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登上無人駕駛飛機後,一路向大瀑布方向而去。


    身經百戰的李華生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可此時卻內心惶恐,心驚膽戰。


    這丫頭身上肯定中了槍,有沒有打中要害?情況嚴不嚴重?會不會危及生命?他腦子嗡嗡亂想,心裏痛的七零八落。


    胡心還在易安等待女兒歸家,如果丫頭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如何是好。


    不一會,姚局打來電話,孤島木屋打了勝仗,興高采烈地匯報“報告李副市長,今晚大獲全勝,我方無一人傷亡。孤島木屋的炸 彈除一枚已經引爆外,其餘全部拆除。


    木屋裏生還的人都已經被控製住。逐個身份核實後,確認有三人是我國通緝的毒販,請指示。”


    李華生對今晚的抓捕行動很滿意,可營救行動失敗透頂。擔心女兒的安危,聽了喜訊也高興不起來。


    麵色陰冷,果斷說道“辛苦大家了,身份確定的通緝犯即刻抓捕迴國。其餘人員按國籍分組,是我國公民,全部帶迴國審問。其他國家的公民,交由當地相關部門處理。”


    姚局感覺到李華生的話語透著從未有過的清冷,麵色微怔,倏然意識到李華生這邊可能出了狀況,急切地問道“李副市長,你那邊……還順利嗎?依研怎麽樣?厲震天抓住了嗎?需要我去支援嗎?”


    李華生苦澀地咧咧嘴,語調放輕“會抓住的,依研也會沒事。這次嫌疑犯人數多,避免這些毒梟的手下來搶人,到時候力量懸殊,就被動了。


    事不宜遲,你即刻坐專機押解他們迴國,我完成營救任務就迴去。”


    姚局得令,不敢多言,火速按李華生的指示行動,帶隊押解嫌疑犯迴國。


    這次是公安係統內緝毒史上,成果最豐碩的一場抓捕行動。除了逃跑的厲震天,基本上把金三角有影響力的毒販一網打盡,使金三角的地下毒品市場在兩年內都風平浪靜。


    歸國後,李華生和姚局立了功,領了勳章。半年後,李華生升任易安市市長,姚局被調去省會烏市,擔任公安局局長,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李華生對姚局做好指示,放下電話,飛機剛好降落。


    柳安臣知道李華生心情不佳,瞅一眼他迷惑的神情,解釋道“爸,降落傘就在這附近,具體位置不明,我們需要步行去找。”


    李華生明理地點點頭,看一眼眾人,“走吧,大家都辛苦了。”為了搶時間,所有人都是用跑的。


    李華生畢竟是將近50歲的人,體力不支,跑了一陣,就開始大口地喘息。


    柳安臣扭頭瞥見慢了下來的李華生,停下腳步,跑迴來,扶著他,一邊輕撫後背順氣,一邊輕聲問道“爸,要不你先歇會,我帶他們去前麵看看?”


    李華生揮揮手,示意大冰、張山和陶子,“你們三人年輕,快去快去,趕緊找到依研和厲震天的位置。他倆可能都受了傷,但也要多加小心。厲震天身上應該有槍。”


    扭頭望著旁側的柳安臣,輕聲說道“安臣,你陪我稍微坐一下,喘口氣。”


    李華生眼皮一直在跳,他有不好的預感,單獨把柳安臣留下來是有話說,微微一歎,“聽說你醫術高明,有神醫的稱號。如果依研受了傷,你負責救她。一會我來收拾厲震天,明白嗎?”


    柳安臣點點頭,李華生不說他也知道孰重孰輕,“爸,放心,我剛剛已經打電話讓柳家附近的物流公司,派來了直升機。


    找到依研後,會盡快送她去新加坡瑪麗醫院,那裏有資深醫療團隊和先進的設備,我會全力救治她。”


    李華生點點頭,舒了口氣,指指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三人,“降落傘落地有二十分鍾了。走,我們得快點。”


    柳安臣攙著李華生快速向大瀑布方向靠近。


    在雜草叢生的密林行走,速度受到影響。看著距離不遠,瀑布的水流聲仿佛就在耳邊,可還是花了半小時才到大瀑布。


    眼見在瀑布旁一個樹枝上掛著降落傘。三人分頭行動起來,大冰爬上樹幹檢查降落傘,柳安臣快步圍著這棵樹環顧一圈,勘查異常情況。陶子在附近偵查。


    李華生見三人偵查完畢,急切地問道“有發現嗎?人呢?”


    大冰衝李華生說道“李副市長,降落傘繩是被利刃割斷的,樹枝上有很多刮擦血跡,我估計厲震天和依研落到此處後,轉移去了別的地方。”


    陶子接過話去“昨晚這裏下過雨,泥土有些濕,從腳印看,應該是三人,但沒有打鬥痕跡。”


    柳安臣也點點頭,表示認同,“腳印有重疊,應該是前後腳離開的。之前有狙擊手擊落無人機,他離這裏更近,很有可能比我們先到一步。”


    李華生麵色微怔“這個狙擊手,敵友未明,他打無人機也有可能是厲震天的人,我們還是要小心謹慎。對了,問問秋寒找到了嗎?狙擊手會不會是他?”


