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成子,義成子,大秦國師義成子足履青萍山,在越青萍的詰問之下霎時間一臉懵逼起來。


    他不由得在心中緩緩的打出了一個問號。


    啥玩意?越青萍你這是什麽眼神?


    “青萍真君,你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你的話貧道有些聽不懂。”


    易塵微笑的大臉瞬間就垮了下來,越青萍後退半步的動作有些傷到他了,難道他義成子在修行界的名聲真差到這個地步了嗎?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無事,總之這個人情,本座記下了。”


    “易道長此行是為了吾徒水靈月而來吧,道長可領靈月自去盤桓一陣,但是最好後麵還是讓靈月再臨我青萍山,吾有秘法,可確保靈月三年內必成真君。”


    “未來若是有事,義成子你遣人傳個口信即可,哪怕刀山火海,本座也一定還你今日恩義。”


    越青萍鳳眸瞥了一眼易塵的大臉,臉上一抹隱晦的殷紅之色一閃而逝,很快便恢複正常,她當即道袍一撩,大馬金刀卻姿態雍容的坐在主位之上鄭重其事道。


    “你臉紅你媽個泡泡茶壺啊~”


    “神金~”


    捕捉到越青萍臉上一閃而逝的紅暈,易塵內心卻是已經瘋狂吐槽起來。


    這青萍山看來是不能多呆了,不然外麵別人又得傳他義成子蓋飯的種類又增加了。


    與越青萍寒暄了幾句之後,易塵當即便起身離開,帶著滿臉羞紅的水靈月朝著墜龍山的方向趕去。


    一天一日。


    夜晚。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待師太沉沉睡去之後,易塵這才起身,來到了墜龍山一處偏殿之內。


    此刻,一名身著黑金之色華服的中年人早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國師,這是你讓吾追查之事,如今情報已經全部匯集於此,請國師過目。”


    華服中年人大手一翻,頓時數以千計的書冊當即出現在大殿之上。


    這些書冊皆是黃色扉頁,隻不過厚薄有著不同而已,書籍紙張也有著極大不同,有的精美無比,有的粗糙如同草紙一般,但是無一例外,這些野得不能在野的野史、傳記、,男主角皆是他義成子。


    當然,這群王八蛋為了避嫌,基本用的都是諧音。


    易塵信手翻開一卷,讀上一卷,一時間不由得眼前一黑。


    沒有一頁令人索然無味,何等妙不可言的傑作。


    我日你的媽!


    “義成子道長嚶的一聲,倒在了青萍真君的懷裏,隻見這個時候,易道長眼如微絲,%¥#@還噴出如同蘭花一般的香氣…..”


    “義成子一手抱腰,另外一隻手也閑不住….@#$%任意遊覽….樂不思蜀….好像棉花糖一般。”


    “.…”(省略四千字)


    把書卷合上,燭光映照之下,扉頁之上《義臨青萍,遊龍戲鳳篇》九個大字赫然映目,作者,南域笑笑生。


    “混賬東西,這南域笑笑生寫的都是些什麽玩意!”


    啪的一聲,大秦國師拍案而起。


    正所謂善惡皆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作為大秦鉤子文學的先驅,易塵播下的種子終究是導致了人境文化藝術領域的蓬勃發展。


    而他義成子作為大秦當紅炸子雞,大秦神話,越青萍作為天下第一女真君,這股創作之風終究是刮到了他們身上,並且蔚然成風,成為了大秦百姓喜聞樂見的藝術作品。


    如果說黃蓉是前世劉備當中的耶路撒冷,那麽易塵就是大秦劉備當中的男魅魔….


    今天,從水月師太的口中,易塵得知越青萍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凡間遊曆,為了浸染些紅塵氣,她閑暇無聊之時竟是隱姓埋名,在一座凡人城池當中開了一間書局。


    此刻易塵算是知道越青萍為何今日有些‘神金’了。


    破案了。


    如果易塵沒有猜錯的話,是越青萍的修行之路出了一些問題。


    昔日他便點評過,青萍山上不接天,下不接地,何以貫穿上下,唯有紅塵氣。


    越青萍倒是從善如流,估計十有八九她今日之舉問題便出現在了這裏。


    入世出世,出紅塵入紅塵,越青萍,終究是‘俗’了。


    易塵麻著臉,再度打開一卷又一卷書冊,開始量子速讀起來,他越看臉上兩條濃眉不由得糾結起來,一個疑惑不禁浮現在他的心中。


    有些不對勁。


    越青萍就算了,起碼她生得好看,這個虧他義成子也就捏著鼻子認了,因為他大度。


    但如果有王八蛋造他義成子的謠,比如搞個鉤子文學,或者來個有道侶但是是個單身未離異的老蔥,但凡故事裏老蔥吃了他義成子一個果盤,他都要把這個逼作者送進去。


    要知道,‘大秦五基’現在還在忙著呢。


    然而出乎易塵預料的是,竟然沒有,似乎這群作者知道紅線一般,一個也沒有碰。


    “這是怎麽迴事?”易塵忍不住冷聲將肚子裏的疑問朝著華服中年人問了出來。


    媽的,不對啊,為何這種東西可以在暗處流傳售賣,而且為什麽女主角多以元君和越青萍為主?


