼吧你。”手指往腰側懟, 癢, 楚玨有點想躲,但這是倦之接觸他的機會, 所以他直接與酥麻對抗,動也不動地說道:“嗯。”坦誠得讓人臉想發燒,又純又淫, 尹倦之降下半截車窗, 食指關節抵住鼻尖, 掩住唇角因得到寶貝而自主揚起的弧度:“會滿足你的。”送生肖玉珠時尹倦之和楚玨說了, 隻能接受玩具, 其他的絕對不準做。本以為楚玨會問及原因, 每個情人都這麽問過。尹倦之每次的迴答都是:“不愛真的。”但很意外, 楚玨沒有問,而且全程都很乖順。給足了尹倦之安全。雖然強勢起來的時候是真強勢,完全無法抗爭。但尹倦之確實很放鬆,身體還很舒服......“先去吃飯吧,你卸妝的時候我預約了一家餐廳的午飯, 等我們從這兒開過去,時間應該就差不多了, ”光天化日,尹倦之難得正經沒跟小色狼討論太多少兒不宜, 道,“是西餐廳,他們家我去過幾次,做工和味道都挺好,你應該吃得慣。”楚玨無異議:“好。”“等下午迴家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去趟超市吧,”尹倦之說道,“我在中心公園裏喂了幾隻流浪貓狗,好幾天沒過去了。今天帶你去看看?”“好啊。”天清和煦,秋風輕柔地吹起兩人發絲,尹倦之打開藍牙隨手點選了一曲情歌。溫暖的伴奏像水流淌,歌詞是好的結局。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從庫裏南駛出橫店,就有輛不起眼的白色轎車不疾不徐地跟在後麵。自從知道尹倦之在許利的生日宴上被算計下了藥,還和楚玨在酒吧裏睡了,霍宣始終對此耿耿於懷。同時徹查到底是誰對小尹總下“毒手”。當時的宴會沒任何明星,除了楚玨這個在當時是尹倦之曖丨昧對象的人,和霍宣這位並非娛樂圈的霍氏總裁,宴場上沒有尹倦之的其他任何前任。也就是說,除了尹倦之那該死的一卡車前任們,還有人對小尹總施以覬覦。否則他不會中招。遺憾的是,調查半月,霍宣沒查出來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接收到了尹倦之已經和楚玨在一起互相膩歪的消息,尹倦之甚至主動搬到楚玨那個窮學生的破公寓,和他同居。情緒壓抑之餘,霍宣還是硬生生按捺下了想要教訓尹倦之的念頭,不然以後把人抓迴來,他非得把他的右匈也完爛。況且當初被分手以後,霍宣確實說過可以再給尹倦之談三個男朋友的時間,君子就應當駟馬難追。等時間一到,尹倦之便隻能收好心,否則抓住關著。不聽話還會咬人的寵物,關段時間就好了。那場生日宴會的場內監控翻來覆去地看,最後霍宣鎖定了一個很可疑的對象。可這個人實在炸裂,讓他蹙眉隻覺不可能。畢竟是親兄弟......而且不可思議的是,在他調查尋找嫌疑人時,當天和尹倦之搭訕且對他出言不遜的人全都遭到了明顯不是意外的報複,各個都在醫院呆了許多日。簡直雷霆手段。霍宣不是沒懷疑過楚玨。可以說那些人出事後,他第一個鎖定的可疑目標就是尹倦之身邊的人。但跟調查具體是誰給尹倦之下丨藥隻能靠猜似的,霍宣同樣沒找到能證明那些人進醫院是出自楚玨之手的有力佐證。相反,在他的調查裏,楚玨隻有臉和身材能看,其餘什麽都沒有。就是個沒權沒錢身無長物隻能被包丨養,還得演小白花裝可憐討尹倦之喜歡的窮大學生。妥妥廢物花瓶一個。尹倦之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怎麽會喜歡這種綠茶娘炮。名不經傳的白色轎車,跟著庫裏南往本城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廳而去,悄無聲息。霍宣至今不信尹倦之會同意和別人睡覺做曖,因為這看起來浪到骨子裏的小表子其實誰也不讓碰。否則他怎麽能對一個不用付出真感情的情人動真格,沒有得到才會手癢。花心銀蕩的小尹總隻同意用小玩具,不允許真刀實淦。霍宣包過那麽多情人,誰都有點癖好與堅持,願意體貼地鬆口順應。但一次兩次的欲拒還迎是戀愛的晴趣,三次四次就是欠糙了。霍宣等不了那麽久。所以他也做過無恥的卑劣小人,半強迫地對尹倦之的左匈伸了獸手,惹了小尹總生氣,最後卻以求得原諒的假象給尹倦之喝水的杯子放了晴藥。那天,和平常完全不一樣小尹總,真是漂亮得一絕。可尹倦之不似表麵看起來那般羸弱,也不像他平日裏那麽和善,仿佛能夠任其為所欲為。確定自己被算計,尹倦之周身躥起怒火,眼睛看到什麽手裏就抓什麽,想殺了霍宣似的朝他瘋狂地投擲砸弄。比起作為一件實用品,價值百萬更像一件收藏品的琉璃燈盞狠狠地摜在霍宣頭頂,玻璃渣碎落一地。尹倦之捏著燈盞底座,因為熱襯衫扣子解開一半,維持著神智,咬牙切齒地對額頭淌血的霍宣說:“再敢靠近我半步......今天咱們必須得死一個。”憑他當時身中晴藥的綿軟狀態,受傷的霍宣製服他不說有十成把握,也一定有八成勝算。他了解自己,也了解小尹總。可尹倦之神情警惕,像一頭被困到絕境的小獸,從頭到腳都表明,如若他真的看到該死的獵人繼續靠近,那接下來的場麵絕對隻能是魚死網破。霍宣想要得到尹倦之,活著的,會說會笑的;不是死的,完全不能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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