    大冰即刻給李牧打電話,一分鍾後掛了電話,輕聲說道“李牧已經派人把柳老爺子和柳貝爾送去了新加坡。他帶了手下一直在找秋寒哥,可始終沒找到。”


    李華生擰眉沉思片刻,“讓李牧不要找了,如果秋寒無恙,會主動聯係我們。恐怕這次是兇多吉少。這邊更需要李牧,讓他來和我們會合吧。”


    今天對李華生來說是驚心動魄的一天。此時心情異常複雜。打了勝仗,卻丟了女兒女婿。


    今晚的行動唯獨沒想到女兒會和厲震天同歸於盡,現在生死未卜。大家邁開雙腿,奔波了一路,好不容易追到降落地點,卻發現人走了。


    不過,寧可看見厲震天帶上李依研逃跑,也好過見到兩具屍體躺在這裏。


    陶子是個忠誠的保鏢,她的新主人失蹤了,仍舊不放棄希望。天色已經暗下來,打著手電,沿著腳印和滴滴答答的血跡,一路追蹤到河邊,很快有了發現。


    大家在陶子的招唿下,都聚集到河邊的大石頭附近。根據陶子的判斷,有人在此處短暫停留過。隻是再往前就是湍急的河水,尋不到一絲蹤跡。


    李華生眼神淩厲,站在河邊一籌莫展,抬頭望著柳安臣,這裏是他的地盤,或許會有線索。


    柳安臣秒懂李華生探究目光的意義,這是讓他拿主意。低頭沉思片刻,扭頭與陶子和大冰交換了意見,最後對李華生說道“爸,我們三人都認為,厲震天帶著依研,下水了。”


    李華生沉默不語,隻是微微露出詫異之色。這三人都在金三角生活過,共同得出的結論,應該沒有錯。


    可他想不通,兩人為何要下水?這個結論完全是三人根據痕跡推斷所得,他們一樣沒想明白這個問題,所以站在旁邊也默不吭聲。


    張山是技術控,不懂痕跡偵查,聽聞兩人下水,抬頭望望眼前湍急的河水和不遠處洶湧澎湃的瀑布,不可置信地反問道“他們下水了?不可能吧。


    這河水流的這麽急,對有傷的人,下去無疑是自尋死路。不是被河裏的鱷魚襲擊,就是被衝到下遊。”


    李華生此時也沒有思路,眾人再次沉默。追蹤到此處,所有的線索都斷了,這兩人去哪了呢?後麵趕來的狙擊手是敵是友?他又去哪了呢?


    忽然水中“噗通”一響,柳安臣和大冰眼眸圓睜,警戒地端起槍。片刻後,一隻膽大包天的鱷魚張著血口探出身來。


    原本大家就在擔心李依研會不會下水出危險,此時見到一隻欲行不軌的鱷魚,氣不打一處來。他們需要發泄,發泄焦慮,發泄不安。


    在柳安臣的帶頭下,幾隻槍瞄準鱷魚,衝著它的大嘴“砰砰砰”幾下,沒一會鱷魚趴在岸邊一動不動了。


    光收拾鱷魚解決不了問題,得趕緊找到小丫頭。如果厲震天真的帶她下了水,會去哪裏呢?


    岸邊不遠就是瀑布,李華生目光不錯地瞅著傾瀉而下的水流,睨著冷眸思索。倏然一怔,招招手,“安臣,你來。從瀑布邊緣往裏看,後麵的顏色很深,會不會有什麽古怪?”


    柳安臣經李華生提醒,也盯著瀑布看。由於是汛期,水很大,傾瀉而下的水柱,狠狠砸了下來。


    略一沉思,抬眸說道“爸,這兩年我很少來這裏,對這個瀑布不熟悉了。不過,在我印象中,這個瀑布水沒這麽大。”


    始終沉默的陶子,受到柳安臣言語的啟發,仔細搜尋記憶裏的端倪,一個激靈,輕聲說道“李叔,小時候我來這裏玩過,這條河水沒這麽急,瀑布的落差也不大,隻有5米左右。


    我記得枯水季,曾經斷流,瀑布後麵有個可以容納三五人的洞。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有洞,就意味著可以藏人。大家的情緒再次調動起來。


    李華生垂眸略一思索,急切地說道“張山,無人機還有沒有能飛的?飛進去看看。”


    張山點點頭,“大部分都被擊落了,還有2架功能正常,我改成手動遙控,可以去瀑布後麵偵查。”


    大冰幫著張山搭了個簡易操作台,筆記本電腦連線後,無人機即刻起飛。


    很快無人機來到瀑布水流的中段,對水流掃描,數據分析顯示,後麵果然是空心的。


    大家得知這個消息都很高興,總算有點眉目了。


    水流很急,張山估計無人機的質量太輕,無法承受瀑布水流下行的壓力,不能穿過瀑布。


    大家稍稍放鬆的心再次提了起來。無人機不能穿過瀑布,就不能進去一探究竟,著實讓人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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