    “額….啟稟國師,此事吾在來之前便已經打聽清楚了。”


    “如今長雅公主終日閉關,不理俗務,練總司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因此如今這一塊乃是司刑衙門一位主簿在管。”


    “這位主管大秦此塊事務的主官,他….似乎想要揣摩上意,借此逢迎國師,因此便在某些地方放鬆了一些,當然,對於那些不好的,那位主官已經將這種壞分子通通抓起來了。”


    “那些姿容不佳的人物,在書中別說吃國師大人一塊果盤了,哪怕是和國師大人對視一眼,也是罪大惡極,必須嚴懲不貸!”


    易塵:“.…”啊?


    “越青萍,元君,各大宗門,書中涉及之人就沒有人向大秦提出異議?”


    易塵忍不住皺眉再度提問起來。


    這踏馬叫怎麽一迴事?


    “如果是其他人,此舉定然會引來物議紛紛,但是因為涉及到國師,這些仙子…也就算了,就當做看不見。”


    “國師,現在大秦百美榜當中若是沒有被人編上一本與國師的故事,可是要引來質疑被除名的。”


    “當然,也有部分人氣性比較大,想要向大秦討個說法,但是據說都被其宗門內部壓了下去。”


    “因為他們以為….這件事能夠存在,便是有著大秦的意誌在裏麵,他們可能有著顧慮,不敢得罪國師。”


    華服中年人低眉順目的輕聲說道,再度在易塵內心深處投下一顆重磅航彈!~


    他在人境混了二十多年,今天竟然是他最無語的一天,最頭皮發麻的一天。


    這就不奇怪了。


    難怪他總感覺今天青萍山上遇見的女修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些敢怒不敢言,然來深挖之下根子出在這裏。


    好!好!好!


    大秦個別官吏行為,他義成子買單?


    “混賬!難道那名主簿如此作為,大秦上下就沒有一個人發現,提出異議?”


    易塵此刻都有些快要被氣笑了。


    誠乃彼其娘之!


    大秦果然也是一個草台班子!竟然還有著這樣的紕漏?


    “額….啟稟國師,這個問題的原因,吾也調查清楚了。”


    “主要是因為那名主簿姓王,乃是王翦老將軍家族那個王,此人乃是王家分家當中一名家族子弟,如今在司刑衙門當差。”


    “國師大人與王家素來親厚,更是三番兩次言道王老將軍公忠體國,王小將軍也是一個人才,值得大力培養。”


    “因此司刑衙門上下屬官皆以為此舉乃是國師大人您在背後授意….畢竟此事好說不好聽,他們又不敢當麵上門詢問,唯恐揭了蓋子,讓國師大人您顏麵盡失….”


    “所以他們就上下都當做看不見,眼不見心不煩,任由那名主簿折騰?”易塵此刻已經被氣笑了,好他媽一場大秦官場現形記。


    “對對對,就是這樣!國師大人智慧通天,法眼無差!”華服中年人此刻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瘋狂點頭起來,對此表示深以為然,


    “事實就是如此,司刑衙門各級主官都不想碰這種燙手山芋,便都當做看不見,甚至部分人還對此大開綠燈。”


    “那名主簿本來也是心中惴惴,惶恐不安,但是他太想進步了,他作為王家分家之人,修為資質更是中上之姿,為此他這才鋌而走險。”


    “結果在他的一步步試探之下,他發現各級主官不僅沒有出來指責他,反而默契的在配合他的行動,因此他的底氣大增,行事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而他越是肆無忌憚,各級主官更認為他有底氣,背後定然是站著高人”


    “於是看在國師大人的麵子上,他的上級便捏著鼻子將他品級提了一級。”


    “然後那名主簿以為是自己冒險成功,乃是國師大人您在暗中關注,出於對他功勞的肯定,這才暗中將他提了一級,他的膽子就更大了,對此他進行了大刀闊斧的行業改革,什麽能寫,什麽不能寫,皆是有著不可逾越的底線。”


    “看在司刑衙門如此作為的份上,那些宗門高手,自然就更不敢吱聲了,畢竟白雲子河怎麽走,還不是國師大人您大筆一揮之事?”


