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澈像是發現了什麽,不確定的問道:“你?很辛苦?”


    梁幽自嘲一笑:“其實也還好,隻不過不知道該怎麽去調解而已。”


    火澈見她變得凝重,也開始變得凝重:“那我具體要做什麽?”


    梁幽琥珀色的雙眸對上他淺棕色的雙眸:“你要做的就是保護好他。”


    火澈有些不滿梁幽的言辭,壞壞的說道:“你所謂的保護好是那種?豪發無傷?還是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行。”


    梁幽一愣:“不要開玩笑,這是大事。”


    火澈聳肩,繼續吃味的說道:“所以你要說清楚啊,不說清楚我怎麽保護他。”


    梁幽沉思片刻,開口道:“你盡力就行。”


    火澈卻被她一句話打入昏昏沉沉的,她說的很隨意,可是卻比給他下死命令更讓他難受,一句你盡力就行甚至比必須保護好他更加沉重。


    見火澈沒有說話,梁幽開始有些不安,語氣開始慢慢軟化:“很快的,很快就有人來接他了,所有不會很久的。”


    聽著她突變的語氣,火澈淺棕色的眸子一縮:“是不是隻要保護好他,你就不會那麽累?”


    梁幽低下頭,沒有反駁,而是真誠的說道:“是的,太多事情不可控了,少爺現在病情我們已經壓製不住了,他一發病我們三個要盡全力才能將他製服,那樣是真的很累,要是你的,就不一樣了,你的靈敏度和警覺性都比我們強,一定可在我們之前就判斷出他的異常,在他犯病的時候,你是最好的選擇,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火澈蒼白一笑:“是嗎?那還有什麽我需要注意的?”


    梁幽絞動著手指:“其他的你不需要過多的了解,你隻需要知道一切都是演戲就行。”


    “他走這場戲就完是這樣嗎?”火澈再次確認。


    梁幽點了點頭:“恩!所以請您務必要忍一忍。”


    火澈撩起額前的碎發,撇了撇嘴:“ok!我能辦到。”


    梁幽見他那樣坦然一時也沒了底,再次說道:“還有一件事!你是認識少爺的,可少爺現在不一定不認識你,所以在他的麵前你最好不要說一些奇怪的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火澈對梁幽明顯袒護的語氣有些不滿,神情一暗:“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不聽、不問,做好我分內的是就行,你放心,你說的都是我的強項,但我有一個條件。”


    梁幽目光鎖定他:“你說。”


    火澈傾身靠近她,在她耳邊說道:“你得先保護好你自己,如果你和冥夜同時遇難,我不一定會先救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梁幽心一顫,眼神裏有什麽東西劃過,這個人為什麽總是輕易的就能觸碰到自己內心最脆弱的地方,而又讓自己毫無抵抗,自己可以聽出來,他是真的很關心自己的,可越是這樣直接就越是覺得有些對不起麵前人。


    果然啊!這種下作的手法自己還是不能接受,自己會對他抱有愧疚感吧。


    “我會補償你的。”她諾諾的說道。


    火澈冷然一笑:“你保護好你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補償,其他的我會替你擺平。”


    然而此刻的火澈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甚至覺得有點諷刺,自己喜歡的女人拜托自己去保護她看重的人,自己卻不能拒絕,還腆著臉自告奮勇,你說這是一種什麽組合。


    梁幽被火澈這一霸氣的言語震懾,一時間一股奇怪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


    mike品了品手中的茶,看著一臉焦急的黑豹,寬慰道:“放心,我們家總裁不會對你們小主子做些什麽的,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的保護她。”畢竟失去過一次了,再得到肯定會加倍的珍惜吧。


    黑豹狐疑的看著他,開口問道:“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啊?”那個男人意外的有些難纏呢,不知道小主子為什麽主動的找上他。


    mike放下手中的茶杯,望向窗外,有些曖昧的說道:“本以為錯過卻意外重逢,現在想糾纏不清的關係。”火澈那小子真的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想要得到梁幽的原諒啊,真有趣,就是不知道梁幽那顆冰冷的心會不會被他捂熱。


    黑豹皺眉:“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mike輕笑:“你聽不懂就算了,但是你隻要明白一點就行,那就是我家總裁對梁幽絕對是扒心扒肝的好,一點都不會傷害到她和她身邊的人。”


    黑豹疑慮的望著眼前的人:“話也不能說的太早。”


    其實早在遇見的那一天黑豹就派人去查過了,可是他們也和冥夜一樣,根本就查不到一點信息,更加可怕的是這個人似乎有很硬的後台,我們派去追查他的人都被他們的人傷了一個遍,可當得知我們的人是黑鷹幫的人時,他們又都手下留情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梁幽本來可以很快就迴去的,可是路上接到了艾麗的電話,她又不得不去了一趟酒店。


