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本來就因為厲家太子爺和厲首長有些混亂,這又來了南洋第一惡,混亂到簡直是不能看。二·八·中·文·網


    唯獨主辦方餘夫人笑的嘴都合不攏。


    一個小小的慈善晚宴,隻是甩出了一幅厲家老太太喜歡的畫家的遺作,便幾乎將南洋最頂級的豪門人物全都聚攏了來,今日之後,隻怕餘夫人之名要傳遍南洋了。


    “夜少大駕光臨,快請快請。”餘夫人八麵玲瓏地迎上來,將夜爵和明月引到了主座,小心翼翼地和厲家隔開,以免發生意外。


    夜爵閃著一雙野獸般的金眸,俊美的麵容冷冽、危險,讓人不敢直視,他懶洋洋地帶著明月坐下,然後讓阿劣舉牌,喊下了翻倍的價格。


    眾人結舌。


    夜爵這麽財大氣粗?


    敗家。


    太特麽敗家了。


    毫無懸念,徐渭的畫作被夜爵拍下,由於捐畫和拍下畫作的人身份都不同尋常,餘夫人小心翼翼地請人上台,與畫作拍照合影。


    拍賣到了這裏,壓軸的畫作“暮春”已經沒有展出的必要了。


    厲暮靄上台,夜爵坐著沒有動。


    “感謝夜先生的慷慨解囊,為慈善事業做了一份貢獻,借此機會,我想宣布一件事情。”厲暮靄站在台上,身後是價值連城的畫作,他不徐不疾,沉穩地說道,“眾所周知,南洋在經濟和軍事上都占有戰略性的重要地位,我宣布,自今日起,南洋周邊58條航線全都由我負責,厲家將與軍方合作,共同開拓出最安全的航線。”


    眾人嘩然,特邀記者也意識到了自己這次拿到了絕對的獨家和爆炸性的新聞。


    厲暮靄的話一出,重歡愣了一下,明顯感覺到身側的厲斯臣也是震動了一下,神情莫名,喜怒未知。


    厲暮靄含笑,站在台上等著眾人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


    南洋,自古以來最貴重的就是海上航線,厲家之所以這些年一直成為南洋的鼇頭,就是因為厲家掌握了南洋58條民間航線,幾乎壟斷了南洋的經濟命脈,這些要命的航線一直是掌握在厲家老爺子手上的,老爺子過世之後便在厲家老佛爺手上,如今厲暮靄放下話來,無意是宣布了自己是厲家繼承人的既定事實。


    更別提厲暮靄本身的身份就是來自軍方的,民間航線和軍方航線聯手,厲家和軍方聯手,眾人麵如死灰,在場的各大世家一直之間都憤怒起來,又戰栗起來。


    厲家,厲家將空前的強大。


    “恭喜厲首長。”


    首先反應過來的人已經開始恭喜厲暮靄了。


    一時之間,厲暮靄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恭喜厲暮靄的同時,也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厲斯臣,一直以來,厲斯臣在南洋都是太子爺一般的存在,如今被自己大哥擺了這麽一道,無疑是空手奪權。


    這場兄弟二人的較量中,幾乎是平分秋色。一個掌握了要命的航線,一個是在南洋根基已深,底蘊無數。


    重歡坐在位置上沒有動,看著這喧嘩的拍賣會所,猶如在夢裏一般。


    徐朗快步走到厲斯臣身邊,傾耳壓低聲說道:“厲總,查實了,確實是老太太將手上的58條航線給了大少,不過是對外的說辭,航線還是在老太太手上,隻是大少有權動用。”


    厲斯臣沒有說話,隻是臉色陰沉了幾分。


    重歡坐在他身邊都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58條航線豈是他說掌握就能掌握的,再說了,這些航線錯綜複雜,出了南洋便會受到各方掣肘,厲暮靄想一口吞個胖子,哪裏那麽容易?”厲斯臣淡漠地開腔,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整個人猶如大理石一般冰冷,“老太太鬧出這一招,倒是有些魄力。”


    就不怕弄巧成拙嗎?要是他真的撒手不管了,老太太以為憑厲暮靄能穩住局勢?


    “可是。”徐朗有些心急,說道,“我去多方打聽一下,這事非同小可,厲總,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說話間,隻見一隻慵懶坐著的夜家大少夜爵起身,邁著修長筆直、比例逆天的黃金身材,猶如矯健的獵豹一般,走上台去。


    “恭喜厲首長。”夜爵上台,邪笑地伸出手,笑容猶如黑色霧氣裏滋長的曼荼羅花,俊美、劇毒。


    厲暮靄出乎意料地伸手,兩人握手了。


    夜爵看向厲斯臣的方向,看著他依舊氣定神閑地帶著女人坐在座位上,眯眼,一笑,說道:“既然厲首長都說了這麽驚人的消息,我也代表金三角的霍先生,有意跟厲首長深度合作一下,開發更多的黃金航線。”


    霍先生?


    金三角?


    眾人有點懵,突然之間有人急促地叫了一聲。


    “金三角的霍先生?”


    “那個掌握了海陸空多條航線,人稱複仇者、死神降臨的霍先生?”


    “據說霍先生神秘、詭異,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麵貌。”


    “噓,那可是一尊殺神,別提他的名號,這個名號別說金三角,就算是其他地域,聽了也得聞風喪膽。”


    “什麽意思?金三角跟厲家結盟?”


    “是金三角跟南洋結成了戰略合作關係。”


    夜爵的話一出來,眾人再也坐不住了。


    厲斯臣起身,攫住重歡的胳膊,半攬住她,大步往外走。


    重歡被他突然之間的動作驚住,一言不發地跟著他走。


    厲斯臣一動,後麵的人都跟著動了,有的去跟厲暮靄、夜爵套交情,有的是飛奔出去,要將這驚天動地的消息傳出來。


    慈善晚宴上發生的事情簡直是駭人聽聞。


    到了這個時候,誰還記得這是一個貴婦發起的慈善宴會,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新上位的厲家大少和那個不能提名號的霍先生占據了。


    厲斯臣走的很快,重歡穿著高跟鞋險些跟不上,徐咯飛快地上前去取車。


    重歡盯著厲斯臣冷酷、深邃的側臉,欲言又止。


    男人的大掌強有力地攫住了她的腰,猶如熱鐵一般烙在身上。


    重歡有種荒誕的不真實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天之前,她還以為南洋無人能撼動得了厲斯臣的強權,可晚宴之後,事實上,厲暮靄奪權,跟夜爵結盟,直接跟厲斯臣拉開了權勢之爭。


    她不過是想來見明月,卻見證了最殘酷的權勢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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