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甲:“快看他那把刀,真是鋒利呀,刀居然碰到了魚的身上,那魚皮就像裂開了一般,從上到下似一根線,好直!”


    客人乙:“不是刀的問題,是那個人厲害,他似乎對這魚肉十分了解,你看他那一刀下去,兩邊魚肉的顏色都不相同,好像就是以他刀鋒經過的地方為分界線一般!”


    客人甲:“那你說他得練多長時間才能掌握如此精妙的技術!”


    客人乙:“那我哪知道!肯定練的時間不短,要不然也不能刀刀都落在該落的地方。”


    台上的趙大廚在換刀的間隙挽了一個刀花,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在場眾人的目光。


    人們還跟著他的動作,忍不住地歡唿了一聲。


    客人甲:“ 哎喲喂,原來我隻看到舞劍的人會舞出劍花,沒想到這刀在大廚手裏還能舞出刀花來,開眼了……開眼了!”


    客人丙:“快看快看,他那是要做什麽?他把那塊魚肉削了下來,這是要切魚肉嗎?可也不像切呀!你看那刀在肉和手之間來迴穿梭,你說他不會削到自己的手上吧!”


    客人乙:“哎呀,你別這麽大驚小怪,一看你以前就真的沒去過廚房這個地方,難道不知道大廚這是在削薄片嗎?隻是不知道這位大廚的刀工能不能削出好的魚片來。”


    羅可人這時候又走到了台上。


    “想來大家都十分好奇我們的大師傅在做什麽,為什麽要把好好的魚肉切得這麽薄呢?”


    說到這兒,羅可人還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她很自然地走到了案台之前,“趙師傅,請幫忙給我一片魚肉,讓我們大家也欣賞一下,看看您切的這個怎麽樣?”


    趙大廚十分配合,將剛剛片下的一片魚肉遞到了羅可人的麵前。


    隻見那魚肉,隻沾在刀尖上一點,其他部位都向下垂著,隻從刀尖上看便能看出它極薄。


    羅可人伸出手指,從趙大廚的刀上輕輕地揭下了那片魚肉。


    拿的時候還十分注意,是從下麵拿的,讓自己的手不要碰到大廚的刀上。


    魚肉剛剛碰到羅可人的手指便從刀尖上滑了下來,隨後便貼到了羅可人的手指上。


    羅可人舉起自己的手,在場中央轉了一圈,確保整個福客來的人都能看到他兩根手指間的肉。


    不僅如此,她還故意來到燈光較亮的地方,讓燈光順著魚肉的紋理照射過去。


    客人甲:“我的媽呀,你們看到了嗎?簡直是薄如蟬翼,這得是怎樣的刀功才能切出這麽薄的魚肉啊,唉,你們再看那魚肉上麵的清晰可見,紅白相間,看著就好看!就是不知道吃到嘴裏是什麽感覺!”


    他的話音一落,周圍的客人們都哈哈地笑了。


    客人乙:“一般來說這大廚切質地硬的東西,容易一些,這魚肉很弱,能切到這樣,確實有些功底!”


    羅可人舉著魚肉笑著說:“因為咱們大廚正在忙,不能分心,所以就由我越俎代庖給大家說一下我手裏的這片魚。”


    說到這她故意停了一下嘴,朝四周的客人看了看。


    客人丙:“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呀,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要在魚還沒處理完的時候就切這塊肉,是不是因為這塊肉最好呀!”


    聽到這兒羅可人的眼睛一亮,用另一隻手做了一個輕輕的手勢,指向剛剛說話的人


    “還是這位客人說到了點子上,這塊肉雖然不能說是最好吃的,但也極其好吃。咱們這種魚其實哪塊肉都好吃,隻是要分怎麽吃!”


    客人甲:“那姑娘跟我們說一說,你手裏的這片肉怎麽吃才最好吃呀!”


    羅可人衝著這位客人半蹲了一下身,笑著說道:“那我可就在各位麵前獻醜了,要說我手裏的這片魚怎麽吃才最好吃,那就要數最原始的吃法,自然是生吃嘍!”


    羅可能的話一落,周圍人們都難以置信,甚至還有人驚唿出聲。


    “哇!”


    不過有的人卻十分淡定地坐在原地。


    此時大多數的人們對於生吃東西還是十分介意的,不過有一些老餮他們卻懂得其中的奧妙。


    等大家議論完了周圍安靜下來之後,就見趙大廚已經把那塊魚全部片了出來。


    而且已經擺到了盤子上麵,潔白的盤子上麵是一片一片的魚肉,而就在魚肉的下麵是一些碎冰。


    整個盤子上麵煙氣繚繞,似乎仙境一般,也更加襯托了這盤菜有多麽的美味。


    羅可人也不再多說什麽,自動地走下了台,旁邊一個小夥計跑了過來接過趙大廚手裏的盤子,噔噔噔地往樓上跑。


    眾人看著那盤菜被端走,都伸長了脖子。


    有的人很想把小廝叫住,讓他直接端到他們這一桌。


    他們先嚐為敬。


    很快‘天字一號包間’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王傳家已經猜到是什麽情況,趕緊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


    他把門打開,小夥計躬著身子,雙手托著那盤菜,緩緩的走進屋。


    把菜小心地放到桌子中間,笑著對屋裏的人說:“您的生鮮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還有幾道菜,您可以邊品嚐邊欣賞,我們大廚說了,這道菜吃的就是一個鮮,時間越短,它的鮮美程度就越好。”


    小夥子說完,又躬著身又悄然地退出了房間,沒有一句廢話。


    小夥計離開之後,王傳家站在桌子旁喊了一聲:“外祖父,外祖母,舅父舅母,你們趕緊過來嚐嚐,樓下的表演待會兒還會繼續重複的,咱們不能錯過這種美味不是?”


    洪老太爺笑著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往桌子這邊走來。


    洪老夫人也站了起來,跟在洪老太爺的身後。


    王傳家趕緊把兩位老人的凳子再搬迴來。


    洪家人圍著桌子坐定之後,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


    這菜在樓下的時候隻能看出它十分神秘,此時近了能夠感覺到上麵的一絲涼意。


    不過紅白相間,又煙霧繚繞,果然好看。


    等著洪老太爺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魚肉,他們也跟著拿起筷子,隻是沒有夾菜,因為洪老夫人還沒有動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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