    看著在酒店昏昏欲睡的人,梁幽實在是感到心力交瘁。


    她疲憊的閉上雙眼,問著酒店負責人:“她什麽時候來的?和誰一起?那個人現在在哪裏?把監控調給我看一下。”


    酒店經理被她流暢的語句問得懵了,有些磕巴的說道:“呃!這個。”他看了看身後的侍者,侍者上前答到:“這位小姐是今天上午8點到的這裏,跟她同行的是一位男士,那位男士在上午11點的時候離開,監控的話可能要稍微等一下。”


    梁幽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麽記得那麽清楚?”


    侍者一愣:“這位小姐的房間是我要換班的時候給她開的,會這樣深刻是因為這位女士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在下午5點前叫醒她,還有就是那位男士用這位女士的錢包付的錢,而且他一開就是我們這裏最貴的總統套房,一看就……有些奇怪。”


    侍者說的很隱晦,但是明眼人一下就聽明白了,梁幽煩悶的說道:“好了,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我們等一下下去看監控。”


    “好的女士。”大堂經理恭敬的退出了房間。


    梁幽轉頭狠狠瞪著黑豹:“你不是說她在公司嗎?”


    黑豹看著一床的狼藉,心下一片死灰:“她說她在公司的”是她說的,要為小主子分心,所以在公司加班,是她親口保證的,結果她又騙了我。


    梁幽憤然的說道:“她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個騙子,你怎麽可以相信她的話。”


    黑豹慚愧的低下了頭:“對不起。”


    梁幽煩悶的捏了捏自己的眼角:“阿西!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不知道他帶套了沒。”要是像上次那樣,自己還不得後悔死。


    火澈聽著她的低喃,慌張的還沒明白眼前的狀況,這個情況是床上那個人出來開房吧,然後酒店還以為她有什麽病叫不醒,才打電話叫來了梁幽,梁幽和那個小跟班直接發毛了,可是不對啊,不就開個房嗎?有什麽好激動的。


    mike也是一臉的難以理解,不就是開個房嗎。


    兩人還未反映過來,就見梁幽氣衝衝的往浴室走去,不多時手中就多了一盆水,就在他們以為她要給她擦拭身體的時候,梁幽直接將那一盆水潑到了床上人的臉上。


    床上的人一下就坐了起來,是哪個大男人見狀立刻轉身,迴避了那突來的春光。


    艾麗被水澆醒,小聲的嘟囔:“怎麽迴事啊?下雨了嗎?”


    梁幽哐當一聲將盆子扔在地上,拿起地上的衣服扔到她的臉上:“給你三分鍾,穿好衣服出來見我。”


    聽到很熟悉的聲音,艾麗完全醒了,一臉震驚的看著屋子裏的人,小聲問道:“艾米?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自己昨天晚上在外麵應酬到天亮,然後在酒吧找了一個順眼的人就迴來了,可是不是告訴前台一定要五點叫醒我嗎,他們在搞什麽啊,艾米怎麽會在這裏啊。


    快速穿上衣服,她走到了黑豹的身邊,問道:“你們怎麽在這裏啊?”


    誰知道黑豹根本就不理她,隻是看著地麵,一句話都沒說。


    艾麗踢了踢他:“說話啊,你啞巴了?”


    黑豹轉過頭,看著梁幽,喊道:“小主子。”


    梁幽轉身,看著艾麗,重重一歎:“說吧,你究竟想幹什麽?”老是那麽讓人操心真的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


    艾麗一頭霧水:“我沒想幹什麽啊。”md真是有夠倒黴的,怎麽又被抓住了,現在這個情況隻能裝傻了吧。


    梁幽走到沙發處,坐下:“艾麗,我真的很累,我沒有心思總是去顧忌你一個人今天幹了什麽,將會幹什麽,會不會遇見危險,你已經是成年人了,難道你不會權衡什麽是對自己好,什麽是對自己不好嗎?你要這樣到什麽時候。”


    mike用手肘撞了撞冥夜,小聲的說道:“她成長的不錯,越來越有擔當了,怪不得你能相中她”眼光的確不錯。


    火澈卻高興不起來:“可她那樣會很累”處處為別人著想,為別人擔憂,真的很辛苦。


    mike衝她曖昧一笑:“不是跟你絕配嗎?你要加油啊,要好好的保護她,不是嗎。”


    火澈靠在牆壁上,一臉無神的望著梁幽:“也得要她肯給我機會啊。”那個笨蛋,一時間肯定轉不過來彎兒,我該怎麽讓她卸下心防接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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