    華服中年人再次小心翼翼的解釋起來。


    “白雲子河不是已經修好了嗎?”


    “修好了國師大人您再改一改,以國師您的通天修為,這也不是什麽難事啊!”


    “現在人境,誰會為了這點不痛不癢之事與國師您為難,甚至不少女修恨不得自薦枕席,自費請人寫書付梓,以此想要吸引國師您的視線,甚至借此暗中攻訐她人。”


    “但是對於這種人,那名主簿設立了重重標準,不達標之人是絕對不允許流落市場的!違者等待她們的是司刑衙門的嚴懲!”


    華服中年人繼續對答如流。


    “草!”


    因為事情太過生草,易塵此刻人已經是秦始皇摸著電線吃花椒,人麻得不能再麻了,加鮑魚都救不迴來那種麻。


    因此此事過於離奇,編都編不出這種鬼話,所以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之前易塵還在內心腹誹名滿天下的青萍真君今天怎麽變得有些普信起來,現在得知前因後果之後,他感覺越青萍已經很禮貌了


    這麽大一個烏龍,現在易塵已經不敢想修行界如何看待自己了,踏馬的,毀滅吧。


    人站得越高便越孤獨,迴到人境的易塵並未使用磁場神通窺探別人心念,這種事若不是他發現蹊蹺,隻怕他此時還被瞞在鼓裏。


    “國國師大人,現在咱們怎麽辦?要不咱們立刻把那名主簿拿下,嚴厲處理,以正視聽?”


    “還正你媽個頭!!!”


    啪的一聲,易塵恨恨的將手旁一個名貴茶杯奮力的摔在華服中年人的腳邊,將其炸成粉末,嚇得其一個激靈。


    “現在老子將此人拿下,整個人境都隻會以為此人乃是貧道推出來的擋箭牌。”


    “你的意思是,貧道將前因後果全部說出來,天下群雄會信如此離譜之事,組織嚴密的司刑衙門竟然會有這種紕漏?”


    “天下群雄莫不會恥笑貧道見小利而忘命,做大事又惜身,敢做不敢當!”易塵此刻竟是有些破防了。


    今天的懾世純陽隻想自殺!當然,他也就想想,冷靜下來的易塵還是做出了決斷。


    “那國師大人,咱們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涼拌!那名主簿叫什麽名字?”


    “迴國師,此人名叫王上官。”


    “將此獠平調到軍伍當中,狠狠的操練,這輩子修為不破限,就別出來了,這樣的人才敢打敢拚,需要好好培養!”易塵咬著牙一字一頓說道,牙關間吐露出的陰風讓人不寒而栗,


    “還有,將此事冷處理,不要大張旗鼓,以時間換空間,之前怎麽做,之後你們便繼續怎麽做,記得小火慢燉,徐徐圖之。”


    “你附耳過來.”


    “是,國師大人!”華服中年人聽到易塵的吩咐之後,連忙恭謹的聆聽著易塵麵授機宜。


    一時間他的眼神不由得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好了,你叫鄭德強是吧,貧道記住你了,你的能力很強,如此短的時間內竟然能將此事調查得如此清楚,你現在是在哪個衙門任職?”


    事情是易塵吩咐下去的,人卻是嬴肆分配給易塵的佐官找來的,拍了拍華服中年人的肩膀表示肯定之後,大秦國師不禁開始詢問起來,對於之前自己砸杯子驚嚇到了此人的舉動表示了歉意。


    “國師大人此舉可是折煞我了。”


    “其實此事吾之所以如此清楚,乃是因為吾就是司刑衙門之人。”


    “你別告訴貧道,你踏馬就是那個王上官?”盯著華服中年人,易塵的眼神開始冒出了殺氣!


    如果真是這樣,今天他義成子必殺此人!


    他受不了這個委屈,被人連搞心態搞了兩次!


    “迴國師,吾當然不是,不敢欺瞞國師,其實吾.吾就是那個王上官的上級.”華服中年人哭喪著臉說道。


    “臥槽你媽,就是你將那個自作聰明的煞筆提了一級是吧!”此刻,大秦國師義成子忍不住咆哮起來。


    之前他還想提拔一下此人,覺得此人能力很強,現在看來不用了。


    大秦國師現在火氣很大!


    大袖一拂,將此人扔出大殿之後,易塵怒氣衝衝的迴到了房間。


    此刻,聽到動靜,水靈月剛好從沉睡當中醒來,一縷有些濕漉漉的發絲凝結在她的鬢角,打著一個小小的圓圈,容顏嬌美至極。


    “夫君,你剛才去哪兒了?”師太嬌憨道,作小兒女態。


    “夫君今晚哪兒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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